第 5 章

幾個人正是歡聲笑語，有人敲響了隔間門，是一個圓臉男孩，走了進來滿含著眼淚，

「對不起，我想問問，你們看見我的蟾蜍了嗎？」

幾人搖頭，男孩就大哭起來，

「我又把它弄丟了！它總想從我身邊跑掉！」

「它會回來的。」

哈利安慰著男孩，蘇看了男孩一眼，大概是納威吧，下一個進來的人應該就是赫敏了，劇情一直這樣上演著。

「是啊，那麼你們要是看見了，請一定要告訴我，謝謝。」

納威說完這話就走了，等到隔間門一關上，羅恩就接下話頭說著，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著急。我要是買一隻蟾蜍，我會想盡辦法把它弄丟，越快越好。不過我既然帶了斑斑，也就無法可說了。」

羅恩正想拿出斑斑，把自己新學的咒語炫耀一番，但想起蘇之前的表現。剛剛因為便當和零食，幾人的關係好像親近了一些。他這會兒也不想再讓蘇對自己的好感度降低，其實蘇不喜歡斑斑，除了因為它是老鼠，更是因為知道她知道斑斑的真實身份。

不過，羅恩另外找了個東西，用桌上的零食盒來表現自己的魔咒。拿過一個黑色盒子，說著，

「我想做點好玩的，要把這個盒子變成黃色的，可我的咒語不靈，現在我來做給你看看，注意了......」

羅恩一提到咒語，哈利立即看向蘇，他見的巫師不多，但蘇是他見過施展咒語熟練又乾脆利落的同齡人了。所以這會兒羅恩說到咒語，他放了好多注意力，希望看清楚點，看來這些巫師家庭出來的孩子都比他厲害。

羅恩在皮箱里摸索半天，拽出一根很破舊的魔杖，剛舉起魔杖，蘇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隔間門開，納威回來了，還有赫敏陪同著。之前她還以為是寵物店的香味，這會兒赫敏出現，蘇才確認香味是從赫敏身上傳出來。只是奇怪的是，電影里從未提過赫敏身上有什麼奇香來著，還是她聞錯了呢？

「你們有人看到一隻蟾蜍嗎？納威丟了一隻蟾蜍。」

赫敏的語氣顯得自高自大，目中無人，聽起來不是很討人喜歡，而羅恩有被施咒打斷的煩躁，沒好氣地說著，

「我們已經對他說過了，我們沒有看見，不要一直來開我們的隔間門。」

這就是羅赫初見，還真是當得上「歡喜冤家」的名號呢，剛一見面就如同吃了□□，彼此不對付的樣子。蘇低頭笑笑，她已經拿出一本書來看了，沒太關注周圍。赫敏一下子就認出，這是寵物商店的那個女孩。

她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多少有點不甘心，連準備問羅恩是不是在施展魔法的話語都吞了回去，而是坐在蘇的旁邊，打著招呼，

「嗨，又遇見了，上次你走得急，都沒回答我的問題。」

香味一下躥進蘇的鼻子里，她很喜歡這味道，很令人安心，所以下意識對赫敏也有了好感。她側頭，略低下眼，似在思考，再抬眼時問，

「什麼問題？」

「你的名字？」

蘇一副恍然的模樣，側過身子，說出了自己的名字。赫敏把蘇的名字，在嘴裡念叨了幾遍，伸出手，散發著善意，

「很高興認識你，蘇蘭德。」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赫敏格蘭傑。」

赫敏小小驚喜一下，蘇竟然還記得她的名字，嘴角勾起，有些愉悅。不過互相介紹后，赫敏沒打算直接離開，而是依舊對坐在對面的羅恩問道，

「哦，你是在施魔法嗎，那就讓我們開開眼吧？」

羅恩顯然吃了一驚，有些不知所措，

「哦，好吧。」

羅恩清清嗓子，嘴裡念念有詞，

「雛菊、甜奶油和陽光，把這個黑色的零食盒變黃。」

他揮動了魔杖，但什麼都沒有發生，零食盒依舊是黑色。

「你肯定這真是一道咒語嗎？看起來不怎麼樣，是吧？我在家裡試過幾道簡單的咒語，只是為了練習，而且都起作用了。我家沒有一個人懂魔法，所以當我收到入學通知書時，我吃驚極了，但又特別高興。因為，我的意思是說，據我所知，這是一所最優秀的魔法學校。所有的課本我都背會了，當然，我只希望這能夠用。我叫赫敏格蘭傑，順便你們叫什麼名字呢？」

赫敏說了一長串話，又語速過快，對於蘇來說，超過了理解能力，她皺起了眉，雖然知道赫敏這一串話大致是什麼內容，但聽不懂別人說話，總歸是有點難受的。而羅恩和哈利因為赫敏趾高氣揚的一串話，對她沒什麼好感，甚至不太想搭理對方。

赫敏看見羅恩的神情，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她那一大串話里也包含了蘇，但自己心裡並沒有貶低蘇的意思。她側頭看見蘇的側臉，對方皺了眉頭，但眼神依舊留在書本上，並沒有多餘的表示，而且上面的文字自己還看不懂，好像是中文吧。

赫敏不知蘇是不是在心裡嫌棄自己，她不希望剛交的朋友就因為這個生疏了，刻字機也不懂為什麼會在意蘇是不是高興。而蘇則想著，要不要找個空閑時間問問赫敏身上塗了什麼香水，她想買一瓶。蘇不怎麼用香水，也難以遇見喜愛的，這次遇見了，當然希望可以入手一瓶。

「我叫羅恩韋斯萊。」

羅恩嘟囔了一句，隨後哈利又說著，

「哈利波特。」

「真的是你嗎？你的事我全知道，當然我額外多買了幾本參考書，《現代魔法史》、《黑魔法的興衰》、《二十世紀最重要魔法事件》，這幾本書里都提到了你。」

「提到我？」

哈利突然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天哪，你居然會不知道。要是我，我一定想辦法把所有的提到我的書都找來。你倆知不知道自己被分在哪個學院？我已經到處打聽過了，我希望能分到格蘭芬多，都說那是最好的。我聽說，鄧布利多自己就是從那裡畢業的，不過我想拉文克勞也不算太壞。」

又是一口氣一長串，蘇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看來她和赫敏現在交流起來怕是有些困難，這語速這內容，她要許久才能反應過來。看來香水的事只能等之後說了，蘇如此想著，便繼續看書了。

赫敏看到蘇的眉頭又深了些，在心裡默默吐槽自己，為什麼就改不了這種愛自說自話的習慣，對方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目中無人的人。這麼想著，她連門口的納威都忘了。還是納威抽抽噎噎叫著赫敏的名字，她才回過神來，想起自己還有事沒做。

但赫敏突然想任性一把，試圖留在這個車廂，可她答應幫納威找蟾蜍，說出的話就要做到，她不想當個失信的人。不過如果她能儘快找到蟾蜍，就能再次回到這個車廂里了。走之前，她先是高聲說了一句，

「列車快要到了。」

轉向蘇時，聲音明顯柔和不少，

「你們快換上長袍，免得下車時間緊張。」

說完，赫敏就要走了，蘇察覺到香味離開，抬頭對赫敏笑笑，示意告別。赫敏看著蘇的笑鬆了一口氣，卻又不是太甘心，那個人對誰似乎都這麼笑的，也沒那麼特別。之後，赫敏領著納威離開隔間，繼續去尋找蟾蜍。

「不管分到哪個學院，我都不希望跟她分在一起。這個咒語沒用，是喬治告訴我的。我敢說，他准知道這是一發瞎炮。」

羅恩將魔杖扔回旅行箱里，喪氣地說著。哈利對於學院的事情，只是偶然聽人提起過幾個，便問道，

「你兩個哥哥在哪個學院？」

「格蘭芬多，媽媽爸爸以前也是上這個學院的，如果我不去那個學院，不知道他們會怎麼說。我並不認為去拉文克勞有什麼不好，可想想看，千萬別把我分在斯特蘭林學院。」

「那是伏...神秘人待過的學院嗎？」

經由海格提醒過，知道這些人都不直呼伏地魔的名號，所以他及時改了口。

「不錯。」

羅恩說著，顯得有些沮喪。哈利想把注意力轉移開來，問蘇想去哪個學院。蘇想了想，似乎陷入了深深的糾結呢，半晌都沒回話。而後赫敏臨走前提醒要穿上長袍，他們覺得還是受用。

兩個男孩從旅行箱里把長袍拿出來，主動去到外面，把隔間空間留給唯一的女孩子——蘇。蘇回神看見兩人的舉動，小男孩心還是挺細的。她很快穿上長袍，讓兩人進來。一進來，兩人又開始熱烈地討論起魁地奇來，當然主要是羅恩在說，哈利在聽。

羅恩正講到興頭上，隔間門再次被打開，赫敏來了。她沒找到納威的蟾蜍，但已經把納威安慰好了，於是就趕了過來。羅恩見赫敏三番兩次打斷自己的話，心裡很是沒好感，連個正眼都不想給對方，而是繼續和哈利交談著。

赫敏也不在意，自顧自坐在蘇的身邊。蘇有些疑惑，照理說，赫敏應該沒有和哈利兩人一個車廂吧，再見面應該是下車集合的時候。為什麼這會兒赫敏要過來，還一副不打算離開的模樣。

不過赫敏不說，蘇也不會主動問，只是那味道越聞越喜歡，正想開口詢問時，隔間門被打開了，再次被打斷的羅恩，幾乎要跳起來，對著門外的人發脾氣。進來了三個男孩，哈利認出其中領頭的男孩，叫什麼德拉科馬爾福，他曾在對角巷見過，沒什麼好印象。

蘇在心裡感嘆了一句，這下小小的隔間熱鬧了，早知道她就該另選一個位置了。她雖不是說厭惡熱鬧啥的，但這幾人相遇勢必是有些小摩擦了，雙方要是爭吵起來，多了就顯得煩躁了。只是說起來，電影里這場景是在霍格沃茲里發生，現在卻在列車上，看來是按原著劇情走的。德拉科一進門，興趣只放在哈利身上，

「是真的嗎，整列火車上都在議論紛紛，說哈利波特在這個隔間里。這麼說，那就是你了，對吧？」

「是的。」

哈利不願意回答德拉科的問題，但出於禮貌他還是回答了。馬爾福指著自己身邊的兩個小男孩，都是矮胖身材，介紹著，

「哦，這是克拉布，這是高爾。我叫馬爾福，德拉科馬爾福。」

羅恩輕輕咳了一聲，免得笑出聲來。馬爾福看著他，對他突然發笑很是不滿，質問道，

「你是覺得我的名字太可笑了是嗎，不用問你是誰。我父親告訴我，韋萊斯家的人都是紅頭髮，滿臉雀斑，而且孩子多得養不起。」

他轉身對哈利說，

「你很快會發現，有些巫師家庭要比其他家庭好許多，波特。你不會想跟另類的人交朋友吧，在這一點上我能幫你。」

馬爾福伸出手要跟哈利握手，可他沒有搭理，而是冷冷地說，

「我想我自己能分辨誰是另類，多謝了。」

馬爾福被哈利不客氣的話語堵了回來，蒼白的臉泛起淡淡的紅暈。為了掩飾這份尷尬，繼而把注意力轉向隔間里另外兩個女孩子身上。每個人的長袍上都標有自己的姓名，「赫敏格蘭傑」，嗯不認識，大概是什麼低劣家庭出身吧。

而當他把目光落在「蘇蘭德」的姓名標牌上后，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笑的事情，靠著門框，哈哈大笑起來，並毫無禮貌地用食指指向蘇，大叫著，

「這不是蘭德家的那個木偶娃娃嗎？怎麼，現在連木偶都能上魔法學校了嗎？霍格沃茲的收生底線越來越低，什麼時候我要去給父親說一聲，有些另類的人就不適合上魔法學校。」

哈利幾人本不知道馬爾福突然在笑什麼，但在聽清馬爾福所說的話后，立馬心頭一股怒氣起來。蘇對他們都很友善，還願意幫忙，馬爾福竟敢如此詆毀蘇。赫敏先站了起來，呵斥馬爾福，讓其給蘇道歉。馬爾福不屑地笑笑，毫不在意幾人的憤怒，自顧自說著，

「我說的不是實話嗎？六歲前，不會說話，不會跑不會跳，不會笑不會哭的木偶娃娃，起居都要人照顧。嘖嘖嘖，去了學校，可不要哭得尿褲子哦！」

馬爾福越說越興奮，甚至有大肆炫耀的想法。赫敏都欲抽出魔杖，想給馬爾福一點教訓，但霍格沃茲校訓，未成年巫師在校外不得使用魔法，所以她又猶豫起來。

而話題主人公——蘇，倒顯得淡定多了，起初她看著馬爾福笑得臉都紅了，沒聽清楚對方說什麼，後來聽懂了一些，也沒太放在心上，逞口舌之快沒意思。但馬爾福接下來的話，讓她第一次動怒。

「竟然把木偶娃娃養這麼大，大概也是個傻子。」

說自己可以，但那麼說真心待自己的人，她顯得有些生氣。蘇抽出魔杖，想給對方一點教訓。嘴上正要念出咒語，又想到校訓，自己不能第一天就給伊芙惹麻煩，所以收回魔杖，只給了馬爾福一個略帶著冷意的眼神，便又專註於自己的事。

馬爾福本來看見蘇抽出魔杖，心裡不自覺嚇得一抖，甚至打算躲避，後來瞧見對方默默收回，只當蘇是懼怕了自己的家庭，這種退縮讓他很是受用，很快又揚起下巴，保持著自己傲慢的姿態。

其實蘇並不討厭馬爾福，但也談不上多喜歡，作為書中角色被塑造是一回事，再加上朋友看完《哈利波特》，為裡面大部分角色寫過小傳，她偶然翻到德拉科馬爾福的，看到上面有一句「被驕縱長大的孩子，心卻是那麼孱弱，僅剩的愛都毫無保留地給了家人」，有點被觸動，所以也只是覺得這個角色被塑造挺立體的，再沒過多的看法了。

因為蘇不像其他人一樣生氣地反駁自己，反而讓馬爾福覺得無趣，這麼一看激怒另外衝動的三人就感覺有趣多了。他本來還想多說幾句，可車廂里的幾人自顧自聊了起來，視自己無物，讓馬爾福很是不滿，可又覺得自己再開口，倒像是主動和對方說法，不符合自己性格，所以他從鼻子里輕哼了一聲，帶著高爾和克拉布神氣地離開。

等到馬爾福離開，羅恩狠狠地關上隔間門，似乎覺得趕走了什麼令人不快的事物一般，嘴裡還嘟嘟囔囔，很明顯是看不上馬爾福那目中無人的樣子。不過對方一走，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馬爾福所提到的「木偶娃娃」，眼神不自覺望向蘇。

哈利和赫敏一直生活在麻瓜世界，自然是不知道巫師世界的消息。但羅恩倒是從旁人口中聽到過一些風言風語，雖然當時媽媽把那人懟了回去，不過他也記住了木偶娃娃。只是讓羅恩沒想到蘇就是傳說中的那個木偶娃娃罷了，可打量對方一番，能走能跳，除了說話語速挺慢之外，就像一個正常孩子，所以他在心裡打起了問號？

蘇又變回老樣子，也察覺到三人打量自己的目光，這種探尋的目光幾年裡也看了不少，但還好這幾個人都沒什麼惡意，只是好奇更多而已。她合上自己的書，幸好母親是中國人，所以家裡還是有些中文藏書的，這才讓她沒那麼無聊。

放下書後，蘇又從袋子里拿出一個空白本子，在上面塗塗畫畫，窗外的風景記下來，連連速寫也不錯。雖然三人不清楚木偶娃娃的來歷，但都認為那是蘇的隱私，所以默契地不提起，而是轉移話題，說起其他。

赫敏瞧見蘇的畫本，都是窗外的風景，畫得很好看，就是不知道蘇是偏愛風景，還是人呢。如果是自己，蘇願不願意畫呢？隨即赫敏搖搖頭，暗暗吐槽自己一天在瞎想著什麼。搖頭的弧度，碰觸到了蘇，她以為是赫敏在對自己說話，而自己又沒聽清，偏頭問，

「怎麼了？」

突然對上眼神，赫敏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搖頭，示意自己什麼都沒做。蘇瞧見赫敏臉頰處的些許紅暈，稱得對方很可愛，心裡默默想著，也不知道赫敏願不願意當一次模特，讓自己畫一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