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哈利大吃一驚，跪著轉過身來，而蘇則走到他身旁，將對方扔在地上的魔杖撿了起來，塞回哈利手中，並警告他，

「作為一個巫師，魔杖是保命武器，千萬不要隨意丟棄，謹記。」

哈利獃獃地拿住了魔杖，他認出眼前的高個男孩，就是那本日記的主人——湯姆·里德爾。里德爾看著蘇，眼裡閃過一絲狠意，讓她覺得不寒而慄，但蘇也沒退縮，她要找的東西就在這裡，自己必須找到。

哈利以為里德爾是鬼魂，並為對方說金妮活不了而生氣。里德爾並沒有多解釋，只是看著他的額頭。經受對方的目光，哈利覺得額頭的傷疤開始刺痛起來，結合以往的經歷，他敏銳地意識到眼前的里德爾並不是那麼友善。

所以哈利不再請求里德爾幫忙，而是舉起自己的魔杖，做出防備姿勢。里德爾望向哈利的目光，有一絲憐憫，自顧自走向最後一對石柱後面的雕像前。里德爾的日記被隨意丟棄在雕像面前，他對著雕像，即使沒有魔杖，他也能召喚出蛇怪。

或許他本來還會有一長串的解釋，剖析一下金妮的心理歷程，甚至要誇讚一下自己的聰明，畢竟「伏地魔」一遇到哈利總是有說不完的話。但因為意外出現的蘇打亂了他的計劃，哈利連與自己廢話的時間都不給了，所以他也沒必要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糾纏。

里德爾只是嘲弄了鄧布利多，並告知了哈利自己真實的身份。聽后哈利吃驚地張大了嘴巴，眼睜睜地看著里德爾...不，應該是伏地魔欣賞自己眼裡的恐懼，可是他回過神來的第一句，也是反駁伏地魔，強硬地認為鄧布利多才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巫師。

這似乎激怒了伏地魔，他回過身，從嘴裡發出嘶嘶聲，將蛇怪召喚了出來。巨大的雕像開始晃動，雕像嘴巴張開了，逐漸形成一個巨大的黑洞。蛇怪從深處窸窸窣窣地向上滑行，蘇和哈利同步後退，側過頭閉上了眼睛，避免直視蛇怪。

伏地魔並不滿足，繼續嘶嘶地說著什麼，蘇聽不懂，哈利卻聽懂了。伏地魔讓蛇怪殺死他們，自己當然不能坐以待斃，兩人拖著金妮往來的方向移動著，但兩個小孩子，又拖著一個昏迷的人，怎麼可能跑過蛇怪呢。

後面蛇皮與地面摩擦的聲音越來越近了，兩人甚至能感覺蛇怪那身上令人膽顫的寒氣，脖頸後方汗毛直立，蘇向後面丟白色小球，希望能阻擋蛇怪一時。只是可惜，那藥劑對於蛇怪來說，還是輕微，最多減緩一下對方滑行的速度，但不能讓蛇怪停下動作。

兩人都不敢回頭，蘇卻在心裡暗惱鄧布利多的鳳凰為什麼還沒有到。身上帶著的小球用的差不多了，那些氣體瀰漫在房間，要不是自己和哈利提前吃了解藥，只怕這會兒早就昏昏欲睡了。

蛇怪依舊在後面緊追不捨，蘇只好舉起魔杖，對著後面，施展著一個又一個魔咒，哈利也不閑著，跟著蘇一起往後丟魔法。但他們本身是逃跑的狀態，又不能回頭看，準頭差了很多。

即使有幾個擊中了蛇怪，但他們的魔力還不夠，有效的攻擊形成不了，只是苦苦支撐著。這時，從遠方飄來了音樂聲，空靈神秘，縹緲無蹤，聽著這聲音，蘇才鬆了一口氣，一隻鳳凰從天而降，將嘴裡的東西丟在哈利身邊，又沖著蛇怪去了。

有福克斯阻撓蛇怪，他們才能緩一口氣，哈利瞧見福克斯丟下的是那頂破爛的分院帽。他不明所以，福克斯把這個帶來幹嘛。蘇卻連忙提醒，讓對方從帽子把武器拿出來。哈利雖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他在帽子里摸索，一個很硬很重的東西出現在自己的掌心裡，他一把抓住那東西，將它從帽子里抽出，一把閃閃發亮的銀劍，劍柄上鑲著璀璨奪目的紅寶石，是戈德里克·格蘭芬多的劍。

而那邊，福克斯已經把蛇怪的眼睛戳瞎了，這下他兩就不害怕直視蛇怪了。而伏地魔看著蛇怪一直和福克斯糾纏，還被弄傷眼睛，顯得氣急敗壞，沖著蛇怪吼道，

「離開那隻鳥，聞聞氣味，去殺掉那個男孩。」

於是，蛇怪聽從吩咐，朝著哈利兩人的方向來了，蘇催促著哈利用格蘭芬多長劍刺向蛇怪。蛇怪那兩個巨大的、鮮血淋漓的眼窩，再加上嘴巴露出鋒利異常的毒牙，看得人心裡發慌。

蛇尾一擺，直接打到蘇的臉上，她躲閃不及，被撞到牆上，又在地上滾了幾圈，哈利情急之下叫出蘇的名字，反被蛇怪發現蹤跡，張著嘴就要撕咬他。

哈利拿著長劍，在屋裡逃竄，打算要尋找一個合適的位置，給蛇怪致命一擊。倒在地上的蘇，搖搖有些昏沉的頭，撿起掉在一旁的魔杖。眼見哈利被蛇怪攔住去路，正要一口吞下時，四周扭曲起來，她連忙舉起魔杖，對準蛇怪，大聲喊到，

「統統石化！」

蛇怪只是被停頓了半分鐘，但這時間已經足夠哈利用盡全身力氣，將長劍扎入蛇怪張著嘴的上顎，直至沒入劍柄。蛇怪回過神來，痛苦扭動，將高處的哈利拍打下來，蘇連忙又給了一個漂浮咒，減緩對方下落的速度，才不至於讓哈利跌落在地。

蛇怪掙扎幾番，弄出巨響，最後也只能重重倒地，再沒了氣息。目睹了一切的伏地魔憤怒異常，蛇怪不僅沒把兩人殺死，還反丟了性命。哈利從地上起來，捂住自己受傷的手臂，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蒼白起來。

伏地魔看見哈利的傷口，又開始大笑起來，說他已經中了蛇毒，無力回天了，自己的目的也算達到了，對方又怎麼能不高興呢。哈利覺得自己的力氣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支撐身子都變得為難。而四周的扭曲變化並沒有停止，蘇不敢耽擱，連忙扶住哈利，招呼鳳凰過來，並取下哈利手臂上的毒牙。

鳳凰收到呼喚，盤旋在屋內，最後落在哈利身邊，對著哈利的傷口開始哭泣起來。伏地魔還在笑這鳳凰是在哭訴救世主的滅亡，而蘇則拿起毒牙扎穿了伏地魔的日記。她知道現在的伏地魔只是一段記憶，但誰知道對方還有什麼花招，所以自己只是想早解決掉伏地魔的靈魂碎片，讓周圍一切恢復正常。

可當她把毒牙扎向日記本時，不止伏地魔痛苦慘叫，連蘇也覺得一種可怕的尖叫在她腦海里炸裂開來，整個人痛不欲生。她想立即停下這動作，但身體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了，一下又一下地破壞著日記。直到伏地魔面容開始潰爛，最後化為灰燼。

而日記本里冒出的墨水，將蘇整個都沾染上黑色，可她依舊無法停止，彷彿毒牙也在刺穿她的身體一般，額頭的汗水不住地往下滴落，直到最後，一道光閃過，鑽進自己的腦袋裡，一股強烈的迎合感撕扯著她整個身體。

她乏力倒地，幾乎沒法維持著自己的意識，痛感從頭部向四肢百骸而去，她覺得自己身體里多了些什麼，可她還不清楚那是什麼。等到疼痛緩緩散去，哈利也漸漸蘇醒過來，見到倒地的蘇，連忙上前察看她是不是也被咬傷了。

蘇身上的衣物幾乎都被汗水打濕透了，整個人都顯得虛弱不堪，不過緩過神的她還是擺擺手，說自己沒什麼，休息一下就好了。這時，一聲輕輕的聲響從屋子裡那頭傳來，沒了伏地魔的影響，金妮也有了反應。哈利確定蘇無事後，趕了過去，打量著對方。金妮先是茫然，但在看清屋內的一切后，什麼都明了，她打了個哆嗦，向哈利哭訴一切真相。

「哈利...是我乾的，但是我沒說，可我不是有意的，是他逼我乾的，是里德爾，對，就是里德爾，他從日記里出來......」

金妮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完整的話都說不連貫。哈利安慰她，把被毒牙扎有大洞的日記本展示給金妮看，說里德爾完蛋了，蛇怪也已經被解決了。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趕快離開這裡，蘇已經緩緩起身，除了剛才的疼痛，她現在似乎又沒其他感受了，只是自己究竟多了什麼呢？

三人離開密室，和弄出一個洞口的羅恩匯合。一見到金妮，羅恩就立馬上前抱住了，臉上的表情是鬆快又慶幸的。而洛哈特因為咒語反噬，被消除了一切記憶，什麼都想不起了，那副模樣看得幾人是哭笑不得。

之後，幾人藉助福克斯，飛出了通道，落在盥洗室的潮濕地板上，當他們離開通道時，那座掩蓋水管的水池自動滑到了原來的地方。桃金娘瞪大眼睛看著他們，主要對著哈利和蘇，語氣里很是失望，

「你們竟然還活著？」

「沒必要用這麼失望的口氣說話。」

哈利板著臉，對桃金娘的話很是不滿，蘇則勾勾嘴角，搖搖頭，表示無奈。桃金娘害羞坐在馬桶蓋上，說著，

「噢，是這樣......我一直在考慮，如果你倆死了，歡迎你們和我共同使用這個抽水馬桶，當然了，只有一個的話，我也不會嫌棄的。」

蘇尷尬地笑笑，桃金娘喜歡哈利，她倒是知道，但是這種事就不要把自己摻和上了。她快步走出了盥洗室，而一旁的羅恩則調笑著兩人，

「哈哈，哈利，蘇，我覺得桃金娘喜歡上你倆了，想不到你倆還被迫成為情敵了呢。」

蘇撇了撇嘴，沒搭理羅恩，而哈利推了他一把，讓對方不要開這種玩笑，至於金妮則在聽到羅恩的話后，眼淚掉得更厲害了。蘇聽著哭聲難受，故意放慢步子，來到金妮身邊，遞給她一張手帕，拍拍肩安慰一句，

「相信哈利，他會解決這事的。」

金妮停住哭泣，接下蘇遞過來的手帕，臉上還有一道又一道的淚痕，眼裡閃爍著淚光，望向哈利的背影，情緒安穩了不少，點點頭，「嗯」了一聲便不再哭了。蘇見安撫下來了，也覺得心情舒暢了一些。

不過說句實話，金妮喜歡哈利倒是很早呢，可惜哈利是個榆木腦袋，似乎要到五六年級才察覺到她的心思，只怕這小妹妹有得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