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7 章
「那我們該怎麼進去霍格沃茨呢?」
說到這裡,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蘇,對方的能力不受魔法影響,簡直是最好的進出方式了,但蘇察覺到眾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時,徑直搖頭,乾脆地說道:
「對不起,這事我愛莫能助。」
赫敏知道蘇剛才的表現就是因為強行催動能力導致的,她才不會讓蘇用命去冒險,他們肯定還有其他方式。哈利當然也明白,但他和赫敏是同一個想法,可也直到此刻,自己才終於有機會和蘇道歉:
「對不起,蘇,霍格莫德村是我衝動才害了你,還有你父母的事......」
哈利有些說不下去了,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有臉去面對蘇,更讓對方一次次搭救自己,明明他做了那麼不可原諒的事情,是罪人啊。蘇倒是沒想到哈利還一直把這事記掛在心上,隨意地擺擺手,解釋著:
「那是神秘人的把戲而已,故意離間我倆,你不必放在心上。」
「真的嗎?」
「當然,我回了你家的老房子一趟,用魔法恢復了當年的經過,看到所有的真相,知道他們是為了抵抗神秘人而死,所以他騙了我們。」
蘇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話,但論實際來說,這既不算是真,也不是假。若要論起來,或許她才是那個最應該自責的人,是「她」的自私給了對方有趁之機,也是她的迷茫間接給了兩個人的責任,真真假假,也終究成為她的心結了。
哈利本來是將信將疑,自己明明也去過老房子,但怎麼就沒發現蘇來過的痕迹,但看對方如此篤定,就很快相信了這套說辭,因為背負別人的性命,成為好朋友的仇人,那可是個不小的負擔,如果真是如此就是最好的,但不由得對伏地魔的仇恨更深了,他會親手殺了對方,不管是自己父母,還是蘇的父母,又或者是那些被壓迫、被殺害的無辜人們,他們終究要來一個了斷的。
本來還在討論如何進入霍格沃茨,而站在蘇旁邊的伊芙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向眾人吐露出一個有用的情報。
「豬頭酒吧有一副畫可以通向霍格沃茨,且不會被其他人發現。」
眾人喜出望外,沒想到霍格莫德村還藏著這樣的密道,實在是太有幫助了。伊芙則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蘇和「格雷特」,這兩人非得借自己嘴來說這些事,肯定是要招惹麻煩。果不其然韋斯萊先生就問了,
「伊芙,你怎麼會知道這事兒呢?」
伊芙清清嗓子,面不改色地解釋了一番:
「你們也知道青以前在豬頭酒吧打過一段時間工,有一次錯過了關門時間,酒吧老闆就讓她通過這方式回來的,所以青後來有跟我提過一次。」
眾人不疑有它,還說伊芙記性好,沒想到這麼久了竟然還記得,不過真是幫了大忙。蘇悄悄對伊芙表示歉意,不過隨即眾人就打算先去弄些吃的,休息一會兒,完善好計劃后,去霍格沃茨面對即將到來的大戰。
一來二去,客廳一下子又顯得極為空蕩起來。蘇把哈利叫了出來,打算私底下交流一番。他自然是乾脆跟去了,面對蘇時,哈利更多的還是一種興奮的情緒,但是又不清楚對方要和自己說些什麼,只好安靜地等待著。
「蘇,有一個神秘人要我們找到麗思,你知道為什麼嗎?」
蘇露出難過的神情,只搖頭:
「那已經過去了......」
她調整好情緒之後,把話題轉移到其他上面,
「哈利,你的媽媽,莉莉·伊萬斯會一直愛著你的。」
哈利聽著這前言不搭后語的話,有些摸不到頭腦,
「啊,我...我知道。」
蘇又不在這個話題上久留,轉而問起魂器的事情。
「哈利,還剩下幾個魂器呢?」
「兩個,我想一個是拉文克勞的冠冕和納吉尼。」
但哈利其實從未告訴過赫敏和羅恩最後一個魂器是什麼,因為他知道那是危險的,所以打算獨自去做,只是對於蘇而言,他也不打算隱瞞,因為哈利是絕對不會讓蘇去做的。
「那你有信心銷毀嗎?」
「我會做的到。」
「那祝你好運!」
這話言下之意,且不說魂器之事了,看起來蘇好像不會和他們一起去霍格沃茨,也不會去對抗伏地魔,但明明父母是為伏地魔所殺,難道對方心中就沒有恨嗎?當然哈利也不認為蘇是退縮了,要是真是如此,對方也不會一次次和伏地魔對峙了,但那又是為何呢?
「蘇,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嗎?」
蘇搖搖頭,徑直說著:
「我還有事情要做。」
「可是,沒有你,我擔心我們會......」
「不會的,相信自己,也相信他們,戰爭從來都不是靠某一個人的力量才取勝,而是大家,所有人,哈利,明白嗎?」
「我知道,可是他已經拿到老魔杖,那是世界上最厲害的魔杖,我該怎麼去對付它呢?」
「哈利,在三兄弟的傳說里可是只有擁有隱形衣的老三活到了最後啊,強弱的對比,還是生與死都在一瞬間,不要忘記你的初心。」
哈利知道蘇是在和自己說著最後的忠告,他認真聽著,但是也沒由來得一陣難過,也不知道究竟是為蘇,還是自己。他看著蘇,自己已經很久沒有仔細打量過這個朋友,猶記得他們初識時,
「你好,我叫哈利·波特。」
「你好,我是蘇·蘭德。」
好像也不知道他們一定能成為朋友,可事實就是他們走到了現在,成為了要好的朋友,望向蘇,哈利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蘇,我會活著......不,別離開行嗎?」
哈利思索了一下,還是說出了這句話,但蘇也只回答了他前一個問題,
「哈利,你擁有他沒有的東西,所以相信你自己,還有更好的未來。」
哈利張嘴顯得著急,自己明明不是這個問題,可是蘇偏偏一副不願意回答的樣子,他覺得難受,但長吐一口氣后,變成了些許無奈,任由蘇從自己的身邊離開。羅恩從韋斯萊夫人接過一個三明治,正打算填飽自己的肚子,但看到蘇朝自己走來,擔心對方有事找自己,連忙三口兩口就把三明治吃下去,甚至有點兒噎人。
他敲了敲自己的胸口,接過蘇遞過來的一杯水才將其咽了下去,鬆口氣起身詢問,
「蘇,有什麼事嗎?」
「哦,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
「有事你可以直說的。」
「嗯,這個給你,羅恩,去保護自己的家人吧。」
說著蘇就把一個小錦囊袋塞到羅恩的手裡,他有些不明所以,為什麼突然提起家人什麼的,難道蘇知道自己中途因為家人和哈利鬧翻逃跑的事情嗎,如果是真的,那他就尷尬了,當時氣性上頭,確實很難控制自己的嘴臭,雖然哈利和赫敏說讓這事過去,可是被人提起,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的。
只是羅恩覺得以蘇那般聰明的人,很少會刻意讓別人難堪,所以對方說不定是在提醒自己什麼,他可沒忘了蘇身上還掛著一個預言家的稱呼,難道是要提醒自己在大戰中關注家人嗎,或者說家人會出什麼事,想著想著他又覺得心焦起來,自己腦袋沒那麼好使,猜謎語這一類一向不如赫敏和哈利。如果真的和家人有關,希望對方可以說的清楚點兒,不想讓自己會後悔。
「蘇,你是指我家人會出什麼事嗎,還有你不和我們一起學校嗎,要我說,這事沒你真的不行!」
蘇沒有回答,只是拍拍羅恩的肩頭,略抬起頭說著:
「去做羅恩·韋斯萊吧!」
想要勸說的話被噎住,而對方這樣的話語彷彿是朝羅恩灌注了無限的信心,蘇知道自己的自卑和懦弱,但卻在此刻用那麼堅定的話語告訴他,不管是羅恩,還是韋斯萊,自己都是可以做到的。他好像沒那麼恐懼即將到來的戰爭,握緊了袋子,鄭重地點頭,他會知道袋子里的東西有什麼用,也會成為真正的「韋斯萊」。
正當蘇打算回屋時,盧娜堵住了她的去路,在她面前把一張紙展開,指著上面的某處,激動道:
「蘇,這裡還有偏差,不夠,還不夠!」
盧娜這副樣子看著確實有些瘋魔感,像是入了迷,但蘇完全能理解對方,也沒想到盧娜如此堅持,但也感謝盧娜的堅持。她招招手,讓盧娜和自己去到實驗室里,把一個用玻璃瓶子裝著的東西給了對方,蘇略抬起眼,不等開口,盧娜搶先說了話:
「你要走?」
蘇沒有否認,而盧娜也只在乎她的意願,睜大了眼睛問道:
「是自願還是被迫呢?」
蘇抿抿嘴,用溫和的語氣說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要去尋找一個答案。」
盧娜彷彿瞬間明白了,不再在去留問題上進行糾纏,只是有些擔心赫敏,扯扯嘴角,好似在解釋自己的疑惑一般,也是為了讓赫敏安心,
「蘇,只差一點了,就一點兒。」
「嗯,我知道,盧娜,謝謝你成為我的朋友,也謝謝你的古怪和堅持。」
在那一瞬間,蘇好像不是一個人在說話,只是把已經很久很久都沒見過的某個人,說出了早該開口的話。盧娜笑笑,面容都變得生動有色起來,看著蘇,也或者不單單是她。
「我也很感謝你的出現,留下了一輩子可追尋的命題,會論證,會定言,這讓很多東西都變得有趣起來,謝謝,蘇。」
兩人面對面一笑,依舊沒把話點破,但是有些東西上她們已然是產生了共識,那就已經足夠了。盧娜拿著玻璃瓶子徑直離開,她想自己可能還需要一點兒時間,有些東西會有答案,有些事情遲早會去做。轉了好大一圈,終於輪到蘇和赫敏獨處了,她往後倒了些,一番交談下來,但也不是累,只是有股情緒擾人而已。
她們並肩坐在家門外的樓梯上,望向遠方,就算是蘇看不見眼前的景色,也不妨礙此刻的靜謐。赫敏甚至都沒有問蘇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去霍格沃茨,對抗伏地魔,只是從小包里拿出蘇的那根魔杖,遞給對方:
「我想,我還是將它保護得很好的。」
蘇接了過來,細細摩挲,像是許久不見的老朋友重逢,很自然地見面,打著招呼,有著一股之後又可以並肩作戰的欣慰感。
「謝謝,赫敏。」
也許旁人沒發現,但是在屋內交談時,赫敏能感覺到蘇在有意地沒提起麗思,她想麗思身上一定也藏著什麼秘密,自己不得而知,但是應該問上一句:
「蘇,麗思呢?」
蘇眼神一暗,語氣都變得輕又低,抿嘴掩飾了下降的嘴角,說道:
「她......走了......」
這一瞬間那些難忍又痛苦的話語彷彿又迴旋在耳邊,
「蘇,我討厭你。」
「蘇,這樣是最好的。」
「是自己真好。」
「蘇,如果我不是麗思·蘭德,只是普通的家人就好了。」
「姐姐,捨不得.......」
......
難過像放在蘇身上的枷鎖,讓她鼻頭髮酸,心被攪得一團又一團,突然身子一沉,赫敏把她抱個滿懷,將對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蘇回神,輕聲問道:
「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你需要一個擁抱。」
「我怎麼會......是的,赫敏,我需要。」
起初蘇還硬著,不願意接這茬兒,可是當赫敏的發尖配合著整個身體的動作時,她的固執被擊潰,軟下身子,把自己放到赫敏的懷抱里,回抱住對方,緊緊地埋在赫敏的肩頭裡,並不多說什麼,只是她好難過,好慶幸,好幸運,赫敏在自己的身邊。這一次她不必說什麼月色真美,只她中意,在乎著赫敏·格蘭傑這一個人。
「蘇,你還會回來嗎?」
蘇陷入長久的沉默里,沒有回答,好像就這樣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