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幫的是正義

「我沒有！」

韓凌回過神，猛然站起來：「我說過！下午一點多我在……」

「坐下！」男警官冷喝。

「我……」

「頭！」

夏紅葉皺眉，低聲道：「趙妍死亡現場，留下的指紋、腳印，還有這個監控視頻，證明韓凌去過現場，但是……計程車公司也有監控，證明秦軒當時在車裏。」

「夏紅葉！」男警官大怒。

在他看來，夏紅葉幫嫌疑人說話，等於跟他唱對台戲。

「法律，不放過壞人，也不冤枉好人！」

夏紅葉站起來，臉色變得很肅穆：「趙妍家裏監控顯示，韓凌下午1:15分潛入。當時，韓凌搭乘的計程車，離趙妍家有好幾公里，除非韓凌能瞬間轉移，否則不可能出現在他家，也就是說……趙妍家的監控是假的！」

「技術部門鑒定過，這個監控並無問題——你怎麼知道，計程車內的監控，就一定是真的？！」男警官怒斥。

「這……」

夏紅葉沉默了。

沒錯！

兩個視頻肯定有一個是假的。

但她拿不出足夠證據，證明趙妍家的視頻是假。

「法律只講證據。」

男警官起身離開，丟下一句話：「在沒有進一步證據前，對韓凌進行暫時羈押，就這麼決定！」

「頭……」夏紅葉還想辯解。

「如果我沒記錯，有個詞叫疑罪從無。」

突然！

韓凌的聲音響起，淡淡說道：「趙妍家的監控里，有我潛入證據不假，但同樣有證據證明，我在另一個地方出現——除非找到更有力證據，否則你沒權力羈押我。」

啪！

男警官折返，一巴掌拍子桌子上，惡狠狠瞪着他：「跟我這拽學問？告訴你，警方有權……」

「兩段監控視頻，肯定有一個是假的。」

不等對方說完，韓凌毫不客氣打斷，冷笑道：「這麼急着羈押我，完全無視法律法規，該不會……收了好處吧？」

「你說什麼？！」男警官臉色鐵青，快步朝韓凌走去。

「夠了！」

就在這時，夏紅葉掏出手機，沉聲道：「沒有其他證據之前，我們沒理由羈押韓凌，如果你還固執己見，那……就讓夏書記評評理！」

嘎！

張濤腳步戛然而止。

他猛然扭頭，目不轉睛盯着夏紅葉，最終轉身朝外走去……

十分鐘后。

韓凌站在警局大門口等著。

很快，夏紅葉走出來。

韓凌神情一滯。

T恤。

牛仔褲。

運動鞋。

一頭烏黑長發紮成馬尾。

脫下警服的夏紅葉，固然少了點英姿颯爽，卻多了幾分蓬勃朝氣。

現在的她，身上沒有半點警察痕迹，跟街上的普通女孩無二。

截然不同的裝扮，卻是同樣的漂亮！

「你的手機。」

她把密封袋遞來，說道：「雖然沒法證明，兩份視頻孰真孰假，但你畢竟是嫌疑人——案件結束前，不能離開本市。」

「為什麼幫我？」韓凌接過密封袋，掏出已關機的手機。

「我幫的是正義。」

夏紅葉看了看手錶，說道：「時刻保持開機，一旦案情有什麼進展，我隨時可能聯繫你，必須隨叫隨到！」

她朝停車場走去，韓凌則走到馬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

不遠處，警局大樓某層。

隔着單向玻璃，一個男人拿出手機，看着計程車駛離。

「情況有變，夏紅葉搬出夏書記，以疑罪從無把那小子放了……對！拿不到更有力的證據，就不可能釘死那小子。」男人聲音很低沉。

「我一定要讓他死！」

電話那頭的聲音，充滿怨毒殺機……

嘎！

計程車停下。

「現金還是微信？」司機隨口問道。

韓凌用現金付了車錢，這才想起手機沒開機。

他一邊往出租房走，一邊按下開機按鍵。

手機剛開，一堆未接來電提示湧進來，全都來自一個陌生號碼。

誰啊？

他小聲嘀咕一句，卻沒打算回電話。

對他來說，當下只有一件事，是必須立刻解決的。

沒錯！

天醫系統屏幕上，那串刺眼的倒計時數字，讓他時刻如坐針氈。

必須儘快完成任務，把剩餘負數被抹平。

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至於早先準備，去趙妍家找線索……

時移世易。

早先準備去調查線索，是為了找出幕後黑手。

現如今，他成了殺趙妍的嫌疑人，甚至已經被警方盯上，這種情況下潛入調查，反而有可能弄巧成拙。

如果被警方發現，當真百口莫辯……

第二天，他起了個大早。

當下最緊要的就是抹平系統負數。

怎麼抹平？

必須觸發任務！

怎麼才能觸發任務？

治病救人！

他打算直接奔醫院去。

醫院多的是病人，不乏生命垂危的那種，只要救活一個病人……

不就搞定了？

咚！

咚！

咚！

他正一邊洗漱，一邊想着怎麼抹平負數時，震耳欲聾的敲門聲響起。

「誰啊？」

韓凌趕忙跑去開門。

房門打開。

看到那個熟悉的肥胖身影，他下意識心跳速度加快。

「畫影？！」他瞳孔一緊，後退兩步。

昨天，他剛把媽媽接回家，房東肥婆就來要房租，誰知開門以後……

那一幕，他依然記憶猶新。

「畫你個大頭鬼！」

肥婆瞪着他，哼哼道：「房租都拖欠半個月了，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要麼立刻交錢，要麼……搬出去，欠的房租從押金里扣！」

呼……

聽到這話，韓凌反而鬆了口氣。

顯然，眼前是真正的房東，並非某個人偽裝的。

「房東，我過兩天發工資……」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兩周前，你說過兩天發工資，發了半個月還沒發？你就說是現在交錢，還是立馬搬出去！」房東肥婆很生氣。

「……」

韓凌死死盯着她。

「你看什麼看？嚇唬我呢？！」房東肥婆大怒。

「你有病。」韓凌皺眉。

「你……你敢罵我？！」

房東肥婆怒不可遏，指着他鼻子怒斥：「看你媽生病的份上，讓你拖過多少次房租了？好啊！好心當做驢肝肺，還敢……」

「房東，我沒罵你，你真有病。」韓凌苦笑。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是不是經常半夜驚醒？是不是左胸口時而絞痛？是不是左手有麻痹現象？」

「你……」

本來還要罵人的房東，聽到這話呆若木雞，一臉驚訝：「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