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憐於方寸何惜血

第36章 憐於方寸何惜血

輕輕拉起對方的手,紅唇在對方的手背上輕輕親了一下,女孩自己倒是先紅了臉。

有些害羞地放開了他的手,目光卻還捨不得從他臉上移開。

「也是我太貪心了,想著每天都能夠對著清醒的你,只是這得需要多大的福報啊?或者與你相守一年便已經是我這一生福緣的極限了,可是,你還是將我的這點福報給延長了呢。

嘻嘻,你的這葯還真是很靈呢,雖然在人家昏迷的那三天里真的是很難受,那種感覺,就象,就象是死了一樣,不,確切的說,就象是一步一步向著死亡走去一樣,恐懼,痛苦,真的讓我一度有了後悔自己選擇念頭。可是你沒有讓我失望,如今想想,還真有些對不起你呢,是我對你的信任不夠,真的對不起。」

「你也說過,這藥方對於我來說只治得了標,卻不治不得本,總要先用這方子將我的身體調理過來,能夠慢慢變的象一個正常人一樣壯實了才好再進一步,用些個厲害的藥物來斷了病根。

現在,就在我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的身體與之前有了極大的不同之後,真是有一種急切的心情,想要這個過程變的快一些。嘻嘻,不說是除去病根的話吧,就是能象一個正常人一樣壯實,那也是值得讓人渴望的呢。

相公,你怕是不知道,從小到大,別的人都羨慕我,羨慕我的家世,羨慕我聰明多智,羨慕我生的美麗。可他們卻不知道我卻是如何的羨慕他們啊。

比如可兒他們幾個,每見他們歡笑著在田野里奔跑,去草從中捉蟋蟀,去花從中捕蝴蝶,我的心中就會莫名的有著一種嫉妒,都有著一種想要教訓這些個妮子的衝動呢,你說好不好笑。」

絮語如風,輕柔的就想那樣一直說上去,說於這個極具耐心的聽眾。只是,因為感覺到自己身體向好的興奮勁頭,終是敵不過三天里與病魔打過一場戰役的勞累,最終女孩還是帶著甜甜的笑意緩緩睡去。

只是這一次,那長長的夢時只會是甜蜜,而不會再有令人痛苦的魔魘。

就在女孩甜甜睡去之時,原本就那樣木獃獃坐著的少年,也既緩緩站了起來,神情仍舊木呆,很是機械的轉過身來,走向另一邊。

那裡安安靜靜地停放著一口棺材,那是他的床,他也是好幾天都沒有入睡了呢。

「可兒,你這小蹄子,昨兒個夜裡著你照顧小姐的,你怎麼就爬在這裡睡著了?睡的更是象頭死豬一樣沉,怕是小姐那裡叫個茶水什麼的都喊不起你來呢。」

早起過來換班的杏嬌,進來時第一眼就看見爬在桌上睡的正香,唇角處一道晶亮的口涎都滴落到了衣袖上的可兒,一時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好不容易推得他醒轉過來,口中不由便埋怨起來。

「困嗎,三天三夜眼都未曾合過一下,實在是支撐不住了。哦,對了,小姐醒了么?可是叫我了?」一點也不顧及形象的用袖口擦去唇角口水,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的可兒問了一句。

「看過了,還沒醒呢,睡的香著呢。夢裡還在笑,可是比從前睡夢中總是皺著個眉頭大為不同了呢。」杏嬌微笑道,此時的她也為自家主子的病情有了好轉而感到高興。

「咦,對了,姑爺呢,怎麼不見姑爺,之前小姐昏迷,他可是同咱們一樣,連續三天三夜沒有合眼。昨天我們幾個去睡之前,可是看見他就坐在小姐床邊的,這會人呢?」忽然想起是才忽略了一個大活人。

「啊。」被杏嬌問到,可兒這才反應過來。二人急急尋去,直到在那棺材里看到安祥躺著的龍鈺,二人這才放心下來。

「是你扶了姑爺進去的?」往日龍鈺睡覺,總得由人扶著進到棺材里的。

「沒,我連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都不知道。啊,是他,是姑爺自己睡到棺材里的。」驚異,就象是又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日子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上,不過在宋家這個名為蕉園的小院里,一切都似乎變的更加和煦起來。

而這蕉園的女主人,那個原來恬靜的如玉盆里靜植的一株幽蘭一般的少女,每一天里都有著明顯的變化,而她的這種變化表現在性格上,那就是一天比一天變的活潑,好動。

小院里歡樂的笑聲越過圍牆傳遞出去,自然被那些個仆子下人接力傳遞到了宋府的那些個其它主人耳中,如此就象是有極強的感染性一般,使得整個宋府,不嚴格說來,是這宋家東西兩府那氛圍也變的活潑起來。

病去如抽絲,素心一日比之一日見好,不過他的身體想要恢復,不,不應該說是恢復,而是完全改變那種孱弱狀態,達到可以用猛葯去起陳苛的程度,卻還須一個漫長的過程,而這個過程葯是不可以斷的。

龍鈺所開出的藥方,每一副是為一個療程,而每一個療程也恰好是一個月,不過好在,也就那第一次服藥時素心的表現出來的情況有此嚇人,之後再服那葯時便是連三日的昏迷也省了。

只是這每一次的煎藥,龍鈺還是依然固我的親自操持,絕不假手於人。而每一次也是無一例外的會將自己給燙傷,那麼這所謂的燙傷,其中有著的故意成分就被人明眼所見了。

「相公還真是不小心呢,每煎藥一回都要燙傷自己一回,好在這一個月也才煎得一回葯,若是這日日煎藥,你這身上還能有個囫圇的地方?」

分明已經猜測出這傢伙只所以親自為自己煎藥,只不過是為了悄悄將自己的血作為藥引合在葯中。

這種方法其實並不鮮見,以素心的聰明哪能猜不出來。心下感動,卻也不好就違了他的這份心意。再說了,若是別的男子的血合在葯中,她又那裡能服得下去。

「小傷罷了,過兩日便好,礙不了什麼事的。」心知肚明,解釋也是多餘,只笑得一笑也就過了。

不過龍鈺自己也真是有些搞不明白,璇璣為何會堅持讓自己將血合在葯中,他可真沒有看出其中有著什麼必要。

不過他也清楚,這是他醫理不精,不明其中門道。璇璣那裡若是沒有必要,自然是不會讓自己行這無謂之舉的,或者還是事涉那所謂的秘密,是做得卻說不得的。

「這葯能夠治得素心的病,是不是也有什麼良方,能夠對我的這種狀況起到一些作用呢?」等到大家都睡下之後,龍鈺躺到屬於自己的棺材里,自然也就會因著話題問起璇璣。

「有自然是有,只是可惜,這藥方好開,可這葯卻是難尋了。」這一次璇璣沒有選擇沉默以對,那就是說明有關這方子是不需要保密的。

「看來這方子應該是這世上該有的存在,只是這因為先有葯而後才有了方,你這裡既然能給出藥方,那這葯即便如何難尋,也該是尋得到的才對。」

「未必。」只是說了一句未必,卻沒有任何理由,又是不能說的秘密。

「試試吧。」

等到真從璇璣那裡要來了藥方,龍鈺一時便傻了眼,一張藥方一十三味葯,其中竟然有七味是他所不知道的。之前讀那藥典,開篇就講這是一部麟伏大陸藥材總匯,若是其中記載的沒有這方中的七味葯,那麼要尋來可真有些難了。怪不得璇璣之前會有那般說法。

「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龍鈺不由有些泄氣。

「其實辦法也不止這一個。」

「嗯?」

「第一個辦法咱們不是在用著呢嗎。」璇璣輕笑道。

「一個月只能增加一刻的清醒時間,這要完全達到全時清醒的程度,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去呢。」在鈺深感鬱悶。

「你是怪我不努力嘍?人家也是沒有辦法呢,你要知道,也只在你清醒的時間裡人家才會覺醒,也只在我覺醒的時候才能幫你一點一點理清那腦部的脈絡啊。」璇璣很是委曲地道。

「好了,別裝了,再說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只不過是心急而已。你也知道,我爹娘如今被困在魔淵之中,誰知道其中有著什麼樣的危險,這時間拖的越長也就越讓人擔心。唉。」

「可你又能怎麼辦,如今也只有求於你的外祖,還有你的那位師祖了。尋個時間,讓素心將消息先給那兩位傳遞過去,他手下掌著宋府密諜,想來信息傳遞速度一定不會慢的。」璇璣建議道。

「唉,也就只有如此了。哦,對了,你之前說還有其它方法,除了這一種,還有什麼方法能夠幫我治療這病?」還回到了原來的問題上。

「一個呢,就是想辦法讓你胸口處的棺形胎記顯形。還有一個就是讓你脖子上的那一塊玉吸飽了足夠靈力。」

「讓胎記顯形?如何才能做到這一點?讓那一塊玉吸飽靈力?你是說我修練出來的氣機,那叫靈力?」龍鈺好奇的追問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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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蓋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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