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 最類其父

第37章 第三十七 最類其父

高庄喃喃自語:「看來傳聞所言果然不虛,都道尹大人的三兒子最類其父。」

尹存閑冷眼看著柳春花,那身上散發出的氣勢,竟然有幾分尹志平為官十數載所蘊養起來的威嚴。

眉眼微微低垂,卻讓人不敢小覷。

恍惚間,尹存德彷彿看見了尹志平還活在世上一樣。

尹存閑無論是樣貌,還是說話神態,甚至是音調都像極了尹志平。

坊間所言不虛。

柳春花微微抬起頭,檀口微張,淚光閃爍的眼眸一動不動看著尹存閑,最後抿著嘴唇,低下了頭。

眼中的光再次暗淡了。

「事到如今,再說這些也無濟於事了,我恨他,恨不得他死,所以才投毒殺害於他,我一生無依無靠,早已過膩了此生,不若大人快些將我抓了吧,早些行刑,我也好早些解脫。」

柳春花如此說道,整個身體彷彿一灘軟泥,在沒有精氣神支撐她的軀體,軟趴趴靠著椅子,滿眼絕望。

「既然如此,來人……」

高庄聞言,就要指揮巡天司的諸位上前逮捕柳春花。

尹存德此時卻大喊道:「不,姨娘她絕對不會是殺人兇手,還請大人明查!」

高庄疑惑:「糊塗!她已親口承認是自己毒害了你父親,為何還要想著替他辯護,莫非真是豬油蒙了心不成?」

尹存德聞言一怔,急得滿頭冷汗:「不是,不是的……我,大人……姨娘她,不是的,真的不是的……」

劉夫人痛心疾首:「夫君啊,你究竟是招了一個妖女回來啊!如今竟然連存德也被迷惑如此。」

高庄冷哼一聲,揮手示意巡天司上來。

兩位身穿錦衣的巡天衛站前一步,探出手欲拿下柳春花。

這時,尹存德急不可耐,道:「我能作證的,絕無虛言。」

「你做什麼證?可知道作偽證的下場?」

劉夫人險些暈厥,這都是造孽啊。

尹存德咬咬牙:「我……我當時正好路過,發現姨娘她在院子里坐著,又怎麼會分身過去將父親毒害呢?」

高庄一愣,頓時理不清楚這裡面的關係了。

真TM亂啊這一家子,只不過現在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誰殺了尹志平。

就在高庄要說什麼的時候,姜瑜終於開口了。

「且慢。」

高庄一愣,轉頭看向姜瑜,不解地問:「姜大人怎麼了?」

姜瑜面色平淡看向柳春花道:「她不是殺人兇手,殺人者另有其人。」

「啊?可方才她不是已經說,她就是殺人兇手了嗎,她為何要替人攬下罪名?」

要知道,這罪名可不是簡簡單單的,而是重則凌遲,輕則也是流放邊疆,那絕對是十死無生,說是九死一生都是過於誇大了。

姜瑜微微壓了壓手掌,示意高庄稍安勿躁,這才道:「她是不是兇手,我一問便知。」

柳春花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之色,她笑道:「別人都說姜瑜乃謫仙降世,天下才氣一石,瑜獨佔八斗,如今來看,不過也是糊塗蛋罷了。」

「我還說得不夠明白么?」

「大膽!居然敢如此說姜大人,小心你的嘴!」

高庄立馬站出來,怒視柳春花。

姜瑜面色淡然,說:「無妨,我只有一問,你可知此毒氣有何氣味?」

柳春花渾身一顫,一雙魅惑的眼眸慌亂一掃,忽然彷彿看到了什麼,好笑道:「自然是……苦杏仁味。」

姜瑜點點頭:「所以你才用如此香水來掩蓋殘留的味道,是不是?」

柳春花點點頭:「沒錯,如此淺顯有何好問?」

姜瑜笑道:「那既然你知道掩蓋氣味,又為豈能不知道氰化物毒氣有腐蝕效果,想必你也做好了防護吧……用白絹纏繞雙手防止毒氣腐蝕,避免留下痕迹?」

羅仕傑忽然笑了。

柳春花一愣,點頭:「那是自然。」

高庄大喜:「那既然如此,還不快點給我拿下。」

姜瑜瞥了一眼高庄,這人也太急了。

羅仕傑這才拍了拍高庄,笑道:「別急,這只是子知故意詐她的話罷了,可見她根本不曾用過那種毒氣,否則又豈會輕易上了當。」

姜瑜微微一笑:「使用這種毒氣時,應當要防止吸入它,而非在手上纏繞白絹,你應當用沾水的白絹捂住口鼻才對。」

「你根本就是在說謊。」

柳春花一時語塞,驚慌失措之下,她跌坐在地上。

高庄立刻上前拿住柳春花,道:「說,你到底是替誰作偽證?否則我定治你一個擾亂執法的罪過。」

柳春花愣了半響,這才笑道:「我怎麼知道是誰,我本就不想活了,如今有人替我殺了尹志平,我為何不順勢救他一命呢?」

「反正我也賤命一條,和尊貴的府尹大人一同下地獄,也很值吧。」

尹存德喃喃道:「何以至此,何以至此啊……」

高庄一時語塞,如果對方打定主意不透露的話,那巡天司也無可奈何。

不過要是按重處理,也可以治她一個擾亂執法,與殺人罪同謀的罪過。

可那對案子的進展無濟於事。

而姜瑜則是絲毫不擔心,他看向尹存文,輕聲道:「我觀你一直在意腿部,恐怕最近受過傷吧?」

尹存文猝不及防被姜瑜問道,有些擔驚受怕,便點點頭道:「回稟大人,在下貪玩成性,荒廢詩書……便被父親打斷了雙腿,在家閉門思過。」

尹存文又趕緊道:「我的雙腿無礙,父親已經尋了大夫替我接骨了,再療養一段時間便可痊癒,我斷不會因此而怨恨父親,父教子天經地義,更遑論殺害他呢。」

姜瑜點點頭:「那案發時,你在哪?」

尹存文急忙說:「我……我……」

高庄一聽尹存文猶猶豫豫,道:「快說,如此遮掩,莫非有什麼見不得人事情?」

尹存文那禁得嚇,身子如抖篩糠,顫顫巍巍道:「我閉門思過已久,最近恰好想了一個法子,想藉此讓父親認為我已經收心,好放我出去,便提前去了向父親請安,可中途腿疼,便只好折回,讓僕人替我上藥舒緩。」

「我什麼也沒有看見,真的沒看見。」

高庄皺了皺眉頭,這反應不對勁啊。

「我當時是與我的僕人一同過去的,路上也有人看見啊大人。」

姜瑜沉吟一會,沒有說話,而高庄則是替姜瑜把事情給辦了,立馬吩咐人出去查。

最後,姜瑜看向尹存閑,說:「那案發的時候,你又在哪?」

尹存閑聲音平穩,不卑不亢道:「大人,今日我興緻頗高,便早早出門,出去逛了逛,然後估摸時間差不多了,才前去給我父親請安。」

「可有人證?」

尹存閑點點頭:「我在花園散步時,也有不少僕役經過,他們都可以作證,除此之外,我還寫了一首詩,想來也可以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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