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直

曲直

「我…在買東西,有什麼事,電話里說不行嗎?」杜韻懿迷惑到。

說完她就後悔自己為什麼不裝作不認識,或者故意忘了木子是誰「木子?對不起你是哪位?」這樣該有多好。

這倒好,整的木子很主動,她很被動,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她狠狠地在心裡罵了自己笨蠢。

「肯定不行,見面聊,你住哪?我過去找你!」

杜韻懿一時語塞,她一頭霧水,又按耐不住自己內心的詫異驚喜。木子找自己十之八九是跟趙乙木有關,聽她說話的口氣里感覺有一種原配找小三的勁頭。那麼,難道是趙乙木在她面前承認自己喜歡她了?

果真如此,激動的難以言說。

「現在不行,我一會還要到公司開會,還不知道幾點完事,等我完了我再給你打手機,好嗎?」杜韻懿已經反應過來了,開始穩住陣腳。

「那行,我等你電話,反正今天一定要見個面。」說完就立刻掛了電話,木子的口氣還真欠打。

杜韻懿只見過木子一面,去年十月中旬,跟趙乙木一起在白房子酒吧。期間她們並無太多交流,一二句話而已。也沒有互留任何聯繫方式。

杜韻懿當然對木子有著特殊的「熟悉」,只因為她是趙乙木的「女人」。她閉上眼睛就能看到趙乙木對木子那諂媚的笑容,活生生的。

回到房間把窗帘桌布放下,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雙手捧著熱水杯站在客廳里望著窗外一邊喝,一邊臉紅。心跳加速,自己儼然成了一個搶人家男人的不要臉的女人。

熱水的溫度到了胃裡散開,她清醒過來,不,自己清白之身心,怎麼可以任人欺辱。雖然她也不知道木子找她何事。只是自己獨自結論,木子是要上門來打架的。

而且杜韻懿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冤枉,她知道自己並不無辜。即使趙乙木不認識木子,不管哪個女人找過來,她都不覺得自己是無辜的,包括高中時期的那個桂美芬。

她剛剛也想過給趙乙木打個電話,跟他說一下,不過這回她不打算這樣做了,她要自己解決這個問題。不管她要面對的是什麼?

首先她想著木子的目的到底有幾種,喜歡她,想要跟她成為好朋友?恐嚇她,讓她遠離(從來就沒有在一起過)趙乙木。嫉妒她,破口大罵,大打出手。在嚴重的還能怎樣?難道她會殺了我?

把溫熱的玻璃杯放到了餐桌上,轉身開始脫衣服,走進衛生間沐浴,然後更衣,上妝,抹香水。她要把上午在天意批發市場里的味道都沖洗掉,然後嶄新的去見木子。

穿了一件黑色的呢子短外套,裡面是那件從香港購買的情侶T恤,牛仔褲,運動白鞋,一條寶藍色的圍巾。

妝是有化的,不過很難辨認,不塗口紅只塗潤唇膏,塗多幾次。香水是綠毒,只在手腕處用了一下。一切都是克制,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心機滿滿。

在選擇那款包包時,杜韻懿想了想,自己剛才背的是帆布包,太軟,如果呆會真的打起來,這個包肯定不行。找一個硬實一點的,可是自己沒有硬包,都是軟的,皮包也是軟的。

倒是有一個竹籃子樣式的小包,方方正正,材質是那種很硬的樹枝一樣的東西,應該是某種藤條。看上去很硬,應該會很疼。只是跟今天的衣服實在沒法搭配,她也實在沒有能跟這個包包搭配的衣服。

包包是品牌商送的,品質很好,只是這種田園碎花風格,若不是拍照,她自己是絕對不會有興趣的。在手裡把玩了一會兒還是把它放回去了。

包包就那幾個,還有一個深棕色的皮包,也是軟的,但是是最適合今天的衣服的。關鍵的這個包包可以斜挎,挎在身上,一旦發生什麼可以拔腿就跑。斜挎包很瀟洒的包,所以跑的也要很瀟洒。

想起趙乙木,高中時候,大家都是背著一個大雙肩包,可他身上永遠都是一個黑色的,一本書大小的斜挎包,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考上大學的。

到了北京見到的趙乙木時,他連個斜挎包都沒有了,只把錢包手機塞進一個很大的褲子口袋裡,鼓鼓囊囊的。還見過他只是把錢和手機放進口袋裡,錢包都不要了。

杜韻懿的眼睛很認真的打量過趙乙木的那個口袋,她看著很不自在,這樣肯定是不時尚的,甚至有點土。如果跟那些男模比起來,趙乙木簡直就是太土了。衣服總是舊舊的,好像沒見過他穿什麼新衣服。被人看著他會覺得他整個人很隨意罷了,不將就吃穿。但是杜韻懿心裡一直都認為趙乙木非常時尚,他的時尚不在外表那些皮毛的東西。

她也想那裡面除了手機,零錢還會有些什麼?她幾次想問趙乙木「為什麼不弄個包?跟你原來的一樣的那種。」她也想自己選一個送給他。這些也都是不過想想而已,不管是一個包,還是一件T恤,買了也是她自己收好,如果送了,就打破了這個遊戲規則,就好像火車脫軌一樣。

在一次時尚節目里,有一個老師說人是分直線和曲線的,當時她說杜韻懿是屬於典型的直線條女孩。而另外二個模特是曲線的。這種粗暴的把人分為二種的觀點杜韻懿很是不屑。但在心裡她卻悄悄的也對趙乙木做了劃分,她的結論是趙乙木是曲線的。

曲與直彼此互相纏繞,互相滲透,誰又是純直,純曲?如果人都是那麼簡單的也就好了,也就無趣無味了。如果他跟趙乙木在一起了,會是怎樣呢?別的不說,但肯定是把簡單的變得複雜了。

「我們二個就好像失散多年的的兄妹,彼此惦記,可是卻難以靠近。生怕一個小小的瑕疵,就讓這遙遠微弱的默契頃刻間清塌。」

如果是別的男人,杜韻懿可以勇敢,所謂奮不顧身又怎樣!可是面對趙乙木她不敢,她必須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半步。她不是怕自己受傷害,她是怕趙乙木受(傷害,這個詞不對,用什麼詞合適目前為止還不知道)。

趾高氣昂的準備出門,不,打住,杜韻懿去哪你都不知道,趕緊打手機。

拿起手機又開始猶豫不決,是等她打過來呢?還是主動打過去?

「喂,你好,我現在完事了,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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闌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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