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長沙風波(四)

第四章 長沙風波(四)

大年初七,兩人又在院內切磋武藝,魏延此時已知劉基功夫高下。.

魏延發現劉基氣力比自己大,槍棒也比自己嫻熟,且招式帶有戰場搏殺過的痕迹,於是認定劉基可能有戰場經歷,也就不再相邀進入自己軍隊。魏延婉轉詢問劉基身世,劉基記得妞兒言語囑咐,沒說自己遺失了記憶,只說自己是桂陽郡中山民,父母早亡,到襄陽是投奔親戚,至於親戚是何人也未對魏延細表。要不是幾日交往,兩人投緣,加上魏延也有所了解劉基為人,說不定已將劉基當姦細鎖拿。

院內切磋,劉基、魏延槍來刀往轉眼就打了五十餘回合。

「好功夫,文長果沒說錯。」

一句叫好聲傳來,只見一長須長髯,五十多歲老者走進院來。老者高八尺,身材魁梧,兩手巨大。說是老者,只是此人年紀有劉基兩倍還富裕,可那身形、神態沒丁點老態流露,反而精神奕奕,目光銳利。

魏延收槍跳出圈外,迎向老者。

「黃將軍來訪,屬下未曾遠迎,還請恕罪。」魏延向黃將軍行了一單膝跪禮說道。

黃將軍連忙緊走兩步扶起魏延說道:「何罪之有,文長勿過自責,是老夫擅闖你的府邸,你不要見怪才好。」

黃將軍說完,眼睛轉向劉基。

魏延拉過劉基介紹:「黃將軍,此人是我新結識的朋友,來自桂陽郡的山民,叫花木蘭。前些日,我向將軍說的武藝非凡者,就是此人。」

「木蘭賢弟,這是我向你提過的黃漢升(黃忠)將軍,為兄就是在他旗下任職。快來見過。」

劉基趕緊躬行一禮,說道:「小民拜見黃將軍。」

黃漢升點點頭說:「老夫黃忠,受荊州劉大人錯愛,在長沙統領一軍。手下萬餘大軍,也難得見到你這樣異才後生,生得果然高大威猛。」

劉基連忙又拱手謙遜一番。

「花木蘭,看你剛才和文長切磋,武藝不凡,老夫見此技癢,可否和我切磋一下?」

「小民武功低微,那能和將軍戰場技藝相較,不敢獻醜。」劉基謙遜拒絕。

黃忠哈哈大笑,指著魏延說道:「你的武藝低微卻和文長不分上下,這讓文長如何自處?謙虛不可過。」

魏延尷尬不已,自己那是和劉基不分上下?分明是差上一籌。上司黃忠如此話語帶上自己,魏延心裡有點責怪劉基謙虛過剩,魏延還是很得意自己武藝和帶兵能力的,暗自評價是不遜色於黃忠。

劉基有點詫異黃忠說話不講究,一時不知如何作答。魏延輕笑兩聲自嘲,給出台階。

「木蘭賢弟不要謙虛,黃將軍武藝超群,這是你難得的學習機會,可不要放過。」

魏延勸著劉基,同時也想通過其了解黃忠武藝。黃忠箭法強過自己,這點魏延心知肚明,可手上槍棒功夫,魏延也和黃忠切磋過,但兩人是上下級關係,切磋武藝一直未放開過手腳,魏延只能憑感覺估計,兩人武藝應該差不多。

劉基此次不再謙遜,拿起朴刀進入場中,站在下首。黃忠也是用刀,看劉基站在下首,暗贊此人知禮,就入場中上首位站定。

黃忠這一提刀進場,身形氣勢頓然改變,目光炯炯,人未動就已有泰山壓頂的氣勢,這壓力讓劉基興奮。

「好!」

劉基一聲炸雷稱讚著黃忠,這聲大吼也將劉基氣勢提升,隨後搶前幾步,朴刀由下而上斜奔黃忠。

黃忠驚奇劉基此刀氣勢,多少豪傑、英雄被黃忠氣場所壓無法正常出手,就是對陣魏延,黃忠也沒有全開氣場,今日全開盡然絲毫不能影響劉基,看來此人是個勁敵。

黃忠也不慌亂,沉肩側身,一個滑步移向劉基左身側,舉刀也是斜著砍來。

劉基一轉刀身,右手鬆開,左手甩刀身側,一帶一絞黃忠來刀,四兩撥千斤,借力轉身抬右臂,手肘就奔向黃忠面門而去。

黃忠順勢進前,讓過劉基手肘,兩人一錯身,各前一步站定,上下首交換了位置。

「好功夫。來接下我此刀如何?」

黃忠一聲喝贊,一改方才小巧功夫,轉向大開大合招數。

拼力氣?劉基喜歡,也捨去糾纏騰挪,開始和黃忠刀刀相碰,施力而為。

這一番相鬥,兵器交碰聲音不絕入耳,轉眼過去三十餘回合。劉基前傷畢竟大傷元氣,此時雖好,但身體還是沒到巔峰狀態;而黃忠,也是五十開外的年紀,早過身體巔峰時期,兩人力氣盡然旗鼓相當。

時間一長,黃忠後勁可有些跟不上來。

黃忠突然猛一加力,磕開劉基朴刀,跳出圈外,劉基趕緊收刀,站定身形。

「哈哈,哈哈。」黃忠一陣大笑,「花木蘭,你如此身手,可叫老夫有些吃不消了。」

劉基拱手謙讓,連稱「將軍神勇,再斗下去,小民定將出醜。」

此番劉基、黃忠切磋,魏延知道了黃忠武藝實勝過自己一籌,但也知道如果自己守住陣勢,還是有機會憑氣力悠長拖敗黃忠,這是個好消息,魏延很是高興!

三人回到屋內把盞言歡,期間黃忠間接詢問劉基來歷,結果和魏延彙報一樣。

劉基系桂陽南嶺越民,父母早亡,和爺爺、妹妹一起生活,前段時日爺爺去世,兄妹倆於是離開南嶺,前往襄陽投奔母親這系親戚。至於武藝是因從小上山打獵,長期和猛獸搏鬥練就出來的。這也多虧劉基遺忘了方天畫戟,改使朴刀,朴刀在越民中是常見兵器,黃忠再老到,也不能探聽出劉基已經遺忘的兵器。

看來也只能這樣解釋劉基來歷,看劉基身材、樣貌也確實不象漢民。

得知劉基去意已定,黃忠寫了封向荊州劉表的推薦信交給劉基,告之,如果在襄陽沒找到親戚可憑此信投奔劉表。劉基也不再推脫,高興的收下此信。

酒宴后,魏延、劉基送黃忠離開。出了府門,魏延讓劉基回去,自己又送了黃忠一程。

「將軍,你看花木蘭可是……」魏延問向黃忠。

「文長,我看花木蘭非是姦猾之徒。你看我在比武前擠對他的謙遜言詞,還帶上你,此人是完全不知如何應對,酒宴上也是如此言拙;切磋武藝,此人到是知道站在下首,看似懂得中原禮儀,但動手前卻不行後輩禮節就出刀動手,一看就是山中越民,中原禮節未學周全。此人,我看不是姦細,文長多慮了。」

「將軍英明,小將自愧不如。」

「呵呵,文長謙虛了,剛才言語試探花木蘭,對你多有不公,你不要見怪才好。」黃忠拍拍魏延肩膀,繼續說道:「此人武藝確實不凡,要是能為我主所用就好了。可惜啊!文長有機會應多多交好此人。」

「將軍做事,小將佩服得緊,小將知道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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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江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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