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遠走他鄉（上）

兩人殺了老虎，妞兒又祭拜了爺爺一番，生活就回到了正軌，只是妞兒的笑聲里似有不安的情緒。.劉基以為妞兒是為今後的生活在擔憂，於是在房屋前整出塊平地準備種些蔬菜為家裡添點收入。如今沒有弓箭，上山打獵就不是那麼順手，可惜了那兩副好弓，埋在陷阱里糟蹋了，弓弦可都是上好的牛筋，今後再要有副同樣好的弓來，可就難了。劉基惋惜歸惋惜，可不敢在妞兒面前胡言添堵。

這天，劉基和妞兒剛用過午餐，前村王大叔來家有事相商。

「妞兒，你不是托我為你哥哥找個差事么？現在鎮上山貨行差個算賬先生，不知道……」

王大叔不知道劉基是否勝任，有點擔心。劉基聽了很詫異，怎麼妞兒對自己隻字不提此事。只有妞兒面帶微笑，一切盡在掌控中。

「王大叔，勞你辛苦，真過意不去。等會我和哥哥商量下，晚上給你准信。」

王大叔擺擺手，連稱沒什麼辛苦，就告辭回家。

「妞兒，為何要托王大叔在小鎮為我謀差事？既然你都打算讓我去鎮上，看我平土整地也不阻攔，枉費些功夫。」

妞兒抱屈申辯道：「我怎麼好勸阻？我問你整地幹啥，你說種菜；我說這樣費力氣，你說力氣用了還要來的，不怕；你說我怎麼好意思再阻止你花那用不完的力氣呢？」

妞兒說完，笑得前仰後合，丹鳳眼眯成了一條線。

這還是我的錯？算了，不和小女子一般見識。可今後日子怎麼過？劉基不能不問個清楚。

「妞兒，耍哥哥開心啊？打獵、種地不是很好么？也能養活自己。」

「哥哥想一輩子這樣打獵、種地？今後不會出去走走，見見世面？」

是啊！劉基的記憶就在這深山密林，不出去走動下，還真不甘心。外面的世界有腦海里的飛機、大炮，還是長槍、戰馬？不去看看總是不甘心，再說這矢憶病症總要解決才好。

「小鎮里有飛機、大炮，還是長槍、戰馬？我能看到什麼？」劉基迷糊，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妞兒連忙回答：「哥哥，小鎮就是小鎮，沒有那些，哥哥以後在外人面前別說這些，他人會笑話我們。」

看著劉基點頭答應，妞兒開心的親了劉基臉頰一下，看著劉基窘態，妞兒臉頰泛紅也不自知。妞兒岔開注意力，繼續著話語。

「哥哥，我們今後不會一直待在小鎮。我想走得更遠些，想到荊州的州城去看看，還想去大漢的帝都長安、洛陽、許昌，現在只是不知道那裡是否能找到差事謀生，才先托王大叔在小鎮給你謀個差事過渡，畢竟小鎮人來人往，去那些地方的機會更多些。」

劉基有點吃驚，原來妞兒是如此想法，這不是遠走他鄉么？難怪這些時日，妞兒一直說什麼州城、帝都的好處，說那裡有多遠多繁華，為一直沒去過遺憾，想來這些地方沒有十萬，也有八千里路程吧？

「妞兒，這些地方可有十萬八千里，我們出去了，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回來，你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就想清楚了。這裡父母、爺爺都死了，我有什麼可留念的？」

妞兒話語突然變得煩躁，眼淚說來就來，一會就淚流滿面。劉基走過去抱住妞兒，不停撫摸、勸慰。

「好了，妞兒不哭。妞兒想去那？哥哥就陪妞兒去那，哪怕是天涯海角，只要妞兒喜歡，我們就去。」

妞兒緊緊抱著劉基，嘴裡嗚咽道：「出去了，妞兒會找不到事情做，哥哥要養活我。」

「知道。」劉基輕拍兩下妞兒後背，說道：「哥哥出去找事情做，決不讓妞兒餓肚子，一定養的妞兒白白胖胖。」

「好啊，哥哥現在就嫌棄我黑，出門還不欺負死我。」妞兒轉哭為笑，掐捏著劉基。

「那敢如此，我自己臉上一道傷疤醜死了，妞兒這麼漂亮，誰嫌棄誰可說不準？」

兩人終於達成一致遠走他鄉，可劉基還有些問題要和妞兒說清楚。

「妞兒，既然我們準備去州城，那還去小鎮幹啥？如果幾天後遇到機會離開，那不是要山貨行又去找人？這樣對王大叔不好，以後不好面對山貨行的掌柜。妞兒，我看我們不如推了這差事，直接去州城好了。至於錢物，我們不是還有些糧食么？除了自備些乾糧，應該可以變賣大部分，前段時日打的狐狸、山雞也可變賣些錢財，這樣應該可以買匹老馬代步。然後再將房屋托給王大叔照看，給錢估計他不會要，就讓他隨便居住好了。妞兒，你看這樣可好？」

劉基說完注視著妞兒等其回答。沒想到，妞兒高興的從劉基懷裡掙脫而出，臉上滿是笑意。

「又哭又笑，三月里的天，變幻無常。妞兒，你還沒說是否同意？」

妞兒一皺鼻子，給了劉基一個怪臉。很可愛！

「哥哥說什麼就是什麼，妞兒贊成。妞兒都迫不及待要離開呢。」

決定了行程，兩人開始為長途跋涉準備開來。

妞兒和劉基找王大叔推謝掉小鎮的差使，在向王大叔說明今後打算時，妞兒留了個心眼，只說出遠門投奔親戚，至於是去那裡，妞兒沒說。當妞兒拜託王大叔照看房屋時，其爽快的答應了，只是有些不舍妞兒的遠離。最後，王大叔還為兩人行程準備些了盤纏，不多，但情誼深重。隨後，兩人賣了多餘的糧食和山味，所得錢財果然夠買匹老馬，而且錢財還有些留存；同時，妞兒準備了乾糧和換洗衣物，劉基做了把簡易長槍和弓箭，一切準備就緒，劉基方才發現有個問題被遺漏。

「妞兒，我們離開這裡行走在外，可不能如家裡般沒有大名，這可不好和他人打交道，我們都要起個名字才對。」

「哦，也是。」妞兒點點頭說道：「哥哥名字怎麼取，我不知道，但要姓『花』，你是我哥哥，應該和我一樣。」

「姓『花』也好。」劉基喃喃自語：「花氣襲人知驟暖……襲人？這名字好親切。妞兒，哥哥給你起個大名『花襲人』可好？」

劉基詢問著妞兒。看著妞兒古怪的表情，劉基趕忙解釋。

「『花襲人』只是一說，妞兒不喜歡，我還有別的，『花木蘭』也不錯的。這些是大名，不影響妞兒小名，私下裡我還是喚你妞兒，這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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