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深山猛虎（一）

月余時間，劉基已能在妞兒攙扶下到屋外曬太陽。

妞兒所住房間確在深山密林。房屋背山鄰水而建，是兩間半木製房一字擺開，房屋都離地尺高，下面是許多木樁支撐，有一走廊連接各房門，幾節樓梯順廊而下。聽妞兒說，這房屋是其早亡的父母所修建，空置多年，她和爺爺是最近才來居住。至於搬來原因，妞兒不說，劉基也不問。

劉基此時正坐在走廊的長凳上，欣賞著眼前的景色。

山巒，綿延看不到盡頭，高高低低皆是綠色，深淺不一，偶有懸崖峭壁要露出一點異色，也為攀岩附壁的大樹小草遮蓋，這綠盡容不下一點雜質；山巒間是成片的田野，片片稻花在清風中翻滾，時綠時黃，還不時可見片片鮮紅，色彩繽紛似在展現生命的奇迹；流水在他們中穿行，時緩時急，高低瀑布相連，身姿盡現處，嬌柔無骨撫著山巒，摸著田野，誰也不能離不開她的懷抱。

這裡，流水、田野、山巒就是男人、女人和孩子，他們依偎相伴，幸福美滿的生活千年、萬年、億年，見證著地老天荒，講述著海枯石爛的故事。

「哥哥，飯菜煮好了，我們進屋吃飯吧？」

「哦，知道了。妞兒，今天我們在屋外用餐可好？」

劉基感覺在這景色前進食，也許可以舒緩妞兒近來低落的情緒。哎，生活如此艱難，進山只為打獵砍柴，誰能如劉基般無任何牽挂在此享受風景？勿怪！劉基傷重未愈，又無經歷可供回憶感傷。

妞兒聽到劉基話語，將方桌搬出了房間擱置在走廊上，擺上幾碗肉食和野菜，兩人就此用過午餐。美景當前，妞兒也只埋頭進食，沒有絲毫的欣賞心情，只是用餐后扭捏似有話說。

「妞兒，你知道哥哥的含義么？我雖失去記憶，但也知道哥哥意味著什麼，你有話就直接說，哥哥在聽。」

劉基留意到妞兒的舉動，直接勸慰妞兒，鼓勵其述說心思。妞兒見劉基不忌諱自己矢心風，還鼓勵自己說出心思，妞兒再也忍不住淚水滑落，嗚咽說道：「哥哥，爺爺出門一個多月了，至今還沒回來，我怕……」

就知道是為這啊！劉基也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了，可還必須安慰妞兒。

「妞兒別怕，爺爺不會有事的，你不是說自己部族是在山那邊么？可能爺爺回到部族，見到族人高興多留了幾日。妞兒別自己嚇自己，爺爺不會有事的。」

劉基堅定的語氣讓妞兒安心不小。

「哥哥，家裡的食物不多了，錢也用完了。我們今後吃什麼？我想進山打獵。」妞兒小聲諮詢著劉基意見。

劉基不知此時家中伙食相對平常人家是豐盛的，這也是因為要給劉基補身體才會如此，這也讓妞兒家承擔不起。劉基想了想，說道：「你救我時，我身上可有財物或值錢物品？」

「有啊，你身上錢不多，可有塊老值錢的龍型玉佩，還有鎧甲也值點錢財。」

「妞兒，把那玉佩取來我看看，還有鎧甲也取來。」

劉基查看著龍型玉佩，感覺非常熟悉和重要，可就是想不起來為何有此感覺，此玉佩是劉基和薛寶釵的婚情信物。妞兒見劉基看著玉佩不說話，於是默默收拾起餐碗和桌凳來。劉基查看完玉佩，轉身查看鎧甲，這次劉基雖感熟悉，但除此外，再無其它任何感覺。

「妞兒，你過來，這身鎧甲能換多少錢？可夠我倆食用數月？」劉基向妞兒詢問。

「不知道，爺爺應該清楚些，爺爺說這是副好鎧甲。」

說到爺爺，妞兒情緒又有些低落，眼淚在眼眶裡含著，妞兒在努力不讓她們落下。

「妞兒，在過個兩月我應該能行走了，那時如果爺爺還沒回，我們一起去沿路尋找。現在，你把鎧甲和玉佩都拿去，先賣掉鎧甲我們食用段時日，如果支撐不下去，你把玉佩也賣了吧。」

說到賣掉玉佩，劉基就覺得心裡一陣難受。

妞兒接著鎧甲和玉佩，低聲說道：「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到小鎮去變賣換些糧食回，家裡還有幾張獸皮可賣，這些是爺爺留待冬季給我再做件皮襖用的。」

看著妞兒淚水止不住流下，劉基也不知道再怎麼安慰，只有岔開話題。

「妞兒，小鎮遠不？可有人購買鎧甲？」

「小鎮不遠，我和爺爺去過幾次，百來里路，二天可往返的，明天我早點出發。那裡有家當鋪，應該會收鎧甲。」

怎麼妞兒三句話都能**爺爺來？哎……

「百里路還不遠？我有點不放心你一人前往，這可如何是好？」

看著劉基誇張的緊張表情，妞兒終於被轉移了視線。

「我會找前村的王大叔陪我去，王大叔人好，聽說和我爹爹是很好的朋友，他還有個兒子在小鎮當差，不怕的。」

「這就好，妞兒不說清楚該打，嚇得哥哥心臟『撲通』、『撲通』亂跳，差點再度昏迷。」

劉基用已大好的左手誇張的撫摸右邊胸膛，好似偏心；妞兒見狀咯咯直樂，差點沒站穩將劉基撲倒在地。妞兒吐了下小舌頭，轉身向前村跑去，邊跑邊告訴劉基，自己現在去找王大叔說好明日行程。

這妞兒，走路用跑的，來去如風啊。前村離妞兒家有八里路，聽妞兒說村裡有二十戶人家，是山中獵戶聚集形成；只有妞兒父親遠離山村，將自家房屋建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山野里，不過景色到不錯。

二天後，妞兒順利的換回了幾月糧食和食鹽，此次多虧王大叔的兒子，妞兒才沒被人欺騙，王大叔還好心將糧食給送到家裡。王大叔是位四、五十歲精壯漢子，粗言短語，說話、做事乾脆。妞兒想用一塊獸皮感謝王大叔幫忙為其嚴詞拒絕，山裡人的淳樸在王大叔身上盡現。

此後，劉基早晚用氣功氣息調養身體，至於怎麼會此氣功，劉基很是奇怪。想不明白就放下，反正劉基能清楚感知此功帶來的好處。劉基運此氣息，常有嘯叫聲伴隨，妞兒很奇怪這功法，問劉基又說不清楚，差點以為劉基懷技自珍不願吐露，好在總算記起劉基尚在矢心風中未於見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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