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會周瑜(中)

第四章 再會周瑜(中)

劉基看周瑜、魯肅兩位在沉思,叫門外小童送來副古琴。

一曲《高山流水》的優美旋律從劉基手中飄出,時急時緩、似山似水……巍峨處,山峰聳立,氣勢恢弘;委婉處,涓涓流水,如少女般嬌柔,琴聲剎那間填滿了整個廳堂。劉基越彈越入狀態,眼睛微閉,好像已在深山溪旁,這裡現已容不下任何物事了。

周瑜、魯肅還沒從劉基的驚世之語里出來,轉身又跌進了劉基的琴音世界,但心情已回落。曲罷端茶,方才發現茶水已涼好久了。

「大公子才華出眾,魯肅折服,就是此曲似未聽過,不知是何人所作?曲名是什麼?」魯肅性格豪邁奔放,有點憨直,知啥說啥。周瑜大氣,志向高遠,骨子裡有點傲氣,可如今也不得不嘆服:「敬輿賢弟一語驚魂,一曲安心,皆是不凡。前次我們相會,你彈奏的是《廣陵散》和《十面埋伏》,如今這是……?」

劉基回答:「哦,此曲名為《高山流水》,是我夢中所悟。」前世如夢,夢中曲目何其多。

劉基前世六年的樂隊生涯、十多年的吉他功底可不是白過的。九十年代,樂隊所演奏的歌曲、舞曲一般沒有現成曲譜,都是樂隊成員聽錄音磁帶,按吉他、貝司、電子琴、架子鼓四大件各自記分譜在匯成演出套譜。

樂隊前期,這樣的《套譜》常會產生一些矛盾。例如:有些曲目的某部分旋律可能即不是鋼琴的,沒電子琴什麼事,可也不是吉他的,是古箏、小號或薩克斯風等其它樂器演奏的怎麼辦呢?出現這種情況,一般由電子琴合成器的功能解決。可如果本曲目電子琴需要演奏的鋼琴部分已經很充分,雙手演奏不過來怎麼辦?這就需要吉他承擔一部分和聲或用吉他效果器來解決某些旋律。但人都是有惰性的,各自記譜只會讓自己演奏部分更簡單、更輕鬆,那會自覺補位,可有些旋律又不能省略忽視,矛盾也就出現了。一般樂隊的解決辦法就是讓某位耳力超強的成員記全部套譜或是要求歌手自帶需要演唱曲目的套譜,或是買其它樂隊現存套譜等等。這樣,套譜怎麼記錄分配的,大家就怎麼按譜彈奏屬於自己的那部分就好。樂隊後期,大家看劉基「試唱練耳」功夫不凡,四大件也都可以擺弄兩下,就要劉基記本樂隊全部套譜。後來,劉基的《套譜》還以三十、四十、五十元不等的價格賣出去不少。

今生,劉基這些音樂功底都發揮了作用。只要劉基記得旋律的曲目就能輕鬆記出旋律譜,這難度比起樂隊套譜來,簡單太多了。再加上今生是從小就學習古琴技法,夢中曲目有多少,劉基基本就能用古琴彈奏多少。

「兩位兄長勿急,夢中所悟,還有首《黎族舞曲》獻給你們。華夏大地民族眾多,就我們西南山林里的黎族就有不少優美音律。可如今中原大地,群雄割據,戰亂不斷,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邊關漢民更是屢被外族燒殺擄掠,生存都成問題,漢家音律又能流傳多遠?聽聽這首《黎族舞曲》,想我大漢威嚴何在?霍去病何在?」劉基說完就彈奏起《黎族舞曲》……一時,周瑜、魯肅再次陷入沉思,只有廳堂里飄蕩著異域琴韻。

留下《高山流水》和《黎族舞曲》的曲譜后,劉基滿意的離開了魯肅府。看周瑜、魯肅兩人狀態,今夜會無眠。「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劉基人小志不短,前世閱人無數,那會看錯周瑜的血性。再會周瑜,效果不錯。劉基得趕緊通知父親劉繇親自拜訪,應該能請得周瑜出山。

周瑜字公瑾,廬江舒縣人士。父親周忠、祖父周景都曾當過漢朝太尉,典型的世家大族。周瑜才華出眾,幫孫策平定江東之後,名聲流傳,人稱「江淮之傑」。《三國演義》記載孫策、周瑜是同學,所以感情深厚,志氣相投。而《三國志》記載是孫堅戰死後,孫策依附袁術時才結識周瑜。因孫堅之故,孫策名氣早早顯露,周瑜聞其名聲前往壽春結交,兩人方才成為朋友,並且周瑜還勸孫策搬到舒縣同吃同住,感情方才那麼好。如今,劉基在其中攪合,雖周瑜還是和孫策相交於壽春,但孫策卻沒搬到舒縣居住。劉基為此,得意良久。現在,父親劉繇有望請周瑜出山,斷孫策一臂更是讓劉基高興。有望滅孫策即將發動的戰役於無形,這可是戰爭的最高境界「不戰而勝」。

周瑜的世家身份,劉繇是很重視的。雖然上次拜訪沒有結果,周瑜找借口推脫了,但其資助了一些物資,劉繇還是感謝的。劉繇得劉基通知,愉快的再次拜訪了周瑜。「二顧茅廬」,劉繇終於得到了周瑜出山相助。

劉繇、周瑜、魯肅三人在魯肅府中相談,確定了劉繇近期戰略目標:以揚州刺史名義,先收吳郡,再平會稽、豫章,東至大海,南至建安、延平統一江東。並在境內全面實施《丹陽新政》,休養生息,穩定越民,有此戰略縱深方可圖謀中原。平定江東的戰略目標在於一個字「快」,否定了劉繇待《丹陽新政》出成果后,再思江東的想法。這比歷史上,劉繇的想法更進了一步。

歷史上,劉繇和袁術都是將心思放在了中原沃土,對於南方越民眾多的蠻荒之地,都有雞肋的感覺。打,要耗兵費錢;打下,仍要錢糧和兵士安撫;就這樣,越民叛亂還時有發生,出力不討好。如今,袁術仍有此舊論,而劉繇在劉基這些年的影響下已無此誤念。但還是怕江東戰場耗時太長,丟了新得未穩的丹陽郡,決定待《丹陽新政》穩定丹陽后再出兵江東。現在,劉繇在得周瑜、魯肅分析利弊后,終於明白江東一事宜早不宜遲,決定開年即執行《江東戰略》。

周瑜的歸心,讓劉基想起了「諸葛三兄弟」,特別是諸葛亮。「瑜亮」共輔一主不是很好么?周瑜帶兵厲害,諸葛亮施政厲害,兩人互補就是這天下絕配班底,而且兩人都不是保守派,都是以攻為守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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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江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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