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昆明池

第三百零一章 昆明池

三名大秦國官員忙中偷閑一同狩獵,不想竟遇見一名絕世才女。

當蘇慧報出自己的姓名,竇濤與梁平皆驚嘆出聲。

「原來是蘇大才女?」

「有……有幸也!」竇濤與梁平顯然聽聞過此女的名號,神情大為動容。

馮雁同樣有些驚訝,因為此女長相確實甜美,與普通關中女子相比膚色白皙、婉約清秀,而且眼睛透亮,看著聰慧靈韻頗有才氣。

不過相比二人,馮雁倒顯淡然一些。

前生今世咱見過太多的美女,不論紅肥綠瘦、不論異國風情、不論出名與否……甚至光著大腿的也見過不少。

網路發達的時代就這點好處,想不看都難。加之馮雁的心理年齡成熟不少,所以眼神中透露出來的僅僅是欣賞。

竇濤與梁平急忙躬身施禮,馮雁只是微微點頭。

蘇慧屈身回禮,微微笑道:

「小女冒昧,還請諸郎君勿要見怪。」

「不打擾,我三人也是閑樂罷了。」梁平急忙回應。

「如不嫌棄可否在亭中一敘?」蘇慧說話的聲音如百雀羚鳥般婉轉清脆,讓人聽著倍感舒適。

三人欣然接受一同前往池岸小亭,王朝、馬漢見狀,立即開始巡視四周,彷彿警惕性比剛才強了一些。

可能是見到美女之故,二人雄性激素猛增,不由將身姿挺得筆直,走路也呼呼帶風,看著甚是威武。馮雁看在眼裡不禁好笑搖頭。

幾人坐定,蘇母細細打量三人一番並問詢道:

「三位小郎是哪家的兒郎?」

梁平聞言站直身子輕施一禮自報家門道:

「小生乃軍中參將梁雲之子,叔父乃衛軍將軍梁成。」

蘇母聽到「衛軍將軍」一詞眼睛發亮驚喜道:

「原來是梁成將軍的侄兒!」

「正是!」梁平神采飛揚地回道。

「那這位小郎呢?」蘇母看向身形健碩的馮雁。

「這個……」馮雁最發愁的就是問詢家世,尷尬一聲坦言說道:「幼年被賊人擄去,家中長輩不記得了。」

「哦……」蘇母頗為惋惜地感嘆一聲,神色間泛著一抹失望之色。

竇濤見蘇母又看向自己遂直言道:

「小生乃河東郡長史竇為之子,大父乃左將軍竇沖。」

「竇沖?可是平叛行唐公苻洛的那位將軍?」蘇母驚異道。

「正是家尊。」

聽到竇濤之言,蘇母臉色變得更加驚喜,顯然竇老將軍的名號在大秦國非常響亮。

「原來是名將之後,怪不得箭法精湛、劍術高超。」

竇濤頷首點頭,眼睛卻悄悄看向馮雁。

雖年輕氣盛,但在竇濤心中,馮雁一直是自己崇拜之人,雖無顯赫家門但博學多才,官職又在自己之上,全拼一己之力登上大堂,無論在哪方面皆感不如。

蘇慧聽到幾人的話語同樣驚訝,三人中竟有兩人是將門之後。

蘇母接著開始問詢幾人家中之事,重點問詢的對象主要是竇濤。

馮雁覺得這位蘇母好像是為女兒尋找佳婿,想想自己那些不清不楚的關係,索性起身告罪四處閑逛起來。

池塘距離杜水河很近,馮雁優哉游哉到了河邊,舉目望去,只感水量充沛、綠草茂盛、河水也清澈見底。

頗有興緻地撿起石塊扔向河中,立即濺起朵朵水花。

正欲再次投石,只聽「噗通、噗通」兩聲,有人扔了兩塊石頭在河中。扭頭看去,竟然是王朝、馬漢跟了過來。

「你二人不是在涼亭處警戒嗎?怎跟隨至此?」馮雁好笑道。

王朝、馬漢聽到問話眼睛瞪得溜圓,彷彿質疑這種問話怎會從馮雁口中說出。二人把頭扭向別處一聲不吭懶得回答。

馮雁一看此情形大步走去抬腳直接踢向二人。

王朝、馬漢身形很是靈活,微微側身一閃而過,接著二人又把頭扭向別處,一臉不屑。

馮雁見狀心中有些惱火,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下屬!

抬手抓向王朝,還未碰到身子,只見王朝向後一仰直接躺在岸邊草地。而一旁的馬漢同樣如此,也直接躺倒在地,二人儼然一副任你打罵絕不還手的樣子。

「我靠!搞什麼飛機?」馮雁膩歪一句。

王朝見馮雁有些著急上火,慢悠悠說道:

「我二人只警戒於自己的教頭,至於別人關我等何事?」

馬漢在一旁也插話道:

「我二人的吃穿用度皆來自教頭,猶如再世父母也不為過。為了教頭的安危我二人可捨去性命,若為他人,舍一根指頭也不肯!」

聽到此話,馮雁心頭一熱,故作鎮靜道:

「不錯,你倆小子倒是靠得住。」

王朝、馬漢聽到此話相視一眼,神情更為不屑,似乎這句話問得更加不堪。

馮雁鬧了個大紅臉,乾咳一聲瞪著河水不知所云。

王朝、馬漢跟隨馮雁不短的時日,不僅在於日積月累的折服,也對自己的吃穿用度感激涕零,尤其對馮雁遇刺一事耿耿於懷,為此,甚至多加自責。

二人警戒之心可謂無時不刻!

沒有這樣的頭領,弟兄們哪有現在的好日子?

過了片刻三人向亭中返去,距離數十丈已聽到亭中不時傳出嬉笑之聲,看來幾人相談甚歡。

眾人看向馮雁三人,神色平靜。唯獨蘇慧凝目沉思:「這位郎君氣度不凡,方才兩名壯漢緊隨而去可謂忠心耿耿……很顯然,定是這位郎君的親隨……究竟是何許人?」

亭中多了一名中年男子,見到走來之人笑問道:

「竇郡尉、梁縣尉,那位馮郎做何營生?」

梁平聞言回道:

「回蘇大人,馮兄與我等一樣也在朝中任職。」

「是何官職?」

竇濤臉色微微泛紅回應道:

「馮兄乃竇某的上司,任扶風郡太守一職。」

「太守?」蘇家人同時驚呼,沒想到這位被賊人擄去之人竟是一位太守。

蘇慧的神色突然變得有些複雜,看向馮雁的目光也變得異樣起來。

待馮雁走入小亭,竇濤起身介紹道:

「馮兄,這位長者乃蘇慧小娘的父親陳留縣令蘇道質。」

「拜見蘇大人。」馮雁客氣道。

蘇父見狀急忙回禮:「不敢當,應該下官拜見才對。」

馮雁微微擺手笑道:

「前輩客氣,初次相逢不以官職論大小。」

此刻,蘇慧有些調笑地插話道:

「馮郎君似乎喜歡獨處?」

話音剛落,蘇母有些焦急地問道:

「馮郎君年方几何?」

蘇母的問話令馮雁再次頭大起來,除了怕問家世,其次便是年齡。自己不知道的事如何解答?馮雁此刻頗為後悔,早知如此,不如等到幾人離去再來。

「那個……差不多二十上下……」馮雁吞吞吐吐地說著。

「咦?馮郎君說話方式真是獨特,用詞也異於常人。」蘇母疑惑道。

蘇慧與蘇道質同樣如此,從未聽到過如此奇怪的話語。

「哈哈,馮兄說話一直如此,我二人早已見怪不怪了。」梁平呵呵笑道。

蘇母微微一笑又問出了一個令馮雁尷尬的問題:

「馮小郎家鄉在何處?」

馮雁神情一頓,下意識得做了一個打電話的動作,「喂,喺邊度啊……」佯裝有事躲在一邊。

「我靠!手機呢?」馮雁看著自己的手指哭笑不得。

幾人滿臉驚異地看著這一套古怪動作,神情不一。

「如此古怪之人如何能當太守?」蘇母暗自嘀咕一聲。

聲音再低也怕距離近,這聲嘀咕幾人均聽在耳中,還是梁平爽朗一笑解惑道:

「馮兄確實有些怪異之處,不過此人博學多才乃是罕見之奇人。我等同在太學讀書時,馮兄便製造出飛天之物,而且軍事論策被呂光將軍、鄧羌將軍等人讚許,上次平叛苻洛之時正是馮兄將北海公苻重斬殺。即便如天王陛下也頗多賞識,先後兩次同乘龍輦,真乃聞所未聞之舉……」

一席話語,聽得母家三人目瞪口呆,從未見過諸多異事集中於同一人。

過了好一陣子,氣氛才漸漸歸於平靜,只聞蘇慧喃喃自語:

「真是個怪人!」

此刻的馮雁早已躲在遠處,看樣子十匹馬也拉不回來。

亭中眾人無語只好拜別而去。

回縣衙的路上,馮雁也有些好奇於是問道:

「那位蘇慧小娘子果真如人所言是一名大才女?」

梁平與竇濤立即回道:

「馮兄,這位蘇慧小娘不僅僅是才女,稱為神子亦可。」

「對!久聞這位小娘幼時便熟讀經書,更有傳聞三歲可繪畫、四歲可作詩、五歲可撫琴,此等奇女子簡直世所罕見!」

「竇兄所言不虛,試問天下,誰人可做到?」

馮雁默默點頭,心中嘖嘖稱奇。記得自己三四歲時整天與泥巴為伍,哪懂什麼琴棋書畫、經史子集。扁擔倒了不知道是「一」字,展開雙臂不知道是「十」字。

三人說笑間,忽聞前方傳來婦人的哭嚎聲,眾人舉目望去只見四名官兵正押著一名年輕後生,在其後一名婦人邊追邊哭喊:

「放了吾兒吧,老婦就一個兒子啊……」

「勿要阻攔,違反天命乃死罪也!」一名官兵厲聲喝道。

老婦根本不聽喝令,搶身向前拽住自己的兒子不肯鬆手。

「快鬆手!」那名官兵惱羞成怒舉起馬鞭便打向婦人。

馮雁、竇濤幾人見狀雙眉緊鎖,心生厭煩,從未見過強征百姓之事。隨著喝令聲與哭喊聲,周圍過往行人越聚越多,路人議論紛紛,更有人指指點點。

馬鞭正要打下之際,「嗖!」只聽一支箭矢破空聲傳出,那名官兵右手中箭立即慘呼起來。

「好箭法!」竇濤向馮雁拱了拱手策馬前去阻止。

其餘官兵見有人多管閑事立即將竇濤圍住並呵斥道:

「何人大膽,竟敢偷襲官兵?」

竇濤抬手一指婦人同樣喝道:

「你等是何處的官兵,竟敢胡作非為鞭打百姓?」

「我等奉朝廷旨令行事,你敢阻攔便是與朝廷為敵!」

「嘿嘿,竇某偏要阻攔。」竇濤雙臂交叉滿不在乎道。

為首官兵豈能受這等氣,大聲命令道:

「來人,將賊子拿下!」

幾名官兵聽到命令立即一擁而上想擒住竇濤,但竇濤眼神中透著鄙夷,作為將門之後自幼習習兵事,這幾個官兵根本不放在眼裡,幾個回合之間便打得官兵毫無招架之力,官兵見勢不妙急忙互相攙扶著逃走了。

「這位小郎真是英武不凡啊!」

「是啊,這些官兵太霸道了,是該有人教訓一番。」

「誰家的小郎膽子大滴很,竟敢與官兵為敵?」

……

今日恰好是廟會,來往之人漸漸增多,圍觀的百姓紛紛評說。人群中有三人氣度不凡,尤其一名小娘長相甜美,正是蘇氏一家。

蘇慧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內心翻湧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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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晉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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