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CH.4

阿扎爾前兩天傷愈，本來想着這樣就正好能訓練時帶帶新來的比利時後輩——儘管他也是這個夏窗簽下的球隊新人，但他對隊中另一位資歷更深的比利時人，蒂博·庫爾圖瓦先生，是毫無指望的。兩人多年相識，誰不知道誰啊，他能不帶頭孤立小朋友就算不錯了。奈何負責阿扎爾傷勢的理療師查維斯聯合了醫療組組長尼科·米契奇一起按着他去做單人恢復訓練，對他的求情充耳不聞，於是阿扎爾的「照顧小弟」計劃當即泡湯。

他清楚最近齊達內心情不佳，自是對初來乍到的特奧能否在低壓氛圍中儘快適應融合球隊感到擔憂。特奧到來得晚，年紀卻小，本身就不是能得到信任的類型，再加無法適應西甲的話，就等著冬窗走人吧。

不過，阿扎爾聽着這嘈雜的笑鬧聲，他怎麼感覺今天球隊還挺快樂的呢？

然而，偌大的草場上只有阿扎爾和查維斯兩個人。查維斯見他動作放慢，向自己投來目光，一臉職業假笑地鼓勵他不要想着偷懶，趕緊繼續訓練。阿扎爾一肚子話無人可說，還平白無故被人冤枉，只好有些鬱卒地繼續做着恢復訓練。

——

阿扎爾的感覺完全正確，今天球隊確實很快樂。

原因無他，特奧已經成功穿了4個人的襠了！

——

十五分鐘前。

米利唐雖是後衛，但好歹也是巴西人，論起腳法還是比特奧細膩不少，加上不錯的運氣，很快就成功和門迪爭頂成功，換人當猴。

於是第三個不幸進圈的人變成門迪。黑又硬的法國左後衛看起來就屬於腳法不好的那一批人，照理說該和特奧同病相憐，可特奧小肚雞腸，記着他剛才穿了自己檔的仇——雖然大概並非有意，就琢磨著報仇雪恥。

機會來得很快。

羅德里戈左腳輕鬆一卸，在門迪跑過去意欲斷球時，一個挑傳把球出給特奧。這球給得稍大，特奧瞄着落點往後退了幾步，胸部停球後門迪已經調轉過來搶他，特奧做了個假動作騙得門迪重心左移，兩腿分得更開，一個穿襠乾脆利落。

門迪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站在特奧左手邊看得一清二楚的巴斯克斯就又興奮地撲過去抱住了特奧，「特奧！！哇哇哇哇又一個！」

「嘿兄弟，你這是復仇嗎？」門迪倒沒生氣，只是摸摸鼻子，笑道。

特奧被巴斯克斯突然一撲，險些沒有站穩，聽到門迪的問題，狡黠一笑，「你覺得呢？」

齊達內不知何時又遛了回來，聽完若有所思地再次換人入圈。他指了巴西邊鋒Vini。

特奧很滿意這個人選。啊，看來報仇不用等後天了呢，嘻嘻。

巴爾韋德無意間掃到特奧的表情，不禁有點膽寒，他和約維奇換了個位置，離特奧又遠了點。

不過小熊弟弟身高只有176，雖然腿可能比伊斯科還是長點，但比之米利唐和門迪短了不少，底盤空間就小了，加上他速度不差，腳法細膩，可能很快就能擺脫當猴的處境。特奧非常有危機感地打量了Vini幾眼，環視幾個同伴，側頭和巴斯克斯嘀咕了幾句，巴斯克斯連連點頭，小聲道：「我會幫你的。」

齊達內親自開球。球給到奧利奧，這小朋友不知道是太緊張還是出球太差，第一下差點直接把球傳給Vini，所幸馬里亞諾當機立斷伸腳停球，快速出給約維奇，塞爾維亞人穩穩停球，幾腳傳球后，布拉欣·迪亞斯塞給巴斯克斯。

終於等來了。

巴斯克斯一笑，右腳一磕傳給特奧，與此同時，特奧站位向右扯開空間，Vini不得不急停變向，特奧瞄準他急剎后邁步的瞬間，冷靜一推。

——又一個！

特奧雙手握拳，興奮大叫，回身和巴斯克斯緊緊擁抱了一下，西班牙人笑得眼睛都不見了，一疊聲喊著「太厲害了！」

這下全組人都知道特奧要報仇了。剛剛和Vini一塊兒嘲笑得很大聲的羅德里戈略虛，感覺下個就是他了。巴爾韋德垂頭看了眼雙腿的長度，再瞅了眼Vini的腿，發愁地撓撓腦袋。

Vini老早就看見攝像師和鏡頭對着他們在拍了，之前看笑話有多快樂，現在就有多鬱悶。他這妥妥的背景板啊，還需要疑問嗎？他連標題都能給皇馬官推想好了：《國家隊集訓歸來，搶圈遊戲再開戰，新援上演完美復仇》。

Vini有點不爽，腳尖一墊，把球踢給了特奧。後者下意識地停了球，邊和巴斯克斯聊天，邊用腳後跟往後一磕。

誰知道，齊達內正好背身站在一旁看隔壁組搶圈。這一腳出球，竟然恰好穿襠了主帥先生。

只是想開個玩笑的Vini：「……！！！」

他目光驚恐地望向對自己剛剛完成了什麼壯舉毫無所察，還在聊天的特奧，又望向被隔壁組的老油條們瘋狂起鬨的齊達內。

——救命！！！他是無辜的！！！

場上又默默地靜了下來。

巴爾韋德不忍直視地提醒一臉茫然的特奧和巴斯克斯，這下連巴斯光年都一副笑不出來的表情了。

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從「他還能穿幾個人的檔」變成了「他今天還能活着回家嗎」，除了還彷彿沒心沒肺般笑得燦爛的特奧。

齊達內掃視了一圈一面裝乖一面對他訓人滿臉期待的弟子們，哭笑不得，他最近的形象怎麼成這樣了。

他無奈地搖搖頭，把特奧喊走了。眾人看着兩人的背影，心裏划十字為特奧祈禱。

——

可是齊達內把人叫去單獨談話，並非是為了訓人，而是想要勸說特奧接受租借。

「特奧，坐吧，你想喝水嗎？」齊達內推開門，走到辦公桌前坐下，示意特奧坐在他對面，溫和地問道。

特奧微笑，禮貌地接過主帥親自倒的水，靜靜地坐定等待齊達內開口。

法乙比賽錄像加近距離觀察的一個上午足夠齊達內基本摸清特奧現階段的長短處。

如果說特奧的出球能力放在後腰裏可說不錯的話，那麼在中後衛中看就是頂級，又有特奧的身體素質決定的強對抗能力，毫無疑問，他在中衛的位置更容易能踢得出來。后腰的話，他確有天賦，只是可能再長幾歲，擁有更多經驗和更好的位置感，提高自己的盤帶、過人會讓他更難以阻擋。

更何況，其實現階段齊達內壓根不需要卡塞米羅——以及克羅斯——的替補，他要拉莫斯的替補，要莫德里奇的替補，要本澤馬的替補，最好這些替補能直接有80%的完成度，變身輪換主力，解決他的心頭大患。

但他已經被那些刮廢的彩.票失望過太多回了。

在他看來，特奧的能力和天賦遠在古蒂執教下那支奪得創隊史紀錄的三冠王的卡斯蒂亞的主力中後衛哈維·埃爾南德斯之上，而後者的年紀甚至稍長兩歲，特奧的目標應該是趕上甚至超越金童獎得主德里赫特。但是僅僅年長特奧一歲的荷蘭人在擔任了一年阿賈克斯的隊長后，如今更是在尤文圖斯作為主力中衛征戰意甲，而特奧卻由於一隊人滿為患，不得不簽在卡斯蒂亞。

一個年輕的天才需要的不是空有其名的大俱樂部成員身份，而是足夠的出場次數堆積起的經驗和強勁的對手激發出的潛力，他們得在對抗中成長並兌現天賦。

但是在齊達內打算在本賽季拿下副隊長馬塞洛的主力左後衛身份，讓他充當門迪的替補后，他沒法再拿下仍然保有實力的隊長拉莫斯的主力，更不可能讓正值當打之年的瓦拉內讓位，再加上已有萬金油納喬和值得培養的米利唐兩個替補，他實在不覺得他會有太多出場時間留給特奧。

既然如此，租借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這個夏天齊達內放走雷吉隆和厄德高，固然是有左後衛和前腰兩個位置有更好人選的因素在，但也未嘗沒有希望兩人能得到更多鍛煉機會的意思。

對於俱樂部來說，租借也更有利可圖。

現在的足壇，看遍五大聯賽，沒有哪一家敢說自己不缺好的中衛。如今早已不是中後衛賣個3000萬英鎊就會讓外界震驚於其昂貴的年代了，尤文7500萬歐求購德里赫特，曼城6500萬歐砸下拉波爾特，米利唐也花了皇馬5000萬歐。買賣雙方心理都門清，反正好中衛萬家求，沒錢就別買，就這麼簡單。

要是特奧踢出來了，還很契合皇馬，那就直接省下了中衛引援可能需要的大幾千萬歐元；萬一齊達內發現他並非自己需要的那款中衛，那倒賣一手還是穩賺不賠。

這基本也能說明為何皇馬愛上了刮彩.票。自從歐足聯出台的《財政公平法案》對俱樂部買人加上重重限制后，皇馬不得不稍微節衣縮食了點。畢竟實在不是每個俱樂部都是曼城，多幾個「贊助商」給點「贊助費」就能繼續在轉會市場肆意揮灑鈔票①。

只是，現在的年輕人心氣都高。齊達內前不久也在這間辦公室里試圖勸說布拉欣接受租借，但是西班牙人非常堅決地回絕了，執意希望留在從小夢想能效力的球隊。

面對這個和他第三個孩子同名的男孩，齊達內不自覺地更溫和了一些，他條分縷析地給特奧講了一遍租借的原因和好處，附上對他天賦的讚美和一碗雞湯。

特奧對齊達內有意租借他沒太意外，倒對他這麼快就提出有些詫異，這樣看來齊達內還挺喜歡他的。他對租借沒意見，卻沒急着做出答覆，而是詢問是否可以和經紀人商量一下。

齊達內自然無不應允，又和特奧閑談幾句，一塊前往巴爾德貝巴斯的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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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曼城的所謂贊助商其實就是石油爹把錢倒個手，再以贊助費的名義給俱樂部，非常扯淡，而且大家都知道這很扯淡，偏偏他們還上訴成功了，歐足聯取消了對他們的歐戰禁令（瘋狂恰檸檬）雖然我不算曼城球迷，但我喜歡德布勞內，所以這對我來說就還挺好的，我朋友是利物浦球迷，那幾天裏天天能聽見他罵曼城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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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耶，寫到這章才想起來，還有一個幾乎被我遺忘了的小朋友……

布拉欣·迪亞斯，前腰、邊鋒，在曼城時他和菲爾·福登、桑喬並稱三太子（hhhhhhhh），但現在這三個人境遇可差太遠了，多特為桑喬標價1.2億歐，福登在曼城都預定了未來的主帥位置了，只有這孩子，就……19-20賽季沒咋撈到出場機會過……

弟弟租借米蘭了！（據說在馬爾蒂尼和齊達內雙重勸說下同意了2333排面好大，希望他能踢出來啊

以及第一章忘講雷吉隆了，左後衛，板鴨甜豆，我超喜歡他的！19-20賽季租借於塞維利亞，發揮得可好，但現在還不知道會被賣/租給誰，坐等消息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