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落水了
田橙橙裂開小嘴，「謝謝。」
雨後斜陽，溫暖地照在她的小臉上，郭宏昌的心，都變軟了。
「不客氣，小福寶。」郭宏昌被感染，臉上笑容綻放。
統計結果出來，瘦肉一百六十八斤，五花肉一百零八斤，豬頭、豬腳、豬骨、豬下水，總共八十八斤，全是吉利的數字。
聽到那些數字，村民們臉上都綻開了花。
村長吐出一口長長的煙圈，臉上一道道的皺紋，似乎也舒跟著展開了。
「大家安靜一下，野豬的重量都記好了，不誇張地說，這頭野豬能救咱們全村人的命！大家要記得田家老嫂子跟福寶的恩情，以後誰要做那忘恩負義的人，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村長放心，這份恩情咱們都記得。」
眾人紛紛表態。
村長點點頭，準備讓大家都回去。
「房爺爺。」田橙橙喊道。
她聲音不大，軟軟糯糯的。
一句房爺爺，喊得村長的心都快化了，忙走過去，聲音不自覺放低，「福寶，什麼事？」
「房爺爺，那些豬腳、豬頭、豬下水的生豬肉賣不了多少錢，不如讓富貴嬸嬸煮成熟肉拿去賣，煮出來的肉湯分給大家吧。」
田橙橙軟軟糯糯的聲音，如同天籟之音。
「福寶，你說真的嗎？」村長有些不敢置信，這孩子心眼也太好了！
田橙橙轉頭，看了眼老太太，「奶奶得多吃點有營養的東西才好。」
「福寶說的對，豬肉就費點柴火跟鹽巴，能多換點錢還能給村裡人見點油水，好事。」老太太說道。
那野豬肉，別說孩子，她都饞了。
實在是太窮了，肚子里常年不見油水，頂不住飢餓。
「富貴媳婦，趕緊帶人把那些豬下貨都處理了，今晚咱村也過個年。」
村長一聲令下，村民們歡呼雀躍。
「唉，好嘞。」
富貴媳婦笑得眼睛都迷城一條縫，立即吆喝了幾個人，抬著豬下水去河邊清洗。
田橙橙在屋裡待不住，跟去河邊看熱鬧。
傅辛翰跟她一起去河邊，說道：「弄好了，給我裝一瓶豬肉湯。」
「好，讓他們多放點水，留兩小盆肉湯，再給你留點豬頭肉，你每天帶點回去。」田橙橙欣然同意。
一行人來到河邊。
因為下過一場大雨，乾涸了幾個月的小河裡有了水。
雖然水有點渾濁，但前期清洗不成問題。
富貴媳婦招呼著大家用草木灰清洗，一邊吆喝田橙橙，「福寶，小心地滑，別摔著。」
「知道了，嬸嬸。」田橙橙乖巧應下。
她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小河，興奮地說道：「看看河裡有沒有魚？」
田橙橙沿著河邊走，小胳膊小短腿，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兩隻小辮也跟著一晃一晃的。
「有魚也抓不到，水流太快了。」
傅辛翰默默跟在後面，考慮著掉河裡要不要撈她？
田橙橙不管，她就是很開心。
看到個地勢窪的地方，跑過去蹲在邊上，用小手拍打著水花玩。
不遠處，李秋菊見四周沒大人，直接沖向田橙橙。
這小白眼狼今天害得她損失慘重，看她不好好教訓她一頓！
「哇，好涼。」田橙橙玩了一會，小手冰涼，只好收回手，準備去找傅辛翰。
剛起身，就聽傅辛翰大喊，「福寶，小心。」
田橙橙只覺得身後一陣風刮過，接著噗通一聲。
轉身，就看到李秋菊在河裡掙扎。
肥嘟嘟的身體浮浮沉沉，全身泥水。
「噗——」
田橙橙沒忍住，直接笑出聲。
傅辛翰已經衝過來，直接把她拽到安全地段。
「還傻笑？差一點，掉下去的人就是你。」
田橙橙：「……」
她傻笑了嗎？她很認真的笑的好不好！
「走。」傅辛翰訓斥完，拽著她就走。
田橙橙：「……她還在河裡呢。」
很明顯，李秋菊不會水。
雖然小河不深，但是水流急，衝擊力讓她站不起來。
不撈上來，肯定得出事。
傅辛翰冷著臉，「她剛剛想推你下去，那種人你管她做什麼？淹死才好。」
田橙橙打量著傅辛翰。
很肯定這孩子是認真的，他那雙陰鬱的眼睛里，沒有波瀾，更沒有同情。
一時間，田橙橙有點慌。
她覺得自己怕是惹上了大麻煩。
「走啊。」傅辛翰見她不走，不由轉身催她，就看到田橙橙那雙大眼睛里滿是震驚，不由緊張地問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田橙橙鬆開他的手，找了根樹枝伸向李秋菊。
李秋菊已經灌了好幾口水，抓住樹枝總算站起來，看到是田橙橙，頓時惡從心起，用力一拽樹枝想把她扯進河裡。
田橙橙雖然不想李秋菊出事，但她不傻，在李秋菊發力的瞬間就鬆開了樹枝。
然而，她再次低估了這小身板，雖然沒跌進河裡，但也摔在了地上。
「福寶！」傅辛翰急忙扶她，還是晚了一步。
看著要上岸的李秋菊，傅辛翰一把扯過樹枝，照著李秋菊就打。
李秋菊疼得嗷嗷叫，想拽樹枝又拽不到，想上岸也上不去。
「造孽啊，李秋菊，你就作死吧！」富貴媳婦跟幾個嬸子跑過來，一把抱起田橙橙。
她們隔得遠，卻看得清楚。
李秋菊太惡毒了，居然想推孩子下水！
這麼小的孩子，還剛剛發了燒，再去河裡泡泡，小命都得去半條。
「阿嚏——」李秋菊打了個噴嚏，「快把那瘋孩子拉開，凍死我了。」
「凍死你活該！」富貴媳婦嘴上罵著，還是把傅辛翰拉開了，「傅家小子，別打了，先讓她上來吧，不然凍出個毛病還得賴你。」
「我不怕。」傅辛翰手上力道更大，絲毫不手軟。
一時間，氣氛有點僵。
田橙橙只好往回走，「傅辛翰，我走了啊。」
本來只是試試，沒想到傅辛翰看了她一眼，真把樹枝扔到一邊，悶悶不樂地跟著她後面。
李秋菊總算上了岸，冷得渾身發抖，也顧不得算賬，直接跑了。
田橙橙走在前面，飛快地邁著小短腿，一句話都不說。
走了一段，傅辛翰快走幾步追上她，「福寶，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