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地面的觸感

「轟！」「砰砰砰！」

當杜巫爾和鐳爾一起踏上地面之後，他不禁想要罵娘。

「這就是你說的，戰爭要結束了么？」感受着大地的顫抖，杜巫爾小聲的對鐳爾問道。

「當然，這才哪到哪，你以為不依靠搶奪他人勞動果實的情況下，要多艱難的才能生活在這個世界呢？」鐳爾嘆了口氣，「好了，如果你不想要這樣，那麼等你長大之後自己想辦法吧，反正我是就這樣了。」

「我就是隨便那麼一說。」一邊觀察周邊情況，杜巫爾一邊隨口說道。

他們正對着一個獸人的教堂，一半直接被炮彈或是航彈炸沒了，至於地面上也有不少彈坑，四周更是連一棟完整的建築都看不到，被各種炮火所襲擊的城市裏面到處是殘垣斷壁。

他們目前正處在戰場的邊緣或者說中心也說不定。

目前紅城地面的狀況，鐳爾除了知道戰鬥快結束了之外，一無所知，至於這個結論也是因為他從槍炮聲中聽來的。

相比於戰爭初期那種足以毀天滅地般的戰火，現在的戰鬥已經溫和很多了，起碼在他們附近，並沒有不時落下的炮彈或是航彈，天空之中也沒多少纏鬥的飛行器。

「話說我們要找什麼？」已經拿出手槍壯膽的杜巫爾有些好奇。

「一切，不管是食物還是彈藥，一切物資都可以和其他種族換東西。」鐳爾有些期待的說道。

兩人窸窸窣窣的爬離了井蓋大概五十米遠之後，對打掃戰場更加熟悉的鐳爾就發現了今天的第一個目標。

那是一輛被摧毀后被扔在路邊的獸人戰車。

杜巫爾順着鐳爾的目光就想要走過去，但是被鐳爾一把按倒。

「別過去，說不定哪裏就有槍手在瞄著那裏呢。」鐳爾看着杜巫爾不解的眼神解釋著。

「應該不會吧？」杜巫爾有些不確定。

「怎麼不確定，在這個城市的廢墟裏面不知道哪裏還隱藏着士兵呢，雖然這裏因為比較偏的關係，並沒有駐軍，但天知道會不會有巡邏隊過來，那些坐着汽車的憲兵會攻擊一切試圖盜竊他們戰利品的生物，你母親就是在這個過程中被殺的，只不過當時這裏還是獸人的地盤。」鐳爾想起自己妻子過世的那天也是有些心痛的。

雖然按照他早就被巨龍所改變的審美觀，那個他從來沒有記過姓名的女性鼠人談不上美醜，但那個女性鼠人就是死在了獸人的巡邏隊槍下，畢竟用獸人的話來說，這些鼠人就是擾亂前線治安的不安定因素，出現在戰場上就該殺。

卻全然不顧作為分解者的鼠人們在平時的功能，不過這樣也正常，因為那些獸人在其他地方的戰場上也是節節敗退，看起來用不了多久就會失去這座城市以及附近的據點了。

「那麼我們現在怎麼辦？等待么？」杜巫爾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肯定的，我們必須等待和忍耐，孩子，我敢保證，不只是一撥人在等待其他人出手，我感覺到了老朋友們的味道了。」鐳爾笑了笑，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成竹在胸。

「我怎麼沒有感覺到？你這神神道道的別是在唬人吧？」杜巫爾仔細觀察了一番四周的環境，愣是啥也沒發現。

「你看到兩點鐘方向那個死了的平民沒？那其實就是一個肉雞，被暗精靈或是其他幻術師控制的，他現在在裝死；九點鐘方向還有一個烏鴉，那可能是法師的魔偶；車裏也可能有人；再加上可能暗中觀察的矮人槍手，所以我說至少有五撥人在觀察這裏。」鐳爾信誓旦旦的說道。

「啊？」杜巫爾非常詫異。

「而且還有我們，跟緊我，別聲張。」鐳爾一邊說一邊開始朝着兩點鐘方向匍匐前進了，顯然他是打算通過人情世故的方式來教杜巫爾該怎麼以鼠人的方式生存下去。

說實話，如果可以，他是不想教杜巫爾這些的，因為按照他原本的計劃，是在攢下一筆錢之後，帶着一家老小去一些比較偏僻而和平的科勒米共和國買個小農場，那是一個實行議會制度，多黨制的中立小國。

雖然有着各種各樣的毛病，但那裏對於鼠人這種種族的成見到沒有其他地方那麼深刻，在他們看來，只要有錢，管你是什麼呢。

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隨着戰爭爆發，他們一家死的死被吃的被吃，而且最為重要的是，將錢存到銀行的鐳爾現在取不出那些錢來，如果紅城銀行因為這場戰爭而破產，搞不好他還得重頭再來，不過這對於鐳爾來說倒也無所謂，因為他不是第一次一無所有了。

「矮人槍手？用這種手槍么？」杜巫爾有些好奇，他實在是不明白矮人要使用什麼武器才能威脅到獸人。

「當然不是，這些手槍在矮人那裏只是信號槍一類的，他們使用的是等離子武器，雖然相較於激光武器，等離子武器的彈道偏慢。」鐳爾解釋道。

「所以地面震動或是槍聲都是獸人的攻擊？」杜巫爾有些擔心的問道。

「不全是，雖然矮人的單兵武器因為個體大小的關係比較秀珍，只能使用等離子武器才能對獸人造成損失，但戰爭么，用到步兵的地方也就那麼多，更多還是裝甲車輛和大號兵器，所以矮人的火炮還是很多，而且矮人的機器自動化程度很高的。」鐳爾很有耐心的給自己的兒子解釋著。

雖然他不認為杜巫爾了解這些有什麼用，但知道總比不知道好一些，更不要說那還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親人。

說到底，哪怕是他在巨龍手裏當實驗品同時作為清潔工最絕望的時候，也是有親戚朋友的，只是他最後只是一個人逃了出來。

之後在紅城，因為彼此不信任同時他也不喜歡那些下水道中以蛆蟲為食或者乾脆在自己人身上作威作福的同胞，所以他成為了一個獨行俠。

曾經他也是會將一些財富放到下水道之中，但是很多時候他都會丟失那些財富，不是因為他記性不好，而是因為其他的鼠人會搶奪他埋藏的財富。

這讓他不得不將錢存到銀行裏面。

作為孤家寡人的鐳爾雖然不用跪着掙錢，但也會面對這種被偷被搶的問題。

至於妥協，鐳爾自從巨龍的實驗室逃出來之後，就自詡為自由的，並不想要和那些下水道勢力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