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等你等到發芽了01
江城的三月天是陰晴不定的,很容易讓人染上風寒,晝夜溫差極大,體質差的容易,在三月天難免要病上幾天。
「咳咳。」幾聲有氣無力的咳嗽聲,在空蕩的別墅里回蕩著,這家裏陰沉沉的讓人覺得後輩生涼。
驀地,她聽到開門的聲音。
她轉過身充滿愛意的盯着門。
走進來一個男人,男人懷中抱着一個女人,「呀,師母在家呀。」
君啊苒靜靜的看着女人。
她坐在沙發上,手中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葯,她穿的很單薄,一套黑色的睡衣,可她瘦的只剩下骨架子了。
可如果仔細看,能夠看到她右手的食指與小拇指之處,有缺口。
無名指上還戴着鉑金戒指,客廳里沙發的上的牆壁上,掛着一張照片,照片中的女人看上去清冷孤傲,眉心中一點硃砂痣,她那近乎完美的身材,讓人難以挪開目光,她有一雙鳳眸雖然是單眼皮,卻眸子很大。
或許是她睡鳳眸的原因,哪怕坐在那裏很是莊重,也給人一種半眯半睜沒睡醒的慵懶感。
微微粉嫩的薄唇,寒涼的恰到好處,活脫脫的冷美人模樣。
可,沙發上的女人,披散的頭髮遮住了半邊的臉,身形頗為瘦弱,若不是另半邊臉的眸子,與她獨特的慵懶氣質,恐怕真讓人難以相信這是同一個人。
照片中的女人,有如同青柳一般細腰,那傲骨凌寒的模樣,讓人驚嘆。
「你回來了?」她一開口,沙啞的嗓音如同破舊的收音機一樣,難聽至極。
見此,門口的女人不由得面露鄙夷。
男人蹙著眉頭什麼話也沒有說,就摟着女人上樓了。
「老師,師母這聲音還能唱嗎。」女學生故意問道。
男人輕笑,「別說是唱戲了,連說話都說不清。」
「之前聽人說,師母風華絕代,一香值萬金呢。」女人邊走邊說,臉上帶着驕傲的表情。
裴煜森在樓梯拐角之處看着沙發上坐着的女人,冷笑一聲,「別說是唱戲了,連說話都說不清。」
君啊苒聽到后,有些麻木,沒有多的感情波動。
曾經,她是多麼矜貴的人,如今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跟他的徒弟在一起恩恩愛愛,如膠似漆。
但是這一切又何嘗不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呢。
她曾經是浮門的二十九師姐。
浮門三派,分別是矜派,墨派,厲派,底下弟子三千人,隨便拉出來一個弟子,都身價不菲。
矜派,是給真正的豪門子弟調香的一派。
千金難求一香,矜派掌門的香,是一克千金。
有人說,矜香一克值千金。
墨派,學的是曲藝,大多都是名門子弟因為喜歡,而拜倒浮門墨派底下,學曲藝。
人亦云,台上十年事,墨派一年功。
大約的意思,莫過於墨派一年教的東西,能讓你在戲台上,唱十年。
浮門是個涉獵範圍很廣泛的總部公司,厲派,是很多百年豪門子弟的噩夢,也是他們成長的必然之處。
厲派,是個軍事化管理的學校,坐落在普羅旺斯,萊文特島。
厲派學校,又名:路西法,占萊文特島百分之十五的面積。
在那裏面,雇傭兵隊長會是他們的長官,拳皇是他們的隊長,前兩年進行魔鬼訓練,等可以出任務時,學校會與豪門取得意見,讓他們跟着雇傭兵跑任務。
相比之下,矜派與墨派簡直是天堂。
她出生江城君家,備受寵愛的身份,卻一心想嫁給身在高位的裴煜森,裴煜森他是浮門下一任的大掌門,對她這個師妹也算得上是再三提拔。
「我只把她當師妹,師父讓我和她結婚,我就和她結婚,這是師父的意願。」房間里,兩人調笑的聲音傳到了樓下的客廳。
裴煜森的話,全然無錯,她確實是師父硬生生塞給他的。
但,君啊苒她不相信,這君苒公館是他花費百億打造給她的,他怎麼會不喜歡她呢。
江城的三月實在是寒冷,相比之下,他跟徒弟床第之間的嬉戲更讓人心寒。
花園裏
她是從矜派畢業的,調香界公認的高級調香師,愛花成癖。
「喲,這麼多年過去了,師母還這麼愛花呢。」剛剛承受歡愛過的女人,身上滿是青紫色的痕迹,很是曖昧。
君啊苒的目光落在女人的胸前,女人笑語嫣然的將外套合攏。
「聽說師母愛花成癖,」霍蕊兒摘下一朵花,輕輕一嗅,正色道,「宣和貴妃王氏金香。」
她冷眼看着,霍蕊兒看着她殘缺的手指,嘖嘖一笑,「真是不明白,你唱不了戲,調不了香,還活着做什麼。」
君啊苒不說話,看着花園裏的花,寒風刺骨的晚上,藉助慘淡的月光看到霍蕊兒得意的表情。
「不過,當初師母也是戲壓梨園,素手指點過江山,沉寂的這二十多年怕是不好過吧。」霍蕊兒她如今的成就,遠遠要比退圈封神的君啊苒要奪目的多,可是在浮門卻遠遠趕不上君啊苒的地位。
好不容易能夠和大掌門裴煜森走在一起,可她卻在當中橫著。
君啊苒似笑非笑的看着霍蕊兒,她的聲音嘶啞低緩,「我封神的時候,你還在玩泥巴呢。」
不等霍蕊兒回應,她繼續說道,「就算我不封神,以你的輩分,見我,還要恭恭敬敬的喊我一聲前輩或,師叔。」
光輩分這一條霍蕊兒就輸了。
「你都已經退圈了,算什麼師叔前輩!」
君啊苒挑眉道,「可是我是名正言順的矜派傳人。」
霍蕊兒也是矜派的弟子,可她生不逢時,上頭有師兄壓她一頭,不像君啊苒當初那麼輕狂。
她的話語在若有若無之中刺激著霍蕊兒。
霍蕊兒總歸是太年輕了,三兩下就被激怒了,「你以為你真的封神了嗎,你調出來的香熏死人,好多人都不敢當天熏。」
「你以為現在真的有人記得你嗎,就連你調出來的香,知道的人都少。」
「幾乎沒有人知道你的存在,你何必還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呢。」
月光之下,她睡鳳眸子微微一笑,可殘缺的手指,卻不住的顫抖。
她一身的驕傲,怎麼准許那些人一轉身就將她忘了呢。
「你以為你還是當初那個梨園大青衣?」
君苒公館里,君啊苒死了,一時間轟動了整個世界。
當初素手一搖就是千金的君啊苒死了。
那個寒風冷夜裏,她在月光下,站着,靜靜地站着,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
「那牡丹雖好,他春歸怎占的先……」
第三天,整個京劇圈轟動了。
著名大青衣君啊苒家中自刎,享年41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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