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承諾
不知道為什麼於飛飛是越想越開心，也不知道什麼於飛飛是看韓文綜真的越看越順眼！！可能韓文綜只是表面冷淡其實人還是很好點！！
可是我到底要不要離開呢！！還是留下繼續來和他相處！！一起到老呢，好像就這樣到老也不錯啊，不知道為什麼我怎麼突然回去一趟就能有這樣的念頭！！！這樣可不行！
就這樣於飛飛不知不覺第就已經睡着！這一覺醒來就天亮了！！！
接下來的兩天，於飛飛帶着小小和小龍蝦兩丫頭在京城裏滿世界的閑晃——目的當然想看看瞎貓到底能不能撞上死耗子，讓我碰到一個上了我的帥哥榜的人？這種大海撈針的笨法子，其結果是想當然爾了。
於飛飛現在鬱悶死了，為啥人家的女主穿越了，隨便在街上逛逛，就能遇到英雄呢？咱別說英雄，就算遇上個狗熊也好啊！唉！硬把小說里的情節套到現實生活中來，果然是不切實際的！眼看着時間一天天溜過去，十天假期行程已經過半，毫無所獲的我，只得轉而打起了父親的國子監的主意了。
於飛飛急溜的吃過早飯，匆匆帶上兩丫頭，坐上馬車便直奔國子監而去。國子監設在咱們京城的西郊，遠遠望去林木森然，屋宇相連，佔地極廣。一條筆直的青石路直通向內，兩旁古柏參天，花木扶疏，景色頗為清幽。
於飛飛不想讓馬車的篤篤聲破壞這幽雅的環境，於是在集賢門便下了車，讓她們二人在門口候着，一個人慢慢向里行去。
昨夜下的那場雨，使得樹木益顯蔥蘢，微帶寒意的輕風夾着淡淡的花香撲鼻而來。石板路面被雨水沖洗得光潔可愛。路邊的草叢中還不時可見一畦畦的小水窪。
穿過太學門，再走一段路，便已見到一坐瑰麗壯觀的大講堂，一眼望去東西兩條走廊，各有數十間房間，隱約有書聲朗朗隨風傳來。
於飛飛靜靜立在門前，心中升起一份肅穆之意。
於父已接到消息，匆匆迎了出來，見到我微微一笑，道：「我聽說學中來了名女客，便猜是你憋不住了！果然還是我的閨女啊！你這耐不住的性格到底是隨了誰了呢！！。」
「哦，父親怎麼就見得是你家閨女來的呢！？」於飛飛微微撅唇，心中微感訝異——我與他接觸其實並不太多，他卻好像已很了解我。
「那閨女，為父帶你出去走走吧。」於將軍斯文的臉上掛着抹瞭然的淺笑：「那個你要的東西給你準備好了呢。」於飛飛不好意思的低頭回答到！！！
「就不許我來看看你這個父親啦？」我臉皮再厚，這時也有些不好意思，訕訕地道。
於父親但笑不語，輕鬆地負着手，在前面引路——不知為什麼，跟着父親到了國子監，整個人的氣質與形象都煥然一新了，給人一種儒雅雍容，玉樹臨風的感覺。
「哪，各地州府應考舉子的名冊都在這裏了，你慢慢看吧。」於將軍微微搖了，一臉納悶地道：「這麼枯燥的東西，不知道你為什麼偏偏對它感興趣？」
「嘿嘿，我是閑得無聊嘛。」我隨意地翻揀著那堆卷宗，不多會，隨手拿出了一卷。隨手抽了出來，順口問道：「父親，這裏面記載的人，有幾成是你的學生啊？」
於父親探頭過來一瞧，淡淡地笑了：「京里的舉子，怕是有六七成在這裏了。」
「真的？」於飛飛眼睛一亮，興緻勃勃地再問：「他們當中有沒有家世既好，功課又特別優秀的人呢？」
「要說到家世，監生中十個倒有九個是王公貴族之後。」於飛飛溫文地一笑，斜睇着我道：「至於功課嘛，最好的當推咱們這個八皇子軒王爺韓文英了。」
「那好到什麼程度？有沒有可能今秋奪魁？他多大年紀，長……」我興奮莫名，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長得帥不帥」這句話差點脫口而出。幸虧反應還算快，這才及時剎車，否則我的目的就無疑了。呼，好險！
「咱們軒王爺韓文英今年二十有三，能不能奪魁還很難說。」於將軍語帶保守，臉上卻有掩飾不住的得意之色：「不過，眾多的學生中，我倒最喜歡他。」
「不過我知道父親這是謙虛了，不過能看出來父親是真的喜歡他」！！！所以這麼說還是有出色的人才！！！
原來是得意門生啊！他這個當主考官的，還能虧待了他？想必這軒王爺韓文英不說當個狀元，至少前三甲是穩得了的。嘿嘿，既然知道有如此人物近在咫超我又怎麼能放過這麼個大好的機會？那是一定要找借口去拜會一下的了。
「於大人，」門邊站着一個年約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沖我歉然地一笑，態度極恭敬地對於將軍道：「監丞有事請你相商。」
「去吧，我自己慢慢看。」我不待他發言，笑盈盈地主動推他出門！！
「那好，我去去就來。」於將軍略略思忖了片刻，又加了一句：「要是無趣了，可以隨意參觀。」說完，跟在那中年男子身後，漸漸去得遠了。嘻，他倒是聰明，算準了我是坐不住的。
我抬眼四顧，這裏佈置得簡潔大方，只一張寬大的檀木書桌，幾張雕花椅子。案頭整齊地疊放着文房四寶，靠牆的高几上擺放着兩盆盛開的稚菊，在微風中綻放出淡雅的笑容。
餘下的空間幾乎全被一排排的書櫃佔滿了。無數或厚或薄或新或舊的書分門別類碼放得井井有條。空氣里瀰漫着油墨獨有的清香。
定了定神，我開始翻看資料。這回已有了經驗，所以做起來得心應手。一份三十人的名單，不到半個時辰已敲定。揣著挑出來的那三十份個人檔案，我開心地笑了。
於飛飛提前完成任務，接下來就要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到那軒王爺韓文英？？話說滿大街轉悠找俠士那是大海撈針，但在學校里找一個在校學生，那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現在時間還早，我心情舒暢，順着長廊，迤邐而行。慢慢欣賞那些圓形立柱上古樸典雅的各色浮雕，朝着講堂方向漸漸靠近。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呵呵，那朗朗的讀書聲，從來也沒有比今天聽起來更悅耳動聽了。
「北冥有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我立在窗下，側耳傾聽，唇角含笑，忍不住學着電視里的橋段，隨着他們誦讀的節奏晃腦了起來。
「喂，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的天吶！這個竟然被這個小鬼頭髮現了？！，而且我聽見這聲音有點不友好哦？我回頭一瞧，忍不住樂了——身後一個不及我肩膀高的小屁孩，虎頭虎腦，濃眉大眼，身着灰布短衣，正歪著頭，疑惑而又一臉防備地盯着我瞧。
「哦，那你是什麼人？」我笑吟吟地反問他。
「這個是我先問你的。」他高高地昂起頭，極力想裝出一副老成的模樣，一臉的堅持。
「我是大人，你得先回答我的問話才對。」於飛飛忍不住逗他——瞧他那一臉的灰塵，也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
吧。他雙手背在身後，頗為不屑地斜睨着我，道：「你不知道這裏是學堂重地，不得滋擾生事的嗎？先生還沒有發現，你還是快快離開了吧。」
喲，瞧不出他一小破孩，說起話還頭頭是道呢！只是那雙靈活轉動的黑眸，閃爍的目光，卻出賣了他的心思——他，看上去很緊張。
「你背後藏了什麼？偷東西了吧？快拿出來，不然捉你去見官！」我瞄了一眼他背在身後的那雙手，抿著唇笑了——小鬼，跟我耍心眼呢？還少了幾年道行。
「我才沒有偷東西，」小屁孩果然中計，一蹦老高。眼角瞄到我笑盈盈睇著教室的眼波，他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憤怒地低吼：。「你誰！這麼胡亂的說！還有你你你亂講！」
「你雖然沒有偷東西，可是，」我笑眯眯地睇了他一眼，忽然湊到他跟前，有樣學樣，壓低了聲音道：「你偷聽先生講課！」
「我……」小屁孩一下象個泄了氣的皮球，神情驚恐而慌亂地注視着我，突然掉轉頭撒腿就跑——果然不出所料，他手裏捏著一塊長條形的石塊。
「喂，別跑啊。」幸虧我算準了他會跑，三步並做兩步跨了上去，攔在他的身前。一把拖住他的手，親熱地攬着他的肩。順着小徑，將他半拖半拉地弄到屋后的那片樹林里去。
「你快點快點，你放開我……」他臉漲得通紅，極力想要掙扎，無奈終究是個不足十歲的孩子，怎麼敵得過我？只是兩人一番拉扯之下，我倒也給他弄出一身汗來。
「別怕，我嚇你的，不會真的告訴先生。」我急急安撫他的情緒。放柔了聲音，沖他友好地一笑：「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躲在這裏聽課有多久了？」
「我是虎仔，八歲。」他不情願地扭著身子，恨恨地瞪着我，不放心地追問：「你真的不會把我交給監丞嗎？」
「這個小鬼還挺機靈的嗎？！」
「哈哈哈！當然！當然！姐姐可是可是大人哦！說話肯定算數！。」我微笑着想摸他的頭，卻被他偏頭躲了過去——臭小子，還蠻記仇咧！
「那你想不想光明正大地坐到裏面去念書？」我笑吟吟地睇了他一眼，開始拋出誘餌——嗚，我怎麼感覺自己有點象吃小紅帽的大灰狼呢？哈哈！
「真的？」他果然雙眸一亮，猛然抬起頭來激動地低嚷。他咬唇想了想，忽然泄了氣，垮著雙肩，撇著嘴角，雙目中失去了神彩：「可是，我娘和監丞都不會同意的。」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胸有成竹地沖他微笑——這點小事，應該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辦好吧？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娘不肯同意，一定是為了錢；那個監丞呢，就百分之百是勢利了咯。
「可是，國子監是不收蒙童的啊。」虎仔皺緊了眉頭，眼巴巴地瞧着我，象只可憐的迷路的小狗。
是哦，我倒忘了這一點，真是糊塗之極。可海口既已誇下，還能反悔嗎？咱好歹也是個王妃，在這小屁孩面前，無論如何是丟不起這個臉的！也罷，反正我過幾天就回去了，不如就做一回善事，幫他圓了讀書夢得了。
「那咱們就到別處先學着。別處要再不收，大不了姐姐開一家書院給你念，行了吧？等長大了再考進來，不就成了？」我伸出魔爪揪了揪他的耳朵，笑眯眯地隨口許願：「總之，你放心。你念書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嘿，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那死小孩，一聽我要幫他，連揪他耳朵也不躲了，乖乖站在那裏偏著頭給我擰。
「真的？姐姐真的開一家書院？」沈覺明興奮得兩眼放出異彩，小臉漲得通紅，喜滋滋地道：「那二胡，散步，他們呢！！……他們也全能上學堂了嗎？」
於飛飛聽着從他嘴裏飛快地吐出一長串的名單，我的臉都綠了——我的媽呀！把我當肥羊在宰呢？那麼多人，我乾脆啥事也別做，在這裏辦一所希望小學得了！
「上，幹嘛不上？全都上。」我有氣無力地低喃——得，誰讓我多管閑事來着？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吧？我的小金豬啊，這下子可真的全飛了！
「姐姐，你真好，真的，比天上的仙女還要好！」虎在感激滋零地瞅着我，兩隻手在身前胡亂地絞成麻花狀，圍着我團團轉，興奮得只差沒有搖尾巴了。
「嘿嘿。」於飛飛被他的喜悅所感染，我終於釋懷——唉！不就是一堆虛擬貨幣嗎？反正咱也帶不賺有啥好惋惜的？還能抵得上他這滿臉純真的笑容？我回去大筆一揮，想要多少都有！
還有不過，要是讓小妖那死愛錢的妮子知道，我居然把金燦燦的金子花在了不相干的人身上……呃，不知道會不會被她唾棄到下輩子？
「對了，還未曾請教姐姐的芳名啊？」小朋友機靈地眨巴著大眼睛，沖我笑成了一朵花——嘿嘿，這小狡猾的大大滴，怕我開空頭支票是吧？
「我是於飛飛，不過，我喜歡你叫我小飛姐姐。於大人是我父親，我是他的閨女，怎麼樣小鬼頭！！這樣不會擔啦！！！。」我微笑着輕刮他的鼻尖，調侃地道：「所以，你不必擔心我騙你。
「呃，小飛飛姐姐，我不是那個意思啦。」仔到底年幼，被我點破心思，臉漲得通紅，縮著肩膀，低垂著頭，小小聲地分辯——神情扭捏到了極點。
「小鬼，這麼努力念書，想變第二個軒王爺韓文英啊？」我樂得哈哈笑，半是打趣半是套消息。
「我才不要變那個輕浮浪蕩的軒王爺韓文英，他都幾天沒來了。」誰料虎在鼻子一皺，對於我這句貌似誇獎的話哧之以鼻：「我要學於大人，以後長大了就要保家衛國！橫！！！。」
「好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好好用功，將來成就一定超過我父親的。」我微笑着摸摸他的頭——小志氣挺脯還是韓文綜的鐵桿粉絲哦。
「啊，飛飛姐天色不早，我得去幫娘做事了。」聽到悠長的鐘聲，虎仔驚得跳了起來，匆匆跑了幾步，想想似乎覺得不妥，又停下來，彎腰向我行了一個大禮：「小飛飛姐姐，我走了。」
「好的！！那你快去吧。」於飛飛微笑着目送他小小的身影靈活地在樹林的縫隙間穿梭，很快沒入密林之中，消失不見。這才撫了撫衣服上的縐褶，抬腿向林外走去。
於飛飛剛拐過一道彎，身後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我下意識地回頭觀望。冷不防有一身材高大的男人打林間小道里沖了出來，一把將我緊緊地摟在懷中。那力道大得彷彿要將我全身的骨頭都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