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死去的鴨子和過家家

這個事情的結果，沒有想像的那麼樣被嚴肅處罰。

媽媽鏟掉一些水后，用我想的方法將柴火灰吸掉些地上水，只是爸爸臉黑得跟個什麼似的，怪怕人的。

這件事後，我老實了一些。

可是不久后，我隔三差五搞出一件兩件這種的事情。

很容易就將名聲傳出去，屋頭有哥哥姐姐也不敢帶著出去玩。

一方面可能是葉楠和王平叮囑不讓，還有一方面這傢伙實在是太小了，風一吹可能都刮跑，覺得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家裡放心。

但是小一葉可不管人家願不願，經常也跟在同屋頭人屁股後面跑，那些歲數大的屋頭哥哥姐姐們怕帶上出事，就跑得更快試圖甩掉。

這也是令人相當無奈，只不過是想找個玩伴而已。

有一次明明提前說好的，隔壁慧姐姐答應帶一起去河對面玩捉迷藏的，可是中途變卦，走的時候沒有喊我，眼看姐姐在屋前小路走遠了，我就在後面攆，攆了老半天，最後姐姐往田埂小渠里一躲，害得半天沒有找著。

就連慧姐都追不上，那河對面更壯，更調皮的哥哥更就不用說了。

最後只好超級鬱悶的一個人孤零零的回自家院子里。

坐在小板凳上，就盯著近壩上處的田，遠處的山發獃，一隻小黃鴨忽然就這麼閃到眼前，這可是讓我開心壞了。

撲倒鴨子跟前，可能追了很久終於是將鴨子給抓住了。

可憐的小鴨子或許就這樣被我玩得很開心，為了證明這隻小黃鴨肯定能游泳，我將鴨子扔進洗衣服的池子里，然後將池子放水口堵住，水龍頭打開后，站在搭著的小板凳上的我就津津有味的看著水一點點漲高，鴨子也隨著水位的漲高，浮了起來，真的超級有趣~

本來只是想讓小黃鴨陪自己游泳玩，可是天黑下來，因為這件事情我又闖禍了，這隻鴨子是強哥家的，晚上強哥在點鴨時候，發現少了一隻，最終在自家池子里找到，說是溺水溺死了。

其實我覺得委屈，這鴨子明明游泳游得好好的，怎麼會被水溺死呢？這個事情肯定又找到我的頭上了，我也因為這件事情狠狠的被爸媽揍了一頓。

對於我最害怕的事情，除了爸媽生氣要動手打罵之外，那就是大晚上被爸媽關在門外了，最怕的也是無窮黑，黑對於小小的我而言，總是有許多琢磨不定的！

不過，即便被爸媽這樣對待，我在很多時候還是會頻繁鬧出這樣那樣壞事情，比如鑽雞窩裡給老母雞吃粉筆，拿注射器給癩蛤蟆注射水，將狗關進雞籠子里，用打火機上的小電器電螞蟻，一蹲可以蹲半天，電到渾身爬滿螞蟻咬得全身都長滿苞……

長高了一點，同屋場里哥哥姐姐覺得或許跟著一塊也不拖油瓶，也願意帶自己玩了一樣，那就成團伙作案了，各種五花八門的事情更是接踵而來！

不是任何時候都會去闖禍的。

有小夥伴玩耍的時間裡，可以一起玩泥巴，過家家。

過家家那得有的孩子當爸爸，有的孩子當媽媽，把一根樹枝，或者一根玉米放在凳子上當孩子。

扮演媽媽的小夥伴假裝哄小孩，小不靈丁的我就扮演爸爸，爸爸當然要出去賺錢，那怎麼賺錢呢？

那就假裝到院子外面大梨樹下揮揮拳頭，或者離開那個畫著小圈圈內假裝家的地方一會兒。

最後就摘那大片的樹葉子，草葉子，各種各樣的葉子，疊成一疊又一疊，拿回去，這就算是賺錢了。

賺到的樹葉子，就可以到挖泥巴小朋友那裡兌換一坨又一坨泥巴，或者讓當小賣鋪老闆的小夥伴四處尋找破瓶子，爛垃圾袋，半個還有巴掌大小的瓦片。

瓦片就是碗，碗上盛滿泥巴，那就是飯了，各種草放破鍋里，加上用瓶子到小河溝里搗鼓來的水倒在一塊，亂攪和一通，這就是菜咯，這些工具可以用摘來的樹葉作為錢到假裝當小賣鋪老闆那裡去兌換，也可以自己去拾。

這個遊戲總是很和諧，玩得不亦樂乎呢，大家總是貪戀這種時光，夕陽西下，各個小朋友都要回家，那才是最不舍的呢。

這小山窪子里，一到傍晚，幾點燈火，幾個人影略過，夜深一些，偶幾聲犬吠，第二天又是公雞打鳴，炊煙裊裊娜娜。

深秋和冬天的傍晚可能蕭索，但是每逢夏天的傍晚，那才是個熱鬧呢，這絕對是每一天中我最期待的事情。

白天比如像宏伯伯家，慧姐姐、青姐姐這樣大點的孩子可能要到村部的學堂念書，河對屋頭的哥哥他們都要去念書，大人呢，在這大熱天里，該幹活的還得下地幹活，或者到山上伐樹，各種手藝討生活的，只有到天黑下來，忙乎一天都回來了。

一個屋場，女的在家把飯做，或者先放學的哥哥姐姐，給豬喂好吃的，把飯做好，到飯點，都端著碗筷在自家門口吃起來，有的老爺爺老奶奶直接搬著椅兒，凳子兒在共有的大院子里聊起天來。

每天這個時候呢，小孩就東奔西竄的，你追我趕，跑累了，就坐在在院子里玩沙子，富有想象力的我，可以用沙子「建長城」，可以修路，還可以挖水渠，玩得那可是不亦樂乎。

打糖紙，打彈珠，還有時候，兩小孩因為「抽王八」（堆一堆土，中間插一根木頭，然後雙方扒土，誰最後扒土拿一下將木頭弄倒了，誰就輸了）遊戲，最後打起得苦苦攘攘，經過大人勸說，最終安靜的就逶迤在大人懷抱里聽著一些各種各樣類似於民間故事。

有的聽得毛骨悚然，好像對面黑漆漆的巍峨山裡就有某種詭異的東西要衝過來，但是有大人在跟前，又是覺得格外的有安全感。

聽了這個故事，很多時候睡覺可是睡不著的。

對於我而言，真的不像別的孩子那麼膽大，膽小到什麼個程度呢，天一黑，如果在灶頭媽媽炒菜少了點料子，讓去房間里拿一下，或者讓去房間瓷盆里拿個雞蛋，正好那個房間又沒有開燈，肯定要鼓足很大勇氣，很大勇氣用最快速度從到那個房間，拿到自己要的東西，然後就想丟了魂一樣跑回灶台邊上，在這整個過程中，絕對不敢呼吸哪怕多一口氣！

如果別人嘲笑我是個膽小鬼，是應該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