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章 無地自容

天色已經微明，月色卻還殘留在天的一角。Www.wenXuemi.Com

趙喆與王戎已經起身出發，再有不到一個時辰就可以趕回京城了，還可以在家裡吃早飯。

就在趙喆仰頭的一瞬間，原本微亮的天空卻突然閃過了一道奇異的亮光，他下意識的停馬觀看，卻是一顆流星，直直的墜落，劃出了剎那光華。

在城外十里的長亭中，秦歌負手而立，凝望北方這是趙喆回城的必經之路，他苦思冥想一晚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大略的方案，實現推倒或者說是先動搖秦檜的方案，讓秦相倒台或者死亡是他們長久以來的理想。

趙喆有些詫異於秦歌會到這裡迎接自己，「秦歌，你這個朋友可還真的不錯，今天你起的這麼早來迎接我真的是讓我感動。」

「所以說朋友還是老的好。」

「小秦，我是不是顯得比離開時更有自信了？這次我可是做到瀟洒快樂而回。」

「相比與我，小趙你的自信還需要繼續加強，我從記事起就永遠信心至頂，始終洋溢自信光芒。」

一如既往的對答語調，讓友情的感覺瀰漫。

待王戎到亭外守衛之後，秦歌緩緩一笑，道：「小趙，其實今日我是來勸說你為秦相所用的，展露頭角的趙喆已經成為所有人心目中重要的新星，而且秦相又相信你與太子的關係將生裂痕，所以我就自告奮勇的前來與你說項。」

趙喆有些愕然，道：「奇怪，秦相如何得出我與太子將有裂痕的判斷？大家都知道我與太子是關係融洽，正是春風得意之時，何苦投靠秦相？」

秦歌微笑搖頭道：「因為太子將有太子妃，而新娘卻不是夢君，而恰好你的舊識我的小舅子花金又發現年少的趙高殿下與夢君關係親密，這就足以造成小趙的轉變可能。」他悠然的笑容讓趙喆似有所悟。

「哦，倒是有些道理，只是此時太子寶座尚穩，我若半路離去投靠秦相，不知道會否得到重用，或者說秦相需要我為他做些什麼事情呢？」趙喆的笑容也很有意思。

「呵呵，小趙手上總應該有許多對太子不太有利的證據吧，而一旦知道小趙可以反戈一擊，秦相必定是欣喜萬分，但如果小趙在最後面聖時再次反戈一擊相信以秦相不佳的身體應該難以承受，大概會因此受到很大的刺激，我們豈不是可以享受一些快樂。」

「哈哈，是很不錯的想法，這樣接下來的刺秦比較可以讓大眾相信這是生老病死。」

「也許，我記得小趙一直有這麼理想，所以我想我們的理想不能僅僅停留在心中，現在我們都已經踏上坦蕩仕途，居於較高的層次，是時候為國家出力了，而且我是大家都知道的繼承秦相意志的傳人，今後在秦相百年之後我可以為秦相門下與太子聯繫，成為太子的一大支柱，那時也許我們會成為很好的對手。」秦歌的眼光中有濃烈的自信，「你知道我也是不甘心居於人下的，尤其是被你壓制，也許我可以讓太子更加信重我，因為我擁有的力量足以讓太子對我刮目相看，信重於我。」

趙喆哈哈大笑，道：「小秦不要現在就嚇唬我呀，不過這是你策劃的計劃我對你是充滿感激的，但如果真的成為了政治上的對手，大家為了國家振興各出良謀也是不錯的競爭局面。」

兩人相互握手，傳遞力量，在談笑間就決定了這件大事，都沒有絲毫的猶豫，因為對國家振興的渴望讓他們心中始終有拔除秦賊的理想，而且理想一直都是那麼的強烈。

秦歌忽然笑道：「我真的沒有想到夢君對皇子們有這樣的吸引力。」

「她應該是只愛小輸的，對趙高只不過是對小弟弟的關愛罷了。」

「那如果她真的與趙高在一起，你我會轉而支持趙高嗎？」

「當然不，我怎麼會輕易背棄兄弟，不做皇親國戚雖然有些遺憾，卻也並非不可接受。」趙喆步出亭外，「我要先進城去了，今天我還打算陪夢君卻吃早飯呢。」

「那好，今晚我就來你家正式拜訪，你最好在此之前先與太子有些不愉快，然後我們就可以一拍即合了。」

「我明白的，我還需要準備一點猛料讓秦相愉快呢。」趙喆仰望天空，感慨道：「面對秦相我還要表示決心，若不能給太子以很大的打擊洗刷他**夢君感情之恨，我真的是無地自容了。」

夢君正手托著腮坐在院門邊等待著趙喆的歸來，這兩三日天天與趙高在一起已把心中的愁悶揮散大半，今天哥哥的回來更是愉快的事情，她相信自己的快樂一定會讓挂念自己的兄長大吃一驚。

「夢君！」當趙喆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兩人依然只有激動，相擁歡笑。

「哥，你果然是快樂而回了，聽說你好出色！」

「你果然也沒有讓愁苦佔據，看來小皇子如他兄長一樣讓夢君快樂。」

夢君與趙喆攜手進入房中，「什麼呀，哥哥不要亂說，奇怪，你都知道我與小高經常在一起了，看來你還是很關心妹妹我的。」

「那是當然了，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當然最關心的人是你，愛惜你勝過自己。」

夢君已經準備好早飯，「與兄長一起吃早飯的感覺好溫馨。」

趙喆嬉笑道：「夢君的甜言蜜語讓我這個老哥都被你打動了。」

「因為我本來就是一個美麗自信討人喜歡的女孩。」

吃罷早飯，趙喆忽然正色道：「夢君，我馬上要去找太子小輸要為你向他討個公道！」

夢君一怔，「哥，------」她有些迷惑。

趙喆隨即又柔聲道：「我一定要再當面罵一罵他，心中總還是有不愉快的情緒，同時夢君你可以經常與趙高在一起的，因為我要與小輸決裂。」

夢君目瞪口呆，「哥，為了什麼？你這是怎麼了？」她的眼中只有迷茫，「難道就是為了我嗎？可是我相信小輸給我的承諾，哥不是也相信小輸嗎？」

趙喆撲哧一笑，「別緊張了，這只是假象，哥哥有一個新的計劃需要你與小輸暫時不再見面，在表面上與他決裂。」

夢君長出了一口氣，但隨即又幽幽一嘆，「近來小輸哥哥也的確一直沒有來看我，聽說未來的太子妃溫柔美麗賢淑，也素他真的會喜歡上她。」眼裡有了一絲愁怨。

「他只是可能不知道見你該說些什麼，怕讓你傷心------」

「哥，你一回來就讓我想起這些事情，人家原來都不想了。」

「不好意思，不過從現在起，暫時夢君就不要再想小輸了，我也不提他。」

趙輸與趙喆在書房中飲茶暢敘別思，「兄長，這些日子以來我被父皇責令全力準備婚慶的事宜，一直無法脫身去看夢君，希望兄長回去之後代我向她賠罪。」

趙喆微笑道：「今天我來就是為了夢君來向小輸興師問罪的，我準備與秦歌合作開始進行針對秦相的行動，我將暫時在秦相手下棲身，會有針對太子的行動，希望太子配合我的行動。」

趙輸思忖了片刻，領悟道：「我明白兄長的想法了，只是我們不需要這麼著急冒險的，其實我們現在穩步發展也還是不錯的。」

「誰讓我們年輕的心總不能安定呢？我的摯友宋中如今在北方打得是熱火朝天進展迅速，恨不能與他並肩作戰，我們的人生歲月有限還需要關注許多其他的事情，生命中總有追尋刺激的時候，我可不想靜靜等待秦賊的老去，這樣怎麼能顯得出我們的不凡，我們的努力。」

趙輸輕輕一嘆，道：「有時候我真的很難跟上兄長的思維，但我堅信兄長都是為了我的帝位在努力，是為了大宋的未來，我一定支持你的決定。」

「謝謝，那現在我們就要開始一次並不激烈的爭吵了，然後我就會滿懷怒氣的離去。」

「要與兄長吵架我還真是有些不知如何開口呢？」趙輸微笑著說道。

「那就由我先開始指責陛下了，反正我也是要帶妹妹罵一下你的，她嘴上不說，心中總還是有一些怨氣的------」

下午，秦檜就已經知道了趙喆怒氣沖沖地從太子宮走出的消息，他捻須對秦歌微笑道：「年輕人總還是有些意氣，換作是我就算是怒氣難忍也不會立刻當面與主子翻臉的，不過事至此時你去勸說他的機會倒是大了許多。」

秦歌笑道：「所以說冥冥間自有天意，天子賜婚讓太子左右為難間失去了臂助，不知道趙喆來到義父身邊能夠有什麼出人意表的驚人之舉，我已經開始期待了。」

夜晚。

秦歌特意讓俠女白欣妍保護自己前去會見趙喆。

他發現白欣妍有些不情願的樣子，心中有些快意，任憑你在江湖中多有地位卻還是任由自己調配差遣。

「白姑娘，這段時間你在京城中一直難展抱負一定是很愁悶吧？」秦歌故意問道。

白欣妍並沒有看他，「我並不是一定需要在京城中展示自己，我本來就已經足夠有名，我只是為了讓俠義門派可以在武林中徹底壓倒黑道武林才會為秦相效力的。」

秦歌微微一笑道：「欣妍，我可以向你透露一個消息，皇帝正在考慮授權舉辦一次天下武林大會，希望正式建立武盟，黑白兩道都包括其中，我想這是你正大光明展示自己的時候。」

他的眼光中忽然有一縷曖昧，眼光灼熱，尤其是一聲欣妍讓她很是驚詫，在瀟洒成功的秦歌面前，她也有一點動心，連忙把自己的目光投向遠方。

秦歌繼續說道：「坦白說你的美麗還不足以打動我，但現在的我並不缺少得到美女的機會，我更加看重女人擁有的能力，而你可以為我取得江湖上的力量。」

他的直接讓她的熱情稍微冷卻，但他這樣的話語更顯得真實。

「我不希望成為男人的情婦，而且我是為秦相效力而不是為你。」

秦歌放聲大笑，道：「人將來的成就是很難預知的，我對未來充滿信心，也許我將來也是秦相呢。另外我若與欣妍有情，你也不會甘心拋棄熱血澎湃的江湖，而願意常伴在我的身邊，我所以還是與你做朋友比較好，我若有朝一日完全掌權，可以讓你在武林中號令莫敢不從，這就是權力的力量。」他雙目炯炯，傲然佇立讓她也心潮起伏，「願意做我的朋友么？願意用你的全部力量相助我這樣的一個朋友嗎？我遠比他們要看重江湖的力量，你的能力。」

他變得很認真，也看出她的身體在微微顫動，「欣妍，最激蕩的時刻就要來到，我今天要見的是我從小的朋友趙喆，現在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你應該果斷的決定。」

「秦相公原來與他很熟悉？當初我初見此人之時他還只不過是一名小小的縣令而已，現在陞官卻是飛速，真的難以想象。」

「所以說他不愧是我的兄弟我的朋友，具有非凡的才華，把握了所有的機遇，也許這一次他又可以扼住命運的咽喉，可以與我一起戰鬥，我可是欠了他不少情，從小就一直向他借錢歡樂去的。」

白欣妍應了一聲，發現他對自己很坦白，心中有一絲異樣，「我答應與秦相公合作，我也看好你。希望今晚你一切順利可以得到趙喆的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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