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章 朋友

小方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略顯瘦弱的少年，「你不用擔心，現在一入宋境，你就安全了。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

趙高仍然有些驚魂不定，他沒有想到自己這麼輕易的就脫離了險地被送到了這裡，宋金邊境的宋國縣城。

「我沒有擔心，只是有些意外他們怎麼會放了我。」

「因為他們是殺金兵的義軍，所以並不會傷害你，我知道你是什麼皇子，身份尊貴，小杜兄長他們都不願意來你面前點頭哈腰只有讓同是年輕少年的我來照顧你了。」小方給自己削了一個梨子，一邊吃一邊問道：「要不要我陪你出去看看小城風光？」

趙高一怔，「出去？」

「怎麼，害怕危險？」小方微笑，「我們縣城治安很好的。」

趙高心道不能讓他小瞧了自己，「誰說我害怕，只是你能夠帶我出去嗎？門口可還有六個人在保護呢，不會放我們出去的。」

「沒事，守衛後門的兩個傢伙和我關係很鐵的，我想象你們這樣的皇家少年也應該了解一些民間之事的，雖然我知道你先前是在金國受苦，但我想一旦你回了臨安就沒有什麼機會出去遊玩加體驗民情了，我想的周到吧？」

「那謝謝了。」被小方一說趙高也覺得有些道理，「那就走吧，只是不知道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先出去再說。」小方用一瓶美酒讓守衛後門的他的鐵哥們同意他們兩人外出一個半時辰，天黑前一定要回來。

一出門，小方就忿忿道：「我靠，說是兄弟還是敲詐了我一瓶美酒。」

趙高感覺外面的空氣清新，在沐浴在有淡淡暖意的陽光下，更感輕鬆，看著街上熱鬧的景象笑道：「小方，這裡真的很不錯，比金國繁榮許多。」

「那是當然了，不過卻沒有多少我們可以玩的東西，最多也只能吃喝了，嫖賭都在城外，而且我們還太小了。」

「沒關係的，就沿街逛逛就很好了，我很少有機會上街的。」

走了片刻之後，小方忽然說道：「那這樣吧，你隨著我一起去城西買花吧。」

「買花？」

「是呀，在城西的那座小廟宇外面這些日子每天都有一個很可愛的小女孩在賣花，我無論風雨都要去買幾朵花的，然後送給我姐姐或者蕭影姐姐、小晴姐姐。」小方的臉上有一絲光彩，「你知道嗎，她真的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因為她儘管家中有許多困難，卻擁有陽光般美麗的笑容，每次她都會向我甜美微笑。」

趙高也被他感染，他雖然年少卻也明白小方的心情，他也有過喜歡女孩的經歷，儘管只是每天在窗戶邊守望，「你多半是喜歡上了那個女孩吧？」

「不錯，正是如此，我曾經夢見過我娶她為妻，不過現在還太早我要等自己成為英雄之後再讓她知道。」

趙高輕笑一聲說道，「看不出你想的還很久遠。」

「當然了，我是一個很有計劃的人。」

「但萬一中間她嫁給了別人或者喜歡了別人怎麼辦？」趙高有些感慨，「我曾經每天在窗戶邊守望一個女孩卻一直沒有去與她說話，我想等以後我的境遇好了再去找她，可有一天她就消失了，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趙高感覺是在與自己知心的朋友聊天，他還不曾真正有過朋友，但他忽然希望自己在這裡有第一個朋友，小方。

小方沉默了片刻，「如果真的那樣，我就只有接受，大丈夫一世，不可能沒有失去，再說我對她也還只是淡淡的喜歡罷了，我聽小趙哥哥他們說人生中總有許多動情的時刻，總要失去許多東西。」

「這好象是應該飽經滄桑以後才說的話吧，我覺得我們既然還是少年就應該趁著羈絆少的時候勇敢執著的追求感情，我如果有機會絕對不能再錯過了------」

「趙高老弟，我們是不是都有些太聰明了，有時候不如做一個笨小孩，不懂得愛情或者是喜歡，象我的一些夥伴仍然只知道每天玩耍。這些日子我的姐姐們已經開始罵我天天送花浪費金錢也讓她們都對花敏感了。」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把花送給她，這樣還可以讓她明白你喜歡她，也讓她可以多一點收入。」趙高有些不解。

「你不懂的，我不願意讓她知道我是為了幫她才買她的鮮花，她一定是一個特別自信講究自尊的女孩。」

「你想的太多了。今天我如果也喜歡她的美麗可愛是不是可以向她送花，我想她一定會喜歡上我這樣的翩翩少年。」

「沒有人會捨棄現在英武的我去選擇素不相識的你的，你的文弱在官家小姐中可能被看重，在這裡可並不受歡迎的。」

「那可不一定，而且我向她表達了我的好感，讓她知道，那便試試看，若是我得到了她的青睞，你可不要後悔？」

「我不後悔，反正你只在這裡呆上幾天，就算你打動她的心也不會為她留在這裡，真正與她在一起的。」他拍了拍趙高的肩頭，道：「你應該知道朋友妻不可戲呀。」

趙高笑了，一聲朋友讓他心情愉快，「好，既然如此我就只送她一支百合，祝願你與賣花姑娘百年好合。」

「呵呵，這還差不多，對了，你是皇子手頭應該不緊吧，你不如今天索性幫我把她的花全買了緩解一下我的經濟壓力。」

「其實我很窮的，回了臨安也許會好一點，真的是愛莫能助呀。」趙高呵呵笑道。

「借錢還真是難呀，不過沒關係了，我知道你如果可以幫我一定會幫的，朋友之間總是互相幫助的。」

說說講講兩人已經來到了小廟宇之外，趙高看見了那清麗的女孩，大約有十三四歲，和他們差不多大，面前還擺放著不少尚未賣出的花朵。

小方輕聲對趙高說道：「我們過去買花吧。」

兩個少年來到了女孩面前，小方洒脫一笑道：「我要兩朵玫瑰。」

女孩沖著他淺笑說道：「你又來了，四文錢。」

小方拿出了四文錢就要放在她的手心，她卻收回了手，沖著他眨眨眼睛，「我母親的病已經完全康復了，我也不需要在這裡賣花了，今天是我最後一天賣花，明日我就要隨母親去投奔遠方的舅舅去了。」她凝視著小方，「兩朵玫瑰就當我送給你的禮物，認識你真好。」

小方一陣木然，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我，你要離開------」他的眼中有戀戀不捨，初戀還沒有開始就要結束。

趙高猛然大聲說道：「姑娘，小方他是個有為少年，他一直買你的花都是為了有機會與你見面期待向你表白的一天，但其實他一直很膽小，我今天本來想買一支百合送給你們，可惜只有失望了，但請你知道有一個叫小方的出色少年喜歡過你！」他非常的激動，「這將會是你美好的回憶------」

女孩身子微微顫動，聲音已有些哽咽，「我知道的，小方，其實我也有喜歡，只是在內心深處，相互喜歡是最好的感覺，我一定不會忘記，經常回憶------」她的眼裡有一絲凄婉，「我叫小敏，也別忘記我。」

「小敏，我會記住的，你是我的初戀。」小方大聲的說話，他已經不再木然，「一路走好，以後都要快樂------」

離開以後，兩個少年先是沉默，然後小方猛然大聲吼道：「我要去喝酒，趙高，陪我一起去喝！」

「可以，這算是你的失戀，總比我好，我連這樣的機會場面都沒有機會經歷。」

「以後會有你為情所傷感的時候，走，雖然我沒錢但我一定要喝酒，哪怕賴帳------」

「好，不醉不歸！」

酒其實他們喝的並不多，話卻說了許多，趙高聽小方喋喋不休的訴說他經歷的光輝事件，尤其是沒有想到小方居然還擊殺過金兵，讓他欽佩不已，「你還真有一套。」

「其實我發現你雖然貴為皇子但卻還不如我幸福，從小就被金人羈押，我一直有自由的空間，有愛我關心我的姐姐，希望你回到臨安之後能有人真心地關心愛護你。」

「我不敢奢望，但至少離開了金人我可以感受安全，你看我一下就認識了你這個朋友，我很開心的。」

「我也開心，謝謝你今晚幫我把我的心意告訴小敏，有朋友真好。」小方又喝了一杯酒，高聲吟唱道：「朋友啊朋友，如果你正承受不幸請你告訴我，朋友啊朋友，如果你享受幸福，請你離開我------」

趙高跟隨著他哼唱，感受友情。

當然沒有人向他們追討酒錢，在縣城裡的人都喜歡小方這個漸漸成長的少年，「我還很有面子的。」小方得意的一路歌唱。

兩日後，文明帶人護送趙高趕赴府城，小方一直把他們送出了十五里之外，最後拿出了一柄匕首遞給趙高，「趙高，送給你防身用，如果你過得不錯就別來找我，失意時要想到有朋友在遠方為你祝福，就是我小方，無敵出色的小方。」

趙高點了點頭，從長衫下取下了玉墜，「這是當年父親遺留下來的玉墜，朋友珍重，有緣再見。」

灑淚而別，純真的友誼值得銘記。

而此時在鄰縣的宋中短短几日里就已經在附近州縣吸引了七八千名貧困的熱血青年加入軍隊已經擁有了萬人兵力，他準備明日就開始進取全府，一旦奪取府城，那麼聲勢必然更加浩大，眾將也都是興奮不已。

宋中出發前卻執意要把小碧送回宋境，「你留在這裡，我外出打仗也不放心的。」

「我不走，既然決定了和你在一起，表哥，我就要學會生活在風險中，我留在這裡也讓大家知道你對未來的信心，今晚我就要與你正式成親！」她的眼神是那麼堅決，迎著他的目光，「當然你也一起要了芬芳，我願意讓她做我的姐妹。」

宋中醉了，他真的陶醉在幸福中。

在這一夜，他同時擁有了這兩個女人，但他卻意外的發現原來小碧並不是完壁，但他沒有問她原因，她也沒有解釋，愛她就應該包容一切，所以儘管有失望卻只有隱忍，告訴自己那只是代表過去，那一定是小碧不願提及的一段傷心往事。

小碧考慮過他如果問自己應該如何回答，她知道自己不能說實話，她已經決定到時就已沉默應對，她當初願意與小趙在一起度過那個**夜晚，直到如今也沒有後悔過，她也不能因為自己讓小晴受到傷害，她以後只有更加溫柔的對待表哥來回報他。

清晨，他離開的時候親吻了她一下，然後柔聲說道：「攻下府城之後我要在那裡舉辦一個盛大的婚禮，小碧，我會成功的。」

「我相信表哥，不，是夫君你的能力，你一定會成功的。」

芬芳此刻只是輕聲說道：「戰場上要小心。」隨即低頭不語。

宋中心中很是溫暖，「我會小心的。」

小碧拉住芬芳的手，「芬芳，我們一起給夫君一個燦爛笑容。」

兩張美麗笑顏面對年輕的英雄，宋中感到了自己的無限幸福，忘卻了心頭所有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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