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美其名的「訓練」

「小翼子，聽說你加入了學生會？」

宇文翼加入學生會的消息不到半天時間，已經傳得人盡皆知，而且知道這件事者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不可置信──宇文翼這個名字，第一次因為被欺負卻有著和跳樓前不同反應而聞名；現在則因為他被學生會長欽點，加入學生會這一不可思議之事又出了一次名。

同樣的，二年Ｂ班的學生一聽到這事直覺反應就是見鬼了，誰都有可能加入學生會，只有常常被人欺負的宇文翼最不可能，偏偏事實卻跟他們想象的完全不同。

所以一看見宇文翼走進教室，平常理都不理他的人幾乎全圍了上來，就是要從他口中得到證實。

「嗯。」

完全沒想到他加入學生會一事會造成如此大的影響，雖然才經過半天，但比先前只有一些無聊人或欺善怕惡者會來欺負他外，現在卻是每個人，包括老師，一見他就直指說他是學生會的人，讓他想要的低調生活在貼上「學生會」的標籤后似乎已經變得黯淡，和他一開始所想簡直是天差地遠。

他是學生會的人如何？他是被學生會長親自欽點進學生會的又如何？比起藍奕司、司馬凜、雲水岳這三人，他充其量只是個被人欺負的平凡人，大家需要因為他成為學生會一員而高看他嗎……

不過當他回神，見一群正虎視眈眈盯著他的同學，宇文翼也只能維持表面平靜的點頭證實同學所問問題。

「嘖嘖，真看不出來你竟然會被高高在上的學生會長相中，一步登天的成為學生會一員。」確定宇文翼真成為學生會的一份子，曾經撞倒宇文翼的王虎忍不住道。

「你們很羨慕？」

由於宇文翼基本上來說是被逼著加入學生會，加上藍奕司那掛在天使笑臉底下的個性根本跟他外表完全不符，所以他實在搞不清楚為什麼這些很愛欺負他的同學都看起來很羨幕、很嫉妒他的樣子？

「廢話。」

「加入學生會很好嗎？」

「當然，先不說加入學生會能擁有多少特權，光是能天天看見學生會長那張天使笑臉就足夠讓人感覺此生不遺憾了，何況還能近距離向武術高強的司馬凜學長討教！」

宇文翼問話一出，圍在他身邊的同學先是送了他一個白眼，接著他們一個個七嘴八舌的把心底憧憬完全吐出。

「司馬凜學長帥是帥，不過我還是最愛阿岳公子那翩翩風采，要是我能加入學生會，天天和阿岳公子在一起，看著他的優雅淺笑，喔，我這一生就真的沒有遺憾了。」

「花痴，不過說實話我也很愛阿岳公子對待我們的那種溫柔風度，但這三個人中，還是學生會長的天使笑臉最讓人感覺舒服……」

「我怎麼感覺不出來加入學生會有這麼好？」聽到同學們一個個的崇拜情景，宇文翼很直接的反駁道。

司馬凜武術有多好，他沒看過，不予置評；雲水岳確實是個風度翩翩的優雅貴公子，但他又不是女的，沒興趣去欣賞。

至於藍奕司時常掛在臉上的天使笑臉，他承認一開始看到他純真笑容時，真會受他吸引，但那應該是跟藍奕司的靈魂力有關，何況，光看他在拉他進學生會時的態度，他就知道藍奕司的笑臉表現壓根就是個假象……而且很明顯的，大家都被藍奕司騙了！

「你說什麼？」

班上所有嘰嘰喳喳的聲音在聽到宇文翼那帶點不滿的話后霎時停止，下一秒，眾人怒瞪著他，異口同聲的喝叱。

「厚，你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對啊，小翼子，你要知道學生會可不是平常人可以輕易加入的，現在學生會長願意讓你加入，你應該要心存感激，即使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學生會長的恩情才是。」

「沒錯，要是你敢再說一句污衊學生會的話，我就跟你拚了。」

「你們需要這麼激動嗎？而且明明是你們沒認清學生會那些人的真面目……」宇文翼皺眉。

「喂，我說小翼子，你需要這麼驕傲嗎？」

不過顯然他的實話被人看作是一種炫耀心態，本來就對宇文翼這樣一個懦弱、一直被人欺負的人，竟然能加入所有人即使擠破頭也進不了的學生會感到不滿，現在再看他一副不屑加入學生會的模樣，更讓在場大部分同學的心底冒出一股股火氣。

「我只是說實話。」

「小翼子，你別以為你加入學生會，有了靠山，我們就不敢打你。」聽他完全沒有反省之意，同學甲臉上流露著明顯的不滿，甚至一把抓起宇文翼的衣領，冷冷道。

「是啊，就算你是學生會的人，學生會長也未必會保你。」同學乙臉上表情也很不好看，雙手拳頭更是故意壓得劈哩啪啦作響。

「哼，跟他說那麼多幹嘛，扁他！」

「啊啊，阿翼，你又被人欺負啦，這可不行喔，你是我看中的人，只有我能欺負你，其他人都不行。」

加入學生會，宇文翼接到的第一個命令是，只要藍奕司有令，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必須在第一時間趕到學生會──

如果他不想遵守也行，除了必須付出他簽的那份入會申請書上所列出的違規懲罰外，藍奕司也不介意大剌剌的帶著司馬凜和雲水岳親自去找他……只是事後藍奕司是否會有什麼不爽舉動？又是否會在那份學生會長有權不斷修改，且能一直新增利己條例的入會申請書上動手腳，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明擺著的威脅，以及仍想努力維持低調生活的宇文翼當然不可能選擇讓藍奕司親自來找他。

所以被班上同學打了一頓的他，加上成為學生會一員的關係，一下課就有其他年級學生跑來看他，然後再經由班上同學添油加醋一說，他身上的傷在藍奕司找他到學生會時，已經多得數不清。

「會長大人，我會被打，你也要負上一點責任。」聽到藍奕司的話，宇文翼說得很直白。

雖然平常他是被人欺負著玩，但他今天身上的傷全是藍奕司他們硬逼他加入學生會所庇蔭的。

「嘻嘻，放心，你可是我的三號僕人，我會讓學院所有人知道，我的人是不能隨便碰的！」藍奕司對宇文翼笑得很甜，眸中卻閃爍著不知名光芒，不曉得他打算做些什麼。

「我的事，我會自己解決，你不用多管閑事。」不過對藍奕司的好意，宇文翼想也不想的出聲拒絕。

「但我管的不是閑事，而是攸關我的事。」

「關你什麼事？」

「阿翼，我剛不是說過了，你是我的人，欺負你，等於挑釁我，你說，這難道不關我的事嗎？」藍奕司聳肩，理所當然的道。

「我不是你的人！」

「阿翼，對會長大人來說，加入學生會的人都是他的人，所以你也不用太過計較會長大人的話。像我、像阿凜，也都是會長大人的人啊。阿凜，你說對吧？」雲水岳上前，拍拍過於認真反駁的宇文翼的肩，安撫道。

「對。」司馬凜點頭。

「阿岳，事關我的顏面，你知道要怎麼做吧。」不等宇文翼在聽完雲水岳二人的話後有什麼反應，藍奕司已經直接朝雲水岳下令。

「阿岳、阿凜，你們順便帶阿翼到他的座位，向他說明他在學生會中需要做的事，就算是我的人，如果連我吩咐的那一點小工作都不能好好完成的話，那他就不值得我留戀了。」

「沒問題。」

「你們怎麼這麼聽他的話？」

等雲水岳和司馬凜帶他走到一旁空的辦公桌時，宇文翼看著不遠處不知在忙些什麼的藍奕司，不禁向他們發出疑問。

「阿翼，雖然拿下那張天使笑臉面具的會長大人個性惡質了點、愛欺負人了點，但他也很保護我們啊。」雲水岳也瞥了看似沒有在注意他們這方的藍奕司一眼，笑道。

如果要他再做一次選擇，他一樣希望和他相處的會長大人是以他惡質的真實性格對待他，而非以那副能使所有人對他產生親近，卻沒有一個人能真正讓他「看見」的天使一面。

「阿岳，奕司根本是佔有慾太強，容不得別人去碰到他的所有物。」司馬凜說得很直。

「呵，阿凜，這話只有你能說，畢竟你是會長大人的最愛。我嘛，還是要小心禍從口出。」雲水岳帶點調侃的向司馬凜眨眼。

「所有物？不會是指我們吧？」

但聽到這話的宇文翼卻忍不住微微皺眉，因為這話怎麼聽，都好像把他們三人變作是藍奕司個人的附庸。

在之前的世界，身為殺手的他就等同於組織的傀儡，現在來到另個世界，準備重生，只想依自己意志過活的他，不願再做個沒有自我的人，所以他對他們的話才會有下意識的抗拒。

「哈哈，阿翼，你猜對了。」雲水岳發出善意的笑。

「你們為什麼完全不反抗？」

宇文翼看看雲水岳，再瞧瞧司馬凜，完全沒從他們身上感覺出任何不甘願，這讓他不免有些疑惑。

因為不論是雲水岳，還是司馬凜，從學院中人對他們的稱讚、崇拜、亦或是嫉妒的話語里聽來，他們本身都是很出色的俊傑，這樣的他們為何會任由藍奕司踩在他們頭上，並且乖乖聽他的話？

「我習慣了。」司馬凜酷酷的道。

「我嘛，我剛說過了，會長大人的個性是差了點，不過只要我們有事，他絕對會動用他所有可利用的資源幫助我們、保護我們，跟在這樣的人身邊有何不好！」

「就像他不準其他人欺負我？」宇文翼若有所思。

「沒錯。」

「但他還不是會欺負我？而且他根本就不容許別人違抗他的命令，這樣你們怎麼能忍受？」從他們的話中，宇文翼似乎能稍稍了解藍奕司的個性，但他仍有話說。

「阿翼，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要讓會長大人保護，當然也要付出一點代價──不過你回頭想想，和會長大人的真箇性相處雖然會受氣，但總比和一群虛心假意的人一起，不知何時會被人從背後捅一刀來的好吧。」

從拿到宇文翼的情報開始，接著又從藍奕司口中得知他的一些事，雲水岳對宇文翼就存著一絲探索興趣，尤其當藍奕司逼迫宇文翼加入學生會，且示意他要多多注意宇文翼后，一見到他出現在學生會，他便一直在旁悄悄觀察宇文翼的一舉一動。

針對宇文翼提出的問題，以及他臉上表情輕微的變動，雲水岳眸中閃動著絲絲異芒，說出口的話卻是他曾經歷過的真實感觸。

「阿翼，奕司並沒有你所想象的不講道理，雖然有時他是任性了點、霸道了點，但他對他認定的人，也就是我們，其所作所為並不會做出超過我們能承受的最低底限。」司馬凜嘴角微揚，也跟著道。

「我懂了。」

「阿翼，以後你跟會長大人相處久了，就會知道，其實待在會長大人身邊是個不錯的選擇，而且絕對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不自由。」不管宇文翼口中說的「懂」是出自何種情緒，雲水岳再度友好的伸手輕拍他的肩。

「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宇文翼看了雲水岳一眼，面無表情的道。如果面對未知的賠償和加入學生會也算是給他的選擇的話……

「當初我也是啊，不過現在我倒覺得跟在會長大人身邊的日子很不賴。」雲水岳輕嘆。

「阿翼，別一直看我，當初我跟會長大人的認識過程並不比你好多少，至於我們怎麼認識的，我又是怎麼加入學生會的，那就是秘密啦。」

一回神，發現宇文翼眨也不眨的盯著他，他漾著淺笑，並沒打算說故事，而且他好像看到不遠處的會長大人似乎對他們說明個工作卻拖延這麼長時間開始不滿了，所以他還是先乖乖完成會長大人的吩咐為要。

「阿翼，既然你已經是學生會的一員，就必須負擔學生會的工作，而你負責的工作部份是……」

「會長大人，你幹嘛？」

原本處理完學生會工作，趁無人在，正做著伏地挺身，以鍛煉自己身體的宇文翼因為背上突然多了一個重量，雙手撐在地面的手臂一時不堪負荷，結果害得他整個人直接五體趴地。

他偏頭一瞧，才發現藍奕司不知何時走了進來，而且直接跳坐在他的背上，到現在仍不打算好心點，挪開他的尊臀。

「當然是好心幫你訓練啰。」聽到他問，藍奕司低下頭，讓他那張大大的笑臉印進宇文翼的雙眼中，相當無辜的道。

「騙人。」

加入學生會，所有人都很羨幕他，看看，連他原本被欺負著玩的日子也因為學生會人的關係而就此結束，就算再不信邪者，也在家裡、學院、甚至是一些宇文翼完全不知情的多重壓力下，讓他們乾脆一見宇文翼就躲，當然這也讓想低調過日的他變得更加引人注目。

擁有學生會當靠山，欺負他的人不敢接近他，平常不理他的人則為了巴結他而親近他，看似風光的表面，可誰知道，他在學生會中根本就是被掛著天使笑臉騙人的藍奕司耍著玩，更不要說，現在聚集著學生會光環的生活壓根就不是他想要的。

不過也因為加入學生會的這幾天生活，他突然了解了之前雲水岳曾說過的話──寧願和真小人相處，也不要跟偽君子一起，偏偏除了學生會的人，如今圍在他身邊的大多數人都是後者。

看不起他，卻又想藉由他跟學生會的人拉上關係！

「阿翼，你不繼續？你要知道我可是怕你訓練不夠認真，如果你又被人欺負會丟我的面子，我才特地來陪你的。」看宇文翼不再動作，坐在他背上的藍奕司敲敲他的頭，說道。

宇文翼才不相信藍奕司的話，他橫睨他一眼，「會長大人，你太重了，我要做別的訓練。」

「你要做什麼訓練？」

「反應力。」

「喔，我知道了。」

聽到這，藍奕司終於捨得從宇文翼背上離開，坐回他的專屬位置，不過他雙眼閃爍的笑意卻讓人放鬆不了。

但被壓在地面的宇文翼並沒看見，只是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也知道有藍奕司在，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所以站起身，準備換訓練內容的他是絕對不敢掉以輕心。

而他所謂反應力的訓練是以計算機在設定的三坪大空間虛擬出不同的場景，像是充滿障礙的野地，或是四面八方會不時出現小至碎石頭、大到籃球等物品不定時投向他……藉此鍛煉感官敏感度以及身體反應力。

可別以為虛擬出來的場景是假的，就算閃不過障礙物都無關痛癢──

只要在訓練前，透過計算機掃描全身，在其中登記身體所有機能數據，然後在腦部兩側貼上感應晶元，一進入虛擬場景，就像是身歷其境，不論是被樹榦絆到、被棒球打中，甚至是被小刀划傷……感應晶元便會同步刺激腦部神經，讓受創部分生出疼痛感，連流血也會真實呈現。

除此，計算機難度設定分為一到五級，一是最基本的，出現物品固定，出現間隔時間也有跡可循；二則變成隨機，出現物品變多，時間不定，連出現速度也都有所不同；三是物品出現速度比二級快，連劃破空氣的風聲也變小，然後依此類推增加閃避的困難度。

而痛感設定分為三級，同樣的，一級最基本，也是平常人真正被棒球砸到的那種痛；二級是把基本痛楚擴大兩倍；三級則增加到五倍……宇文翼這回選擇訓練反應力的便是會隨機出現不同物品投向他，難度設定二，痛感設定一的虛擬場景。

設定完畢，發現藍奕司完全沒有其他動作，宇文翼依然不能放鬆，不過當他踏入虛擬場景的空間后，他的注意便完全在訓練場景上。

偏頭、抬腳、左閃、右躲、上跳……精神完全緊繃，宇文翼腦袋幾乎放空，讓感官注意不斷提升，一一閃避計算機虛擬出的物品。

就在這時，一道劃破空氣、「咻」的聲音突然從他後腦杓處迅速射向他，一經察覺，他趕忙移動身子朝左閃掉，同時，他又發現一把小刀從他左前方刺過來，偏偏他的反應還不夠靈活，閃得了一、避不了二，最後他的左臉頰依舊被小刀劃了好大一道口子。

「阿翼，你的反應實在太慢了，看，你都流血了。」

受傷可不會讓計算機停止訓練，除非計算機依據受訓者身體的機能數據判定他不足以繼續活動才會暫停，所以在宇文翼繼續訓練反應力時，藍奕司的笑也在他受傷之際傳到他耳中。

「那還不是你害的。」

計算機並不會同時出現兩樣射向他的物品，頂多時間點很相近，但他設定的訓練難度只有二，絕對不會出現像剛剛的情形，何況，虛擬物品出現后沒多久就會自動消失，哪有可能在他面前留下一枝筆──

想也知道這是誰的傑作，宇文翼趁空瞪了藍奕司一眼，著實拿這個愛欺負人的會長大人沒轍。

「阿翼，我說過，我是在幫你訓練。」

「才怪。」

學生會擁有的權利之二，只要準時進入學院大門、作業能夠定時繳交，課堂的課可以選擇上或不上，所以藍奕司一聲令下，宇文翼頓時成為不用上課的特權份子，一到學院，他要報到的地方就是學生會，除了完成本分內的工作，剩下時間便是接受藍奕司替他安排的訓練計劃。

不過除去司馬凜和他對打的實戰訓練這一安排外，藍奕司根本就是放任他自己訓練，然後時不時的出現搗亂，表面上是說為了幫助他擁有自保能力，不再被人欺負而決定幫助他鍛煉身體，實則根本就是在整他。

「會長大人，你又做了什麼事？」

抗議聲浪對藍奕司而言有如清風拂過，什麼也不會留下，所以宇文翼抱怨了幾句后，依然專心在他的訓練上，藍奕司愛丟，他就把這當作另一種反應力練習，以及刺激他努力鍛煉身體的動力──

只有早日擁有自保能力，他才有機會脫離藍奕司這個任性、個性又差的會長大人的掌控！

「沒有啊，我只是把虛空間的重力調成五倍重力罷了。」面對宇文翼的怒目而視，藍奕司臉上的笑一樣純真且無辜。

「你想害死我嗎？」

虛空間增加的重力只會反應在受訓者身上，至於那些隨機出現射向他的物品可不會受影響，所以在宇文翼身體寸步難移，只能勉強以最小幅度閃躲射向他的物品時，沒一下子，他全身已然傷痕纍纍。

「阿翼，我真的是好心，以前我也這樣幫助過阿凜，你看，阿凜現在很強吧。」由於宇文翼受創太重，計算機判定他已失去活動力，暫停訓練，見狀，藍奕司走到趴在地面的宇文翼前一段距離，嘻嘻笑道。

「……」

聞言，宇文翼嘴角微微抽搐，沒想到原來司馬凜風光的背後也是以血淚交織而成的……不過說實話，就因為有藍奕司在，他身體訓練的進度才會以飛快的速度在進步，因為不進步，遲早有一天他會被藍奕司給玩死！

「阿翼，我渴了。」

「關我什麼事？」

計算機暫停訓練，但只要虛擬場景還在，宇文翼身上的傷就不會消失，遑論他現在待的空間是處於五倍重力，更讓他無力的趴倒在地，哪還有閑情去理會藍奕司的話。

「廚房就在你的右手邊，我要喝紅茶，記得要加兩小匙糖，還有，我不喝計算機泡的，所以你一定要親手煮喔。」已經走回原本位置的藍奕司像是沒聽到他問，徑自說道。

「要喝，自己煮。」

「阿翼，我想你應該很想享受什麼叫做二十倍重力……」聞言，藍奕司只是對他眨了眨眼，以宇文翼能聽到的音量自言自語著。

「我煮……」

這個明擺著的威脅讓宇文翼不得不屈服，因為就他目前身體狀況來說，重力繼續增加，他肯定承受不了，說不定還會成為第一個因為虛擬訓練而死的人……司馬凜說過，藍奕司做事其實是有節制的，但跟他相處好幾天下來，為什麼他一點都感覺不到？

「噗，這是紅茶嗎？」

宇文翼艱辛萬苦的爬出那設定好的三坪大空間，頓時，重力恢復正常，身上的傷也消失，讓他不自覺的大吸口氣，但面對藍奕司催促的聲音，他只好進廚房去煮他人生的第一壺紅茶──

只是很顯然的，有幸喝到他第一次煮的紅茶的人相當不捧場。

「是。」

「這茶澀得要命，而且還是鹹的，阿翼，你是故意整我嗎？」藍奕司露出笑，但任誰都看得出他此時臉上的笑很假。

「呵，會長大人，原來你也有吃鱉的時候啊。」剛巧走進學生會的雲水岳看見這一幕，忍不住開口戲謔道。

「阿岳，我想你應該口渴了，你要不要喝茶？」

藍奕司是問話沒錯，但他手中的杯子已經遞到雲水岳面前，還露出一臉期待的笑容，等著他喝下去。

「呃……」雲水岳接過杯子，臉上淺笑不用喝已經變得很苦、很澀。

「奕司，紅茶。」

和雲水岳一起走進學生會的司馬凜不知何時進到廚房，重新煮了壺紅茶，並倒了一杯出來遞給藍奕司，適時安撫住藍奕司的不爽情緒。

「嘻嘻，阿凜，果然只有你最了解我。」接過杯子，啜了口他最愛的紅茶味，藍奕司心情一好，這才決定放雲水岳一馬。

「阿凜，會長大人有紅茶喝，那我們呢？」

「廚房有，自己倒。」

「雖然你偏心得很嚴重，但既然你偏心對象是會長大人，我認了。」

雲水岳先露出討好的笑，確定藍奕司沒有反對意思，他這才趕緊溜進廚房，把手中恐怖的「咸茶」換作司馬凜煮的美味紅茶，順便還幫一旁被抱怨紅茶難喝的宇文翼倒了一杯出來。

「阿翼，阿凜煮的紅茶好喝吧，我限你三天內煮出跟阿凜一樣好喝的紅茶。」當宇文翼才喝下一口茶，他還沒時間好好品味，藍奕司命令的聲音已經來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