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廢苑事件

「阿岳又出去了？」今天不用上課，一早起床，梳洗完畢的司馬凜只看見宇文翼和藍奕司，他不免問道。

從平區回來至今，五天的時間雲水岳就出去了四天，就算在家或是在學院，他們看見他最多的表情是傻笑，短短几天，雲水岳的心顯然一天比一天淪陷得還快還深。

「對。」忙著讓計算機廚師出餐的宇文翼點頭。

「奕司，你怎麼了？」

得到答案，司馬凜也不再多說，這時他眼一瞄，察覺藍奕司臉上表情不對，他走近前，關心的問。

「我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

坐在椅上的藍奕司手指輕敲著桌面，雙眼則盯著另一隻手上拿著的晶元，而這就是讓他感覺怪異的一點。

「會長大人，你手上拿的是什麼？」聽到聲音，宇文翼也跟著靠近，發現藍奕司視線的焦點，他問。

「阿岳完成的一個任務，今天早上他放在客廳的。」

「阿岳什麼時候接下的任務？」聽到這，司馬凜顯得有點意外道。

在雲水岳還未進入綠藤學院就讀，還未遇見藍奕司二人時，他喜愛的工作就是調查、分析情報，在雲家，不被家裡人重視、無所事事的他甚至還自行創了一個小型情報網，玩票性的去查一些他感興趣的事情。

等他離家，進入綠藤學院，被藍奕司拉入學生會後，知道這點的藍奕司出資擴大他原本情報網的範圍，且拿來運用在夜狩需要的情報上──雖然雲水岳被藍奕司強迫加入夜狩，但從他加入至今，只有少數幾次被藍奕司支派去做任務，其他，他幾乎都是在做情報工作……

「昨天下午，而他完成的任務是去竊取天望星負責商業法的行政官員歷年來所貪污的證據。」藍奕司抬眼看了司馬凜一眼，嘴角上揚，帶著點玩味的道。

「天望星的官員？而他昨天下午才接任務，今天早上就已經完成……」

「你們怎麼了？」宇文翼不解問道。

「阿岳完成任務的時間從來沒這麼快，事實上，他也很少自己去接任務，尤其是去接這種他最不感興趣的政治貪污，而且任務目標所在還是距離異煌星有四光年距離的天望星……」司馬凜簡單解釋。

「那又如何？」宇文翼還是不懂。

「阿翼，這等於反常……」

「但不是有人說，談戀愛的人都不正常，而且戀愛是最燒錢的行為，阿岳會反常去接任務，可能是有他想要的代價……你們幹嘛這樣一直看我？」

不等司馬凜說完，宇文翼已經打斷他，說出他認為阿岳反常行為的理由，只是他馬上發現藍奕司兩人的視線直盯著他，令他感到一臉莫名。

「阿翼，我很好奇你怎麼會說這些話？」

不得不說這番話有一些道理，陷入愛河中的情侶在常人看來有時真的怪怪的，會出現任何反常的行為也是可以理解，只是這話不論從誰口中說出都很正常，偏偏說話主人是宇文翼……

為此，藍奕司像是頭一天認識他般，雙眼眨也不眨的瞅著他，看到宇文翼心底都要發毛后，他這才任由笑臉擴大，充滿興味的開口。

「我說錯了嗎？這是我在網路上看到的東西，我覺得適合就拿出來說了。」宇文翼老實回道。

「阿翼，你連這種信息都看？」

司馬凜知道宇文翼除了鍛煉身體，偶爾煮煮紅茶，剩下他最喜歡的就是看書和上網找一堆五花八門的信息充實自己，不過沒想到他一直以為是木頭男的宇文翼竟然也會看關於感情方面的東西。

「我只是想知道更多。」

「嘻嘻，阿翼真是乖小孩。」藍奕司笑道。

「我不是小孩。」

明知道抗議沒用，明知道要讓自己不感到那麼鬱悶的方法就是裝作沒聽到這話，但一聽到藍奕司以哄小孩的語氣說他是乖小孩，宇文翼就是學不會習慣，還是想抱怨。

「但我覺得你是乖小孩啊，阿翼，這是我對你的最大稱讚，所以你一定要心懷感激的收下，不然我會生氣的。」藍奕司對他搖了搖手指，以很純真，很無辜的笑容卻說出近乎威脅的話。

「……」聽到這，宇文翼嘴角微微抽搐，無言啊。

因為他都快被他小孩小孩的叫到要吐血了，他怎麼可能心懷感激……唉，真是鬱悶！

「奕司，不要玩阿翼了。」見狀，司馬凜只好跳出替可憐的宇文翼說話。

「但阿翼很好玩啊。」藍奕司也很無辜，他斜睨著一旁背景都是糾結黑線的宇文翼，笑容滿面的說道。

「我不好玩。」

「看，阿凜，阿翼好玩吧。」

即使不是在跟他說話，宇文翼一樣自動跳出反應，藍奕司攤手，雙眼傳遞給司馬凜的訊息相當清楚。

看這情形，司馬凜一時間也不曉得該怎麼說，只能轉頭望著宇文翼，臉上掛上一抹無奈。

媽的，原本不是在說雲水岳的事嗎，怎麼講到最後，卻扯上他自己……

看藍奕司他們兩人直盯著他瞧，讓宇文翼心情真是悶到最高點，如果繼續回話，受苦的只會是自己，眼一瞄，發現計算機廚師已經準備好一桌份量十足的早餐，感覺肚子更餓的他決定不再搭腔，先填補他的肚子之後再說。

發現宇文翼說也不說一聲就跑到一旁低頭猛吃，似乎想借著大吃來發泄心頭苦悶，藍奕司和司馬凜從他越吃越快的速度回神，感覺自己肚子被他狼吞虎咽的吃相勾起饞蟲，餓了，他們互相對視一眼，不由得輕笑出聲，決定也加入這場食物消滅戰。

「倒是你們的任務進度做到哪了？」

撇除雲水岳因為戀愛而出現的一些異常情況，吃飽喝足，還休息了一會的藍奕司轉而問向他們尋找皇甫家族失竊家徽的任務。

「除了上次和你說過的情報內容外，所有交易所至今依然沒有進一步的消息，倒是阿岳那邊有何重要消息嗎？」司馬凜簡單說明，然後提問道。

「阿岳現在顧著談戀愛，哪還有心情去管情報的事。」藍奕司嘴角勾起一抹上揚弧度，沒啥笑意的道。

「說不定這是阿岳的初戀，奕司，你就別太跟他計較。」聞言，司馬凜只好如此安慰。

「要計較，也要看得到人，但問題是阿岳現在可是個大忙人，眼中只有他心上人的存在，人家一呼喚，不論他手邊在做什麼，他一定馬上放下手頭工作，插翅飛到愛人所在，去過甜蜜蜜的二人世界，所以他哪有時間、心情來理會我們的想法。」

藍奕司眼露無辜，帶點調侃意味的道，不過這話怎麼聽似乎都帶有一定的怨氣在。

「奕司，你還有我……」

「樓玉離，你怎麼會有我的通訊器號碼？」

就在司馬凜含著寵溺笑意，要繼續安撫藍奕司像是手頭玩具被搶所生起的不滿情緒時，宇文翼的通訊器突然響起，而打來的人竟是樓玉離！

「宇文翼，你也別這麼小看人，我好歹是平區有名的痞子哥，要一個小小的通訊器號碼有何難。」

通訊器上浮現的樓玉離影像依舊是一副嘻皮笑臉樣，而隨著宇文翼把通訊器範圍納入一旁的藍奕司和司馬凜后，樓玉離也不改其痞樣的朝另外兩人打招呼，朝氣十足。

「嗨嗨，司馬凜，還有，旁邊這位應該就是笑天說的，擁有天使笑臉，也是綠藤學院最有人氣的學生會會長藍奕司啰，你們好啊。」

「樓玉離，你突然打來是我們要的情報有下文了嗎？」

司馬凜想到樓玉離跟平區大多數的地下交易所，甚至是由他介紹的無名交易所顯然都存有某種關係，他能拿到宇文翼的通訊器號碼倒不是令人費疑的事，所以見他打來，司馬凜第一個念頭就是任務情報的事。

「嘖嘖，司馬凜，我們這麼多天不見，我難得打來，你怎麼一開口就是無聊的事，我們是朋友，交情很好的朋友，朋友之間能說的話有很多，你怎麼挑這種最不討喜的話題來說……」樓玉離對司馬凜搖了搖手指，但他扯了一堆，就是沒說到重點。

「樓玉離，你要是繼續說廢話，我要切斷了。」不想聽樓玉離說些有的沒的，宇文翼出聲打斷他。

「等一下，宇文翼你不要這麼無情嘛，好，我承認，我今天打給你的確是有另外一件事想跟你們分享，而且我相信你們對這事應該也會有興趣，畢竟這事跟你們有一些關聯。」

似乎真怕下一秒宇文翼就切斷兩人通話，樓玉離連忙出聲說出他的來意，但他還是向眾人賣了一個小關子。

「什麼事？」宇文翼問。

不懂樓玉離口中所謂他們會感興趣的是何事，司馬凜倒知道樓玉離一直想從他們身上得到某事的線索，這也是他跟宇文翼這次會這麼快從平區回來的原因──

現在樓玉離又打來，還說這事跟他們有關……司馬凜免不了猜想他要說的事是跟黑髮男人那三人的戰鬥有關，見宇文翼開口問，他和知道這事的藍奕司悄悄交換了一個眼神，等著樓玉離說話。

「廢苑事件。」

果然！

「喔，你對這件事找到什麼線索？而且還跟我們有關？」

確定心中猜測，怕宇文翼不懂變通，傻傻的說出一些不該說的事，司馬凜搶先一步的問。

「宇文翼，你們有沒有興趣出來喝茶啊？」聽到這話，樓玉離臉上的痞子笑容突然擴大，開口邀請道。

「如果我們不去，是不是就代表我們對這件事沒興趣，那你什麼事也都不會說了是嗎？」樓玉離一副嘻皮笑臉，藍奕司則跟著漾起純真又無辜的笑臉，針對他的話提問。

「我可沒這樣說。」

「喔，那就是說，不管我們出不出去喝茶，你都願意告訴我們所有你知道的事啰。」樓玉離反駁話一落，藍奕司緊接著再道。

「唔，我好像也沒這麼說。」

聽完藍奕司一連二問，樓玉離墨鏡下的雙眼多看了他幾眼，他聳肩，嘴角笑容摻雜了絲絲異樣的笑著回答。

「什麼都不是，樓玉離，那你打來到底是想幹嘛？」宇文翼眉頭微攏，直問道。

「邀請大家喝茶啊。」這個問題樓玉離倒回得很快。

「但我只喝我家阿凜煮的茶。」藍奕司勾著司馬凜的手，眨著無辜的眼，發出聲明。

「那簡單，我到你們家喝茶就好了。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們，我已經到你們家門口了，來幫我開門吧。」

聞言，樓玉離臉上的痞子笑臉頓時染上一抹邪，相當不在乎的改變喝茶地點，等他額外補充的話說完，向眾人說拜拜后，他便已經自動切斷通話，同時，屋子的自動保護系統也發出計算機語音，通知屋內的人門外有客人來訪。

「嘻嘻，看來樓玉離把一切都設想好了，那就讓我們聽聽他專程跑這一趟到底是想說什麼事。」藍奕司眸中異芒一掠，輕聲喃道。

「我去開門。」

「不，阿翼去開，阿凜你去泡茶，既然不請自來的客人都說要來喝茶了，我們當然不能怠慢客人。」

藍奕司把背往後靠，整個人懶懶的躺在沙發椅上，以嘴命令兩人動作，而他，當然是等樓玉離進門作客啰。

「哈啰，謝謝你們今天的邀請，抱歉，來得突然，所以沒有準備什麼禮物，下次再來訪時要記得先提醒我一聲，要不每次都雙手空空到你們家作客我會很不好意思的。」

樓玉離一進門，看見人，嘴上是這樣說，但他臉上表情卻一點都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神色，而且不用人招呼，他已經自顧自的找了個空位坐下，自動得很。

「又不是我們請你來的，而且我怎麼看不出你哪裡有不好意思。」

跟在他之後的宇文翼聽到這話，不免說道。誰叫樓玉離的說話和動作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

「宇文翼，你這話真是傷人啊。」剛坐好就聽到這話，樓玉離轉頭看著宇文翼，有點想嘆氣的模樣。

「我只是說實話。」

「就是實話才傷人啊！宇文翼，你這個『壞習慣』真的要改一改，已經有一個笑天被你感染，要是再多幾個，我的心遲早會被人傷得千瘡百孔。」樓玉離狀似捧心，似真似假的道。

「那關我什麼事？」宇文翼想也不想的反問。

「呃，我們是朋友，你當然要關心一下朋友的情緒，這樣才不枉費我們深厚的交情。」

被嗆回，樓玉離笑容倒是沒有過多變化，畢竟在這之前，已經有一個韋笑天的例子給他當典範，宇文翼這時的回答他不意外，但他有點不死心，想要證實他是不同的。

「誰規定的？而且我們的交情哪深厚了？」

「沒人規定……」回完前一個答案，樓玉離突然住口，一絲挫折悄悄從心底竄出，「藍奕司，你們都不勸勸宇文翼的嗎？」

「為什麼要勸？樓玉離，這就是我家阿翼的特色，改了就不是現在的阿翼了，要不，我想你也不會為了跟阿翼交朋友而死纏著他吧。」藍奕司說得簡單，卻直指重點。

「呵，如果你要這麼說的話，我不否認。」樓玉離聞言笑容擴大，他聳肩，無謂的應道。

「奕司，喝茶。」

就在這時，煮好茶，司馬凜從廚房走出，手中還端著一杯冒著熱煙的紅茶遞給藍奕司，從頭到尾看也沒看樓玉離一眼。

「司馬凜，我的呢？」聞到紅茶香味，樓玉離突然覺得口乾了，他厚著臉皮直接討要。

「在廚房，自己倒。」聽到聲音，注意力大都放在藍奕司身上的司馬凜才瞥了他一眼，指著廚房方向，回道。

「我是客人耶。」

「又沒人請你來。」

早習慣司馬凜一煮好茶只會倒給藍奕司喝，所以正要走去廚房倒茶的宇文翼馬上回了他一句。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的意思，因為我們都這麼熟了，對你們來說，我不是客人，而是自家人的身分，所以我的確不用你們費心招待，想做什麼我自己來就行了。」

樓玉離聞言，就當沒聽到宇文翼的話，他徑自替自己在這個家定位，笑著起身，準備去倒茶。

「既然如此，那就請你也幫阿翼倒一杯來。」見他站起，藍奕司示意宇文翼坐到他身邊，理所當然的使喚道。

「沒問題。」樓玉離大方的回應。

「既然大家都不肯說話，那就由我先開口，來說說平區近期最重視的廢苑事件。」

倒好茶，發現大家都靜靜的在喝茶，一句話都不說，等半天，依然沒有一人想向他問起他剛在通訊器上說的事，為此，樓玉離只好放下手中杯子，率先出聲，吸引眾人的注意。

「我想有宇文翼和司馬凜在，藍奕司你應該也很清楚我說的廢苑事件是指何事，那麼我就直說了。早在一開始，在平區時，我就問過你們是否有親眼目睹這場戰鬥的發生，你們的答案是沒有，但有趣的是，之後我們卻在廢苑的地面找到屬於宇文翼的指紋。」

「那又如何？」

聽到這，宇文翼知道那肯定是他在撿起小刀時留下的，為了把小刀據為己有，也為了不多惹麻煩，小刀的存在必須當作秘密，牢記司馬凜對他說過的話的他表情未變的反問。

「阿翼說的對，那又如何？難道你們平區的人不準有人在那撿掉落的東西？而且就算你們在廢苑的地面找到阿翼的指紋，除了表示阿翼曾在那待過之外，剩下又能代表什麼？」

藍奕司露出無辜表情，也跟著出聲附和，甚至丟出一堆疑問，想聽聽提出質疑的樓玉離怎麼說。

「是不能代表什麼。不能代表宇文翼曾親眼目睹廢苑發生的戰鬥，也不能代表原來宇文翼也會說謊……但我可以問一下宇文翼，你為什麼會到廢苑去？又在地上撿了什麼東西？」

樓玉離不在這點上爭論，而是掛著不知何意思的詭異笑臉，對宇文翼直笑之際，他開口問。

「阿翼撿的當然是他掉的東西，至於為什麼到那去，樓玉離，你也知道平區路形相當複雜，阿翼更曾在平區迷路，如果他莫名其妙的走到廢苑那也是很自然的事。」

聽到樓玉離故意說的那些話，司馬凜心一動，他盯著他，突然覺得樓玉離其實已經掌握他們曾在那出現的證據，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還要以這種方法慢慢試探他們？

既然樓玉離不明說，司馬凜也就當作沒這回事，他問，他就回答，只是這個答案雙方信不信就不知道了。

「樓玉離，我去那做什麼都不關你的事吧，我也沒有必要告訴你。」聽樓玉離一直在這話題打轉，宇文翼不知道樓玉離幹嘛那麼執著，他抬眼睨他一眼，直言道。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我們是朋友，我就有責任關心你的一舉一動，如果出了什麼問題，我也能及時幫你補救。」

樓玉離話邊說，邊對宇文翼大拋媚眼，不過因為臉上墨鏡的關係，宇文翼根本沒感覺；雖然就算他臉上沒有墨鏡遮掩，宇文翼也未必會對他拋的媚眼有任何感受。

但是樓玉離這意有所指的話，除了沒聽懂的宇文翼外，互相對看一眼的藍奕司和司馬凜眸底都迅速劃過一絲異樣，疑惑著。

「這樣好了，在你決定告訴我你到廢苑去做什麼時，我再說說我們找到的另一條線索。除了廢苑地面，我們在廢苑的外牆角也找到你跟宇文翼的指紋，這你要怎麼說？」

樓玉離這話是轉向司馬凜說的，而他此時臉上笑意也變得比剛才還詭異，不過那詭異的神情很快就被他收斂起，只剩原本的痞笑，他並且表現大方的讓他們有機會解釋。

「樓玉離，你不用這樣拐彎抹角的說話，你乾脆直說你來找阿翼他們，並說了這麼多究竟是想怎樣？」

阻止司馬凜想設法解釋的意圖，因為再繼續說只會讓整件事情變得欲蓋彌彰，藍奕司掛著笑，直接把話挑明。

「我們可是朋友耶，我來這絕對沒有惡意，只是頂頭老大有令，加上一些內幕，所以我想找你們把一些問題搞清楚罷了。」樓玉離說得很簡單，內心的盤算則無人知。

「就這樣？」司馬凜問。

「就這樣。」樓玉離則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好吧，你想問什麼？」

藍奕司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他頓時有了決定，他讓宇文翼和司馬凜乖乖安靜坐好，接著，他身子傾前，雙手交握，做主的提問。

「在廢苑挑起戰鬥的對象？」藍奕司問得直接，樓玉離露出笑，也不扭捏的把心底疑問丟出。

「兩個超魔人和一個不知身分的黑髮男人，或許還有第四者，但阿凜他們在現場只看到這三人。」藍奕司也很坦白，把司馬凜曾告訴過他的話一一說出。

「宇文翼是不是在現場撿了什麼東西？」

樓玉離點頭，顯然這答案他早已知道，會問，只是為求一個確定，然後他再問下一個問題。

「一把武器。」

「那武器呢？」

「丟了。」

「喔，丟了是嗎……」

說到這，樓玉離嘴巴輕喃，甚至把視線轉向一旁不吭聲的宇文翼，不曉得為何，到此他就沒再繼續往下問，或許是覺得沒必要，也或許是他已經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有問題？」

「不，沒有問題，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我還得趕回去向我的頂頭老大交代，我要先走了。」樓玉離笑著搖頭，然後一口把杯中剩下的紅茶喝掉，起身，向眾人道別。

「對了，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雖然很多內幕不能說，但我是不是應該送你們一個消息，像是那場戰鬥對象的背後勢力和平區某個頂頭老大有關，不過撿到的武器丟了就好，不然可能會有一點小麻煩……」

只是當他起身，要臨走前，他突然站定腳步，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說話，但那音量卻大到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點？」

等樓玉離重新抬腳往門口走時，聽到這話，感到疑問的宇文翼已經擋在他面前開口問。

「因為你。」

宇文翼問得直接，樓玉離這時也不裝傻，他墨鏡底下的雙眼異芒閃爍的看著宇文翼，回答的同時，他嘴角笑意驀然加深。

打從他帶人陪同田紹華去綠藤學院教訓宇文翼，發覺宇文翼擁有吞噬他人靈魂能量的能力后，他對他就產生了極大興趣，針對宇文翼這人，他更下了很大的功夫去調查，結果卻讓他發覺一件很有趣的事實。

宇文翼死而復生，自殺前後的個性轉變以及某個時間點上的巧合……雖然這所謂的「事實」是他的猜測，但肯定相差不遠，這種難得形成的意外不是令人感覺很有趣，而且很值得人探討嗎！

「我？」宇文翼顯然很意外會聽到這個答案。

「對，因為你──」的靈魂……最後重點樓玉離並沒說出，他只是深深的看了宇文翼一眼，然後瀟洒轉身走人。

樓玉離那令人摸不著頭緒的原因讓宇文翼心底浮現一堆問號，什麼叫做因為他？他又有什麼地方值得樓玉離向他們泄漏消息……只是樓玉離不肯說清楚就走了，他也沒法。

「奕司，你覺得樓玉離是什麼意思？」當宇文翼一頭霧水時，同樣聽見他們對話的司馬凜問藍奕司。

「不清楚，但就你曾經跟我說過的情形，樓玉離對阿翼的興趣很大倒是真的，只是是為什麼呢……」藍奕司盯著樓玉離離去的背影，顯得若有所思。

「會長大人，你在看什麼？」

不懂的事再怎麼想還是不懂，所以宇文翼決定把疑問拋到腦後，一回神，就看見藍奕司直盯著他看，他一臉莫名其妙的問。

「唔，我在看我家的阿翼怎麼會這麼有魅力，先是女裝扮相吸引了馮士軒的心，現在又有一個樓玉離為了你而故意放消息給我們。」藍奕司突然綻放出一抹甜笑，很是故意的道。

「會長大人，你想太多了。」宇文翼嘴角微微抽搐，很認真的回應。

「不，阿翼，是你想太少了，要不，你跟我說，為什麼樓玉離要對你這麼好，連不能說的內幕都悄悄透露出來？」藍奕司則是露出無辜表情，希望他能給他一個完美解釋。

「不知道。」

事實上，這也是宇文翼很想知道的一點，但他絕對不認為事情真相會如藍奕司所說的那樣。

「笨阿翼，你怎麼會不知道呢，我剛不是就說了，是因為你魅力太大的原因啊。」藍奕司對他眨了眨眼，臉上笑容多了一絲邪惡。

「……」

「奕司，阿翼被你嚇跑了。」看宇文翼一副無言，既然說不贏藍奕司，乾脆不說，走進房，司馬凜無奈道。

「那表示他訓練不夠，阿凜，走，為了幫阿翼早日適應被玩的生活，我們一定要加強他的訓練。」

說做就做，藍奕司話都還沒完全落下，他已經拉著司馬凜的手直往宇文翼的房間走去。

「奕司，你還沒玩夠？」聞言，司馬凜著實哭笑不得，只好試圖幫可憐的宇文翼說話。

「阿凜，我不介意你當好人，取代阿翼的位置。」

「我沒意見。」

但藍奕司的一句話以及他臉上過於燦練的笑容，讓司馬凜立刻閉上嘴，只在心底替宇文翼接下來的下場默哀。

「嘻嘻，這才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