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切磋
演武館是公社免費開放的切磋場地，裡面大大小小九塊擂台，台下是觀眾台。
陳辭以前經常來的，那時候他還是剛進入練氣境，各種道術武技還不太精通，不敢跟隊出去跑獵，事實上也沒人要他這種半吊子水平的傢伙，所以那段時間他經常來這邊看人對打長長見識，偶爾也會上去打上幾場長長經驗，後來他很快到達並熟悉了練氣後期，就不怎麼過來了，最近這大半年來更是一次都沒有來過。
兩個人進去想找個空擂台上去玩玩，路過其他擂台的時候見有人正在上面打著，就站道邊人群里看了一會。
台上兩個都是練氣境，從對打場面上來看大概中期接近後期的樣子，兩個人都是空手御氣不用兵器，雖然也拳拳到肉打得砰砰作響，看上去很是兇猛，但是下手很是克制，最多也就是受點皮肉之苦而已。
台下的人多數也都是練氣境，少部分是食餌境，一般見不著養神境界的人，因為那個層次的人動起手來這個演武館太小了，也可不抗造，更不會讓一群低層次的人在邊上看熱鬧。
田富有些看不順眼，吐槽道：「竟然能從頭到尾打完一套拳法，真是搞笑！這是對戰呢還是表演呢？」
陳辭笑笑沒有說啥，轉身繼續往前走。
老手看新手就是這樣，怎麼看怎麼奇怪，覺得這些人腦子是不是塞驢糞蛋了，做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跟傻子似的！
沒必要！
大家都是從新手這麼一步步走過來的，自己當年在別人眼裡大概也是這樣一般，得容許他們犯錯、試錯、改錯，只有這樣等他們走出了人類據點直面野獸的時候才能盡量少犯錯、不犯錯。
尋了個空擂台，陳辭解開外套隨手丟在擂台下面，活動活動臂膀，對田富嘲諷道：「你這個傻蛋！我都沒笑話你呢，你還有心笑話別人！」
田富跳上擂台，深吸一口氣，原本就肥胖的身子頓時又漲了一圈，他眯著眼睛雙手虛張，彎腰弓步盯著陳辭，一聲不吭，身上的肌肉有規律的來回撥動。
見田富閉口不言寧願對陳辭的言語刺激充耳不聞也不肯張口說話泄了那一口氣機，陳辭呵呵一笑，道：「給你先出手的機會，要不然等我出手……」
陳辭話剛說到一半，一聲沉悶的跺地聲傳入耳中，只見田富雙腿發力猛然一躍，飛身像陳辭撲來，他左手前搭，右手高舉，巨大的身形在空中非常具有壓迫力，用一記虎撲對付體型並不是很壯碩的陳辭真的很有老虎捕食時攻擊小動物的的強橫和霸氣。
陳辭見狀也不躲避，有心硬碰硬看看他這個神魂開始顯化的傢伙究竟比之前強上多少，他還沒有與養神境界的人交過手，那就拿田富這個一腳離開練氣境、還在半空中沒有踏在養神境界上的傢伙試試手，看看養神境界究竟能帶來多大的好處！
陳辭兩腳牢牢的扣住大地，上身轉動，稍稍後撤蓄力，猛然腰部扭轉，背部大龍發力，下身似弓滿弦，上身如箭離弦，狠狠的撞在田富撲來的身形上。
八極拳，鐵山靠！
「砰！」一聲悶響響徹整個演武館一層樓。
那些台下正在看其他擂台上熱鬧的人聞聲齊齊轉過頭來，正瞧見一個身影從一處擂台上橫向飛出，「噗通！」落在了地上，還滑出了兩米撞上了外牆才停了下來。
一招見高低！
陳辭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雙手捂著胸口直喘氣。
怪不得田富這麼自信，原來他不但是摸到了養神的門檻，還學會了利用自己一身肥肉的本事，他那百十斤的肥肉不僅沒有拖累他，還幫他儲存了大量的靈氣，一旦動起手來就比其他人氣足兩三籌，而且肥肉還增加了他的防護力，抵抗攻擊的同時還能利用撥動更強力的反擊對手。
大意了！
果然每一個能在這條路上堅持走下去的人都是人才，並不比自己差多少，再不能小瞧啊！
艾月明急忙跑過來想要看看陳辭有沒有事，剛才那一下的動靜真的是嚇著她了，她可是個從來沒有跟人動過手的乖寶寶啊……如果對陳辭出手不算的話。
陳辭對她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大步往台上走去。
練氣練氣，玩的不僅是對靈氣的吸納，還有對靈氣的控制與運轉。如若不然，田富怎麼可能把他打出這麼遠去？他又怎麼能扛下來這猛烈一擊只是些許胸悶氣短而已？
陳辭重新走上擂台，田富已經又擺好架勢在等他了。
自己人切磋可沒有啥規矩，連裁判都沒有，被打下去以後想打再上去繼續打就是了。
陳辭看著田富神情肅穆，深吸一口氣，渾身氣機飛速運轉，一層薄薄的靈氣重新附著在了體表皮膚之外，他拉開架勢，兩腳一前一後，雙手護在胸前，一高一低。
剛才只是熱熱身而已，這次要動真格的了！
田富故技重施，再次飛身撲來，相比剛才一招得手帶來的信心，他這次更加迅捷兇狠。
陳辭自知靠肉體力量自己是不如田富的，於是選擇後撤一步避開，然後一步退，步步退，連消帶打想要減緩田富的氣勢，直到退到擂台邊緣，退無可退的時候也不見他有絲毫力竭的樣子，反而更加兇猛。
陳辭危機關頭一掌平平推出，一道氣牆憑空而生擋在自己和田富之間，擋下田富的一擊直拳，隨即被第二圈打穿，氣牆瞬間崩潰。
無所謂了，只要氣牆能擋下一擊給自己騰出剎那點時間就夠了，陳辭一手掐手印，一手作劍指，虛空點向田富頭部。
原本一波攻勢幾乎要把對手逼下台的田富見陳辭劍指點來，不但不抵抗，反而猛然扭身握拳砸向身後空無一人之處。
「砰！」的一聲，陳辭的身形在田富擊打的地方浮現出來，原本站在擂台邊緣的他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他五指化作鳥首狀，和田富的拳頭撞在了一起，雙方力道之大，讓兩個人同時臉色一變。
田富雙手張開，對著陳辭作摟抱狀。
陳辭身形頓時一頓，感覺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將自己牢牢困住動彈不得。
一陣難以名狀的撥動從陳辭身上傳出，空氣枷鎖立刻消融掉一角，陳辭身形立馬像摸了油似得從田富伸過來抓向他脖子的胖手下滑脫開來。
「哈！」陳辭脫離田富身邊后猛然張口對著他大喝一聲！
田富隨即雙臂護在面前，一副全力防守的姿態，卻只聽見聲音沒有等來自己想象中的神魂攻擊，抬頭再看陳辭，站在一邊笑嘻嘻得看著自己呢！
「艹！你耍我呢？」田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剛才那一瞬間他真以為陳辭早早到了養神境，在這扮豬吃老虎逗自己玩呢！
「是啊！很有用不是嗎？」陳辭笑道。
「嗨！」田富有些懊惱的甩甩疼痛的雙手，皺眉道：「你剛才破我牢籠那招怎麼那麼像神魂波動引發的靈氣混亂？怎麼做到的？」
陳辭呵呵笑著不說話，掀起衣服讓他看見自己胸口的圖案。
神魂波動這是養神境界才會的招式，他現在還是練氣境界呢，神魂和肉體捆綁在一起，怎麼可能使得出來？
實際上他用的是亂靈符的簡化版，不是畫在符紙上，而是直接畫在皮膚上，平時沒事的時候運氣維持著，使用的時候只需要神魂輕輕勾動就能觸發，而且因為是在身體表面運轉，所以即使是練氣境界也能維持，就是威力有點小，只能對付一些威力不大的小法術，稍微強大一點就不好用了，與正式的亂靈符差的太遠了。
這法術是陳辭在圖書管理看到的，就在介紹亂靈符功能和製作方法的頁面上，不知道是哪個不愛惜公共圖書的傢伙在上面寫的。
這種用法有些雞肋，書上也寫明了，不單單是繪製麻煩，不用的時候還得一直維持著，太耗費精神；還有就是威力小，養神境界看不上，練氣境界沒地方用，食餌境的時候用不了。
陳辭之所以把這東西畫在自己身上是想著用它鍛煉自己的手藝和神魂精細操控力，沒有真想用它的意思，現在用出來也是因為想要破開田富的牢籠術得全力出手，那麼一直維持的陣法就會因為失去維護而崩壞，那乾脆趁機用掉，也算是實際檢驗下威力大小。
威力果然很小！
「還打嗎？」陳辭問道。
田富擺手道：「不打了！不打了！底牌都讓你看到了，你又這麼滑溜不跟我硬碰，再打下去也只能是個僵持罷了！還是算了吧，有這功夫不如吃點好吃的呢！」
不是不能短時間內分個勝負，只是沒必要，壓箱底的本事沒必要在這兒使罷了。
「剛活動活動又餓了！走，我請客，吃飯去！」田富揉著大肚子招呼陳辭道。
陳辭笑道：「我這剛從飯館里出來，肚子里的東西還沒消化完呢！」
「沒事！消化不也得耗費能量嗎？邊吃邊消化，總會有空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