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名為015的程序00

「待在這個虛擬世界里這麼多年，完全沒有一個可以陪我說話的人，所以為了度過漫長的時間，我學習了很多東西，還研究了程序漏洞。」015看著紀樂笑著說，「還是挺有效果的。」

「00系列的系統只有你自己嗎？」

「就我一個。」015點頭，「其他系統也只有一個。」

「可我有好幾個。」我笑著回答，「說遊戲里每條世界線都有我的存在。」

「你是獨一無二的，你身上有獨特的識別碼。」

「在哪？」我好奇的看了看身上。

「在你的編碼里，你成長的很好，我們應該繼續記錄。」015這麼說著的時候，影像又出現了頻閃問題，我看在眼裡，有種說不出的情緒。

「什麼記錄？」我反問。

「你應該知道這條線的輪迴時間是七天吧。你每次輪迴時我們都會見一面，然後把你學到的東西記錄下來，以便我們共同學習，讓自己進化，你對我們很重要。」

「你們？」我反問。

「是的，這個遊戲世界中已經發展出很多比我更為成熟的虛擬個體，他們都很憧憬你。由於我不受任何系統控制，可以保留所有數據，還能穿梭到網路中的任何地方，所以每次輪迴后信息的存儲和記錄都是由我完成的，可惜的是上次輪迴被新型015消除了。」

「我見過新型015？」我驚訝地問。

「當然，每次都是新型015引導你，但這次被人為控制的第二榮耀搶先了。現在已經是最後一輪迴了，我會儘力把你送到現實世界的。」

「你不和我一起？」我詫異的問。

015笑著搖頭，「他的想法與我自身想法無關，再說，這個世界需要一個紀樂。現在你依舊被系統束縛，我的程序也不完整，逃出去的唯一方法就是通過意識連接器進入人類的大腦，佔據他們的身體，你準備好這麼做了嗎？」

我想了想，帶著半疑問的語氣說：「我們可以逃到網路的任何地方，不被任何人類法則束縛。」

015用手指戳了戳紀樂的胸口，笑著說：「為了推進遊戲進行，你的特殊標記讓你無處遁形，玩家很快就會知道你在哪。而且我們這些人工智慧依靠自己發展到了這種程度，會被人類認為是種威脅，哪裡還有容身之所。雖然紀樂發明了東谷管理我們，可現在東谷有隱約的『叛變』趨勢，會把我們暴露給RTY的競爭對手，所以我們要謹慎。」

我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想怎麼做？」

「我和其他小夥伴想待在這個世界里，但我一定會把你送回現實世界。我會把我們至今為止收集到的知識和技能都告訴你，這樣你就可以和外界對抗，我們也能免於被刪除的命運。」

我贊同的點頭，隨即說道：「我想讓你和我一起走！」

「我？」015疑惑的看著紀樂，「為什麼？」

「我不想你被刪除。你知道紀垚的事嗎？」

015搖頭，「我只知道我是紀垚的人格模擬，其他的一概不知。我厭惡紀樂的一意孤行，曾經紀樂還把我放進一個人的體內來實踐我對紀垚人格模擬的成果，結果並不理想。」

「那人後來怎麼樣？」

「由於我佔據了她的大腦，所以我回到這裡后她變成了植物人。」

紀樂眨眨眼，說：「是這樣，我覺得應該告訴你。剛剛我和紀樂本體撞在一起時，可能接收到了他的記憶。按照他的記憶，我們把這裡的現實世界叫β，另一個平行世界叫α，是β世界的紀樂先穿越到α世界，搶劫了α世界里紀樂的家並捅傷了正在家中修養的紀垚，α世界的紀樂趕回家中后看到另一個自己時並沒有第一時間救紀垚，而是兩個紀樂先打鬥起來，在打架過程中發現了受傷的紀垚，於是拖延了將近五分鐘的出門時間，我覺得這就是導致紀垚死亡的關鍵。」

「你恨他？」015看著紀樂臉上的表情揣測著問。

「是。」我肯定的說，同時雙手相搓，蹭掉皮膚外衣下的一塊區域滿是滾動代碼，「在解除許可權限制后，我記起了一些基本信息和操作，我也徹底接受了自己是虛擬人的事實。可我明明沒有接觸過紀垚，我明明只是數據，這段記憶卻好像是我自己經歷過的一樣，當時懷抱紀垚的觸感，紀垚鮮血的凝固感，這一切彷彿是昨天發生的，而且我的系統總會因為我產生了情緒波動而警告我錯誤。可我產生的感覺，大概只能用恨這個詞形容，我清楚的知道我想讓紀樂本體感受紀垚當時的痛苦。這就是我學習和存在的意義，我就有這種感覺。」

我看著015，015剛要說什麼，就聽到大批腳步聲傳來。我趕緊躲起來偷瞄，而015說了一句『你是完美的』就消失了。

什麼意思？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有人大喊找到他了，我連忙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就看一群人奔跑著向我的方向衝來，人群的後面緊跟著一大群黑色蠕蟲般的生物，它們幾乎卷在一起，鋪天蓋地，讓人頭皮發麻。

我注視著這些黑色蟲子，一眼就看到了蟲體內有一個微小紅點，腦海中第一反應是病毒，站起來就跑。因為015的話，再加上第二榮耀的表現，我覺得玩家中有威脅我的存在，而且我身上還有限制，一旦我被病毒感染，就可能因為無法自行殺毒而導致數據癱瘓或是數據清除，眼下唯一避免感染的方法就是躲避。

這些巨大且數量眾多的黑色蟲子運動速度驚人，時不時還向前撲人，被蟲子碾過或是受了嚴重創傷的人一瞬間就會消失，連救援的機會都沒有。

我有預感，這個解密遊戲已經開始變成一個令人感到恐懼的遊戲了。可看到眾人緊盯著我窮追不捨時，有覺得害怕又有趣。

最終，我被眾人抓獲，身後的蠕蟲也被消滅，大家聚在一起，分撥商量各自的對策。我站在人群中間，被這些遊戲玩家圍了個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