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陌凝是敗家娘們

大管家很細心，給了季洺遠一個五十兩，兩個二十兩，兩個五兩的銀元寶，季洺遠收下銀兩，與趙老爺告辭，趙老爺心繫兒子，就沒有留季洺遠，讓大管家送季洺遠出府。

「季老弟，下次有了野味，再往府里送些，我家老爺特別喜歡。」

「一定。」

季洺遠和陌凝娘倆離開了趙府。

「二郎，人蔘賣了多少？」

季洺遠伸出一根手指。

「十兩？二郎，你被趙府坑了吧！我們那株人蔘怎麼說也值五十兩！「陌凝都有種衝動，想去趙府，將人蔘拿回來，「早知道，我們直接去醫館，也好過被趙府坑。」陌凝想起來就後悔，她還以為趙家是什麼好人呢？結果，還不是利欲熏心，她又擔心季洺遠會自責，安撫道：「算了，賣了也就賣了，能認清楚一個人，也是幸事，下次，你可千萬不要再將野味賣給趙府了，免得被他們坑得血本無歸。」

陌凝連給季洺遠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一個人在叭叭叭的說了一大堆，主要意思就是趙家為人不厚道。

「一百兩。」

陌凝一下子愣住了，「你說什麼？一百兩？」

季洺遠點頭，「趙老爺為人厚道，又念在我之前給趙府送過野味，直接給我一百兩，你誤會趙家了。」

「唉！是我想岔了。」陌凝心虛的回頭看向趙府所在的方向，心裡多少覺得對不起趙家。

「是我沒有說清楚。」季洺遠也看出陌凝心中對趙家的歉意，「日後，有什麼野味，再送過來。」

其實，不是陌凝不信任，而是這個世道就是如此，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

事情辦完了，該去採買東西了。

陌凝買了兩床厚被子，給季洺遠和念衡各買了兩套成衣，她買了一套，還給念衡買了一雙手套，念衡的小手都起凍瘡了，這一下子花了二十兩紋銀，陌凝似乎聽見心碎的聲音了，若是讓阿爹阿娘知道，還不知怎麼念叨？

然後，他們去了糧店，寒冬的糧價偏高，但沒有糧食，他們也沒有法子生活，於是狠下心，買了糙米二百斤，粳米一百斤，以及各種調味用品，當然，還有必不可少的豬肉。

等東西都採買齊全后，商鋪的小二將貨送到城門外趕車老漢的牛車上，季洺遠手裡剩下六十兩，他和陌凝帶著念衡去了醫館，讓大夫再為念衡檢查一下，順便將剩餘的銀錢還給醫館，好在這段時間，念衡養得不錯，小身子雖然虛弱，但沒有性命之憂，此乃不幸中的萬幸了，不過，念衡還需喝葯調理身子。

從醫館出來后，已是晌午，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他們在街上找了一家還算乾淨的小攤，要了三碗羊肉面，額外給念衡買了三個大肉包。

在北風呼嘯的寒冬里，吃上一碗熱氣騰騰的羊肉面，簡直是人間美事。

念衡胃口小，吃了半個肉包，小半碗羊肉面，再也吃不下了，季洺遠解決了念衡剩下的羊肉面，將大肉包留給陌凝，陌凝也只是將念衡吃剩的半個肉包吃完，另外兩個肉包，用紙包起來，給念衡留著。

離回去還有時間，季洺遠帶著陌凝娘倆在街上逛著，但凡念衡多看一眼的小玩意，陌凝眼睛都不眨的給念衡買下來，到了最後，季洺遠都開口阻止了，陌凝這才罷了。

一家三口滿載而歸，尤其是陌凝和念衡手裡的東西，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和吃食，與他們一同來的同村的三位婦人又是一陣嫉妒，說出來的話，自然也是陰陽怪氣，陌凝在心裡總結了一下她們的意思，她是一個敗家娘們，季洺遠是個耳根子軟的男子，念衡又是一個藥罐子，長此以往，他們家會喝西北風，指不定這些東西揮霍完之後，就活不下去了。

陌凝懶得與她們計較，就當聽不見。

回村后，自然引起軒然大波，也不乏有三位婦人的宣傳，等到牛車到他們家時，季家除男丁外，婆婆媳婦妯娌都來了，還有季洺遠的大伯娘、三嬸和四嬸，一個都沒有拉下。

季洺遠當他們不存在，將牛車上的東西卸了下來，陌凝打開大門，抱著念衡站在旁邊，季洺遠一一將東西搬進小院里，季家的人看得眼睛都直了，若不是忌憚季洺遠，恐怕在季洺遠還沒有卸車前，就一搶而散了。

「季二郎，我是你娘，你發達了，不該孝敬我們嗎？」季何氏怎麼允許季洺遠過上好日子，她的洺卓還沒有穿那麼好的衣裳？還有那條豬肉，足足有二、三十來斤吧！

季洺遠廢話沒有多說，直接進到廚房，拿出一把刀，嚇得季家的人都後退了好幾步，季何氏更是嚇得身子直打哆嗦，她顫顫的說：「季二郎，殺人犯法，你別過來。」

一旁的陌凝幽幽的說了一句，「婆婆，你想多了，二郎再怎麼犯渾，也不會殺你，你的命，沒那麼精貴，不值得二郎以命換命。」

「陌氏，你...」季何氏因為陌凝的話臉色異常的難看，方才，她是真的以為季洺遠要殺她，季洺遠那麼狠毒，惹急了他，他一定會做出弒母的事情來，當年，念衡出事，季洺遠險些讓他們老兩口以及季雅蕊為念衡賠命，不是嗎？

幸虧陌凝不知季何氏心中所想，不然恐怕又能得到陌凝的冷嘲熱諷吧！當年的事情能和現在相比嗎？

季洺遠從豬肉上割下來一塊，拴上繩子，遞給季何氏，「你是我阿娘，我是該孝敬你，不過，那日，我說了，大哥三弟他們給你和阿爹什麼東西，我會給同樣的東西，不會多，也不會少，這塊肉，我給你們，請你們馬上離開。」

季何氏才不管季洺遠說了什麼，她趕緊拿過那塊肉，深怕下一刻，又被季洺遠奪了去，不過，肉在手裡掂量了一下，再看看季洺遠放在石桌上的那條肉，「季二郎，你這是打發叫花子，這點肉，還不夠我們老兩口塞牙縫呢！」季何氏將手裡的肉交給季洺吉季大郎的媳婦季何梅花，也就是季何氏的侄女手裡，她則走到石桌前，抓起那塊肉，準備跑。

季何氏是打算什麼都不給季洺遠留。

季洺遠手裡的刀子扔了出去，刀子從季何氏的耳邊擦過，插在了大門上，「阿娘，你這可是強盜所為，我可以報官，若是讓人知道季四郎的母親是一個強盜，你說季四郎明年還能參加春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