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般配
第014章：般配
江海的耳朵近來燒的厲害，噴嚏也打得很兇。
Alice在某個早晨很體貼的把一盒鼻貼放在他的辦公桌上，「江總監，您需要休息嗎？」
「不需要，讓阿縈……孟，讓她進來一下。」
江海搓著鼻子，一邊低頭批閱文件，一邊吩咐，下意識的說出了孟縈的名字，然後抬起頭，就看到Alice一臉瞭然表情的點點頭出去了。他低頭，唇角挑著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他可不是故意的，而是故意習慣的。
孟縈敲門進來，江海指了指他對面的椅子，「坐……我們談談你的職業規劃。」
她有些意外。
「你入職半個多月了，依照公司的規定，應該是一個月後考核轉正。不過你出乎我預料的上手很快，而且我最近聽Alice說你剛剛拿到國注HR證書？」江海靠在自己的大班椅里，雙臂搭在扶手上，坐姿閑適。
「只是初級證書。」孟縈解釋。
「但你看過公司的人事制度吧，這種情況可以直接轉正，而且可以申請提高工資。但你要自己打個報告，之前要想想，你想負責哪方面的工作。」江海舉著例子，「招聘、培訓、考核、團建……」
「我的助理工作讓您不滿意了嗎？」孟縈小心翼翼的問。
江海一愣，挑眉，「你還願意做助理？工資當然不會少，但工作會比現在更累更多，而且你結婚了。」他頗有深意的揚起唇角，孟縈就知道他在說什麼，結婚的女人總會更顧及家庭，尤其她的丈夫近來幾乎天天車接車送，還常故意站在公司門口『示威』，公司里最近的流言蜚語更離奇了。
但孟縈直接忽略他的深意，「在這個崗位我可以接觸到更多工作，高度也會不同。」
她覺得那是個陷阱，他在故意打聽什麼。
的確如此，可江海也不意外孟縈的聰明，半個月嘛，足夠他看清她的聰明。
「很好，我也不願意失去一個得力助手……你準備一下，後天我們去德國。」他坐直，擺出要工作的姿態。
「德國？」孟縈意外。
「具體工作到那兒后再說，我記得你德語日常溝通沒問題，工作方面會有翻譯，你不需要擔心。」有些工作就是點到為止，孟縈很清楚，答應后就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崗位，她忙著篩選招聘部門剛剛送上來的無數簡歷，沒注意到江海透過辦公室的透明玻璃，一直在盯著她意味不明的笑著，更沒發覺Alice無數次的偷偷觀察他們。其實就算她看，也無所謂，因為那個流言註定還會有更多版本。
而且註定會傳到上層的耳朵里。
江海突然被兄長叫到公司附近一間私密的居酒屋吃午飯，站在門外拖鞋的時候，聽到裡面傳來兄長滿含歉意的話，「讓流言傳成這個樣子真是抱歉了，應該早點給夫人安排一個更加合適的職位的。」
接著是穆一川似笑非笑的回應，「我向來尊重她的自由，何況流言就只是流言而已，江洱可以和多數人一樣不必在意。」
嘩啦。
在江洱準備說出感激的話時，江海拉開門進來，笑意深沉的看著穆一川，「穆總說話可比做事漂亮多了！」
「阿海！」江洱沉聲喝止。
江海這才注意到裡面還坐著兩個女人，他大嫂靜香，莫子埝的女兒莫薇。
和莫薇四目相對，江海立刻笑起來，莫薇的表情則是不加掩飾的嫌棄。
這樣一來，必須表現出抱歉的反而是穆一川了，低聲提醒，「薇薇！」
莫薇不得不收斂起不悅的表情，委屈的看向穆一川，但江海出現在他們之間，靠著莫薇坐下，滿臉堆笑，「莫小姐，又見面了，上次見面我依然印象深刻呢！」
「是嗎？我也同樣！」莫薇冷冷的道。
兩個人對彼此的厭惡已經非常明顯，其他人卻好像毫無感覺，靜香對穆一川笑道，「真是兩個歡喜冤家呢！」
「是。」穆一川點頭。
「不是冤家不聚頭，這是中國人的老話。」江洱對自己的妻子笑著解釋。
「是，我聽說過這句話，還聽說穆先生的新婚妻子是位能幹的中國女人，如果有機會見面就太好了，可是……」
「他可捨不得帶出來，啊，或者說嫌棄也不一定！」江海突然說。
江洱的臉色又沉下來，靜香也有些無措。
「阿縈和我是一樣的人，我們在一起，就像阿海和薇薇一樣般配。」穆一川端起酒來淡淡的道。
江洱狠狠瞪了江海一眼，也端起酒對穆一川道，「那就敬同樣努力並且攀上高峰的人吧！」
「您謬讚了。」碰杯，穆一川給面子的喝下了酒。
接著就是當著莫薇和江海的面給他們安排婚期。
縱然明知道不願意，但家族聯姻從來就沒有『願意』兩個字存在的餘地。任性如莫薇，也只能全程用不情願的表情提出抗議，而江海自始至終都保持著笑意。中途穆一川去洗手間，莫薇立刻跟上去。
包間里只剩下江家人的時候，江洱終於忍不住對江海發脾氣，「我聽說了那些不像樣的話，江海，收斂起你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就算你再喜歡那個女人，也不能再這個時候胡來！」
「也就是說以後可以嘍？」江海笑嘻嘻的端著杯酒，帶著三分醉意的問。
江洱一巴掌拍在桌上，靜香忙勸慰，「阿海有他的打算，何況那不過是個做擺設的女人，你不必這麼在意的。」
「擺設？一個擺設，穆一川會一刻不離的派人守著，一個擺設，能輕易被莫子埝接受做他最重要的義子的妻子？你們女人的頭腦就是太簡單！」江洱恨恨的罵著，瞪向江海，「何況如果真那麼簡單，他何必這麼費心的接近她，你當他和你一樣嗎？」
靜香吃驚的看著丈夫。
「所以大嫂，你還是離莫薇遠點兒，那個女人……這裡有問題的。」江海嬉笑著指著自己的頭。
江洱冷哼，「你的腦子也有問題，就算她有什麼，那也是莫子埝和穆一川的事情，我們的目標是尤美和莫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