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調教
第009章：調教
穆一川沒能休息太久，凌晨會議作出的決策很快出現連帶反應，美國時間下午三點鐘，公司股價突然開始迅猛下跌，原因是十分鐘前，在美國的公司突然宣布退出一項已經即將結束的研究項目，將賠付大筆的賠償金。
如同所有公司一樣，股價下跌造成的麻煩越來越多，穆一川雖然早有準備，但應付起來還是有些煩躁，重點是兩個小時后，他見到了莫子埝，這個巨大集團的真正擁有者，他唯一的上司。
比起那些焦躁的股東，莫子埝的神情帶著久經沙場的冷靜和陰沉。
「我已經說過，不允許你停止那個項目。」莫子埝的中山裝整個敞開著，搭著腿靠坐在他幾乎一年都不會來兩次的辦公室沙發上，冷冷的注視著穆一川。
「即便到現在，我還是堅持取消。」穆一川的情緒不算穩定，應付股東已經讓他焦躁起來。
「所以你就趁著我睡覺的時候，私自對美國公司下達命令……阿川啊，我是已經七老八十，耳聾眼花，讓你以為公司可以任你擺布了嗎？」
「我不敢。」穆一川到底垂下頭，「但，您把阿縈交給我了。」
莫子埝一愣，「這跟阿縈有關係？」
「義父，那個項目如果順利結束，最終獲益方並非BM醫藥，而是一家武器製造商，就在昨天，夫人增持了那家公司的股份，現在是除我們以外這家公司最大的股東……」穆一川的話說到這裡，莫子埝抬起手，示意他不必說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尤美她知道阿縈的存在了。」他沉重的問。
「我派去阿縈身邊的人說昨天見到了莫薇小姐，還有……森京事業的二公子江海。」後面那句話，穆一川遲疑了片刻，他還沒搞清楚江海的目的。
那位少爺看似放浪不羈，其實詭異莫測，他暫時想不到他主動接觸孟縈的目的。
「薇薇這個孩子，還不都是因為你！」莫子埝嘆息著道，「還是儘快讓她嫁到江家去吧，免得她再胡思亂想！」
說完這句話，莫子埝站起身。
穆一川去扶了一把，被他推開，「我還沒老到需要你扶的地步……這次的事情你雖然做的沒錯，但還是太莽撞，我沒辦法替你向尤美交代，你自己去說吧！阿縈的事情，既然她已經知道，不會沒有行動，你們小心點兒……」
他還想說什麼，但張了張嘴，卻只是背著手朝門口走去。
穆一川目送他，到門口，他回過頭，惡狠狠瞪著他，「我不問，你就什麼都不準備說嗎！」
穆一川一愣，半晌才明白，垂首道，「阿縈很努力，即便沒有我們，她也會越來越好。」
莫子埝聽到這些，似乎終於滿足，卻又無比遺憾。
他重重點點頭，「這樣就好，別讓她知道，永遠都不要知道，也別回來……」
莫子埝獨自喃喃著那些話，打開門離開了。
到他上電梯消失，穆一川緊蹙起眉頭，孟縈還有選擇的餘地嗎？似乎已經沒有了。
肖越樂顛顛的出現在他面前。
「阿川哥，嫂子打電話問您晚上想吃什麼？中餐、西餐還是日料？她說中餐做的好一點，還會做些地方菜……」
「按她的喜好做吧。」穆一川心頭的煩躁和沉重突然就在這句話之後輕了許多。
她們都擁有這種力量，把人從痛苦的情緒中暫時解脫出來。
下班前，穆一川接到尤美的電話。
早有預料，但尤美還是打的比他預料的晚的多，而且開口並沒有問他項目的事情，反而說，「聽你義父說你竟然偷偷辦理了結婚手續，不知道你為什麼這樣選擇，但既然已經結婚，應該帶著妻子來家裡坐坐才對啊！」
尤美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那樣的聲音很多時候都會讓穆一川有錯覺。
不過她們本來就是堂姐妹，先後嫁給莫子埝，在他們的社交圈子裡還是一樁佳話。
「是應該拜訪夫人，但……她還有些上不得檯面，等調教些日子吧。」穆一川把一早就想好的回答說出來，不冷不熱的拒絕了。
尤美向來沒有強迫人的習慣，只是表示遺憾，最後順嘴問了句項目停止的事情。穆一川的回答很簡單，派去的評估團認為項目偏離了最初軌道，無法達到預期效果，尤美竟好似並不知情似的，只表示了遺憾。
但接完那個電話，穆一川還是稍稍鬆了口氣。
他的脊背一直緊繃著。
「讓你辦的事情辦妥了吧？」壓掉電話，他問肖越。
「哥你放心，東西是我親手放進實驗室的，保證研究絕對失敗……就是這樣一來，您得莫名其妙自掏腰包給夫人賠一大筆錢了！真沒想到，夫人居然暗中參與到武器生意里，還好您及時阻止，想想真是后怕！」肖越一邊開車，一邊長吁短嘆。
穆一川揉了揉眉心，抬頭看到一家甜品店，突然想起孟縈昨天小心翼翼放下的那塊巧克力蛋糕，吩咐肖越，「把我放在這兒，我買點兒東西自己回去，你昨晚來回R國累了，早點兒回去休息。」
「我上午睡過了……」肖越有點兒不情願，他答應孟縈去家裡吃飯。
可觸到穆一川看透他的冷冰冰目光，頓時泄氣，撅著嘴，「好好好，我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我消失！」
車停在甜品店門口，肖越開著車走了。
穆一川買了塊黑森林，心滿意足的帶著往公寓走。
下午五點多，孟縈下班前突然接到『森京事業』人力資源部的電話，通知她明天早晨去面試。
頭一次遇到這種事，孟縈甚至想不起來要問問人家她面試的是什麼職務，就傻乎乎的答應下來。
買好菜回家的路上才想起來，握著電話，一邊走，一邊猶豫著要不要在公司下班前再打電話過去問問。
不期然臂彎突然被人用力拉了一把，撞進一個懷抱的同時，她脖子上多了只胳膊，一輛車從她腳邊風一樣的開過，猛地在前面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