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暗處的目光
龍一脾氣火爆，早就按捺不住，剛剛涼平還壓得住他，但現在已經撕破臉皮，涼平也不去約束，任由他嚎叫著向二之階輝衝過去。
月光下兩人的身影交撞在一起，這一次雙方都不再有什麼保留，二之階輝雖是初次實戰，但在先前欺侮那些武士的過程中建立的自信讓他沒有任何怯戰心理，甚至顯得勇猛無畏。
龍一更是個頭鐵之人，兩人便如同火星撞地球，一碰在一起便擦出了劇烈的火花。
這是真正的火花，不知何時這浪忍也取出了自己的苦無，而且明顯是正規的鐵制武器，與二之階輝手中的木製苦無交叉，更是瞬間便磨蹭下來一小層木屑。
這讓龍一不屑的冷笑了一聲，對二之階輝頓起輕視。
而另一邊的涼平也沒有空閑下來，在兩人交手的同時也出手了，他直接繞到了二之階輝的身後，和龍一形成了夾擊之勢，更是看準時機，趁著二之階輝被龍一纏住的時候插入。
這兩個浪忍果然不是那些落魄武士們能比的，不僅速度、反應和戰鬥力都遠超一截，更是配合默契。
二之階輝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背後的另一人，或者說他根本無暇去注意，眼看手中武器不頂用，他卻是反手將苦無直接甩到了龍一的臉上。
龍一大概也沒想到他會突然來這麼一出，驚愕間下意識抬手格擋，卻沒想到二之階輝反而趁機將他手上的苦無奪了過去。
然後彷彿早就計算好了一般，攥住苦無抬手向前猛然一劃，龍一的胸前立刻破衣多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傷痕，鮮血迸出，也讓這個大漢猛地嚎叫一聲往後栽倒過去。
說來緩慢，其實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一切便已經完成。
而與此同時二之階輝身後的涼平卻已經欺進，眼看就要抓住二之階輝，而對方毫無躲閃，他臉上甚至浮現了得意地笑容。
既然這個敵人沒什麼威脅，那對他而言更重要的當然是要知道他的身份，甚至從他口中逃出情報來，這算是身為忍者的本能了。
只是在聽到了同伴的嚎叫聲時他就覺得不對，還來不及反應，就發現自己抱住的身體根本不像是被糾纏住的，反倒像是水中靈活的游魚，瞬間就擺脫了他的束縛。
最主要是他此時心神不安，一時失了注意，卻反倒被時刻警惕的二之階輝抓住了時機。
很輕易地，二之階輝便反轉了局面，苦無直接扼在了涼平的脖頸處，「你猜，我會怎麼割破你的脖子？橫著切，豎著切……」
「這……」涼平眼睛瞟著脖子上的鋒芒，額頭冷不丁一滴汗落了下來。
二之階輝只是微微一笑，不過這笑容在涼平看來，卻越發像個惡魔……
三分鐘后，二之階輝從容地離開，隨著他一起離開的還有兩身剛剛扒下來的衣物，留在原地的只有兩個抱膝蹲防、瑟瑟發抖的白花花身影。
這個夜晚的行動圓滿結束，二之階輝的心情自然是大好，到之前蹲點的地方將前面那些人的衣服也一起打包帶走，他就準備回家了。
其實這兩個浪忍，包括之前那些壯漢，他們的實力比二之階輝想象中還要弱。
如果不是二之階輝的經驗還不足，花的力氣可能還不會這麼多，更不會將自己真地險些置身險境。
最後還是有些運氣之功，不過考慮到初次作戰，還是得歸咎於對手太差勁。
找他們花了二之階輝大半夜的時間，但是解決他們的時間就很短，甚至讓二之階輝都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不得不說，欺負弱小有時候是很容易給自己帶來快感的，這無關本身的強弱，而是那種可以肆意宣洩的刺激。
以忍者的實力來對付那些武士，簡直就像是拿著大炮來打蚊子一樣。
這樣說也不太準確，畢竟大炮可能真的打不中蚊子，但忍者對付一群武士是真的綽綽有大余的。
而即便是這兩個浪忍，也只是有驚無險罷了。
畢竟二之階輝連心轉身之術都還沒使出來呢……
二之階輝倒不覺得自己仗勢欺人，但也在心裡暗自告誡自己，絕不能夠因為這一次的報復成功轉變心態。
擁有力量不可怕，擁有力量后就覺得自己可以肆意的心態才是可怕的。
他從始至終只是想要自保，所以以後還是繼續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
就在這時，二之階輝突然心中微動，轉過身去看向了某棵大樹的方向。
剛剛隱隱約約間，他覺察到身後有探究的氣息，就是來自於那個方向。
不過現在看過去，早就什麼都沒有了。
二之階輝不覺得自己剛剛是錯覺，就算是錯覺，那警惕一些也沒有什麼不好。
「在村子裡面也不是絕對周全的，不說暗部甚至根部的目光，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三代偷窺到了，所以以後行事還是得更小心點。」
雖然現在是和平年代，木葉內部的監視弱了許多，而他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家，想來也入不了那些大人物的臉。
而之前找人的時候，他也盡量都做些偽裝，應該不至於引起特別的注意。
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在力量還弱小的時候，謹慎小心些沒什麼不好。
這不就像現在這樣，就被人注意到了？
井野家的秘術於感應這一塊的潛力不容小覷，只是她自己還沒有開發出來而已。
剛剛的情況也不知道被看去了多少，可能已經進入了一些人的目光，不過二之階輝還不至於就這麼怕了。
雖然他現在實力還很弱小，但也正因為如此，根本進不了那些大人物的眼中，就算是那些暗部發現了，也只會和先前這些混混的作惡一樣，不當一回事。
木葉村自有一套規則，在此基礎上，維持秩序的並非是道德或者法律，而純粹是忍者凌駕其上的力量。
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說，忍者對付普通人雖然可能會被詬病，但如果是因為先被冒犯才反擊的話，那任何人都說不出有什麼問題來。
更何況，二之階輝現在還不是在編的忍者，只會被當成是有些特殊力量的武士，仍然屬於普通人的範疇，那這就是普通人之間的私鬥，只要別鬧大，村子根本不會管。
當然想歸這麼想，為了防止意外，二之階輝還是在兜兜轉轉，覺得差不多擺脫了可能的尾巴之後，又躲起來用了兩次分身去分散注意力，最後才轉頭回了家。
……
「一個人幹掉了幾個浪忍武士……這種事情也值得你們報告到老夫的桌案上來？」木葉某處陰森的地下，一個半邊被繃帶包著只露出另外半邊臉的老叟目光森然的望著眼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臉上戴著面具，看不到表情，不過從面具里透出來的兩隻眼睛倒是帶著幾分惶恐，同時立刻低下頭去，默然聽著教訓。
「行了，這種事情不用去管了，不管這個人是誰，對付幾個不入流的傢伙都得遮遮掩掩，這等氣量無需去在意。總之，木葉還沒有淪落到會被幾隻小蟲子顛覆的程度。」
老叟冷哼著調轉了話題：「大蛇丸現在在哪裡，查到具體位置了嘛？」
黑衣人低聲道：「我們通過在田之國發現地痕迹，找到了那裡的一個村子，似乎是個成立不久的新忍者村，只是暫時還沒有發現大蛇丸等人的蹤影。」
老叟不耐煩地打斷了他：「你的意思不就是說，人還沒有找到？」
黑衣人低頭，繼續默然不語。
「那個忍者村，叫什麼名字？」
「音忍村。」
「音忍村……」那老叟此時卻是呢喃著念了幾回，然後目光陡然一冷，轉頭又問道：「他們的首領是誰？」
像是這種新成立的忍者村，還沒有得到忍界認可的資格，不過田之國總算是和火之國關係不錯。
「是一名上忍，『酉兔』和他交過手，他的實力並不強，最擅長的是一種叫做音爆的忍術。威力倒是很不錯，『酉兔』沒和他力拚，試探完就離開了……」
老叟沉思了片刻，突然說道：「三代那邊，有什麼動向？」
黑衣人顯然知道他要問的是什麼，回道：「火影大人似乎並沒有在意，不過暗部似乎也在音忍村附近活動，目前還不清楚他們和音忍村有無直接接觸。」
「田之國、音忍村……」老叟嘴裡一直重複著這兩個名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又問道：「你們確定，大蛇丸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那裡了么？」
「確定，但至於他現在還在不在……」
「呵，」老叟突然嗤笑了一聲，獨眼微微眯起來，露出犀利的寒光，「那傢伙躲藏了這麼多年，終於要再次冒頭了嗎？」
然後他又轉頭吩咐道：「繼續監視，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嗨咿！」
「哼，日斬那個傢伙昏了頭，當初竟然會心軟把那條毒蛇放走，遲早有一天，他會嘗到苦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