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天外之人

「璃兒……」

房門被輕輕敲響，屋外，白芷語氣輕柔地喊道。

樂千璃從空間里出來，去給白芷開門，「母妃，你怎麼來了？」

說著，她微微側身，讓白芷進到屋內。

「我睡不著，想來看看你。」白芷打量著屋內的陳設，悵然地感嘆道，「這裡還是跟以前一樣。」

樂千璃兀自坐在一旁，平靜地問道，「可感覺到身子好些了嗎？」

如今的白芷神采煥發，也能從她身上感覺到微弱的靈氣。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靈力正在慢慢恢復，璃兒，真的謝謝你。」白芷的眼中淚光閃爍，言辭懇切道。

那日樂千璃說過會幫她恢復靈力，而她並未放在心上。能再見到樂千璃，她已經知足了。

這一身的靈力若是不能守護自己最重要的人，那有與沒有何異？

可沒想到，她的靈力神不知鬼不覺地恢復了。

而帶給她一切救贖的，正是她要守護的女兒。

樂千璃被她這般看得頗有些不自在，隨即轉移了話題，「母妃深夜來我這裡，可是因為突然回府還不適應？」

白芷微微搖頭，坐到了樂千璃的對面，「方才，我與你祖父聊了一會兒，你的事情我已知曉。其實，從我生下你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你是與眾不同的。在你出生的那一天，萬物齊鳴，霞光漫天。看到小小的你被一朵金蓮拖著誕生時，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驚訝……」

往事如煙，似又浮現在眼前。

回想當時，剛分娩完的白芷看著那個趴在蓮蓬上玉雪可愛的小女嬰時，竟怪異的覺得，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比不過這個小嬰兒。

「當時我便察覺到了，你長得既不像我，也不像隨風。你就像是天外而來的人，是那般雪白無瑕、晶瑩剔透。」

憶起曾經的點點滴滴，白芷心中既感慨又無奈。

她和樂隨風不同，樂隨風性格不拘小節、粗枝大葉，又因分娩時樂隨風不在她的身側，所以很多細節只有她察覺到了。

比如樂千璃特別擅長音律、比如樂千璃無論學什麼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學會、比如樂千璃天生魂魄不全卻依然氣質出眾……

而就在樂千璃來救她的那日，她才終於確定了，原來她的女兒真是天神下凡。

「母妃……」樂千璃輕輕咬了咬下唇，一時之間不知該從何說起。

她不想一夜之間傷了兩個家人的心，之前樂涵之背著她哭泣她又怎會不知？

可那又如何？

緣來緣去終會滅。

事實無法改變，九黎不是樂千璃，不可能在此處停留。

「沒事，你不用說，我都知道的……」

白芷滿心慈愛握住樂千璃的手，咽不成聲道，「璃兒，為娘不希望成為你的負擔，你想要去做什麼便儘管去做，不必牽挂我們。」

「好。」

樂千璃回握住白芷的手，微微頷首應道。

就連她自己也沒發現，她心中那道冰冷堅固的屏障已然開始破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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