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逃

第二百五十五章 逃

第二百五十五章逃

蘇淺此刻關注的是懷裏的小灝灝,之前她逃跑的時候,為了怕孩子受驚或亂動被誤傷,曾餵給他吃過一種能讓人昏睡的葯,這種葯對孩子身體沒什麼影響,就是時間不能長,藥量也不能大。

計算著時間蘇淺怕灝灝馬上要醒過來了,就琢磨著等這老頭將自己放下地就裝醒過來吧。

原本她還想着出其不意暗算他一下,沒想到這老頭兒這麼狡猾,竟然卸掉了她兩隻胳膊,叫她有力使不出,憋屈得要命。

那老頭進了破廟,四處打量了下,也不管地上臟臭,直接將蘇淺丟到了地上。

他現在急切的需要水來將自己的腦袋洗一洗,這丫頭的毒太詭異了,誰能想到,他閉住了七竅,那毒沒進他心肺血液,卻將他一頭黑髮全都褪了個乾淨,不但如此,他此刻頭皮又麻又癢,他可是耗費了全部心神忍着才沒讓自己的手撓上頭。

他可是曉得厲害的,這時候他但凡撓上了手,不到血肉模糊頭皮脫落便再也停不下來。

他將人丟下就往破廟的後院兒沖。一般這樣的廟都是自給自足,廟裏有井,吃水澆菜都靠這個。

只是他正邁步往後院走,就見那噴壺老頭一腳踏進門來,手中那已經昏迷的臭氣老頭也顧不得了,一下被丟在了地上,他自己也軟倒在了門邊。實在是,他這身鮮血流的久了,就是個血牛也要流幹了。

光頭邁出去的腳只得重新收了回來,拎起兩個血葫蘆一樣的同伴,找了一個還算乾淨的地方,將這兩人並排放平,開始診治。

蘇淺將眼睛微微張開了一條縫看了過去,漸漸昏暗的光線下,那老頭背對自己,正好便宜了她行事。

大概沒想到一個被劈暈了,還被卸掉兩隻胳膊的女人還有反抗的能力,這老頭壓根沒管身後的情形。

蘇淺咬緊牙關,將身子側對地面,找准了一塊石頭和地面的夾角位置,狠狠活動了一下身子,輕微的骨頭結合聲響過,蘇淺的右臂算是接了回去。

那老頭身子明顯僵住了一瞬,猛然回頭,就見一隻鏢沖着自己迎面而來。緊跟着的一片粉色霧氣令那老頭面色大變,幾乎是想也不想,便朝着一旁的破窗飛了出去。

同一時間,蘇淺身形根本未停,人已經飛掠到了門外拴著的其中一匹馬的背上,揚手兩支飛針讓那兩匹馬倒下睡了過去,她則揚鞭催馬,半點沒猶豫便趕着馬匹往來時的路而去。

她如今不知東南西北,除了記得回去的路,走哪裏都覺得不妥當。

身後還跟着那叫罵不絕的光頭,活像是一隻大猩猩,張牙舞爪,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蘇淺此時算是緩過了一些,起碼被擒住的這一路她消耗的體力並不多。

左邊膀子早在動手的那一刻就被她正了回來。想到這些人帶給他的痛苦,蘇淺的眼睛裏就迸發出一股嗜血的狂濤駭浪。

「娘,娘,你疼了嗎?」

突然一隻小手撫上了蘇淺的下巴。

蘇淺身上細碎的傷口不少,臉上也有殘留的血跡,這時候感覺到兒子的關心,蘇淺那顆冷硬的心也維持不住了,輕輕低頭看着兒子擔心的小臉,輕輕搖了搖頭:「灝灝乖,娘親在躲壞人,灝灝別鬧,待會記得捂上眼睛和鼻子啊。」

趙灝懂事的點了點頭,他雖然年紀小,可該知道的趙玄都講給他聽過。

正是多雨的春季,空氣中的濕重叫人有些喘不過來氣。

蘇淺心裏猛然一緊,想到下雨後自己的毒會立時失去最大優勢,臉上便又白了幾分。

身後那人的腳步聲不停,蘇淺也不敢停,肚子的墜痛又有些隱隱發作,蘇淺內心有些絕望。

難道這一次逃不脫了嗎?

頭頂一聲悶雷炸響,閃電和雨點幾乎是同時到場。

感受着清冷雨絲滑落臉上,蘇淺絕望回頭,看見那道鬼魅身影竟已經離自己只一個馬身的距離了。

同一時刻,耳邊一聲馬兒的痛苦嘶鳴聲響起。蘇淺幾乎是想也沒想便飛掠而起,手中一張精鋼大網激射而出,她人同時倒飛了出去,輕飄飄落到了一棵大樹上,卻在此時聽到一聲桀桀怪笑,下一秒就覺得脖子被什麼叮咬了似的,眼前一黑,便落到了一個人的懷裏。

那掙脫了大網的光頭佬見狀大怒,套馬桿又一次丟了出來,那鬼魅身影再一次提速,朝着那抱着女人的黑衣人攻了過去。

那人左閃右避,只是逃跑,氣得光頭佬將套馬桿舞得飛起,不一會兒竟將那黑衣人的蒙面巾也扯了下來。

「黃泉老叟,你還要不要臉?我恆河四傑費盡心思搶的人,你趁人之危就不怕我們端了你老窩嗎?」

那黑衣人見身份被道破也不避著了,笑着將女人背到了自己身上:「這萬兩黃金的買賣,莫說是你現在已經死了三個兄弟,成了獨苗,就是全都活着又如何?人在誰手裏這金子就是誰的,只要你莫搗亂,大不了得了金子,老叟分你個三瓜倆棗的,算是給你那三個兄弟幾個喪葬費了!」

「我呸!」光頭佬氣得七竅生煙,手中套馬桿舞成了一個巨大的轉盤:「不要臉的鱉孫,想要佔老子的便宜,也不瞧瞧你那隻會偷雞摸狗的手段,就憑你也敢算計老子!」

黑衣人冷哼著又避開了光頭佬的一擊:「要說往日,老子承認打不過你們四個,可如今只剩下你一個,又能奈我何?也不瞧瞧你自己如今這副鬼樣子,晚上去解手倒是不用點燈了,夠亮堂整個茅坑了。」

光頭佬氣得哇哇叫,這會兒連什麼任務,什麼蘇淺,也全都不記得了,念頭就只有一個,他非得將對面這男人弄死了了事。

黑衣人被他逼得無法,不得不將蘇淺丟到了一棵樹下,認真應付起光頭佬來。

蘇淺在一旁瞧得無語。

她自己就是玩毒的,各種毒藥不知接觸過多少,身上也被自己從前學毒的時候試過的毒改變了體質,現在除非是那種新出來的,沒有經過研究的未知劇毒,還有混毒她沒有辦法,一般的毒扎她也不過是讓她昏睡一兩分鐘的事情。

人是早清醒過來了,可她也不打算動彈,現在的情況,應該就是不知誰在江湖上發了懸賞,萬兩黃金買綁架她與趙灝兩個,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幹的,不外乎就是那三方勢力中的其中之一唄。

蘇淺不在意是誰想要對她下手,她在意的是,這兩個人之後還會不會有第三個第四個人的到來。

她可是真的跑不動了,從早上出發到現在,她整整一天沒吃沒喝沒睡覺,精神高度緊張,肚子抽痛,小腿抽筋,渾身乏累,還有些缺水,趙灝的情況也不大好,一天沒吃東西,小傢伙懂事的沒有在這時候給娘親添麻煩,大眼睛裏含着水,只是扁著嘴看着娘親,生怕自己哭出來,招來壞人害他們。

蘇淺這個時候終於忍不住想起了趙玄來。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想到最多的就是和自己最親的人,她和趙玄當初多少次同生共死的走過無數難關才到今日,可這一次她卻要在黃泉路上先走一步了。

她下意識望向懷裏的兒子,難道真的要母子一同赴死?

她眼中熱淚滾滾而下,她的孩子,她生命中最珍貴的寶貝,她哪裏下得了手去?

另一邊的兩人現在正是打得難解難分,各不相讓。那光頭到底是忙活了一日,又頭頂巨癢,分神又乏力,終於不敵,被那自稱老叟的老頭逮到了弱點,一擊而中。

那光頭躲避不及,被一根好似魚骨一樣的匕首戳中了胸口,拔出時,他一聲慘叫,眼睜睜看着那匕首帶着血液碎肉破體而出,這一傷,就像是砸破了水缸,那生命力如水般順着破口流淌而過,很快便將光頭的生機帶走了大半。

光頭忍着劇痛,轉身就逃。

那黑衣老叟也不追趕,冷哼了聲,將魚骨短劍入鞘收好,這才拔步往回走。

見蘇淺老老實實躺在樹下,十分滿意。低下頭伸手就去抓人。

誰料想,那人卻突然翻身而起,揚手一蓬黃色煙霧揮出,隨即一股淡淡甜香味兒飄來,那黑衣老反應不及,中個正著。身子就像是一根木樁直直倒了下去。

蘇淺掌中戒指劍毫不猶豫揮出,刺中那人心脈。之後脫力般坐到了地上,伸手拍拍懷裏的孩子,將他小手從眼睛上拿開,語氣輕柔道:

「乖灝灝,娘親一定帶你逃出去!」

前路漫漫,艱難險阻,蘇淺懷裏抱着幼子,拖着沉重的腳步,一步步往山裏去。

她如今沒有接應,沒有后緣,到處是危機四伏,想必是有人在宛城支起了一張大網等着她來投。

她不能回頭,只能遠遠避開。山林之中雖有野物毒蟲,可對她而言,卻比殺手要親切得多。

且她身上能用的毒藥差不多都用完了,再來,她也要找些吃的裹腹,就算她不吃,懷裏的孩子也得吃啊。

好在春日裏小動物出來活動得多,路上她打了兩隻野兔,摘了幾支小小的漿果。再小心掩藏了蹤跡,這才找到了一處相對乾淨的山洞。

將小傢伙從身上解了下來,摸摸身後已經被打濕的包袱,搖搖頭,歇了給孩子換衣服的打算,先將自己的包袱解開來,補充了些東西到自己身上,這才將之前順手撿回的枯枝堆在洞口,點起了火堆來。

哪怕是暴露行蹤也沒法子了,她一身濕透不要緊,灝灝也淋濕了,這可是要命的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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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拐個皇帝去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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