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驚

第二百五十四章 驚

第二百五十四章驚

蘇淺的功夫雖然不是頂尖,但她詭異的手段卻是層出不窮。

身後剩下的三個追擊的老頭,這一路將蘇淺逼得幾近絕望,眼瞅著就要一舉拿下她了。怎麼看,都是蘇淺的情況更危急。

可實際上,他們此刻的心情已經快要抓狂了。

誰也沒預料到,憑着他們四個的身手和江湖上闖蕩出來的閱歷經驗,對付一個抱着娃的婦人竟然會如此艱難。

開局就掛了一個,好吧,就算他倒霉催的,出門沒看黃曆,太輕敵了。

可他們三個呢?年歲加起來都跨越兩百高齡的老頭子了,被個小丫頭片子搞得一身狼狽,這也幸好是沒人看到,若是現在這樣子被傳揚了出去,他們的臉面也別想要了。

實在是,他們如今的形象太慘了些。

其中的一個,半邊身子都在飆血,活像個正在洒水的噴壺。若不是他強行用截脈的手段封住了穴道,莫說是追人了,恐怕早就變成乾屍倒在地上了。

還有一個,蒙面的黑巾連同身上的衣服被腐蝕的成了乞丐裝,上身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破洞,下身布料被毒藥腐蝕的有些嚴重,朽爛的布條隨風飄揚著,不時隨着跑動還掉下去一條兩條來,兩條精瘦蒼老,長滿黑毛的腿就這麼暴露在了空氣中。

好在他躲得及時,那毒藥潑灑的地方比較靠下,如今布料還勉強能遮住他關鍵的地方,只不知再這樣跑下去,那布條最後還能剩下幾根……

這位老兄衣不蔽體還不是主要問題,那迎風飄來的味道才是令聞着傷心,見者落淚的關鍵。

那是一種臭襪子被丟進了腌菜缸,九九八十一日的腌制之後,再被臭雞蛋洗禮才能發出的銷魂味道。

和他一起追擊蘇淺的剩餘兩個人都離他八丈遠,恨不能將自己的口鼻全都塞住。

可那股酸爽無比的味道卻依然頑強如跗骨之蛆般縈繞在他們的周邊,尤其是那破洞老頭自己,一雙眼都被那味道熏得不停流着淚,那紅腫著雙眼,咬牙切齒仍不肯放棄的樣子令蘇淺都有些感動了。

最後的是個矮個子老頭,算是三人里最正常的一個了,可唯獨一個光頭像是能反光一樣,亮得晃人的眼,且瞧著就比平常人的腦袋要大上了半圈,活像是一個倒扣的大倭瓜,還是被拋光打蠟的那種。

三個奇形怪狀的老頭子就像是瘋了一樣在蘇淺的身後越追越緊,蘇淺這心裏也已經慢慢升起了一絲絕望來。

她明白今日大概是註定不能善了了。

她已經刻意拖延了這麼久的時間了,可救兵卻一個沒來。

護衛隊也就罷了,或許被追兵絆住了腳。可自家的親姨奶奶也沒來,以她的輕功和武藝,能絆住她的人江湖上可並不多;還有宛城裏得知了出事消息的魏言,蘇淺不信他會背叛趙玄,置自己於不顧。

在如今大勢之下,幾方勢力之中,趙玄並非最弱的那一方,而且他與皇室的身份更近,如魏言那樣的聰明人,如今正得重用,前途不可限量。

若不是實在沒有辦法,這麼長時間過去,他也早該趕到了。

如今竟沒有一個找到她這裏來,這太反常了。

蘇淺手裏雖然有些保命的東西,可身後那幾個,她試過之後便發現了,都是成精的老貨,讓他們上當還真挺不容易的。

蘇淺連最強的殭屍毒都丟出去了,可也不過是減緩了他們的速度,連一個中招的都沒有,這讓蘇淺不由有些泄了氣。

最可怕的是蘇淺的小肚子開始不舒服了。

按說她今日這般上躥下跳,也實在是已經到了極限。

如今她這身子正是最危險的頭三個月的時間。蘇淺有那麼一瞬間幾乎想要放棄了,這些人想要擒了她,並不會第一時間殺了她,可如今她再要這樣強撐下去,她的小女兒很有可能就要危險了。還有身上掛着的兒子,一旦她熬不住,跟着女兒走了,兒子以後該怎麼辦?趙玄會為了基業再娶,之後他們會再生出更適合做世子的孩子……

蘇淺不敢再想下去,她決定了,寧肯跟兒子一起同生共死,也不會讓他獨自留下承受那些……

可突然間她的眸光就亮了起來。轉而極快的變了個方向,朝着身旁一處密林飛奔而去,同一時間的她從身上摸出了一隻骨哨來。

那骨哨比普通訓馬人手裏用的都要大些,且上面清晰的刻着一個狼頭,正是李仲當年贈給她的那一隻。

將骨哨含在口中,蘇淺登時便吁嘀吁嘀吹了起來。

那處密林之中便如同被滾油潑過的水塘,立時便炸開了鍋。

馬嘶之聲此起彼伏響起,更有馬匹掙脫了韁繩往蘇淺的方向猛衝了過來。

三個老者臉色齊齊大變,他們並不知道那密林之中的佈置究竟是哪方的勢力。可他們卻聽到了蘇淺沖着密林大聲呼救的聲音。

「不好!她有接應!」

那光頭老者第一時間便向著那處密林沖了過去。

臭味老頭和噴血老頭對視一眼,分開了兩個方向,一看就是要包抄蘇淺。在她還沒到密林前,務必擒了她走。

蘇淺眼角餘光瞥到幾人的動向,視線里暗芒閃過。

她鼻子靈,方才突然聞到了大量馬匹牲畜身上獨有的味道,還有多人聚集一處時形成的混雜氣味。那味道很淡,順着風飄到了她的鼻尖,隱隱約約,卻十分突兀。

蘇淺絲毫不懷疑,那絕不是對她有利的勢力,否則明知道自己在被人追殺,他們沒有第一時間上來救助也就罷了,還悄咪咪躲在暗處伺機偷襲。這絕對不是什麼好鳥,可與身後追着她跑的三個老頭也絕不是一夥兒的。

蘇淺當然不能放過這大好機會。

這個時候那躲藏起來的人也知道自己暴露了,有數匹馬跟隨那幾匹掙脫束縛的馬匹狂奔而來,就像是被什麼力量刺激到了,那幾匹馬跑着跑着突然變換了方向,直接沖着那老頭奔了過去。

蘇淺此時已經跑到了當先一匹馬的跟前,身子一輕便躍上了馬背,順着馬匹的衝勁兒和速度,轉而沖着那兩個老頭直奔而去,嘴裏還大聲呼喝着:

「你們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兩個老頭兒下意識揚起了手,可意識到這人只能生擒不能弄死,又將手放了下來,這猶豫只是片刻之間,但他們腳下的速度卻是極快的,只一瞬竟讓蘇淺跑過了他們的身邊。

這還不算,迎面還有一股極其熟悉的腥甜氣味撲面而來。

那噴壺老者急忙閉氣閃避,倒是腌菜缸這位,鼻子早被自己身上氣味污染的失去了原有的功能,正要轉身繼續去追這女人,身子已經不聽話的直挺挺往地上倒去。

噴壺老頭氣得哇哇大叫:

「小賤人,看老子抓到不將你大卸八塊以卸我心頭之恨!」

他這一發怒,這血就噴得更高更急了,嚇得他急忙又在自己身上點了兩下,不知塞了什麼到嘴巴里,胡亂咽了下去。

光頭佬此刻正和一群同樣黑衣黑巾蒙面的人打鬥,這群人實力不行,在他手下沒堅持多久就散了,並不戀戰。

老頭也正好聽到同伴聲嘶力竭的叫聲,他回頭一看,那乞丐老頭已經倒地,還被幾匹衝過去的馬踏過了身體,遠遠的都能聽到那骨頭斷裂的聲音。

他心裏火氣陡然衝到最高,轉身丟出了那根套馬桿,將離他最近的黑衣人連人帶馬套住了,他一個飛身上了馬,將那黑衣人一掌拍死,搶了那馬,死盯着蘇淺,飛馳而來。

這一次,他毫不猶豫將那套馬桿遠遠朝着蘇淺丟了出來。

這一回蘇淺沒躲得開,被套馬桿套了個正著。

那大光頭一見喜出望外,二話不說一個提躍,便將蘇淺提到了手中。

他如今已經不敢再小看蘇淺,人一到手,便兩手一捏卸了蘇淺兩條手臂,手刀砍在了蘇淺的脖子上,這回連身後的噴壺老頭都不管了,沒命似的催馬就往西北方向跑。

蘇淺無數次被趙玄操練,尤其是這手刀砍脖子的偷襲,她更是經歷了不知多少遍。

假裝軟倒趴在馬上,儘管她疼的額頭冷汗直流,但到底肚子的抽痛卻是得到了紓解。

她閉了眼,暗戳戳調息起來,先運功將肚子護住了,之後再盡量調整,讓她在下一次行動的時候能讓自己保持一個較為理想的狀態。

那噴壺老頭兒還算仗義,回頭將那渾身惡臭的老頭抱到了馬上,兩人同騎一匹馬,也跟在了後面猛追。

那惡臭老頭中的是殭屍毒,這毒並不致命,但在他殭屍狀態的藥效時間內卻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被亂馬踩踏,斷了幾根骨頭。此刻一口口鮮血吐著,紅腫的眼睛大睜著,還得警惕著不被同伴丟下。這種滋味,他真是一輩子都忘不掉了。

幾人的方向十分明確,揚鞭催馬,奮力趕路。而身後那之前隱在密林之中的黑衣人也並未放棄,緊緊追在了後面。

蘇淺被那老頭鐵臂夾着,自然不會有多舒服,更何況兩個膀子還吊著。

她倒也不急,等氣息調理得差不多了,這才使著巧勁慢慢挪動了身子,找到了個比較舒服的位置,她不動聲色只是靜靜的等著,她就不信了,這老頭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保持清醒和警惕嗎……

也不知跑出去多久,那身後的惡臭始終如影隨形,倒是那藏在密林的黑衣人追過一段后,大概是越追越遠的距離讓他們泄了氣,最終停下了腳步。

天色將黑時,那老頭終於是跑得累了,正好看到路邊一處破廟,他左右瞧了瞧,下了馬,提着蘇淺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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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拐個皇帝去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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