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橋面攻防戰

這個德軍裝甲團的團長豪斯上校正在一輛離公路橋比較遠的裝甲車上用電台向師長彙報著這裡的情況。他本來以為這裡就算有蘇軍防守力量很薄弱，畢竟這裡是蘇軍防線的後方，以為能一個衝鋒就能佔領這座公路橋。結果很意外，雖然佔領了北橋頭，蘇軍沒能及時引爆裝在橋上的炸藥。但是他的裝甲團在這裡被阻擊了快12個小時了也沒能完全佔領這座公路橋，反而損失了一些坦克和裝甲車。

豪斯上校的軍事判斷力並不差，他知道這座公路橋對蘇軍來說意味著什麼。如果成功佔領了這座橋，德軍將包圍住蘇軍大約4萬人的重兵集團，並且將把蘇軍的整條方面掏出一個大洞，德軍的兵鋒將直指基輔的大門日托米爾。

而意外沒有佔領這座橋卻讓德軍第17裝甲師在蘇軍防線結合部的突破變得毫無意義。他並不知道這裡他在這裡被阻擊讓他的師長失去了一枚騎士勳章。

他已經申請空軍對南岸的蘇軍陣地轟炸了兩次，結果一無所獲。德軍轟炸機不敢讓炸彈落點太靠近公路橋，怕炸彈把橋給炸斷，結果空軍反而被蘇軍的高射炮擊落了兩架。空軍方面也對陸軍的要求有些怨言。

由於他的裝甲團是先頭部隊，要求的是突破速度，他並沒有帶上工兵和架橋設備。那些工兵和設備還被堵在後面的路上動彈部隊。因此他不能把橋摧毀掉，不得不硬著頭皮突擊了4次，結果顯而易見，一次也沒成功。整個團的所有車輛像一條長蛇堵在了這條公路上。

這些該死的被布爾什維克主義洗腦的俄國酒鬼很頑強，讓他暫時沒有辦法。只好給師司令部發報，要求把架橋設備和工兵調上來，天知道什麼時候能到這裡。

他和團里的參謀們商量了一下，準備再次發起進攻，調集足夠多的3號坦克向公路橋的橋面發起衝鋒。裝甲車就不參加了，在那些蘇軍坦克的炮口面前，裝甲車簡直就是皮薄餡大的鐵棺材，根本沒有機會衝過橋就會被一一點名般地摧毀。

只要足夠多的3號坦克衝上了橋面，那麼也許有一部分坦克能有機會衝過去。只要衝過去了，這場戰鬥就沒有懸念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時間！也許蘇軍已經發現了防線的問題正在撤退，只要他們能安全撤退，那麼整個南方集團軍群就失去了閃電戰的戰略意義和機會。

豪斯上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大約二十幾輛3號坦克和一百多名步兵集中在離北橋頭不遠的地方，集結的過程很痛苦，公路太狹窄，德軍也不敢把已經被摧毀的坦克殘骸推到河裡，因為這些殘骸還能幫著擋住一些對岸射來的坦克炮彈。

因為傑斯納河並不寬，對岸的蘇軍坦克仍然能直接開炮擊中德軍坦克，雖然有一些被摧毀的德軍坦克殘骸能擋住對岸射來的坦克炮彈。特別是那輛重型的KV-1型坦克，簡直就是德軍坦克的剋星。在集結的過程中它摧毀了至少4輛德軍3號坦克。

德軍在集結的過程中也不示弱，紛紛向對岸還擊，有一輛蘇軍的T26被擊毀而發生殉爆，整個炮塔被炸飛，只剩下一個底盤，所有的乘員都沒機會逃生，變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屍體。

嚴大力目睹了這一幕，他知道德軍又在準備一次進攻。他在心裡暗暗祈禱，希望那輛重型坦克能擋住德軍。要知道，一旦德軍坦克衝過公路橋，自己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人的腿可跑不過機械化的坦克，只能在這裡死戰了，現在自己的壞運氣開始來了。

他把所有分配給他們排的3挺機槍集中起來，布置在靠近橋面的地方準備打德軍的步兵，而且還讓人準備了預備的機槍陣地好讓機槍能隨時轉移。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準備工作。德軍的步兵如果衝過橋面也是個大麻煩，因為步兵也許攜帶著反坦克手雷什麼的，對坦克也是有威脅的。

德軍在準備了半個小時后，開始了新的一輪進攻。公路上躲在坦克殘骸後面的坦克和裝甲車開始對蘇軍防線發射炮彈和機槍子彈進行火力壓制，整個防線上的蘇軍基本上被壓制住了，沒有士兵能冒出頭射擊。蘇軍的坦克也開始還擊，橋兩邊的炮聲槍聲響成了一片。

大約二十來輛德軍坦克開始快速接近北橋頭，準備拐彎衝上橋面。一些德軍步兵正奔跑著躲著坦克後面跟著坦克前進，德軍的戰術素養比較好，步坦合成戰術進攻的能力比較強。

嚴大力縮在戰壕里不敢起身，他的頭上子彈橫飛，發出了黃蜂群一般嗡嗡的聲音。他真的很想離開這個致命的環境，他估計只要自己站起身，立馬會被打成篩子。蘇軍坦克被子彈擊中的聲音叮噹作響，所有的士兵都和他一樣不敢把頭伸出戰壕來觀察戰場情況，就連最忠誠最無畏的馬什科夫也不例外。

剩下的四輛蘇軍坦克發現了德軍坦克準備上橋面的企圖，開始把炮口轉向了橋面。蘇軍所有的高射炮全部放平，向對岸公路上躲在殘骸后的德軍坦克進行還擊。儘管這些高射的口徑只有37mm，但是對德軍的裝甲車和坦克還是有一定的威脅。

德軍坦克在橋面上以兩路縱隊隊列並間隔十米左右開始了衝鋒，橋面上有3輛德軍坦克殘骸。這讓衝上橋面的坦克射界並不好，而兩路縱隊的隊形使德軍坦克最前面只有兩輛坦克能射擊，後面的坦克只能對左右的某一側開火。這讓德軍坦克在橋面上就像靶子一樣，蘇軍坦克開始以固定的頻率向靶子們射擊。KV-1重型坦克的射擊頻率還稍微低一點。

最先被擊中的德軍坦克是第一排開路的兩輛坦克，他們本來的打算是把靠近北橋頭的一輛德軍坦克殘骸推下河去。結果它們沒有成功，反而被擊毀而堵在了後續德軍坦克的前面。後面的坦克一見前排坦克不動了，開始加速想把前面的坦克也推下河。這時，蘇軍坦克的命中率開始降低，因為後面的德軍坦克被遮擋，暴露的面積小了。

終於德軍後續坦克把前面的坦克殘骸推下了河，結果自己卻暴露在了蘇軍坦克的炮口下，又被摧毀而擋住了後面德軍坦克的去路。這樣的情況在周而復始地進行著。經過一輪輪的被摧毀，被推下河，前進，又被摧毀，被推下河，又前進，德軍坦克也慢慢地接近公路橋的中線。

坦克在戰場上的優點是機動、火力和防禦，如果機動被限制，遇上對方的坦克肯定是非常的被動。就像後世拍的戰爭片一樣，一般的坦克對戰都是在高速機動中進行的，這樣會對對方的射擊命中率進行干擾。但是在現在這個特殊的地理環境下，一堆德軍坦克對上四輛蘇軍坦克完全沒有辦法，只能硬扛，以數量優勢來彌補自己機動性的不足。

對岸公路上的壓制火力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雖然有幾輛裝甲車和坦克被高射炮擊毀，但是一會就有新的坦克裝甲車彌補位置以保持壓制火力的強度。橋面上德軍步兵也開始越過德軍坦克殘骸，開始以時而彎腰小跑前進時而匍匐的動作慢慢地靠近公路橋的中線。他們知道現在對他們有威脅的只是那四輛蘇軍坦克上的機槍，而蘇軍步兵的機槍現在根本沒辦法露頭射擊。

問題是坦克上的機槍也是機槍，德軍步兵還是感受到了這些機槍的致命問候。橋面上被打死的德軍步兵很多，他們根本沒辦法繼續前進，這裡對於德軍的坦克和步兵來說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基利傑緬科少校正在隱蔽部里用一具炮隊鏡對戰場仔細地觀察著，他現在心裡很憂慮。德軍這次進攻是今天的第五次進攻了，看樣子敵人的銳氣根本沒有被消耗完。敵人仍然在對這裡的守橋部隊施加著壓力，而自己完全沒有預備隊。如果現在手裡的這幾輛坦克被打掉，那麼這裡的蘇軍就基本上沒辦法能守住這座至關重要的公路橋。而坦克使用的穿甲彈也開始有些不足了，今天的戰鬥激烈程度有些讓他出乎意料。

這個隱蔽部比較大，有幾個傳令不和通訊兵，還有一部電台聯繫集團軍司令部，這是他的臨時指揮部。他轉身向通訊兵下達了命令，讓他馬上發報向集團軍司令部要求增援步兵坦克彈藥，特別是坦克和反坦克炮。有了這些裝備才能堅持到7天，完成上級交給他的任務。

橋面上的德軍坦克依然在前進，雖然損失慘重，但是並沒有放棄進攻。傑斯納河北岸的德軍裝甲車和坦克也損失了不少，在蘇軍的高射炮平射的威懾下，德軍現在對河南岸的蘇軍壓制性射擊火力開始有所減弱。終於，德軍的進攻節奏慢慢地緩了下來，有減弱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