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到橋頭

又走了一個多小時，隊伍被兩名蘇軍哨兵攔了下來。看到了友軍，隊伍里很多人都很激動，像見了親人一樣。確實是這樣，在自己人這裡至少有吃的喝的，雖然也有可能在戰鬥中犧牲，但是總比在敵人的包圍圈裡強。

這裡是步兵第135師一個團的前哨陣地，只駐紮著一個連。當馬什科夫和馬洛西廖夫出現在這個連的連長面前時，連長詢問了這隻分隊的番號和情況。而馬什科夫只想完成集團軍司令部的命令，要求這位連長向上級彙報並證實自己的身份。通過層層上報，在天明的時候，集團軍司令部證實了這個分隊的身份並命令分隊不能休息而應立即向傑斯納河的公路橋前進。因為德軍第17裝甲師的先頭部隊已經開始攻擊公路橋，公路橋的北面已經失守。

嚴大力總算是有時間坐下來吃點東西，有幾名士兵甚至還從那個步兵連那裡搞到了伏特加，當然大家只是每人喝了一小杯，並不敢喝很多。伏特加這酒對於嚴大力來說只是有一種怪味的酒，不好喝也不難喝，但是能感覺到這具身體貌似酒量還不錯，喝了一小杯並沒有什麼感覺。

當馬什科夫等來了集團軍司令部最新的命令后，就讓這個分隊迎著朝陽出發了。整個分隊被編成了3個排，嚴大力被任命成為一名排長，這是因為馬什科夫認為嚴大力政治上很忠誠，而且為蘇維埃服務的意識比較強，不會當逃兵或者投降敵人。思維里琴科被任命為副排長，也是因為他給馬什科夫留下了好印象，馬什科夫甚至想把嚴大力和思維里琴科的軍銜提一級，只因為現在的條件不允許才作罷。亞力山德羅夫、古謝夫、伊萬諾夫都編在這個排里成為班長，整個排只有二十人。

那座公路橋據這裡有差不多40公里，走快點的話差不多6個小時能走到。朝霞映在每個人臉上，大家也沒有什麼抱怨，只知道要去守一座橋而且要守7天。嚴大力心裡還暗暗高興，他認為守橋的任務其實不算什麼，畢竟不是在前線，還是有機會先撤退的。這就是他在前世對軍事不是很了解而產生的錯誤想法，殊不知前面有一場惡戰在等著他。

這算是來這個世界后的班底了，特別是那位亞力山德羅夫，我一定得關照他，免得他被打死，嚴大力邊走邊想。

終於在下午2點過這支分隊看見了橋樑。遠遠看去，有幾股煙柱正飄向天空。橋南岸的陣地正在經受德軍轟炸機的轟炸。而蘇軍的高射炮也在不停地向天空發射著炮彈，天空中一朵朵黑色的煙花不停地綻放著。終於正在轟炸的德軍轟炸機撞上了高射炮的火網被擊落了一架，其餘的3架只好迅速地爬高向西返航。

小分隊正隱藏在橋南岸約一千米的樹林中，這片樹林後面不遠就是一條戰略公路，這是地21集團軍和盧金戰役集群的後撤必經公路和交通補給線。馬什科夫和馬洛西廖夫在德軍轟炸機飛走後彎著腰向陣地跑去，而其他人就在樹林中待命。

這是一座橫跨在傑斯納河上的公路橋，這座公路橋大約有三百二十米長，能允許兩輛坦克並排通過。橋的北岸不遠是一座連綿不絕的山脈，高度不高但是很陡峭，坦克無法開上去。山和傑斯納河之間是一條延山公路。蘇軍的陣地在公路橋的南岸。

這個蘇軍陣地有五六十米厚，長度約有三四公里，是由交通壕連接起來的三條沿河戰壕。德軍轟炸機飛走後蘇軍士兵在陣地上不停地活動著，準備修復被德軍轟炸機摧毀的工事。此時對岸的德軍並沒有用炮兵轟擊蘇軍陣地，對岸河邊的公路上有很多被擊毀的裝甲車輛在燃燒。

當馬什科夫和馬洛西廖夫在陣地戰壕中的一個隱蔽部找到了蘇軍負責守橋的指揮員第21集團軍作戰部參謀基利傑緬科少校時，他正在對一名上尉指著軍事地圖說著什麼。

在相互介紹認識后，基利傑緬科少校皺著眉頭問馬什科夫：「你們營現在有多少人？有些什麼裝備？」

馬什科夫回答道：「我們衝出包圍后現在只有63人，而且有一部分人帶有輕傷。突圍的時候重裝備全部丟失了，現在只有步槍和衝鋒槍。現在就在陣地後面的樹林里集結待命。請您下達命令。」

「人員和裝備都太少了，您看，現在我們只有5輛坦克和7門高射炮，但是步兵現在也只有80人左右。敵人從昨天晚上到達后先攻佔了橋樑的北橋頭，並對南橋頭髮起了4次進攻。而我們已經損失了3門高射炮和2輛坦克，而且所有這些坦克都沒有油料，只能作為固定火力支撐點防守。而上級要求我們要守住橋樑7天，雖然答應派一個營來增援，而這個營卻只有63人！按照這個速度，也許等不到3天我們就會失去防守中最重要的力量坦克！而我們所有的力量都用上了，連預備隊都沒有」基利傑緬科少校有點不滿地說道。

馬洛西廖夫突然問道：「既然德軍需要這座橋樑，那為什麼不把橋樑炸掉？」

基利傑緬科少校無奈地說：「昨天夜裡德軍突然沿著河北岸的公路突擊到這裡，讓我們措手不及。本來我們也準備了炸藥並安放到了橋墩上，但是起爆裝置卻在北橋頭，昨天夜裡德軍在進行中一個突擊就佔領了那裡，沒來得及炸掉橋。也不知道是哪裡出現了問題讓德軍這麼快就突擊到了這裡。幸好對岸的公路不寬，德軍裝甲車輛在被擊毀后可供其機動的空間很小。德軍看來是一個裝甲團，還不知道後面的德軍有多少。」

馬什科夫鬥志昂揚地說道：「基利傑緬科同志，請下命令吧。我們營雖然人不多，但是我們的小夥子們很棒，他們並沒有喪失鬥志！為了蘇維埃，我們將堅守到大部隊撤退後再撤。」

「我和你們去見見小夥子們。」說完，基利傑緬科少校抓起一頂鋼盔走出了隱蔽部，彎著腰迅速向陣地後方的樹林走去。馬什科夫和馬洛西廖夫也跟著少校一起向樹林走去。

營里的士兵們都散坐在小樹林里，眼睛望著前方的蘇軍陣地。他們累壞了，正在拿著麵包吃著。嚴大力也正拿著一塊黑麵包大口地吃著，不停地用水壺喝口水。他很憂慮地看著戰場，心情很沮喪。原本以為只是個後方的守備任務，到這裡才發現原來德國人已經衝到了這裡。他坐在樹林的邊緣，遠遠看著一名少校和馬什科夫以及馬洛西廖夫彎著腰向樹林跑過來。

外面的太陽光很強，很刺眼，他看不清那名少校的面孔。等少校走近了，嚴大力一下站了起來，立正報告道：「基利傑緬科少校同志，我們又見面了。德國人怎麼衝到這裡來了？」

基利傑緬科跑進了樹林，一下就看到了嚴大力正在立正報告。「哦，是西多羅夫上士同志。您也到這裡來了，很好。」

說完，基利傑緬科少校轉身指著蘇軍的陣地對著所有正在起立的士兵們說道：「同志們，那裡就是你們的陣地，上級命令我們要堅守7天兒今天才是第1天！沒有命令不準後撤！我將補充一些機槍給你們，為了大部隊補給線的安全，為了蘇維埃，我們一定要完成任務，狠狠打擊德國法西斯。共產黨員和共青團員要帶頭。現在你們就進入陣地！」

沒有豪言壯語，蘇軍士兵們一聲不吭拿著槍就向陣地跑去。嚴大力也無奈地跟著跑向陣地。馬什科夫有點驚奇嚴大力居然認識基利傑緬科少校，他想也許可以向少校推薦一下嚴大力。畢竟嚴大力給馬什科夫的印象不錯。

很快，基利傑緬科少校就把任務分配給了這個所謂的『營』，這個只有63人的『營』。他們被補充了6挺機槍，將防守南橋頭靠東約1.5公里的蘇軍防線。這裡還有1輛T26坦克作為火力支撐點協助防守。

嚴大力自己重新挖好了一個防炮洞後向公路橋看去，防炮洞他每到一個陣地都要自己重新挖一個，原因很簡單：他怕死。這也是他來到這個時代最先學到的經驗。

公路橋上有3輛德軍坦克在燃燒，另外還有一些德軍步兵的死體。所有的殘骸和死體都沒有越過公路橋的中線，看來德軍想一鼓作氣衝過公路橋的戰術意圖並沒有實現。

南橋頭有3輛蘇軍坦克，兩輛T26和一輛龐然大物般的坦克。其中一輛T26的側面裝甲上有一個大洞，所有的艙門都是打開的，看來這輛T26已經被擊毀了。而剩下的那輛重型坦克和一輛T26看來還能戰鬥，炮管指向了公路橋的橋面。根據他這具身體的原有記憶，嚴大力知道了這輛身體龐大的坦克是蘇軍最早的重型坦克KV-1型。

河北岸的公路上有更多的德軍坦克殘骸，有些還在燃燒，冒著黑煙。公路幾乎被坦克殘骸給阻塞住了。讓德軍的調動很是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