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一次發現線索

「但是如果敵人從諾夫羅進行突破，將可以順著交通線沃倫斯基新城攻到日托米爾！本來從中亞軍區調來了第16集團軍作為方面軍預備隊部署在日托米爾。但是我動身來這裡前，最高統帥部大本營已經下達命令，將第16集團軍調往西方面軍，那裡的形勢更緊急。」巴格拉米揚上校急匆匆地說道。

以前一直一言不發的集團軍軍事委員會委員突然急躁地說道：「柯斯捷潘采夫同志，目前困難肯定有，但是，不能老是強調困難！要想想辦法克服困難，不然要我們做什麼？您只看到軍事方面的問題，沒有看到政治方面的問題。您看，如果德軍從諾夫羅突破直撲日托米爾和基輔，那麼對整個戰爭會產生什麼影響？對我們紅軍的士氣有什麼影響？對敵人的宣傳又有什麼影響？」

第26集團軍司令員科斯堅科中將緊皺著眉頭一言不發地看著地圖標註的敵我態勢思索著，好像沒有聽到巴格拉米揚上校和集團軍軍事委員的話。巴格拉米揚上校繼續說道：「目前方面軍手裡沒有預備隊，如果諾夫羅被德軍突破，那麼你們左翼的第6集團軍的交通線會暴露。右翼的盧金戰役集群已經被3面被圍，敵人會從諾夫羅向東北方向進攻去合圍。整個防線會崩潰，日托米爾這個基輔前面最後一個屏障將完全暴露在德軍裝甲部隊的面前！而我們卻沒有預備隊。我來之前，方面軍司令員基爾波羅斯上將正在想辦法集結新的預備隊，但是，這需要時間！方面軍司令部要求你們必須堅持7天以上。」

科斯堅科中將突然一拳砸在地圖桌上，快速地對柯斯捷潘采夫少將說道：「那就這樣！讓方面軍左翼第21步兵軍後退20公里，從戰線上抽調出1個師加強到諾夫羅方向。讓集團軍後勤運輸主任收集所有車輛運送這個師，一次能運多少是多少。柯斯捷潘采夫同志，你這就去第173步兵師，指揮他們和第21步兵軍調來那個師務必要守住7天以上，防止敵人從諾夫羅突破。7天後我們集團軍將後撤到沃倫斯基新城組織新的防線，那裡是舊國境築壘地域，有以前修的國防工事，有利於防守。這樣第6集團軍和盧金戰役集群也有時間撤退到舊國境築壘地域組織新的防線。」

「盧金戰役集群後撤的路線上容易受威脅的目標是傑斯納河上的那座橋。如果那座橋被德軍佔領，德軍就能輕易地切斷盧金戰役集群和我們其他部隊的聯繫，形成合圍。你們採取了什麼措施？」巴格拉米揚上校指著地圖上的一點向科斯堅科中將問道。

「我也知道這座橋比較重要，但是實在是抽不出更多的兵力來守橋了。目前是第15機械化軍的一個沒有油料的坦克連和一個步兵連負責防守，另外還加強了兩個高射炮連。第10步兵軍的警衛營從敵後突圍出來后的集結地也是這裡，我已經命令他們到這裡加入守衛部隊，還有就是集結輕傷員和所有能拿槍的人員也派到那裡去。現在集團軍確實是沒有更多的部隊了，請您向方面軍司令員報告我們的計劃和採取的措施。」科斯堅科苦惱地說。

「我建議您多關注這個地方，最好從司令部派出監督軍官負責守橋。現在你們集團軍沒有預備隊是相當危險的，我這就回方面軍司令部彙報。」說完，巴格拉米揚上校抓起帽子急匆匆地走出了木屋。柯斯捷潘采夫少將把作戰處的基利傑緬科少校叫來說明讓其去指揮傑斯納河的公路橋防守任務后也趕往了第173步兵師。

嚴大力跟隨著隊伍向東北方向走著，他還不知道現在他所在的這個警衛營就算突圍后還有艱巨的任務等著他們。這個營其實現在已經沒有多少力量了，能戰鬥的人員只有大約一個連，沒有重武器還有一些傷員，包括軍副參謀長瓦西里耶夫中校，他被兩名士兵抬著也在隊伍中。

嚴大力很累，從昨天清晨到現在只睡了6個小時。一直在戰鬥和行動，根本沒有什麼休息的時間，後世來的他只想立即躺在地上哪也不去了。但是，他也知道，這個時間在烏克蘭對於蘇軍來說可是個錯誤的時間和錯誤的地點，稍不注意就會死無葬身之地或者進德國人的集中營。如果能逃出去，那絕對是上帝的寵兒！

為什麼外星人不把自己借屍還魂到德軍身上？這樣我至少沒有性命之憂，就算德國人以後要戰敗。只要自己在4年內找到了能量塊，一樣可以離開這個人間地獄。嚴大力不無惡意地想著。前面的隊伍在巴普洛夫一聲口令下停了下來，天漸漸地黑了，整個隊伍停下來休息。德軍貌似沒有追來，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

嚴大力一屁股坐到地上，不停地揣著粗氣，再也不想邁開一步了。趁著天還沒完全黑，他想抽支煙。亞力山德羅夫和古謝夫也挨著嚴大力坐了下來。他剛把煙掏出口袋思維里琴科就湊了過來，笑嘻嘻地望著嚴大力。嚴大力無語了，說道：「您的鼻子比狗還靈啊。」

「給我來一支吧，西多羅夫同志，您看，現在排里只有您有香煙了。呵呵」思維里琴科好像不知道臉皮是什麼東西一樣，厚顏無恥地笑著對嚴大力說道。嚴大力無奈地給了他一支煙，然後自己也把煙點上。煙已經不多了，只有三支了，抽完還不知道去哪裡搞呢。

「您是哪裡人啊？思維里琴科同志。」嚴大力深吸了一口煙，把煙悶在肺里轉了一圈才吐出來，一條煙龍從嚴大力嘴裡吐了出來。

「我是烏克蘭盧甘斯克市人，原來是個礦工，我是聯共（布）黨員。」思維里琴科細細地品嘗著香煙，快活地說道。他是個樂天派，看待事物一向比較樂觀。就像現在雖然被包圍在敵後，也沒流露出恐懼和苦惱的模樣。

「那你們兩個呢？都是從哪裡來的？」嚴大力對身邊的亞力山德羅夫和古謝夫問道。

「我是從印古什共和國來的，我以前是個獵人。」古謝夫回答道。難怪槍法很准，這位貌不驚人的小夥子靦腆地說道，他的臉上還有年輕人特有的紅暈。

「我來自莫斯科，我是個高中生，本來我要被部隊推薦去軍校學習了，這場該死的戰爭。」亞力山德羅夫恨恨地說道。一聽他是高中生，思維里琴科和古謝夫不禁對他肅然起敬，因為這個時代高中生算是文化人了。

嚴大力倒沒有什麼肅然起敬的想法，他可是後世的大學本科生，對於一個高中生實在提不起肅然起敬的興趣。他只是很好奇，「那您家裡都是肯定都是知識分子吧？」

「呵呵，是的，我父親是大學物理教授。您知道1908年的通古斯爆炸吧，我父親就是調查組成員。」亞力山德羅夫驕傲地吹噓道。

知道，我當然知道！！！我就是為了這事來到這個世界的！嚴大力被巨大的喜悅沖昏了頭腦，差點想抱住亞力山德羅夫親他幾口。「那您知道那次大爆炸的調查結果嗎？」嚴大力臉上不禁帶出了笑容，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遇到和外星人任務有關聯的人，完成任務自己就可以離開這個隨時要人命的時代了。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得去問我父親，如果我們能衝出包圍圈有機會去莫斯科的話。歡迎您到我家裡來做客。」亞力山德羅夫雙手一攤，說道。

說到了包圍圈，大家不禁臉色一暗，都有些沮喪。只有樂觀的思維里琴科快活地說道：「我想德軍現在主要的注意力在諾夫羅，雖然對我們是構成了包圍，我倒是覺得現在的包圍圈還不嚴密，說不定有些地方敵人只是派出了屏護隊，我們有機會衝出去的。」

「對！這位同志說得很正確！我們應該保持樂觀的革命戰鬥精神，不被困難嚇倒。我們共產黨人應該帶領大家去克服困難！上級還有新的任務給我們，所以小夥子們大家不要灰心氣餒，困難只是暫時的。突圍的時候只要打開缺口，要注意先讓傷員們通過，我們一定能衝出包圍圈，勝利一定屬於我們！」身後傳來了政治副營長馬什科夫的聲音。他是到每個單位來給大家鼓氣的，結果聽到了思維里琴科的話很滿意，看來昨天問這個西多羅夫上士隊伍的士氣如何，他並沒有騙自己。

「您叫什麼名字？」馬什科夫向思維里琴科問道

「報告指揮員同志，我是下士維克多.維克托洛維奇.思維里琴科，我是共產黨員。」思維里琴科站起來向馬什科夫敬禮道。

對於這個西多羅夫上士和這位說話思維里琴科下士馬什科夫非常滿意，他的任務是要大家不灰心，不沮喪，保持士氣和戰鬥力。這對馬上要進行的突圍戰鬥非常重要。馬什科夫心裡暗暗地記下了這兩人的名字，他們都是堅強的共產黨員，在困難的時候沒有意志消沉，士氣很高，是個好苗子。以後突圍出去完全可以向上級推薦這兩人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