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許志森
徐志森的動作不可謂不快，他從聽到丁鑫奇特經歷，再到跟丁鑫接觸，快速地反應，以青蘿樹精作為試探方式，然後迅速跟宗門長輩交換信息，商量決議，最後到跟吳啟明合作，中間只花了一天的時間，還要刨去丁鑫追蹤青蘿樹精的整個夜晚。
這決絕而快速的行動力，不但來自於他作為商人的逐利驅動，也來自於多年胸口憋的一口悶氣。
「有機會，咱們就要珍惜。只要把丁鑫這些天經歷的方方面面搞清楚，興許我們可以用同樣的方法進行修復道靈之海。」
這樣的說辭果然打動了一直冷著臉的吳啟明。
獸靈之心行不行，吳啟明不知道，但是丁鑫的經歷中一定藏著蹊蹺，不然無法解釋他現在的狀態。
但是除此之外，他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呢？
吳啟明沒有，很多年來一直都沒有。
說起來可笑，師父曾經努力幫助他，直到去世，最後一個安排竟然是讓他成了一個外院的管事。
許志森又說：「放心，老長輩也不是一定要把丁鑫大卸八塊，解剖了研究。咱們也是把丁鑫本來的機緣還給他，不然丁鑫就算身體好了，也得不到宗門傳承。」
吳啟明說：「這麼容易，豈不是所有人的道靈之海都可以修復了。那位長輩的研究一定屬於禁忌，不然就不需要掩人耳目。」
許志森說：「我無法保證任何的結果，所以需要大家一起努力，共同促成這件事情的良好結果，所以才來找你的。」
吳啟明說：「換了一套說法，並不能改變事情的本質。好吧，就依你，但你做事時多思量，莫說成功幾率小，就算成了，拿無辜的人換來的結果也有傷天和。」
……
外院所在的地方叫做遐想峰。
遐想峰東南有一塊平坦規整的空地，臨山那方面還有一處高台，外院宣布重大事宜或者集會都在這裡，剛開始是為了方便，後面漸漸就習慣了，也沒有人提議想再修一個地方。
為了顯示其公平正規，參加正式弟子考核的名單會用空間影像的形式公布這這裡，讓大家周知。
雖然說名單大體都知道，八九不離十，但還是有無數人願意過來圍觀品評品評，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這也是無聊生活當中的一點消遣。
時間一到，空氣中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用金色的筆在空氣當中寫出一個個名字。
隨著一個名字一個名字地寫出，圍觀的人時不時發出一些議論的聲音。
外院共有弟子一千二百二十人，但按照以往的規矩，從中挑選百分之十左右的弟子參加考核，這次是一百零七人。
而這些人當中，只有大概百分之五的人會通過考核。
丁鑫也在其中，低聲說：「字還不錯。」
這個過程其實是有人事先在紙上寫出人員的名單，用靈鏡記錄，再從這裡復現。
這說明有個人的書法不錯，只是不知道是誰，大概是外院管事王啟明吧。
他丁鑫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許志森說讓他回家乖乖等著，說報酬會自動送上門，難道他所謂的報酬就是自己還能以原來的身份參加正式弟子的考核嗎？
可當初商量的條件不是這樣的。
丁鑫旁邊有人說：「是不是有人已經把消息告訴了你，你才過來看有資格參加正式弟子考核的名單。」
丁鑫轉頭，發現許志森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旁邊，說：「你個正式弟子，來這兒幹嘛？」
許志森說：「去你房間，發現你不在，就過來碰碰運氣，果然沒料錯。」
似乎周圍的人都認識許志森，主動讓開了一段距離。
丁鑫說：「的確有人跟我說，我可以參加正式弟子的考核，還誆我一兩銀子。」
許志森說：「該是那個雲飛，整日圍在管事邊上，倒是佔了不少便宜。
「我想了想，你既然是想要以正式弟子的身份，想獲得一些宗門的書籍知識，妄圖改變道靈之海的現狀，我為何要費那麼大勁給你找人抄書？直接給你一個正是弟子的名分，讓你堂堂正正的進宗門的藏書閣里盡情觀看不好嗎？」
丁鑫說：「我的身體時好時壞，能不能通過正式弟子的考核都很難說。你不會是想看我笑話吧，或者等我被考核內容折磨而死，就不用付其他報酬了。」
許志森的聲音很小，只能讓丁鑫剛好聽到，說：「我以為你會很滿意這個安排，畢竟對於你來說，是一舉兩得的事情，既能進藏書閣，又能成為正式弟子。」
丁鑫一邊思考，一邊說：「就算是通過了考試，還得有宗門的長輩選我，作為傳承弟子，他們肯定會在意我的身體狀況。一旦發現我道靈之海有問題，可能還會被宗門重罰，別說是成為正式弟子了，活下去都會成為問題。
「另外還有一個問題，你是如何讓管事同意我參加正式弟子考核的，這倒是一個非常大的問題。
「說明你確實在宗門一些角落當中支起了自己的關係網，真是手眼通天呀，恐怕很多人都想不到你能運作這種事情吧。」
許志森似有炫耀之意，說：你似乎太過相信你自己的想法，可不知這就是一個井底之蛙的視角。
「宗門的運轉方式很複雜，除了修行，還有許多規矩，走的看得見，有的看不見。
「除了天道，所有規矩都不可能管到所有事。天微宗太大，就更是如此了。
「我看到了規矩的明面，規矩的暗面，抓住其中的線頭，然後就可以運用一些資源做很多事。
「雲飛跟你說了吧，正式弟子的考核中，從沒有對道靈之海的要求，再說，吳啟明都說自己可能診斷錯誤，你瞎擔心什麼。」
丁鑫懷疑的說：「你不會是為了辦不到其他事情而故意編個道理框我吧？
「即便這是真的，這也很讓人懷疑。在我看來，你給出的條件要遠遠高出你當初許諾的。
「任何意外之來的財富。都可能隱藏著巨大的危險。」
許志森依舊悠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說：「這裡面當然還有很多的附加條件，只是暫時不需要你來負責而已。」
丁鑫斷然拒絕，說：「這絕對不可以，你以後要我的命，我也給你嗎？你簡直在開玩笑。這世界最難支付的就是白條。因為你根本不知道要支付多少。」
許志森說：「我只做生意，不要人命。」
成為正式弟子，對丁鑫的確有些很大吸引力，他說：「有條件可以現在說，過時不候。」
許志森說：「這個商品你的確想要，至於如何付錢，我們可以再慢慢談，我不著急，你也不著急。
「我倒是覺得應該先談一談，你如何安全的通過正式弟子的考核。」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
因為他從白芊那裡聽到，每年的正式弟子考核都五花八門，恐怕不是有點實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