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太合適吧

現在?不太合適吧

沒過多久,外頭又響起幾聲細微的腳步聲,林湛白日睡久了,晚上不困,聞聲以為是宋令儀去而復返,遂半起身喚道:「令儀,怎麼不點燈啊?」

那身影頓了一下,在黑暗中摸索著點了燭火,光線一晃,映著景鈺的眉目清冷,林湛看了眼,笑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太子殿下!怎麼這個時候才來,也不怕被別人撞見!」

景鈺低笑,將燭火放在床頭柜上,見林湛已經坐起身了,穿著一身素白的裡衣,長發用一根髮帶鬆鬆繫上,也不知是林湛面帶病態,還是燭火輕撩,景鈺覺得心尖一顫,忍不住抬手輕輕撫摸林湛的側臉。

「阿湛,是我來太晚了,害你受苦了。軍醫有沒有說什麼,身體可有大礙?」

不知為何,每次景鈺撫摸他的臉,林湛總有一種他會一拳打上來的感覺,遂每每都想側頭躲避,也不知是厭惡還是喜歡,攥了攥拳,笑道:「不晚,我本來還擔心你能否全身而退,結果你真做到了,太子殿下果真厲害,漠北君哪裡是殿下的對手。」

景鈺但笑不語,想起白日宋潛千方百計阻止他來見林湛,一時又微有氣惱,可轉念一想,林湛乃宋家養子,若無宋家,焉有如今的林湛,遂又釋懷了。

「阿湛,不知為何,總想時時刻刻見到你才好。」景鈺覺得自己真是瘋魔了,以前沒覺得林湛哪裡好,彷彿一夜間把他所有的有點放大,覺得他處處都好。

就連此前最看不順眼的地方,現如今都順眼無比。不僅如此,一刻見不到,立馬就心癢難耐。

他此前並不貪迷肉|欲,可這陣子不知為何,日日夜夜都想同林湛耳鬢廝磨。林湛自小習武,身段不必多說,韌性極好。更難得是的,在床上越折騰,林湛越浪,那滋味極其難以言喻。用過一次就食骨知髓,想與他紅帳之下,共鑒風月。

景鈺的聲音啞了,手指順著林湛的脖頸,緩緩遊走在他的胸膛上:「阿湛,我想要你。」

「現在?不合適吧?我受傷了。」

林湛也有此感覺,說起來奇也怪哉,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喜歡上了男人。難不成是被景鈺灌了幾口白粥,硬生生地燙彎了?

他這是百思不得其解。正要推託,可太子已經解了他的衣衫,取過桌上蠟燭,直接安置在床頭。眼前亮堂堂的。

很快,林湛就被他扒|光了,赤條條地抱膝坐在床上,右手攥緊錦被,眼眶發紅。

彷彿在做一件特別特別錯的事情,忽然想起了宋令儀,心尖一抽一抽的疼。啞著聲重複道:「真的不行,我受傷了,我……」

「會疼」兩個字直接卡在了嗓子里。景鈺一向如此,隨心所欲。將人圈在懷裡,迫不及待地動情。

林湛整個人狠狠一哆嗦。

「林湛,我不喜歡你與宋潛親近。」景鈺肆意啃咬他的脖頸,啃出了一塊塊紅斑。

林湛顫聲道:「我與他之間清清白白。」

景鈺便不再多言,翻了個身將人困在了床上。

翌日回京,宋令儀約莫是從那些個小將口中得知了什麼,氣急敗壞地跑去尋了景鈺,之後鬧得不歡而散,林湛沒在跟前,不知具體經過。

只知宋令儀來尋自己時,竟沒了往日半分刻薄毒舌,一把將他擁在懷裡,拍著他的後背道:「沒事了,沒事了!林湛,跟我回家吧,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了!」

林湛被他抱得幾乎窒息,有些納悶,好像全天下的人都覺得他跟景鈺不死不休,天生宿敵,可自己現在對景鈺該死的,沒有半分敵意。

不怕丟人現眼的說,兩人除了那夜山洞,之後每一次都是清醒至極,情出自願,未曾有過半分逼迫,可怎好與旁人道。

如此,林湛只好假意答應,日後再不去招惹景鈺。

回京的路上,宋令儀就跟老母雞護崽兒似的,一刻都不曾走開,兩眼就長在林湛身上。

林湛眼觀鼻,鼻觀心,假裝不知。好不容易行了七八日路,終於回了京城,正是大年初三,因他之故,就連宋令儀也未曾過個好年。

景鈺直接帶人入宮面聖了,宋令儀將林湛帶回宋家,才一入府門,一窩人涌了出來,七嘴八舌,嘰嘰喳喳,宋令儀心煩,將眾人驅開,直接將人扶回了西院。

林湛才一躺下,宋夫人立馬趕來,見林湛要起身,趕緊將人喚住,上前攥著他的手道:「阿湛,聽聞你在漠北受傷了,現在好些沒有?頭還疼不疼了?怎麼包這麼厚的紗布,還暈不暈了?」

「嬸嬸摸一摸就不暈了呢。」

林湛自小喪父喪母,在外孤苦無依,受人欺辱,若非當年宋家接納,墳頭草都長几茬兒了,即便僥倖不死,約莫也是個乞丐混混。

宋夫人脾氣最是溫柔,果真伸手摸了摸林湛的頭,輕聲道:「好好,嬸嬸摸摸,阿湛聽話,別的事交給你叔叔處理,你儘管安心養傷便是了。」

宋令儀抱著手臂站在一旁,聞言輕輕哼了聲。

林湛沒理他,兩手捏著宋夫人的衣袖,又問:「宋叔叔怎的不來?是不是還生我的氣?當日我並不知道太子殿下會點了我隨軍當參謀。」

這事說來話長,都怪景鈺隨手那麼一指,林湛差點沒死在漠北,就連宋令儀也差點身葬荒野。

宋令儀嗤笑道:「我爹怎會生你氣?他待你可比待我這個親生兒子還好,若我在外頭胡作非為,腿都能被打斷,偏就你能些,你若此前沒同景鈺結怨,滿朝文武不點,偏點你這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子?」

「你自己不也一樣是個毛頭小子?怎好教訓我?」林湛反駁道:「景鈺點我隨軍,正說明他有眼光,知道誰最有用!」

宋令儀卻道:「那是,他巴不得你死在漠北,永遠不要回京呢,他給你下什麼迷魂湯了,你處處替他說好話?」

頓了頓,他一揚眉頭,冷笑,「還有,我比你大,我是你哥哥!」

「不就比我虛大了幾個月?我還比薛琮虛大了幾個月,他也未喚我哥哥啊!」

「那豈能一樣?你吃了薛家的飯,喝薛家水了?虛大幾個月也是大,我還管不了你了!」

宋令儀作勢上前拿人。

林湛忙往宋夫人懷裡一倒,哼哼:「嬸嬸,你看宋令儀!他總是欺負我的!」

兩個人從小一塊兒長大,又總是在一處打打鬧鬧,宋夫人也不覺得煩,反而認為這才像是一家人,客客氣氣的反而疏遠生份,遂將林湛抱在懷裡,偏頭同宋令儀道:「你去將小廚房灶上的茯苓雞湯端來,仔細別燙著手!」

宋令儀笑道:「阿娘,你別信林湛的,他在外頭野得很,就在家跟你裝孩子,實際上滿肚子花花腸子,你聽他同我頂嘴,我說一句,他總有十句等著我呢。」

林湛忙道:「我才沒有!嬸嬸別聽他的!」

「快去端來,你一份,阿湛一份,可別自己全喝了!」宋夫人笑道。

如此宋令儀也笑,下去端了茯苓雞湯來,林湛不伸手接,撒嬌道:「想要嬸嬸喂!」

「多大了你,還讓阿娘喂?你沒長手啊?」宋令儀把臉一板,將碗往他眼前一遞,「自己喝!」

「我就是沒有手啊!」

林湛抬起左手晃了晃。他的左手戴著一副漆黑的手套,可小指明顯短了一截,看起來有些猙獰嚇人。

宋夫人接過碗,笑道:「好了,都別吵了,令儀,你剛才不是才說,你是阿湛的哥哥,也讓讓他吧,阿湛在外頭奔波勞碌數月,人都餓瘦了。你看這個小臉瘦的,是得好好補補,回頭嬸嬸還給你燉湯喝。」

「謝謝嬸嬸!」

宋令儀性子略顯刻薄,讓他撒嬌比登天還難。宋夫人膝下只有宋令儀一個孩子,宋令儀自小就樣樣出眾,不讓大人操心。

宋夫人便無端缺了幾分當母親的幸福,正好林湛補上了空缺。自小在外流浪,最會看人臉色,討人歡心。因此宋夫人即便嘴上不說,可心裡極喜歡林湛同自己親近。

宋令儀看了幾眼,嗤笑一聲,低頭喝湯,才喝幾口,聽外頭有腳步聲傳來,抬眸一看,卻是自家父親,忙站起身來,拱手拜道:「見過父親!」

林湛也趕緊下床,極規矩地站宋令儀後面,拱手拜道:「見過宋叔叔!」

宋長明上下打量了林湛一遭,蹙眉道:「在外怎麼弄成這副難看樣子?」

林湛不知怎麼回答才好,一向對自己這位叔叔敬而遠之,正要回話,宋令儀忙打圓場道:「阿爹,此事不怪林湛,主意都是太子殿下出的,當初也是太子殿下非挑了林湛隨軍,這次能拿下漠北君的項上人頭,林湛也功不可沒!」

宋長明道:「你倒是護著他!若非他此前處處與太子結怨,太子明知此行兇險,不挑那些有身經百戰的將軍,偏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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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對頭中了情蠱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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