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跟我擰!

你還敢跟我擰!

如此,林湛換了身衣服,果真氣勢洶洶地去尋薛琮了。

京城裡有名的花樓數來數去就那麼幾座,林湛稍一尋便將人逮住了,提溜著薛琮的衣領,將人從雅間拽了起來。

薛琮宿醉一晚,早上才醒又出來尋歡作樂,跟姑娘們猜拳喝酒,正暈乎乎的,被林湛扯住衣領,三拽兩推帶出了花樓。

「大……大膽!誰准你扯小爺的衣領?反了天了!」薛琮醉醺醺的,抬起怏怏的眼皮,「快跟小爺的衣領賠禮道歉!否則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林湛見他醉得都快不分東西南北了,甚詫異薛琮的腎是不是鐵打的,咋個就這麼硬|挺,沒好氣道:「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薛琮這才抬眸,雙手捧著林湛的臉,左右一扭,笑道:「哎呦,原來是林公子!失禮失禮了,走走走,你再陪我喝一杯吧!」

林湛同薛琮認識多年,知曉此人雖好吃喝玩樂,但並非那等爛泥扶不上牆的紈絝。

而且知他越是心裡藏事兒,越是胡鬧,當即一愣,立馬問他:「琮賢弟,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突然喝這麼醉?」

薛琮擺了擺手,隨意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斷腸愁!」

林湛與酒鬼說不通,拉著他欲將人送回府去,薛琮不願,抱著街頭的石柱子,嘴裡嚷嚷:「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

「薛琮,你喝太醉了,我送你回去吧,若是德城郡主見你這樣,定然極擔心的。」林湛上前拉他胳膊,試圖將人與石柱分開。

薛琮不敢,把石柱抱得死緊,林湛又不敢使太大勁兒,怕把他胳膊扭斷了,街頭人來人往,對著二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薛琮,回去吧?」

「我不回去!你個負心漢!」

薛琮既愛吃喝玩樂,遂對玩上無一不通,在京城看戲一向都是包場,專門愛看些情情愛愛,肉麻兮兮,感人肺腑的話本。

比如說,貌美狐狸好心救下書生,想通他結為夫妻,結果書生嫌她是個妖精,回家娶妻生子了。

再比如,糟糠之妻供書生進京趕考,滿心等他回來,哪知書生高中尚了公主,立馬拋妻棄子。

就是不知道薛琮現在玩哪出了。

「你這個負心漢!想當年我砸鍋賣鐵供你吃喝供你穿!結果你倒好,與我親妹妹偷上了!」薛琮抱著石柱子,竟信口胡言起來,「她哪裡有我好?你且說出些好處來,說不出來我死給你看!」

林湛:「……」

周圍人道:「世風日下啊,兩個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如此不知羞恥!」

「姐夫跟妹妹!」

「看二人穿著,倒像大戶人家出生!深候大院的腌臢事!」

林湛臉色一黑,當即想丟下薛琮抬腿就走,結果這廝竟撫摸著石柱子道:「官人今日果真不同凡響啊!」

林湛敢保證,如果薛琮清醒后得知自己當街撒潑,竟還抱著石柱子說出這種話,肯定當場抹脖子。

實在太丟人了!

「走!回家!」

林湛上前將人從地上拖了起來,黑著臉往太尉府去,忽聞一陣馬蹄聲,一抬眼就見景鈺騎馬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時,林湛立馬無地自容起來,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怎麼回事?」景鈺翻身下馬,看了眼薛琮蹙眉道:「他怎麼醉成這樣?」

「又不是我灌的,你問我,我怎麼知道。」林湛摸了摸鼻子,甚無辜道。

結果薛琮一見景鈺,竟蹭得一下跳他懷裡,大聲嚷嚷道:「妹妹啊!你想要什麼東西,哥哥都能給你,就偏偏眼前這個男人不行!」

林湛現在恨不得一手刀將人劈暈。

景鈺極厭煩與人接觸,當即將薛琮推開,薛琮轉個頭又要抱林湛,結果林湛還未來得及劈暈他,景鈺已經搶先下手……

「來人!將薛公子送回府去!」

「是!」

兩個侍衛立馬上前,將薛琮從地上架了起來。

圍觀的百姓見沒了熱鬧看,紛紛散開了。

景鈺抬了抬下巴,冷冷道:「你跟我走!」

林湛不知他要對自己做什麼,又不好公然違背頂頭上司的命令,遂騎馬跟了過去,才入巡防營,早有官員備下了帳篷。

景鈺同底下官員低聲吩咐幾句,之後守在帳篷外的士兵竟然撤走了,撤走了……

林湛抬了抬眼皮,二話不說調頭就走。結果被景鈺一手擒拿,將他胳膊往扭,使勁往帳篷里一推。

厚重的帳簾「啪嗒」一聲從外面合上。冷風徹底被擋在了外頭。

景鈺今日來巡防營處理公務,並未穿太子服,一身玄衣,袖口滾了銀邊,雖不是江崖海水紋,也是那種流暢的雲紋。

方才林湛不小心摸了一把,覺得景鈺今日穿的這身衣裳,布料子甚滑,也不知道是哪個番邦進貢的上等綢緞。

景鈺將人推進帳篷,竟也不再搭理他,徑直去洗乾淨手,之後拿了一套衣服過來,抬了抬下巴,冷漠道:「換上!」

「啊?」

難道不該是讓人把他拖下去杖打?

林湛接過衣服,摸了一把,覺得跟景鈺身上的衣服料子一樣好,於是搖頭道:「這料子太好了,只有皇室中人才能穿。」

「錯了,這種料子只有太子能穿。」景鈺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催促道:「快點,我對你沒有耐心,你我還有賬要算!」

林湛一聽居然要算賬,那還換啥衣服啊,回頭打起來了,把這身好衣服撕爛了怎麼辦?

於是便道:「那現在就算,我倒是要看看,太子殿下能不能把這本亂賬算出朵菊花來!」

景鈺道:「不許頂撞!去換!」

林湛平生最討厭有人逼迫他做任何事,今天這身衣服就是不換了。將衣服往地上一扔,昂著臉道:「你讓我換,我就換,憑什麼聽你的?」

竟又劍拔弩張起來,話雖硬,可語氣甚軟。

景鈺道:「撿起來。」

林湛不理他,覺得景鈺腦子有病,既只有太子才能穿的衣料,他若是穿在身上,還不得被人詬病死?

他才沒那麼傻,於是抬腿往帳篷外走。

景鈺一把從後背擒他手臂,林湛早有準備,身形一錯,直接躲了開來,順勢踢他一腳,景鈺用胳膊肘一壓,將之擋下。

「還想偷襲我,可沒那麼容易!」林湛拍了拍褲腿,冷哼,「想讓我死,美死你了!我才不上當!」

景鈺氣得臉色發黑,竟一步掠至跟前,此前二人鬥毆,十有八|九都要見血,林湛輸在年紀小,總是輸那麼幾招。

如今又不知何故,無法對景鈺動手,一時間竟真被擒住,景鈺將他雙臂往後一折,直接將人按趴在書桌上,林湛一掙扎,公文砸落在地亂成了一團。使勁往後一踹,正中景鈺的小腿。

「還敢同我擰!」景鈺自然不能真的扭斷他的手臂,空出一隻手啪啪打他屁股,冷聲問:「還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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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對頭中了情蠱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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