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拳掌相碰
這還真是無妄之災。
不過想想老道士他們先前說得那些話，我知道遇到騙術高手了。
這幾個人明顯就是吃這碗飯的，手底下肯定有些功夫，並且騙術極為高明，跟他們斗，最好以力破巧。
我心中有了打算，在程德彪詢問下，曉曉懷疑的目光中，點了點頭，對老道士說，「可以，你想怎麼試？」
「你有什麼本事？」
老道士看起來極有信心，輕走兩步，來到我身前，俯視我，「儘管使出來，我通通接著。保管讓你現出原形。」
「這可是你說得？」
我目前只有一招。
「我說得。」
老道士有些自傲地點了點頭，手微微撫了下頜下短須，仙姿道骨，看著倒是極為不凡。
「好。那你敢不敢接我一掌？」
「有什麼不敢？不要說接你這小鬼一掌，就是十掌，一百掌都不是問題。我就怕等會你吃不消我掌力的反震之力！」
老道士滿臉紅光，撫須說。
「沒錯。我師傅道法高深，幾十年來降妖除魔無數，他老人家出道的時候，你這小鬼還在輪迴隧道里打滾呢。」
「識趣的話，自己乖乖走人。別等會丟臉。」
……
兩個小道士七嘴八舌。
我聽得有些臉黑，不過心裡多少有點打鼓，這老道士賣相真的很不錯，跟活神仙一樣，我也摸不准他的實力，對於先前的推斷有些懷疑，搞不清他們到底是不是騙子。
「試試就知道了。」
我決定用全力試試，只是試試，反震之力，應該死不了？
「嗯？」
老道士面露不快，「你真的準備以卵擊石？」
「是啊。」
曉曉看樣子沒有記起我，此刻也在一旁勸，「老神仙很厲害的。你要是沒有真本事，別逞強了。畢竟要是傷著，對身體很不好。」
程德彪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還是試試。」
不試試怎麼知道結果？
「小子，你真的不知好歹。」
老道士面色一僵，有些難看，他似乎也懶得再廢話了，伸出手來，「來吧，我接你一掌，不，接你十掌！儘管來！我倒要看看……啊！」
呼！
既然決定要試，老道士也準備好了，我深呼口氣，立刻動手，養靈術法在胸口流轉，清喝一聲，「佛光初現！」
出掌！
印在了老道士的大掌上！
砰！
讓我始料未及的一幕出現了，老道士慘叫一聲，直接被轟飛了出去！『砰』的一聲一屁股跌在一米遠的地上。
隱隱間，我似乎還聽到『咔咔』的骨折聲響。
「你……」
老道士色變，額冒冷汗，滿臉的難以置信，手指頭哆嗦，指著我，說不出話來。
「嘶。」
兩個小道士面露震驚，倒吸涼氣，急急後退了幾步。
「好厲害！」
曉曉驚叫，滿臉不可思議，「怎麼會這麼厲害？佛光初現？怎麼聽著好耳熟……」
看來真的是騙子。
一掌轟飛老道士，讓我肯定了他們就是這些年跟我遇到的那些騙子一樣，只不過老道士裝得更像點。
「還要不要再接我幾掌？」
看著面色鐵青的老道士幾人，我笑問。
「你怎麼可能這麼厲害？」
老道士眼中有狐疑，「你是不是用了什麼陰謀詭計？小濤，你上去試試他！我站在一旁看看。我一定要識破他的騙術。」
「還不死心？」
我不想再浪費時間，雪兒一個人待久了，肯定會急著找我，於是十分乾脆地說，「你們一起上吧。」
「小鬼，你不要瞧不起人，不就是會兩招更厲害的騙術嗎？我們也會。」
小道士在老道士授意下，鼓著勇氣吼了兩句，擺了幾個漂亮的招式，「見過沒有？武當太極拳！」
「你們還是快上吧。」
什麼太極拳？我這些年看晨練看得多了，都是花架子，一點威力都沒有。
「對啊。上吧！」
曉曉在旁催促，「老神仙，我相信你們還有些手段的。你們剛剛一定是猝不及防。」
「還是曉曉明理。小濤，小楊，你們上。我為你們壓陣。」
老道士此刻已經爬了起來，右手仍然有些抖，看著我的眼神有驚訝、懷疑、茫然。
「是。師傅。」
小濤、小楊大喝一聲，朝著我沖了過來。
我凝神以待，等他們靠近，出了兩掌。分別印在了兩人的拳上！
砰！
砰！
但聽兩聲『砰砰』響，兩人慘叫著抱拳飛退，退到老道士身旁，一邊哀嚎，一邊朝著拳頭吹氣，看樣子痛得不輕。
「咕嚕。」
老道士的喉嚨滾動了一下，他眼中的狐疑不見了，滿臉驚愕，嘴中喃喃，「他奶奶的，竟然真的遇到武功高手了！這小鬼……」
「師傅，這……」
兩位小道士聽到老道士的呢喃，更加惶恐、愕然，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神般。
「好強！」
曉曉拍著巴掌，滿臉興奮地看著我，「你叫林凡？鄭重的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程曉曉。我今年十三歲。你多大了？」
「我也十三歲。」
馬上過年了，過完年我就十三了。現在只有十二歲多點。
「哇！」
程曉曉嘴巴張成了『O』型，「我還以為你是某個返老還童的高手呢。你這麼小，怎麼會這麼厲害？」
「這個……」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還好一旁程德彪明理，瞪了程曉曉一眼，「大師的事情是你能問的？」
大師？
我有心想跟程德彪說叫名字就好，不過看程德彪滿臉敬佩的樣子，知道說了估計也是白說，於是懶得費口舌。
「快快。」
程曉曉拉著我的手，朝著床頭走去，「林凡，你現在就幫我看看我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不是中邪了？」
「什麼林凡，叫大師。」
程德彪的聲音很嚴肅。我忙擺手，「還是叫名字好了。」
走到床頭，看了兩眼。
床上躺著的是個眉清目秀的中年婦女，跟程曉曉有些像，只不過臉色很慘白，眼角帶血，眼睛睜開時，雙目偶爾會泛全白。
而且，她還時不時顫著身子咬牙切齒，面目猙獰，跟電影里的惡鬼形象差不了多少。
說實話，這絕對是我第一次見到這種人。
當時真的嚇了一跳。
好在大白天，這床頭有落地窗，陽光灑進來，卧室人也多，心中很快就安定了下來。
「看出什麼沒有？」
程德彪急急問我。他面色疲憊，眼中有驚懼，顯然自己老婆的這種事情，他已經操碎了心。
「惡靈臨身，一般的武功根本沒有用，只有老道的茅山道法才能剋制惡靈，完全解除後患。」
我正在思量該怎麼回答程德彪父女，一旁幽幽聲起，卻是那老道士來了。
他顯然還不死心，指著婦女，說得有板有眼，「你們看，她額頭聚攏著一團黑氣，眼中生白，眼角帶血，咬牙切齒，形同厲鬼，這是典型的被惡鬼附身……」
聽著很像那麼一回事。
我聽得都有些信了，程德彪更是急急說，「那不知道老神仙要怎麼樣才能治好我老婆？需要什麼，儘管說，只要我能辦到，絕不二話！」
「這……」
老道士臉上閃過一抹意動，可不等他開口，程曉曉搶白，「老神仙，你先前說可以接林凡十掌，甚至一百掌，不知道這事是不是真的？」
「呃……」
老道士聽得有些懵逼，好一會，面紅耳赤地擺了擺手，滿臉尷尬，「曉曉開玩笑了。像林大師這種不世出的高人，百年，不，千年難得一見。我這種普通的小道士哪裡敢在林大師面前稱神仙？曉曉，老神仙這三個字，真是折煞老夫了。還是叫小道清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