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所謂高人
「我嫂子得了怪病，只能從家裏搬出來。現在待在一處普通的宅子裏修養。」
所謂普通的宅子，也是市中心的一棟高樓大廈中的一大戶。
大廈高有六十層。
程德彪住三十六樓，很吉利的數字。
三十六樓只有兩戶人家，程德榮帶着我們來到這的時候，正看到一位身材高大，鬍子拉碴的中年壯漢站在門外焦急的走來走去。
我們剛到，程德榮叫了聲『哥』，那壯漢一轉身，愣了一下，有些古怪地掃視了我一眼，目光一轉，又定格在程德榮身上，他看樣子有些激動，疾步走了過來，緊握住程德榮的手，急切問，「你說有位高人很厲害，有很大可能會驅邪。那高人在哪裏？」
「咯。」
程德榮指着我，言語略帶恭敬，「就是這位小兄弟了。」
路上他一直叫我林高人，在我的建議下，他才改口叫林凡，不過有時仍然會叫小兄弟。
「嗯？！」
程德彪眼睛瞪大，有些不快地掃了程德榮一眼，上下打量了我幾眼，皺眉問，「你確定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絕對沒有！」
程德榮非常嚴肅地點了點頭，指着我跟雪兒，認真介紹，「先介紹一下，小兄弟名叫林凡，這位小姑娘是他的妹妹林雪兒。林凡、林雪兒，這是我哥程德彪。」
介紹完，程德榮直接說正事，「哥，這幾天，我一直跟林凡待在一起，不是我吹啊。我跟你說，林凡那叫你一個牛逼……」
「別吹了。」
程德彪聽得面色泛黑，擺手說，「看起來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會有這麼厲害？真當我眼瞎？」
「呃？」
程德榮愣住了，笑着臉的微僵，「你真的不信？」
「信才見鬼！」
「這……」
程德榮目光一轉，看向我，搓了搓手，「林凡，你看……是不是展示一下你的神功？讓我哥開開眼？」
「……」
我有些無語，真當我是展覽品？不過想想自己是過來賺錢的。也就順了他的心思，隨意一掌打在身側的牆上。
佛光初現！
轟！
一聲輕響，掌印深入牆壁有半公分，一個清晰的掌印顯現在雪白的牆壁上。
「嘶。」
倒吸冷氣聲起。
「哥，看到沒有？」
程德榮同樣面露震撼，但他更多的是得意，他忍不住眉頭一挑，有些顯擺地指著掌印，彷彿剛剛那一掌是他打出來的，「正宗內家拳！絕世高手啊！」
程德彪雙目圓睜，愣愣地看着我，足有好一會，他走上前，摸了摸掌印，自己又用手拍了拍，一臉見了鬼的模樣，咋舌，「真，真的？！」。
「哈哈哈。」
程德榮見了，越發得意，就差沒說你個沒見識的小樣，看你還敢懷疑我！
「請，請進。」
程德彪有些尷尬地瞪了程德榮一眼，側開身子，嗓子眼滾動了一下，略帶恭敬地看着我，做了個請進的手勢，「高人，別介意，是我的錯。是我有眼無珠……」
「不用多說。」
我擺了擺手，「我只是過來看看。對於鬼怪我其實也沒有把握。」
這倒是實話。
通過幽冥使的教導，我知道養靈術法、如來神掌對鬼怪都有很強的剋製作用，特別是喚神術法更是鬼怪的剋星。
但我終究修鍊的時間太短，雖然先天地靈，起始點比很多人高很多，前期修鍊速度快得跟火箭一樣，但終究還是底蘊不厚。
再說，我對於鬼怪之類的還是有些發怵，要不是因為現在是白天，實在缺錢的厲害等等原因。我即便再勇敢，也不會隨便過來趟這渾水。
「這……」
程德彪再次愣住了，有些焦急地問，「高人，是不是因為我前面出言不遜惹您生氣了？如果真是這樣，我可以……」
「沒有的事。還有，不用叫我高人了。聽着挺彆扭。叫我林凡就可以。」
說到底，我也只是半大少年，雖然早熟，但對於這種億萬富翁還是有種莫名的自卑感，此刻見堂堂億萬富翁竟對自己低聲下氣，我心中有些莫名的舒暢，更加堅定以後一定要好好修鍊，成為人上人。
「好。林凡，請進，請進。」
……
程德彪的家富麗堂皇，裝修非常奢華，雪兒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一張小嘴巴從進門到現在就沒有合攏過，大眼睛泛著光，時不時跟我對視兩眼，眼睛裏分明寫着『哥哥，這裏好漂亮啊』。
的確很漂亮，我也是第一次進這種地方，說實話，挺緊張的。
不過想到別人是有求於自己，只能暫時按下心中的波瀾。面色平靜地在程德彪的恭聲中，坐了下來。
「請喝茶。」
……
跟程德彪聊了幾分鐘，見他心急如焚的模樣，我讓程德榮幫忙照顧一下雪兒，我則跟着程德彪朝着卧室方向走去。
不等靠近，就聽到有幾個人在裏面念叨著。
「我剛剛去看了一下，來得是個小鬼。穿得很破，身上有股餿味，難聞的要死，我估摸著是個騙錢的。」
「不會吧？程德彪縱橫商場，是個精明人物，一般人騙得了他？」
「程德彪被她老婆的事情煩得智商下降了不少，要不然我們哪裏還有的混？」
「說的也是。等會見機行事。絕對不能讓那小鬼壞了我們的好事。」
「對。好不容易接了一樁活，這要是被搶了去，又得喝西北風了。」
……
聲音很低，我卻聽得一清二楚，側目看向程德彪，他明顯沒有任何反應，看樣子是不知道門後幾個傢伙的事情。
卧室離客廳不遠，幾十秒的路。
推開卧室大門，印入眼帘的是一間非常漂亮的卧房，房中正中央擺放着一張床，床四周放着不少的道具，床頭、牆壁等等都貼滿了黃色的符籙。
門口不遠站着三個身穿道袍，手拿桃木劍的長發道士。
在床前坐着一個人。
她身材苗條，略顯削瘦。
顯然她聽到了開門的聲音，扭頭過來。
我看到了一張清秀的臉。這張臉很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
「曉曉，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
曉曉？
等等。
是她！
我想起來了。那個寒冷的夜晚，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分別塞給了我跟雪兒一個包裹……
竟然會是她。
好巧。
我心中一動，難不成這個少女是這程德彪的女兒。
很快，我的猜測得到了印證。
「爸……」
她叫他爸。毫無疑問了，床上那人是她的媽媽。
竟然在這裏遇到了她。
看來，不管是為了錢，還是為了還這個人情，我都要儘力了。
「這小毛孩會是什麼高人？哈哈哈，程老闆，你沒有開玩笑吧？」
有人在大笑，我停止思慮，側頭看去，只見一位仙風道骨的老道長一揚手中桃木劍，指着我，對程德彪、曉曉說，「我跟你們說啊，老道我走南闖北，見過無數高人，但都是一些只會小把戲的騙子，這小毛孩看樣子最多不過十三歲的樣子，會是高人？老道我都尚且不敢自稱高人，他算哪門子高人？」
「這……」
程德彪愣了一下，盯着我看了一會，眼中閃過種種思慮，似乎在想我到底有沒有騙他，我先前耍的到底是不是小把戲。
好一會，他搖了搖頭，面帶嚴肅，對老道士說，「這事我親自確認過了。林凡是一個真正的高人。不用懷疑。至於你們，在我這也看了好幾天了。我老婆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你們可以走了。」
「什麼？！」
老道士如遭雷擊，麵皮漲紅，指着我，「程老闆，我們師徒自問盡心儘力，沒有任何馬虎。只要再給我們七天，不，五天時間，我們一定能治好柳眉。至於這小鬼，我有辦法識破他的騙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