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滅口
周圍嵩山弟子見到兩人停手之後，獨孤易長又突然拔劍，便紛紛拔出長劍，彭無味大叫道：「將她二人擒下！」
獨孤易長長劍一挺，出手點了彭無味周身穴道，回頭喝到：「你們敢！」
彭無味笑道：「動手，他不敢殺我！」
獨孤念紫和越青見到這陣勢早就抽出了兵刃，獨孤易長想到雖然這兩人劍術都不錯，特別是自己的妹妹，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今日當真是失策，急於求成了，本來應當先去丐幫打聽那兩人，若是真的沒有消息再來嵩山，現在真是騎虎難下了。
獨孤易長想想懊悔也是沒用，便把彭無味架到人群當中，大聲道：「我與你們掌門事先有約，在場各位都聽見了。可是你們掌門出爾反爾，自食其言，還想出手拿我。嵩山派乃名門正派，難道便是這般不講道理嗎？」
彭無味道：「獨孤少俠若是詢問關於武功拳腳之事本掌門當是知無不言，可是獨孤少俠問到本派機密，我便是言而無信，也不能透露半分！」
「本派機密？」獨孤易長笑笑，「在場諸位，你們可知你們的彭掌門方才所使的是何種掌法？」
「那是彭掌門自創的掌法，稱為大嵩陽神手。」說話的是彭無味的師弟黃無物。
「自創？我若是沒說錯，這掌法的主人名叫何非，彭掌門能學到此掌法，怕是給了那何非不少好處吧？」獨孤易長道。
周圍嵩山的眾年輕弟子紛紛怒喝叫罵道：「你說不是本派的就不是本派的？」「我派高深掌法是掌門自創，這是人所共知的。」「你打不過我嵩山武功，便說那不是我嵩山的，真是豈有此理！」
一眾嵩山老人卻心下暗自思量，八年前，彭無味本是嵩山「無」字輩中最不引人注目的一個，武藝天資皆屬平平，掌門大選那天，他突然殺出，以一套自創的「大嵩陽神手」折服眾人，當時眾人還道他是平日隱忍不，深藏不露，今日想來，當真有些蹊蹺。
可就算真的這大嵩陽神手是他人所授，那也是陳年舊賬了，日後大可關起門來自行處理。但是掌門被擒，對一個門派來說可是奇恥大辱，孰輕孰重，一目了然。嵩山幾位「無」字輩老人念及此處，互相使了個眼色，那黃無物再次走出來說到：「即便是他人所授，那不過是彭掌門當年與我等開了個玩笑而已，與你又有何干？」
「如此精妙絕倫的掌法，可是白傳的嗎？只怕彭掌門這些年來，已經為那何非賣了不少命了吧？」
彭無味哈哈笑道：「你所言種種皆屬猜測，可有真憑實據？」
獨孤易長想想自己還真沒有證據，怒道:「你當我真不敢殺你嗎？」
彭無味道:「你若是殺了我，只怕你們三人難以生離此地！」
獨孤易長皺着眉頭思索一會兒，道:「不錯，我確實不能殺你，但時間久了，不怕你不說！」
「你什麼意思！」彭無味臉上終是露出慌亂之色。
獨孤易長牢牢架住彭無味，對越青獨孤念紫二人道:「我們走！」
「且慢！你當我們會放你三人離去嗎？若是如此，我嵩山派顏面何存！」嵩山派中有數人叫道。
「我殺了他，你們便很光彩了嗎？」獨孤易長笑道。
彭無味此時道:「你們要殺便殺，卻別想把我擼走！」
獨孤易長也不理他，只是駕着他慢慢往山下走去。
「不！不！快救我，我不下山！」彭無味臉色突然變得慌亂起來，與剛才視死如歸的表情截然不同，好像把他帶下山比殺了他還可怕。
這一變故弄的場上眾人面面相覷，本來嵩山眾人就要動手了，這下似乎又有些猶豫，獨孤易長也是有些吃驚。
「我說，我說，那掌法，是一個叫何非的前輩教我的，不是我自創的！」彭無味叫道。
嵩山眾人見他這麼說，瞧他的目光確是變得有些鄙夷，這時彭無味的一名師兄施無度站出來說:「即便如此，那又如何？獨孤少俠找到了我嵩山派的笑柄，很高興了嗎？」
獨孤易長道:「不敢，只是那何非實乃大奸大惡之徒，在下不忍嵩山這等名門正派再與他合作而不自知，彭掌門，你可說出來他人在何處嗎？」其實獨孤易長又怎麼知道靈鷲宮操縱嵩山派之事，只是為了讓嵩山派門人更願意配合自己，就這麼說而已。
彭無味顫抖著道:「那何非就在……」說到這，突然胸口噴出一團血霧，人就這麼倒在獨孤易長懷中，只見他胸口變得血肉模糊，是死的不能再死了，眾人都是大吃一驚，越青更是嚇的尖叫了一聲。
施無度叫道:「你居然殺我派掌門！嵩山弟子將他拿下！」
「且慢！」獨孤易長道，「在下並未出手，大家都看見了，此刻兇手就在人群之中，若是我們打起來，兇手必然趁機逃走，大家都別動！」
施無度聽完立馬道:「所有人都別動！」他剛才下令捉拿獨孤易長乃是下意識的反應，現在想來，獨孤易長不會，也不能殺死彭無味，兇手必是在場眾人中的一個，若是此番放跑了兇手，只怕日後嵩山再無寧日。
獨孤易長蹲下身子，開始檢查彭無味的傷口，看完就覺得不可思議，整個胸腔都被炸壞了肋骨都成了碎片，內臟是更不用說了，即使是自己，若是正大光明地出手，數掌連出也未必能打成這樣，可那兇手竟然在任何人都沒見到的情況下出手做到如此地步。
獨孤易長抱起彭無味的屍體走到施無度面前，道:「前輩請看。」嵩山眾「無」字輩高手一看，都是大驚失色。
「真乃怪事也！」清無魚搖頭道，「如何才能做到如此？某非是用暗器？」
「眾嵩山弟子聽令！將爾等的外套脫下，將其中所有東西都拿出來！在檢查完之前的誰也不得離開。」施無度說完，轉頭看向獨孤易長三人，「少俠與兩位姑娘……此事事關重大，我前去請夫人來，諸位稍等。」
「且慢！」清無魚道，「師兄，不是我等不信你，你方才不是說檢查完之前誰也不得離開嗎？」
「……應該的，如此我便身先士卒了。」說完就脫下外衣，再由兩名「無」字輩元老搜身之後，才離開大殿。
不一會兒，他將他夫人請來，與越青，獨孤念紫還有兩位在場的女弟子進入後堂「安檢」，一眾男弟子和獨孤易長則在前堂。
半個時辰之後全部查驗完畢，並沒有現什麼特殊的暗器，只是有些飛蝗石之類的尋常暗器。
「此事當真詭異至極。」黃無物喃喃道。
「有何詭異？這正是說明殺彭掌門之人正是此人！」清無魚指著獨孤易長。
「我若是有此神功，諸位還有命在？」獨孤易長笑道。
「你以為憑你花言巧語，巧舌如簧，我們便會放過你嗎？」清無魚怒道。
獨孤易長機警地抽出長劍，場上剎那間又是劍拔弩張之勢。
「且慢！」施無度叫道，「獨孤少俠，今日之事就此作罷，彭掌門之死我相信與你無關，三位下山去吧，只是今日之事，望三人能保密。」
獨孤易長抱拳道:「我三人自當守口如瓶。」
眾人齊聲道:「師兄！」
施無度一擺手，然後對獨孤易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越青提示道:「我們還有行李沒拿。」
施無度叫道:「仁青，帶三位去拿行李。」
眾人中走出一人，應道:「是。」便帶着三人離開了。
施無度待三人走後，對清無魚說道:「彭掌門武功，比起你我如何？」
「當在我們之上。」
施無度指指邊上其他弟子道:「比起他們如何？」
「不能比啊。」
「那獨孤易長打敗彭掌門用了幾招？」
「這……可是我們一哄而上，總能擒下他！」
「你打算用多少弟子的性命，為彭掌門報仇？」
「可……我們也可以抓住那兩個姑娘，逼他就範啊！」
施無度嘆道:「這才是我最擔心的地方，你瞧那兩個姑娘，擺的起手式是何武功啊？」
清無魚回憶到:「一個……不認識，另一個……是達摩劍法！」嵩山之人常與鄰居少林切磋劍法，雖然達不到與達摩劍法對招的地步，但見還是見過的。
「只怕獨孤易長與少林頗有淵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