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希望伴絕望永生
「嗖！」
金色的光輝劃過天際宛如流星一般撞向黑暗，帶着決絕的信念勢要與惡邪拼個你死我活。剎那間黑夜分為兩半，震耳欲聾的音爆聲和撞擊衝擊波掀起千米的砂石。
「聖咒，利劍！」
艾倫體內源力海浪般湧出匯聚在周身，形成一把銳利的金色長劍刺向撒旦，電光火石之間撒旦的巨手握住了在他看來如同老鼠一般的金光，瞬間，黑暗中的光亮消散了，黑暗重新掌控空間。
眾人斂氣屏息的望着戰場中心，難道一擊就失敗了嗎？
龍晴和劉璇死死地盯着撒旦的那隻大手，心中的信念不像他人那樣產生動搖。他們都相信之前所做的努力沒有白費，白曉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死去，他留下的東西必然能夠發揮出逆天的威力。
「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虛張聲勢。」撒旦冷笑着看着自己握緊的拳頭，譏諷道。
「咔嚓。」一片寂靜聲，清脆的崩裂聲從黑暗中傳出。
「嗯？」撒旦意識到了不對勁立刻揮手想要把手裏的艾倫扔出去，可是為時已晚，金光在他手中綻放的剎那他就意識到了自己剛才握住的可不是老鼠，而是能夠灼傷自己的火焰。
「嗖嗖嗖！嘭！」
金色的光輝再次驅散黑暗，化為利刃將撒旦的手掌砍成碎肉，頃刻間血肉崩飛撒旦的大手被利劍肢解斷裂。艾倫怒視着面前的巨人毫不畏懼，迎面沿着撒旦的手臂沖了上去。
耀眼的金光已經超越了音速，撒旦龐大的身體在近距離上很難做出防禦，眼睜睜的看着艾倫手舞雙劍割裂自己的手臂，沿着自己的軀體沖向頭顱，視線中的金光越來越大，撒旦這才明白艾倫為什麼有底氣和自己單挑。
六條蛇頭沖了過來試圖阻攔艾倫，然而剛剛觸及金光就被鋒利的光輝斬斷，破竹之勢不可阻攔。
「難道她能看到我的本體？」撒旦心中默念有些驚慌，另一隻手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後腦勺。
然而艾倫並沒有直奔撒旦的本體過去，手持雙劍炮彈一般出現在了撒旦的眼前，雙手將長劍投擲了出去。兩道金光撕裂空氣刺瞎了撒旦的雙眼，瞬間血涌如注濺了艾倫一身，原本潔白的衣裙染成了血紅色。
「啊......」
撒旦怒吼道踉蹌了兩下後退，失去了視線。艾倫裸足輕點在撒旦的頭頂，手腕一翻，雙劍受到召喚從撒旦的雙眼裏飛了出來重新落到艾倫手中。
「呼......」艾倫深吸了一口氣，抹掉了臉上的污血冷冷的盯着腳下的龐然大物。
「你捂什麼？就這麼怕我殺死你的本體嗎？」艾倫落到了撒旦肩膀上，揮手打出一道劍光將剩餘的一個蛇頭斬斷，附在撒旦耳邊輕聲道。淡淡的語氣蘊含着無盡的殺意的憤怒，令撒旦原本高傲的氣勢殺得蕩然無存。
「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地死的。」艾倫揮劍捅進撒旦的耳朵里，刺穿了他的一個耳膜。
金光再閃，艾倫落到了撒旦另一邊的肩膀上，手中雙劍相互摩擦，金鐵交加之聲宛如死神輓歌。
「我會一點點折磨你，把你的本體從這裏面扯出來，掛在荒蕪之地每天用火焰熏烤。我相信你不會那麼輕易地死，這個過程會持續很久，所以不用擔心。」
「不知道你發現沒，你斷掉的身體，沒有再生。」艾倫手中的長劍輕輕割破撒旦的耳朵，鮮血如河流般流下，撒旦恐懼得顫抖著，這才反應過來不知何時自己體內的力量萎靡到了極點，身體組織甚至都無法再生了。
「我的摯愛之人用生命為餌讓你吃下，好好品嘗這份甜美的毒吧，感受我也曾感受的痛苦。」說罷，艾倫將長劍捅進撒旦的耳道，破壞掉了他最後的聽覺。
金色的光輝幻化做一柄尖刀，高速割裂著撒旦的身體。原本還是睥睨眾生的邪神在此刻卻成了待宰的羔羊，被那鋒利的金光一劍一劍割裂，跌落在地。
艾倫高速在撒旦身體上遊走，所到之處劍風橫掃，精準的挑斷撒旦身體的支撐組織，腳腕和腿窩被割裂后撒旦倒在了地上，即便如此他也不敢鬆開捂著後腦勺的左手。直到艾倫直接將撒旦的手臂切了下來，扯下了他最後一寸防禦。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倒下的巨人，一時間不敢相信神居然被人類刺殺。
「小白......她成功了。」龍晴望着敗局已定的撒旦在風中默念道，寒風呼嘯涌動，似乎在回應着她的默念。
天空依舊陰沉，漸漸下起了小雨。已經乾涸百年的土地開始復甦，貪婪的汲取著雨水。
艾倫站在撒旦的額頭上髮絲垂落，腥臭的血水被雨滴洗去，少女獃獃地仰起頭，看着陰沉的天空忍不住哭了。溫熱的眼淚混合著冰冷的雨水滑下，包含着死亡的冰冷和真切愛意的思念，落入這片黃泉。
「我......低估你了......」
撒旦艱難的說道，他的身體已經完全被艾倫破壞，如果他沒有吃下白曉，那麼艾倫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可是血清完美的遏制了自己的力量，而且獨龍神樹和撒旦天生相剋，艾倫體內還吸收了三個神位的力量。
天時地利人和，撒旦敗得很徹底。即便是艾倫不敵自己，頭頂的天基武器他也沒有把握能否扛住，拖了這麼久，想必已經不止一個天基武器對準了自己。
「是你低估了人類，你還以為這是千年前嗎？」艾倫憤怒的跺著撒旦的額頭，發泄着她的憤怒。
「是啊......已經過去了很久了，可是你們人類終究沒有跨越。」撒旦冷笑道，言語間充滿了嘲諷之意。
隨着雨越下越大，廢墟之上開始生長出白色的花朵，以血為養分水為根基迅速生長，在撒旦和艾倫說話期間整片要塞都長滿了白色的花朵。看似柔弱的根莖和花瓣在風中輕輕搖擺，吞吐著白色的孢子，不一會兒泛起一層薄薄的白霧。
龍晴立刻操縱飛船抬升招呼眾人戴上特製的防毒面具，之前面對那隻跨物種生物時白霧的威力仍然讓她忌憚，只要吸入就能感染，身體就會變成花朵的養分。
他們體內沒有抗體，不能像艾倫那般不受白霧的傷害。
艾倫也發現的泛起的白霧，不再猶豫落到了撒旦腦殼后準備將他的本體扯出來。就在此時地面突然開始震動，危機感襲來艾倫來不及有所動作立刻後退躲了過去。
颶風襲來，一顆巨大的黑色隕石破土而出撞向了撒旦的身體，接觸的瞬間黑色的隕石迅速分解成液體包圍了撒旦殘破的身體。
那東西艾倫再熟悉不過了，早在平流層第一次和撒旦交手的時候他就見識過這個隕石的威力，如果不是撒旦輕敵獨自出來和艾倫戰鬥也不會被艾倫重創。
撒旦後來逃竄的時候躲進隕石內部墜向羅布泊，過程中上帝之手攔截的飛船全部被這液態一般的隕石擊穿，其質地和密度無法計算，進入大氣層的摩擦都未能破壞隕石分毫，上帝之手的電磁炮也未能擊碎隕石，只能任由其逃跑落入源閣的地盤。
這東西能夠載着撒旦在宇宙內航行想必是飛行器一般的物質，能夠抵抗惡劣的宇宙環境，這種科技產物遠超人類。
「在你們人類生存的星球，還是要遵守你們的生態。還好，我留了一手。」黑色的隕石化為液體迅速包圍撒旦的真身，原本龐大的身軀急速縮小猙獰的蠕動着。黑色物質像液態磁一樣流動收縮，在白色的花海中緩緩凝聚成一個人形。
艾倫手握雙劍死死地盯着白霧中的那個人影，強烈的壓迫感讓她有些不安。他們的文明不管怎麼說都超過了人類，面對未知心生恐懼這是必然。
「咔嚓！」
黑色的人影身體表面突然開裂，一雙黑色的羽翼撕裂他的背部瞬間張開，扇起一陣狂風。黑色表皮全部脫落露出了裏面的人形，剎那間所有人都愣住了。
花海中那個人影雙眼緊閉，額頭上的第三隻眼睛露出了猩紅色的光澤，白色的長發隨風舞動。那熟悉的容貌和身影讓艾倫愣在了原地，不光是他，龍晴和劉璇也愣住了。
原本白曉身體已經斷成兩截徹底失去了生機，還被撒旦吃了進去。可是現在眼前的少年就是白曉他們能夠絕對肯定，已死之人怎能復生？
「還好我沒有完全將他吸收，白曉的身體與你們人類稍微有些不同，他的進化似乎貫穿了你們人類所有物種的路線，我原本想研究一下的，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白曉」緩緩開口道，仔細的查看着自己的這幅身體，甚是滿意。此時的少年半身赤裸，黑色的紋路遍佈周身肌肉，下半身完全由黑色的鱗甲組成，背負黑翼宛如惡魔。
就連聲音都和白曉生前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此時操控白曉身體的是撒旦，他已經完全寄生在了白曉體內，他額頭上的那隻紅瞳就代表了一切。
白曉的雙目緊緊閉合，只有額頭上的第三隻眼張開着，流露着不屬於白曉的神情。
「這不......不可能......怎麼會......」艾倫看着現在的白曉緩緩放下了雙劍，精神世界受到了強烈的衝擊。
「你現在如果要殺了我，就必須要殺死白曉，你可要想清楚了。」撒旦冷笑道，右手抬起，黑色的物質在手中凝聚成一把鋒利的黑色長劍，對準了艾倫。
「不必要的感情是你們一直難以跨越的枷鎖，阻攔你們文明發展的進步，千年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所以我才說你們一直沒有跨越。」撒旦撫摸著劍身冷笑道，背後羽翼開始蠕動脫落，化為無數根黑色長劍，對準了不遠處的艾倫。
「殺了你，就沒有後顧之憂了。」撒旦手持長劍身體微曲，炮彈一般沖向艾倫。周身懸浮的黑色長劍同時發出辭去，空氣瞬間爆炸地面塌陷，白色的花朵漫天飛舞形成花雨。
美麗，而又蘊藏殺機。
「不要......我不要這樣......」艾倫心中的戰意蕩然無存，看着急速衝過來的「白曉」淚水打濕了眼眶，對白曉下手，她又怎麼能做到，儘管她知道眼前的白曉並非真正的白曉。
只是，她做不到。
看似勝利的希望，卻又夾雜着令人痛苦的絕望，不死不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