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中計 遭識破

計中計 遭識破

山槐把准了青洞洞主的作風,便是做出一派風輕雲淡的樣子,仿似他真是來投奔的。為首之人低聲吩咐了句,然後一勒馬掉頭往山上奔去,其餘盜賊綁了山槐與盛雲雪扔在一匹馬上,另兩個隨從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盜賊還想將他倆一塊拖上,山槐回頭道:「那兩個累贅就不要了,我可再沒錢讓他倆跟著,讓他們自生自滅罷。」

盜賊俯身快速翻了翻,從那二人身上搜了些小玩意兒,也不知值不值錢,塞進懷裡后將兩個重傷的隨從踢進了山溝里。

駿馬噠噠地往上奔,盛雲雪緊緊抓著山槐的臂膀,山槐感覺那長長指甲都快摳進去了,忍不住嘶聲道:「姑娘你別緊張,有我在,他們不會傷害你」

盛雲雪抽噎著點了點頭,一行人到達青洞后,山槐與盛雲雪被壓到了楊藏洞主面前,山槐將前番說辭又重複了一遍,在上首的楊藏抬起頭,眼神犀利,打量了許久才道:「按青洞的規矩,挑戰三位門主成功,便可入駐我青洞成為新門主,既然你想投奔,那便拿出你的誠意罷。」

山槐挽了挽衣袖,對著三位出列的門主拜首施禮,那三位門主個個氣勢威猛,一個手提大刀,一個揮著鐵鎚,一個雙手持劍,凶神惡煞般站在了山槐對側,山槐只覺頭皮發麻,這一場硬仗他只能撐下去了,不然他與盛雲雪都要死。

三場決鬥,完全就是生死肉搏,看的人膽戰心驚,打的人更是時時戰慄,山槐從未經歷如此兇險之事,起初下手較輕,後來背上挨了一刀后,他便咬牙嘶喊著拼了上去,招招致命,逼得那三位門主接連處於下風。

決鬥持續了近兩個時辰,山槐已筋疲力盡,最後完全靠意志力在支撐,他的視線已經模糊,只是機械性地快速揮刀,他已近極限,對方也好不到哪裡去,三位門主已有兩位門主倒下,剩最後一位門主在苦苦強撐,卻明顯落于山槐下風。

決鬥結束時,山槐只記得楊洞主激動地拍著他的肩膀,說已經許久未見如此酣暢淋漓的打鬥了,更是為山槐的武藝、毅力所折服,他當青洞的首位門主當之無愧。

山槐被人扶回房間修整了半日才恢復些氣力,緊接著就是去參加慶功宴,山槐站起窗前回憶著這兩日發生的事情,簡直比他的前半生都要精彩。

山槐低頭瞧著自己被打折的胳膊,再次想起那生死肉搏,整個人依舊膽顫,見山槐總是低頭嘆氣,盛雲雪扔掉話本,安慰道:「你這樣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你好好當這個門主,我哥哥一定會派人來救我們的。」

「知道了,今晚還是我睡外面,你睡內室。」山槐也不抱任何希望,接下來要活命只能靠自己了。

盛雲雪不滿地撅了撅嘴,「你還是覺得我在撒謊。」

山槐無奈笑了笑,想不明白自己當時怎麼就那麼衝動,相信了她的話,現在想想破綻百出,平王的妹妹高高在上的郡主,怎麼可能來這深山老林。

山槐也不欲多話,剛想做一下接下來的打算,就聽幾里開外暗哨響起,緊接著一聲接一聲四散開去,山槐警覺抬頭,這是外人入侵的信號,他左手提刀剛要出門,就見盛雲雪扒上了他的胳膊,「你要留下我自己跑路嗎?」

「瞎想什麼,有人來了,我出去看看。」

「什麼人?會不會是我哥哥帶人來了。」盛雲雪激動的小臉通紅,山槐愣了愣,「你哥哥是平王的話,早就帶兵打進來了,剛才的暗哨只是證明有人進來了,但沒有威脅性。」

盛雲雪眼裡的小火苗噗呲噗呲滅了下去,山槐也不欲打擊她,只輕聲道:「我出去探探具體情況,你待在屋裡不要出去。」

山槐一路奔襲,進入青洞主廳時,身子一頓,他看見南霽庸與一位絡腮鬍的男子坐在右下首,南霽庸顯是也在驚愣中,兩人的表情俱落在楊藏眼中,楊藏只招了招手,笑道:「這就是我青洞新入的山槐門主,二位有想問的儘管問。」

南霽庸率先站起身,背對著所有人對著山槐使了個眼色,而後朗聲道:「楊洞主新入的這位門主果然年少有為,我等突然造訪唐突了,只是我們村走丟了一位姑娘,寒天洞洞主說青洞門路廣,特意讓張謀士帶著我二人前來打探,不知山槐門主有沒有見過?」

山槐不動聲色,佯裝不認識道:「山下丟了姑娘,爾等應該問的難道不應該是牙儈嗎?怎麼會找來我青洞?」

「我們村丟的這位姑娘,或許貴夫人見過。」南霽庸盯視著山槐,故意咬重了『貴夫人』三個字。

山槐心中一喜,清了清嗓子不緊不慢道:「既然是寒天洞洞主指過來的,那便讓賤內出來替你瞧一瞧。」

南霽庸拿著一副找人現畫的畫像,打開呈現在眾人面前,這是隨手臨摹的一位姑娘,他拿假畫像的目的只在於邀出山槐的『夫人』。

不一會兒,盛雲雪被人引著進了青洞主廳,她一抬頭的瞬間,田威險些坐不住,這正是上頭讓他們尋的那位走失的「宮女」。南霽庸卻還淡定,將那副畫像遞到了盛雲雪面前,輕聲問道:「不知尊夫人是否見過畫上的女子,她的家人托在下前來打探。」

盛雲雪仔細瞧了瞧,而後搖頭,「沒見過。」

南霽庸佯裝嘆息道:「最後一條線索也沒了,當時還聽獵戶講見過這位姑娘的那日,也見過夫人,就在同一條山道上,在下還幻想著夫人能見過。」

「是哪一日?」盛雲雪眼珠轉了轉,試探性問道。

「前日,獵戶說夫人帶著兩位隨從。」

盛雲雪當即反應過來,笑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我見過這位姑娘。」

「那夫人還記得這姑娘往哪個方向去了嗎?」

「記得,需要我去指路嗎?」

「那再好不過,就麻煩夫人了。」南霽庸再三拜謝,田威一甩衣擺站了起來,「那事不宜遲,我們且先去認路。」

楊藏笑著站起身,緩緩道:「不急,這都天黑了,哪能認出路的方向,既是寒天洞主的朋友,不妨今夜住一晚,待明日一早再去尋路。」

南霽庸轉身拱手道:「謝洞主好意,只是這尋人迫在眉睫,時間耽擱不得。」

「山黑路遠,讓我青洞門主夫人親自去指路,怕是不妥罷。」

楊藏顯是想留下南霽庸與田威,山槐假裝沉思了番,上前一步道:「既是寒天洞主的朋友,我們也不能抹了面子,我且陪著去一趟,指完路再帶著夫人回來。」

楊藏來回掃視著南霽庸與田威,略一沉吟,隨之點頭道:「也好,你速去速回。」

山槐暗暗舒出一口氣,他潛意識裡還是相信南霽庸的,畢竟他有一個太子詹事的朋友,只盼這一次出去就再也不用回來了,山槐扶著盛雲雪剛轉身,楊洞主忽然走下石階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山槐,我這青洞地界你也不甚熟悉,有些許的機關還是要告訴你的,以免傷了寒天洞主的朋友。」

山槐一愣,青洞地界還有機關?這是他不知道的。

南霽庸與田威也愣在原地,山槐知道這些機關他必須要清楚,不然走出去都是個問題,便點了點頭,楊洞主吩咐身邊人道:「你等先送二位朋友出去,我帶著山槐門主去兵器室一趟。」

言罷,楊藏便帶著山槐往裡去,盛雲雪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先跟著南霽庸走,就聽楊洞主轉頭道:「小娘子也一道來罷,與你夫君一起記一下。」

盛雲雪稍有遲疑,山槐怕被識破,即刻轉身攬了盛雲雪道:「隨我去看看罷。」

下人得了命令,便將南霽庸與田威引出青洞中廳,「二位且先去前方二里地的竹林稍待片刻,山槐門主隨後趕來。」

田威四處瞅了瞅,皺眉道:「我們的馬呢?」

「洞主吩咐因是寒天洞主的朋友,這路途遙遠,便讓我等去給二位的馬餵了些草料。」那人一招手,兩位男子將餵過草料的馬牽了出來。

南霽庸客套但:「楊洞主有心了。」

二人牽著馬邊四處打量邊往外走去,走了約莫一炷□□夫到了那竹林,田威一屁股坐在山石上,面帶喜色:「你我真是幸運,得來全不費工夫,不費一兵一卒就找到了人,幸虧聽你的先來打探,就這盜賊老巢,咱帶的那些兵都不夠他們塞牙縫的。」

「不對……」南霽庸搖著頭,「有點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

「你有沒有發現,我們走的時候,他們多了人巡邏,警戒愈發嚴了。」

「黑夜就要來臨了,這麼大的幫派,當然要增強巡邏了。」

「還是不對,楊洞主都同意山槐與那姑娘隨我們走了,忽然又改了主意,而且青洞與寒天洞只是半天的腳程,我們的馬壓根不需要喂飼料……」

南霽庸說著說著忽然停了一來,轉身望向自己的馬,當即拍著大腿悔道:「壞了!中計了!山槐與那位姑娘有難!」

田威猛地站起身,長.槍緊握,「怎麼說?」

「我們的馬是戰馬,我們的身份被識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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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霽庸:想琬弟的第二天

祁琬:呵呵,本公主即將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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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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