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趨之若鶩

雪未化，天未晴，隱耀帝國的皇城被白霜覆蓋，沒有靈力附身的普通人只能披著厚厚的棉衣。

鳳天容把那些他信與不信的事情都說與凰少卿聽，她平靜的面上有驚訝，抽搐，不敢置信，了悟，到最後的回歸平靜。

而鳳天容之所以信任遺華雲致他們的話，一部分原因是來自一種莫名的牽引和那雙標誌性的眼睛，一部分則是他們下了天咒。

天咒是一種很邪乎的規則，一但撒謊輕則魂飛魄散，重則禍及親友，所以這個世界上天咒不能夠開玩笑。

雖然事實的真相對於一個在「人類科技」混久了的人來說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但有比異能還異能的靈力為證，她不得不相信，原來這個世界沒有種族隔閡，他們可能就是最實在證明。

原先她那一句「我不是你妹妹」是她以為的，她至始至終都是他沈由行，此後的鳳天容的親妹妹。

當時看到的那些屬於或不屬於曾經的記憶她已經不再去想，徒增煩惱而後惱羞成怒的體驗她不想再體會，與其苦苦念著，還不如靜靜等待日後有人給她尋來答案。

既來之則安之。

而作為大陸四大家族之一的少主，日子雖然照樣過，卻也不是那樣輕鬆，目前最主要的就是人學——雖然有些老套路，但九言學院似乎與各大勢力的領導者達成了什麼協議，導致每兩年都會有一些天才少年加入九言學院，且生死不論，只要進去了，沒有個五六年是畢業的不了的。

雖然殘酷的現實無情，但效果顯著，能進九言學院，與不進九言學院，五年時間不長不短，卻能造就一樣的起點成最終的雲泥之別。

讓世人趨之若鶩的，不過是實力勝於一切。

沉默了又是半天，兩人在外頭吹風既也不覺得有多冷，處於高處，一陣異響打破了這處沉默。

「咕嚕嚕嚕～」

「咕嚕嚕嚕～」

兩人同時尷尬的面上抽搐，最後忍不住笑了出來。

想起曾經，沈家人每天給予他們的食物不多，他們總是餓著，後來鳳天容就會溜到城外的小樹林，千辛萬苦捉來山雞，在外面弄熟后再帶回來與沈七清一起吃。

但鳳天容實在是沒什麼廚藝上的天賦，一口下去簡直慘目忍睹，兄妹倆都不給面子的吐了出來。

此時鳳天容就負責抓和處理，凰少卿就擼著袖子上。

一塊大石擋著風雪，香氣不斷從底下飄溢出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與這幾年一樣熟悉，還是那兩人，熟悉的稱呼，熟悉的場景，卻無形中變了很多。

凰少卿看著那被靈火烤著的雞肉，想到什麼，頗為驚訝的說道：「這裡的雞兔被我們吃了那麼多年，這大冬天的居然還能找到。」

火光閃爍，干枝木炭噼里啪啦的響。

鳳天容只是淺笑，他手上的血腥氣味還沒散多少，這個時候他總是會離她一段距離。

他在冬天裡能捉到獵物，總是這些年來的經驗，在樹洞下放些米糧，設下陷阱，好似早已成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