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疑問其一

遺華雲致輕聲說道：「我們是不會傷害你的人，你現在懷疑，不過在日後的相處下，你才會清楚的認識到這一點。」

沉默，在他話音落下后再渡席捲。

「我很想知道，你是什麼時候簽訂的靈魂契約，又是與誰簽訂的。」

凰少卿不料他會問這件事，抬起頭，糾結半晌才憋出一句：「不知道。」

不管是出於有心還是無意，她總是不想或說不出來的。

因為她並不知道那隻狐狸是從哪裡出現的，也不知道，何為靈魂契約，說出來又會有什麼麻煩。

遺華雲致蹙眉，不知道想了些什麼，也不懷疑她說的是真是假，畢竟，在他眼裡，她雖思想略成熟了些，卻也不清楚這世界的事情。

「也罷。」遺華雲致屬於不會巧言善語的那種人，從空間裡面拿出一套與他們身上穿著的服飾后便拉著鳳天容走了出去。

凰少卿看著他們離開，鳳天容沉默著沒有回頭。

從門外陸陸續續走進來一些下人，手裡抬著一桶桶熱水往屏風後走去，無不戰戰兢兢。

雖然醒來不久，凰少卿卻還是疲憊，身上的黏膩已經幾天沒洗，好在是冬天，感覺不是那麼強烈。

起身拿那件黑衣，觸感與那日模糊間所覺一般無二。

她再看她這身青衣，是在這裡十年來最喜歡的顏色，如今看來，卻有些乏味，又有些對從前的不甘。

這件衣裙，曾也是綠色。

等所有人都下去，凰少卿才到屏風后，解開青色裙帶，白衣打底。

熱氣氤氳，取下固定的發簪，長發在水中如墨散開，她整個人也侵入水中。

……

良久過後，穿戴好一身黑衣的凰少卿才走出房門，白凈的面容與純凈的琥珀色眼眸乾淨明亮，黑髮在身後垂著，因為還不幹，她並沒有紮起來，卻也瀰漫著神清氣爽的感覺。

門外眾人不由失神，同時鳳天容也從另一間房間走出，換上了象徵遺華家族的黑衣，黑髮確實扎了起來。

兄妹二人對視一眼，凰少卿眼神有些躲閃，他腳下未停，走到凰少卿身邊。

他抬起手搭在凰少卿頭上，她並沒有抗拒。

淺淺的微笑浮現在鳳天容面上，帶著她坐到院子里的鞦韆上，手上一下一下梳著她的頭髮。

「咳咳！」

遺華雲致看了一眼他們，覺得有些事他們一些「陌生人」在場，難免會有些怪怪的，便悄然帶著人離開這一方小天地，好讓兄妹二人好好談談。

焚溟焚陽一步三回頭，似怎麼也看不夠，只因兩人清洗一番后，給人的感覺竟透著股清新勁兒，且他們的相貌幾乎如出一轍般，加上身著同色黑衣更是雌雄莫辨。

等著四下無人後，疑問重重的凰少卿才問道：「那些事你能不能給我說說，雖然我有著十一年的記憶，卻也不及這幾天的疑問重重，好像從我到來的那天開始，所有的事情都不為我所知。」

她抬著頭，再看這天，熟悉又陌生，這架鞦韆是他們的回憶，初見的大雪被掩埋在地下，厚厚的一層雪積著，不見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