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離京

好吧，我認錯，我承認，今天休息在外面玩了一天。明天也休息，打算碼一整天的字，不知道能碼多少呢？少說上萬以上吧，呵呵，有兩個比較有趣的情節等著大家

賈寶玉離京，對於賈府來說竟好像是僅次於元春省親的一件大事，府中上下早已提前一夜就開始準備起來。車馬銀錢，衣食物事，送行儀仗，煙花爆竹俱已停當，整整一夜，府中上下無人安睡。

怡紅院、瀟湘館、蘅蕪院的丫鬟們忙忙碌碌，一夜也不曾停歇過，但在她們臉上卻分毫不見疲憊之色，反倒一個個都是滿臉的欣喜與憧憬。丫鬟們都是小小年紀，充滿著好奇心，對於能跟著賈寶玉去金陵玩玩，見識見識新鮮事物自是喜不自勝。至於那些個要隨去的婆子媳婦們就一個個苦了臉了，她們早已喪失了求新求變的激情，甚至有些害怕改變，害怕出遠門，一個個心裡還指不定在罵賈二爺就愛窮折騰呢。不過對於賈寶玉來說，可不會去在意那些媳婦婆子們的心情，他只看到寶姐姐、林妹妹以及身邊眾丫鬟高興，便也就高興了。

賈寶玉信奉的人際哲學，無關緊要的人管他們去呢？自己只在意著自己在意的人，讓自己在意的人高興，讓自己在意的人喜歡自己，那便功德圓滿了。至於其他人，他又不是上帝，管的過來嗎？管他們喜不喜歡自己，管他們怎麼看自己如果想讓所有人都不討厭自己，那活著得多累啊，這可與他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行樂主意風格不符。

次日一早，月色尚暈，雞始初鳴，整個賈府就已經鼎沸起來。

「喔喔喔」

「快點，快點，水開了」

「粥熬好了，送去怡紅院、瀟湘館」

「老太太起了，要去怡紅院，快去前頭伺候」

「車馬已在門外侯著」

「秋紋，秋紋，我那件棉緞子的綠色小襖呢，怎麼沒瞧見，我還要帶去那入秋了穿呢。」

「晴雯你去把二爺那幾件衣服都放進去」

「二爺的筆墨紙硯放在哪個箱子里呢，別壓低下去了，路上二爺還要看書寫字的呢」

「差不多了，這些行禮都已經裝車上去了」

「這輕些的，包裹細軟都我們拿著吧，揀那重的放那大車上去」

怡紅院，賈寶玉的丫鬟們都張羅幾天了，這時候卻還唧唧喳喳的收拾著，不得一會兒閑。只有賈寶玉，坐那就像個沒事人兒一樣，看著丫鬟們忙碌，他還在一旁說風涼話兒：「凈瞎折騰，京城有的東西金陵什麼沒有，用得著什麼都想搬去嗎？那怎麼不把大觀園也一併搬去？」他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還真想把大觀園搬過去就好了。

襲人、晴雯等一個個忙得不可開交，可沒空理他。晴雯過來拍他道：「你那邊坐會兒去，這邊讓我收拾收拾。」不理自己也就罷了，竟還來趕自己，賈寶玉一生氣，拉過晴雯的手，就想把她按在腿上打屁股。

「老太太來了。」有丫鬟跑進來稟報。

晴雯這才幸免於難，賈寶玉忙迎了賈母進來。無非是來叮囑這叮囑那，賈寶玉一一應下。

在瀟湘館、蘅蕪院，也一如這般忙碌的情景。

「姑娘帶著這個暖爐吧，用慣了的，金陵可不見得有這麼好的」

「紫鵑，你把我那些書放哪裡了」

「鶯兒，這葯帶著些」

賈府人來人往，忙忙碌碌，直到用過早飯，賈寶玉、薛寶釵、林黛玉都收拾妥當了，帶了身邊丫鬟，以及隨行其他下人，都在門外集齊了。管事的點了人數物事，俱已齊了，賈母和王夫人都來摟著賈寶玉哭了一回，賈赦賈珍等也都來告別了，寶玉、黛玉、寶釵等這才都上了車。煙花齊放，鞭炮齊鳴。在賈母、王夫人、薛姨媽等女眷的哭聲中，在其他人的告別祝詞下，馬車緩緩行去。

大觀園深處，櫳翠庵上，妙玉站在山門外遙望，臉色依然那般古井不波，眼神中卻難掩那點點亮光。只可惜大觀園院深牆高，憑妙玉如何極目遠眺，卻除了那滿山的樹木巨石，便只能看到這一園子的綠意盎然。

賈寶玉、林黛玉、薛寶釵一行，又命錢二接了惠香，兩邊匯合，大車十餘輛，小車七八輛，連帶前面騎馬開路的賈府家丁，浩浩蕩蕩，長龍一般蜿蜒出京。

出至城外，又有許多京城世家權貴送行，賈寶玉下車與他們一一話別，耽擱了半日之久，這才又爬上了車，帶了美人兒們一路往南行。同日一早，冷二郎和杜賀等一眾黑手黨、地下黨，護著秦可卿車架，隔著一個時辰路程，尾隨賈寶玉車隊而行，有快馬在其間往來傳遞消息。

行了半日，天色已暗，一路酒家安置不得這麼許多人，只得尋了一處農莊，停馬下榻。

這農莊人家，房舍不多，賈寶玉下車，領了鋤葯、墨雨等小廝進去，婦女無處迴避，嚇得鳥獸般亂竄。

農莊管事的迎了出來，見了賈寶玉一行車馬人物，知是大富大貴之家，不敢怠慢，忙打千兒行禮。鋤葯見這農莊人家身上髒兮兮，怕腌臢了二爺，忙去把他攔下，隔著幾步叫他答話。

賈寶玉同這人說明了來意，那農莊人家一聽這許多人要在這借宿，便一臉難色。

賈寶玉知道他的為難處，便道：「那些男丁婆子們都只在車上睡，只是幾位小姐同些丫鬟們入庄，還請行個方便，騰出幾間屋子就行了。」

那農莊人家沉吟了片刻，本想不答應，但見這行人恐怕來頭不小，又不敢得罪，只得勉強應承下來，幾個農莊人家的男人一合計，便騰出了前面五間大房。賈寶玉大喜，連連道謝，並包了幾包銀兩相謝。

現在這個時代的農莊人家還十分淳樸，平常路人借宿都是不收銀兩的，又見賈寶玉拿了這許多銀子，恐怕夠他們這樣一戶人家的幾年用度了，更加推辭不受。

賈寶玉強送也不收，這可叫他有些無奈：這個時代的人還真是淳樸憨厚啊

大華朝是以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治國，農民自己種自己吃，世代守著幾畝田過日子，不遇天災**的時候，他們與世無爭，無憂無慮，生活簡單而快活，沒有太多**，自然養成憨厚淳樸的性格。

果然每個人的追求都是不一樣的，賈寶玉也算開了一回眼界了，上世恐怕可遇不到這種借宿不用花錢的情況，當然那是個市場經濟時代，必然是那樣的，二者各有優劣，卻也難以對比出個好壞來，各個時代的要求和生活方式都不同，關鍵是個人喜好罷了。

不過，對於賈寶玉來說，他還是喜歡這種簡單而無憂無慮的生活，就好比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與世無爭、悠閑自得，當真羨煞旁人。

然而，有所得必有所失，賈寶玉如果當真去過那種世外桃源的生活，必然要失去其他的一些，或許身邊的這些美人兒們大部分他都無法保護了，這卻又是他無法接受的。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要做到兩全其美是何其難啊

安排妥當了房間，先令婆子媳婦進去打掃了一番，便請寶釵、黛玉等下車。那些村姑庄婦見了賈寶玉、寶釵、黛玉以及寶玉那些丫鬟們的人品衣服，幾疑天人下降。

黛玉、寶釵並她們的丫鬟們各住了一間大房，寶玉領著襲人、晴雯、麝月、秋紋、金釧兒，並後來跟上來的惠香幾個丫鬟住了三間大房，其他男丁婆子媳婦們都只在外面車上安歇。

賈寶玉的貼身小廝鋤葯、墨雨幾個，分派了放哨任務，各自領著些家丁壯仆，分上下半夜輪值守護在五間大房之外，小車能進庄的，便停在了五間大房外，好一併守護，供那些隨行的婆子媳婦安寢，大車不能進來，只停在庄外，也派些人守護，男丁都在大車上安寢。都安排妥當了，天色便完全暗了下來。

寶玉、寶釵、黛玉的丫鬟們從車中拿了被褥鋪好，又仔細打掃了一番，農家屋舍雖破敗不堪，經重新打掃布置，倒也能勉強湊合一夜。

賈府的這些公子小姐和丫鬟們，哪一個住過這樣的農家屋舍，一個個都新奇的很，反倒覺得別有一番風味，興奮的唧唧喳喳，半夜也睡不著覺。

賈寶玉上世住的是樓房，來這裡后，又是住在大觀園那樣的地方，也是第一次住這樣的農家屋舍，雖沒有丫鬟們那般覺得新奇，卻一時也有些感觸，因而難以入眠，便憑窗望月。

窗戶紙本有個破洞，已經被下人們取了軟煙羅補上了。站在窗下，只覺夏風涼爽，卻比京城夜裡的溫度要低的多，甚至有些寒意。

「二爺，這農莊地里，比不得城中，這裡夜間有些涼，將衣服拿去披了吧。」襲人拿了一件綿衫給賈寶玉披上，望見那窗外月色可愛，不覺心動，慢慢伸手去摟住了賈寶玉的腰，頭輕輕靠在了賈寶玉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