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謝西皮

承謝西皮

四顧劍精髓是顧前不顧後,顧左不顧右,是劍意,是劍心。她融合了她在青丘時所學的劍法,除了千變萬化的招式之外,還有一往無前的氣勢,孤注一擲的勇氣,捨生忘死的無畏。

身死意不盡,魂散靈不滅。

謝必安目光灼灼地盯著徐丹霞的每一個招式,她的身形快出了殘影,已經看不清面貌,只能看見紅色的身影交雜著白色的劍光。

亭子里,范閑表達完不想娶林婉兒的想法之後,李承澤吃著葡萄,看著徐丹霞,語氣里並沒有多少疑惑地問:「因為她?」

范閑還是那副樣子,「不是。」

比起亭子里的彎彎繞,謝必安的想法就簡單得多,他只希望自家殿下與那范閑多說幾句,再多說幾句。

可惜很快,徐丹霞餘光瞥見范閑出了亭子,她剛做出一半的劍招戛然而止,謝必安的心差點跟著停跳。

等范閑走過來,徐丹霞已經背好了鵝,收了劍,她對李承澤、謝必安微笑揮手道別。

四人出了府,范若若依舊乘轎,滕梓荊幫忙牽馬,范閑這才問:「你有這麼好心教別人你辛辛苦苦偷學來的劍法?」

徐丹霞一手拿劍,一手摸著包里的大白鵝,壞笑道:「如果有一本書,你看了一些,覺得特別喜歡、特別對你胃口,而且明知道它完結了,但就是看不完,你會怎樣?」

說完斜了一眼范閑,有些不高興地說:「這怎麼能叫偷呢,讀書人的事能叫偷嗎?」

范閑想了想徐丹霞說的這種情況,覺得他有很大可能會抓耳撓腮、心癢難耐而死,心道,果然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但是嘴上特別自然的給予了肯定,心裡有疑問,不知老二這護衛最近睡不睡的著?

問這個問題只是一個過渡,他心裡惦記著另一件事,范閑不動聲色地問:「我去的時候你跟老二幹嘛呢?你倆見過?」

滕梓荊也有疑問:「老二是誰?」

徐丹霞看著他,仍是笑著隨口一回:「就是二皇子。」

滕梓荊:……總覺得自己跟著這倆人很危險。

然後徐丹霞像是分享什麼驚天大秘密似的說了剛才的經過,什麼二殿下的護衛說他不喜歡姑娘,她不過是問他喜歡什麼樣的男子,然後他就臉色鐵青,又說自己不好男色。

徐丹霞無奈評價:「太難伺候了,他這簡直是要逼死媒婆的節奏啊,他跟媒婆有仇嗎?」

還有什麼二殿下問她喜歡的類型,又問他自己長得如何,她就仔細看看,結果就被人打斷了,說完還看了范閑一眼。

范閑聽了經過,準備收尾,他故意道:「你那叫仔細看看?你可拉倒吧。」他邊比劃邊說:「你那叫圖謀不軌、居心叵測,要不是我離得遠,我都管不住我摁頭小分隊的手了。」

徐丹霞連忙擺手,「可別,我對老二絕對沒有想法。」眼睛亮的都要發綠光了。

范閑看到,心中突然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果然聽她道:「皇子與侍衛……,咦~~~」

范閑人生中第一次從她臉上看到了嬌羞和不好意思。

徐丹霞想起當時遠遠看見的兩個身影,一個肆意蹲坐,一個抱劍守護,現在想來,簡直滿滿都是cp感吶。

她搖頭晃腦,雙手交握放在下巴下,語氣深情地說:「忠心護衛愛在心頭口難開,面對我的質疑,說自己不喜女色,實際上是忍不住在暗示老二啊!我問他喜歡什麼樣的男子,他又怕被老二察覺從此不能跟在他身邊,才裝作生氣。」

「陪伴才是最長情的告白,為了你,單身一輩子又有何妨?」

「這都是什麼神仙愛情。」

滕梓荊終於忍受不住這些不斷刷新他三觀的話,抽著嘴角:「徐姑娘,我覺得你想得可能有點多。」

徐丹霞:我宣布,你們就是承謝cp,請你們原地成親,謝謝。

她把大白鵝從包里撈出來,狠狠□□一番,才堪堪壓下自己激動的心情。

大白鵝: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麼?

徐丹霞滿臉通紅語帶威脅地對滕梓荊說:「誰拆承謝cp誰就是我的仇人。」

范閑沒說話,他一直在想那句,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為了你,單身一輩子又有何妨。

京都里本也就沒什麼秘密,你見到的人,都有可能是別人的眼線。適才亭中有劍客守護,談話內容打探不到,但是出了靖王府,想打探誰說了什麼卻不難。

徐丹霞情緒那般「異常」,各方線人聽了內容,想法破天荒的統一起來:徐姑娘有毒!!!

尤其是李承澤的線人,第一次覺得自己離死亡如此之近,他們猶猶豫豫、戰戰兢兢、結結巴巴地說完了聽到的話,半晌沒有聽到聲音,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李承澤捏爛了手裡的葡萄,青色的葡萄汁順著手指滴落在桌案上,大腦一片空白,不敢想這些話傳到其他人耳朵里,他們會是什麼反應,最後他才神色怪異的看了眼門邊的謝必安。

謝必安臉黑如鍋底,跪地斬釘截鐵道:「屬下對殿下絕無非分之想!」他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居然要跟殿下解釋這個。

本來只有一點尷尬,這話一落,就有十點尷尬了,空氣膠著著,三個人誰都沒有動作,空氣中的尷尬都要化出實體來了,所謂越描越黑,就是如此。

比起李承澤這邊,慶帝、長公主、太子那邊反應就很簡單了,不止簡單,而且類似:首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應過來之後就是無語,然後表情一言難盡地讓傳信之人退下。

繼在鑒查院出名之後,徐丹霞又在各方眼線里出了名。

一到范府門前,范閑和滕梓荊立刻借故離開,實在是不想聽什麼皇子與護衛不得不說的故事了,徐丹霞昨晚睡的有點遲,今兒個又起的早,本打算參加完詩會就回來補覺。

但是如今她的腐女之魂熊熊燃燒,八卦急需找人分享,可是范若若又實在太過好問,有一個詞聽不懂都要問問。

八卦的樂趣就在於兩人相同的節奏,心照不宣的眼神,言未盡意已通的默契,范若若倒不是好人選。

想來想去,徐丹霞找到了范思轍,一番武力威脅后,范思轍坐在她院子里石桌前,表現跟小媳婦聽自家男人吹牛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微笑附和不浮誇,添茶倒水不多嘴。

范思轍最近一直忙著生意上的事,能捉到他也是著實不易。

說完八卦,徐丹霞滿意的拍拍范思轍肩膀,對他許下日後一起推牌九的承諾,眼看著范思轍歡歡喜喜地跑出去,邊跑還邊回頭喊:「那你一定要記得啊。」

徐丹霞揮揮手,「忘不了。」

心事一了,瞌睡上頭。徐丹霞回了房,卸妝脫衣,美美的睡了一覺。

直到被范若若叫醒,她帶來一個壞消息:滕梓荊被郭保坤滅家。

徐丹霞一下子就清醒了,便招呼侍女打水邊罵:「這王八蛋簡直不幹人事兒。」

范若若在一邊附和:「誰說不是呢,哥哥還向我打聽到郭保坤平時最喜歡去流晶河畔醉仙居呢,還約靖王世子一起,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流晶河?這名字不錯啊!徐丹霞一面擦臉一面道:「范閑這是個一石二鳥的計策。」

范若若沒想明白其中關竅,便問:「什麼一石二鳥?」

徐丹霞擦完了臉,又穿衣裳,「他不是不願意娶郡主嘛,這一來呢,去醉仙居就是對上邊那些人表示一下他不在意郡主,你想啊,人家堂堂郡主,怎麼可能嫁給流連煙花之徒呢。」

「二來,范閑今晚肯定會在郭保坤必經之路上,找個隱蔽的地方揍他一頓,郭保坤要告,范閑只要說他在醉仙居就行了,還有靖王世子作證。」

范若若豁然大悟,「哥哥應該還盼著郭保坤告他呢,這樣正好把事情鬧大,哥哥真聰明,不過姐你一下就能猜到哥的計劃,你真厲害。」說完又皺眉道:「可是哥哥半夜溜走,不會被發現嗎?」

徐丹霞嗨了一聲:「這不難,下點迷藥就行。」

范若若想了想道:「那我也要去,我要助哥哥一臂之力。」

「范閑從醉仙居趕去打郭保坤,打完人還要趕回去,他帶著你會暴露的。」徐丹霞實事求是地說。

范若若走後,徐丹霞停下了穿衣裳的手,這麼有意思的事,怎麼能少得了她。

她又褪下衣衫,翻出一身天藍色男裝穿上,兩條辮子自額側路過左耳上方,連帶著一半頭髮束進白玉冠里,梳出劉海往右一撇,手拿山水摺扇,腳蹬黑色長靴。

身材挺拔修長,面容精緻,丰神俊朗,英姿勃發,好一個翩翩少年郎。

果然,真正的美人都是雌雄同體的。

拋棄了昨日剛剛哄好的大白鵝,沒有騎馬也沒拿劍,出了范府,徑直往醉仙居去了。

范閑來到醉仙居,找到李弘成,兩人寒暄幾句,李弘成帶著范閑去見識了醉仙居里的姑娘,果然是不同凡響,不止貌美,而且各有所長。

梵音嬈還溫若寒擅鍾樂、鬱江微醺杜二娘擅蒸酒、秋意蕩漾夢小雲擅投壺……

突然,有姑娘小跑進來,激動道:「司理理姑娘的花船動了。」

司理理就是醉仙居最具盛名的清倌人,傳言有皇室血統,不知多少人為她一擲千金,都不曾一親芳澤呢。

聽了這話,醉仙居里的男男女女都迫不及待地跑去了流晶河畔。李弘成帶著范閑來到流晶河石橋上,范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臉頰泛紅,腳步虛浮,在周圍呼喚司理理的聲音里,范閑只看到她一步一晃地被一位姑娘扶著走了過來,顯然喝多了酒,不是徐丹霞又是誰呢?

她走到范閑面前,把手從那姑娘肩上拿開,身形一晃,姑娘忙焦急的又扶住了她,她笑著擺擺手,勉強站住,「呦~世子殿下,范閑?真巧。」

摟著身邊那姑娘,介紹道:「這是靖王世子,這是我兄弟,范閑。」

范閑有種被捉姦的感覺,但是見徐丹霞比自己還放得開,眼皮直抽,「不是,你怎麼在這兒?」

徐丹霞手裡的摺扇嘩的一聲就打開了,她笑:「我來見識見識南慶的花樓啊,不愧是大國氣象,這花樓比起北齊的真是又大又開闊,我喜歡。」

范閑聞言大驚,提高音量追問:「你在北齊還逛過青樓?我怎麼不知道?」言罷,強忍著話鋒一轉,「可惜了,以後我一定也得去見識見識。」

徐丹霞一臉茫然:「你沒問啊。」說完又笑起來,「你知道在北齊有多少姑娘喜歡我嗎?說出來嚇死你,能繞上京兩圈。以後去了北齊,兄弟我帶你去,我請客。」

說完又看看旁邊的李弘成,許是喝多了酒,大腦打結,她擠出笑容:「世子殿下,你也在這兒?真巧,白天不見,世子殿下別來無恙啊。」

李弘成想起了如今在慶國高層和各方眼線之間流傳的皇子和護衛不得不說的故事,挪開幾步遠離了范閑,客套了一番。

直到司理理帶走了范閑,徐丹霞看著兩人的背影道:「這司理理姑娘還真是氣質出眾,非同一般啊。」

她身邊那姑娘便撒嬌道:「那公子您說,蘭兒和司理理姑娘誰比較美?」

徐丹霞用摺扇挑起蘭兒的下巴,笑道:「若論容貌,蘭兒姑娘略有遜色;但若論眼界,你就高出司理理許多了。」

洛玉蘭聽了,抿唇一笑,追問:「公子此話何解?」

徐丹霞放下扇子,攬住洛玉蘭的腰,「這天下女子,只要眼睛沒有問題,就知道在本公子和范閑之間應該選誰,由此觀之,這司理理姑娘的眼睛」她嘖了一聲,「瘸得不輕啊」

李弘成見徐丹霞在那姑娘耳邊不知悄聲說了什麼,那姑娘便羞紅了臉,輕輕錘了一下徐丹霞的肩。

李弘成:……眼睛瘸???這徐姑娘有點難形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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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上網課上得手忙腳亂,感覺作業更多了,整個人都很不好,只能揮霍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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