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

4.12

—阿卡姆,3月13日—

寶石紅色的光芒漸漸熄滅,來自白堊紀的影像在空氣中消失。與伊斯1219告別後,查理和格蕾來到了宿舍樓外,他們都沒有說話,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

「格蕾,你說那個新聞會是真的嗎?」

過了片刻,查理開口道。

「我希望不是真的。」格蕾嘆了口氣,「時間通訊機有時會接收到一些異位時空的信號,但幾率很低。」

「有沒有可能,邵楊看到的畫面是偽造的?根本不會有那樣的新聞?我是說,五朔節會發生爆炸,邵楊會失蹤什麼的?」查理猜測道。

「也有可能,那情況就更糟了。」格蕾搖搖頭,「有誰會特意偽造出一則新聞,還混入伊斯的通訊中呢?而且這麼做意義何在?想要誤導我們,讓我們以為未來發生了那些事嗎?」

「呃,邵楊的計劃不就是誤導…」查理突然想到了什麼。

「那個計劃…」格蕾又嘆息一聲,「實在是過於單純了,不過我們現在也沒辦法反悔。」

「是啊,」查理點點頭,「校方應該已經開始行動了。」

格蕾抱起雙臂,又很快放下,「但願能順利吧。查理,你那邊怎麼樣?那個伊斯有什麼不對嗎?」

「現在丹學長應該在盯著他。唔,這會不會太麻煩學長了?」查理摸了摸後腦勺。

「不麻煩。」格蕾斬釘截鐵地說,「作為混血人他有超視野的能力。更何況,再怎麼說,他也是獵犬,追擊伊斯也契合他的天性。」

「…」查理沉默了一會,他似乎還再為麻煩了別人而感到不好意思。

「查理,你有說過你覺得那個伊斯不對勁吧?」格蕾問道。

「也不是不對勁,只是…很奇怪。」查理努力描述著,「他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失憶的邵楊,或者…是有另外一種經歷的邵楊。該怎麼形容呢,不光是身體的小動作,還有一些性格和思維上的共同點,但也不是完全相同…對了,他就像是伊斯版的邵楊!一般來說,交換後會這樣嗎?」

「一般來說不會。」格蕾思索道,「頂多身體上會殘留一些根深蒂固的習慣,至於性格和思維,應該都是伊斯的呀?」

「那…那可能是我的感覺出錯了吧。」查理說,「畢竟我和他相處的時間不太長。也許只是因為他用了邵楊的身體,所以我下意識地把對邵楊的認識加到了他身上。」

「也有別的可能…但…算了。」格蕾乾脆地換了話題,「說回那個新聞,如果新聞是真的,那就意味著邵楊的計劃成功了吧,因為無人傷亡。」

「除了他自己,他失蹤了一個月。」查理低聲道。

「可能是受傷了休養一個月?」格蕾說。

「我不這麼認為,」查理說,「校方沒有否認失蹤的說法,一般而言,學生失蹤比學生受傷更會損害學校的形象吧?而且,為什麼那時候的新聞會把事件和邵楊聯繫起來呢?」

格蕾思考了一會,最後無奈地說,「我也不知道,也許真的和伊斯有關。」

查理也陷入了一時的沉默,他還有一種感覺沒有說出來,這幾日和「邵楊」相處時,對方那對待陌生人一般的,客氣而疏離的態度讓他有了種莫名的失落感,而發現對方的習慣和邵楊類似后,失落感不知怎麼更重了。不過,查理沒有沉浸在這種感受中,他很快打起精神,說,「我不會讓邵楊的身體受到傷害的。」

「那是自然,畢竟我們是一個小組的呀。」格蕾說,「話說回來,這傢伙總是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意外,該說是天賦異稟嗎?即便是在一億年前的納克特,他居然也能自找麻煩。」

雖然是在抱怨,但她的語氣里有淡淡的思念。

「糟了!」查理看了一眼手錶,臉色大變。

「怎麼了?」格蕾問道。

「法術原理課,抱歉格蕾我要趕緊過去了。」查理匆忙地說道。

「哦,這課,我記得1219也要上。」格蕾問。

「嗯,因為他要替邵楊修課程…格蕾,不說了,我們再聯繫…」查理又看了一眼時間,不敢再耽擱,連忙與格蕾告別。

格蕾看著查理匆匆離開,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以前這種情況,她總是能看到兩個男生的背影,一邊說笑著一邊跑向教學樓,現在卻只剩下了一個。

「希望你能早日平安歸來,邵楊。」

她低聲呢喃了一句。

———

自邵楊離開后,調查的重任便壓在了查理和格蕾身上,好在邵楊在交換前為他們整理好了大量材料,讓他們省下了去圖書館和檔案館翻報紙的功夫,除此之外,對於簡森留下的資料,邵楊也留下了自己的分析和猜測,以及建議調查的方向。

不過,調查並不順利。

一方面,他們的時間有限,也許是教團歸來的原因,這學期的課程不僅變多還變難了。而在課程之外,他們輪流監視著伊斯,這名伊斯的生活極其單調——完全按照邵楊隨手寫下的時間表,但他們也不敢掉以輕心。

另一方面——

調查沒有進展。

不似第一次意外頻發,線索連連的調查,這一次,儘管他們掌握了大量的線索,不過都只是開頭,當他們沿著開頭往下探索時,線索往往在某一刻中斷。

魔女屋畢竟是百年前的事件,當事人的後裔也許仍留在阿卡姆,但不是每個人的祖先都會留下回憶錄或是日記。這些後裔之中的許多人,似乎完全不知道他們的先輩曾被捲入恐怖的邊緣。

經過多次的訪問和探尋,格蕾也只是在現任議員——馬祖爾維奇那裡有些小小的收穫,而德斯羅切斯則直接地表示先輩的事情與他無關。查理調用了皮克曼基金會的人脈,試圖找到多布洛夫斯基,切尼斯奇,以及埃爾伍德的後代下落,卻始終沒有結果。

此外,阿帕姆教授在剿滅戰後已經退休,現在在人跡罕至的島嶼度假,查理給他寫了一封信,尚未得到回應。而另外一名魔女屋事件主角的血親後裔——現任超維幾何教師的吉爾曼教授,一旦問起他這事——

「詛咒!這是凱夏的詛咒!吉爾曼殺了她!但是那來自天際的指引,那些弧線和角度。吉爾曼是個天才,我總有一天也會跳入那維度之中,你明白么!你…」

「然後吉爾曼教授就抓住我的肩膀大喊大叫起來…我把他扛到了醫院,但是…」查理抱歉地說,「韋斯特醫生批評了我,說吉爾曼教授不能再受刺激了。」

「難怪上周超維幾何的課停了。」格蕾說道,此時兩人正在自習室內,交流彼此的進展。

「可是…為什麼會沒有進展…」查理有些沮喪地說,「上次我們的調查明明還算順利。」

「那畢竟是守秘人設計好的。」格蕾說,「真實的調查中,如果找不到正確的方向,沒有進展是正常的。」

「學長是怎麼調查的呢?」查理有點憂鬱地趴在桌子上,「錄音的最後,他到底得出了什麼結論。」

「可惜簡森.德雷克想不起來那時的事情,不然我們會輕鬆很多。」格蕾若有所思地說。

「如果邵楊在…」查理話還沒說完,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抱歉,我有新的簡訊…」

他打開手機,快速掃了一眼,臉上露出了驚訝和喜悅混合的表情。

「怎麼了?基金會那邊有消息了?」格蕾注意到查理的表情,問道。

「嗯。」查理點點頭,把簡訊展示給對方:

「尊敬的查理少爺

…」

「呃,不,這個稱呼是…」

查理突然想起簡訊的開頭,連忙收回手機,紅著臉解釋道。

「啊,我已經看到了,陳舊家族的通病。」格蕾淡淡地說,「繼續看吧,查理少爺。」

「…我們已找到弗蘭克.埃爾伍德的後代,他現居於紐約。遺憾的是,對於其祖先的經歷,他知之甚少。不過他還記得弗蘭克的一則軼事——他曾接受過一名喜歡奇聞的紳士的探訪。根據此線索,我們開展了調查,並驚訝地發現了如下事實:

一名來自普羅維登斯的紳士,我們尚未查出他的姓名,在魔女屋事件發生後進行了廣泛而詳實的調查,並將他的調查結果以小說的形式記錄了下來。可惜在當時,這些記錄並未受到重視。

最終,我們在一期久遠的《詭麗奇譚》找到了這一事件的記錄,現附於附件,請您查閱。

祝您和皮克曼先生安好。」

「快看附件。」

格蕾催促查理把簡訊往下翻——

「附件:《魔女屋中之夢》」

—阿卡姆,3月17日—

寶石如同第三分鐘的奧特曼計時器一樣瘋狂閃動著,格蕾皺著眉看著這台她本該熟悉無比的青銅機器。

「還是不行嗎?格蕾?」查理在一旁有些忐忑地問道。

「鎖定不上精神波動,但這個時間點上應該有邵楊的精神波動存在…」格蕾輕聲說,「這種癥狀,通訊受到了入侵?但為什麼?」

就在格蕾伸出手,打算再調調看的時候,寶石的紅光突然穩定下來,一副圖像投射在空氣中。

圖像中央是和上次一樣的伊斯1219,邵楊的交換對象。

通許機能將聲音翻譯成便於理解的語言,所以在伊斯敲了敲鉗子后,通訊機里傳出了英語,

「你是…查理?你是…格蕾?」

格蕾一挑眉,「這麼快把我們忘了?」

「…」伊斯沉默了片刻,然後伸出鉗子摸了摸腦袋,「抱歉,我這邊過了很久,我只是想確定下。」

「邵楊,我們的調查有新發現了。」查理開心地說。

「邵楊…」伊斯不自然地頓了一頓,接著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是的…暫時是…你們說吧,有什麼發現?」

「你今天怎麼怪怪的,是不是在納克特出什麼事了?」格蕾敏銳地問。

「哈哈,沒有沒有,要說的話,就是太無聊啦,納克特一直四平八穩的,連只飛天水螅都沒有…」

「邵楊,飛天水螅不是開玩笑的…」

聽到熟悉的語氣,格蕾放下心來的同時,也不由捂額。

「哦,我沒開玩笑…」

眼看話題就要扯遠,查理連忙拉了回來,

「邵楊,我們找到了一名調查員留下來的關於魔女屋事件的記錄…」

用機器把資料傳過去后,對方很快瀏覽了一遍,「可信度如何?」

「和我們查到的事實高度吻合,同時這是1932年的記錄,可以說是第一手資料。」查理說。

「…真了不起…」

「你說什麼?邵楊?」格蕾問。

「寫下這篇故事的紳士,是位了不起的調查員。如果這故事裡記載的是真的,那你們應該有結論了吧?」

查理點點頭,「是的。」

畫面里的伊斯沒有動作,似乎在暗示他們說下去。

「首先是關於沃爾特.吉爾曼的移動方式,從文中的描述來看,由於他掌握了一些數學知識,應該是超維幾何,從而可以在特定的地點間穿梭。」查理說道。

「超維幾何可以對時空進行干涉,伊斯也有類似的技術。不過人類的話,應該是進入時空門吧?」

「你怎麼知道伊斯有類似的技術?」格蕾皺眉道。

「…呃,咳咳,我看了一些資料,這個不重要,然後呢?」

「我們去找了文中描述的幾個地方閣樓,無人島,山谷,但沒有發現時空門的痕迹,也許是被掩蓋起來了。」查理嘆息道。

「這也正常。巫師們對於時空門總是會有掩蓋的,只是需要擔心他們會用這些門來做什麼事。時空門是強大的法術,而且在防護術的範圍之外。」

「嗯…接下來是當年的魔女屋事件,結合這篇記錄和簡森的調查來看——」查理還沒說完呢,那聲音突然說話了:

「涉及了另外一個教團——信仰莎布.尼古拉斯的教團。」

「不錯,」格蕾接過話頭,「我從議員處得到的信息亦是如此。他從喬.馬祖爾維奇所繼承的十字架是能小幅度引來莎布力量的器具。不過他完全不知情。」

「吉爾曼用這個莎布的十字架幹掉了凱夏.梅森,至少表面如此,再加上馬祖爾維奇一直慫恿他使用十字架…」查理說。

「莎布教團利用了吉爾曼,去刺殺奈亞教團的關鍵人物。」

「歷史上不同教派間的爭端並不少見,沒想到信仰克系神祗的也會這樣。」格蕾說。

「人類真是愚蠢。他們信仰的神祗明明並不在意他們,會有誰那麼無聊去看螞蟻呢?奈亞?」

「咳咳,邵楊,你好像把自己也罵進去了。」查理提醒道。

「我又不是人…啊,我是說,我又不是那些教團的人啦。」

「其實教團的人,我也無法理解…剛才說到哪了?十字架…這些十字架都來自聖斯坦尼斯洛斯教堂的伊萬伊奇神父,我們懷疑他是莎布教團的領袖。教堂方面查過了,它是由波蘭移民集資建立的天主教教堂,現在教堂已經被拆除,伊萬伊奇神父的下落也沒有記載。」

「波蘭移民?唔,這麼說,這篇故事裡出現了很多波蘭人名啊,什麼奇什麼科什麼夫斯基…」

「是的,也許他們都信仰莎布?」查理猜測道。

「聽著,我有一點想法。」

「什麼想法?」格蕾問。

「[有一段時間經常被這些東西糾纏…十字架…給他帶來安寧],文中是這麼寫的吧?喬.馬祖爾維奇曾被人面鼠糾纏,在得到了伊萬伊奇祝福過的銀十字架后才得以擺脫。這是否意味著他曾有過和吉爾曼類似的經歷?而在投靠了莎布后,他得到了驅趕人面鼠的力量。」

「我們接著往下想,房東多布洛夫斯基,對於自己房子閣樓的紫光,他不可能不知情,他是否也有過類似的經歷?還有切尼斯特,德斯羅切斯…這些之前就住在魔女屋的人,也許早就被凱夏脅迫,在阿撒托斯之書上籤下了名字。」

「但他們找到了伊萬伊奇神父——可能是喬.馬祖爾維奇搭的線,轉信了莎布之後,他們得到了暫時的庇護。」

「不過,凱夏的陰影始終在他們頭上盤旋,為什麼直到吉爾曼出事後,他們才從魔女屋搬走?難道那些關於女巫和老鼠傳言沒有嚇夠他們?有沒有可能他們住在魔女屋是在等待機會呢?一個可以徹底擺脫凱夏的機會。」

「沃爾特.吉爾曼的入住就是個機會,他是超維幾何的天才,可以輕鬆進入時空門,與凱夏見面,這是他人無法做到的。所以他們決定利用吉爾曼,完成對凱夏的刺殺。」

「證據的話,德斯羅切斯,馬祖爾維奇不一直在加重吉爾曼的焦慮嗎?無論是渲染凱夏的恐怖,還是背後故意讓人聽到的竊竊私語,他們讓吉爾曼更快地陷入崩潰,也讓凱夏更輕鬆地控制他的靈魂。」

「對了,還有小拉迪斯拉斯,沃萊索斯科的孩子,你們看這段:[皮特·司鐸瓦奇也不會幫助她…正希望這個孩子消失],這個司鐸瓦奇的反應很奇怪,他會不會也參與了教團的計劃,認為只要能擊敗凱夏,用自己的孩子當誘餌也無所謂?」

「直到五朔節來臨,一切都很順利,吉爾曼用十字架——也許是特製的——擊敗了凱夏,同時,[警方突然搜捕了…古怪狂歡者]——這會不會是莎布教團的人報的信?利用警方追剿女巫教團的殘黨。」

「不過,還是有漏網之魚——布朗.詹金,人面鼠沒有死,它在五朔節的黎明出現,吞掉了吉爾曼的心臟,終結了他的性命。但為什麼很長一段時間裡,布朗.詹金沒有再出現呢?也許是那些人對吉爾曼的心臟做了什麼手腳,可能是詛咒什麼的,我想即使詹金不出現,他也會被謀殺吧,而詹金吃了他的心臟,更是一石二鳥。」

「事成后,他們立刻搬離了魔女屋。1931年的旋風可能也是他們製造的,目的是為了徹底毀掉魔女屋。而之後找到的老鼠骨架也讓他們放下心來——布朗.詹金徹底死了,女巫教團失去了兩個主心骨,從此一蹶不振。」

「可真的如此么?」

「從簡森的調查中我們知道,展覽館中的鼠骨是被替換過的,當年留下的根本不是詹金的骨頭。我們不妨大膽猜測,1928年有人救下了詹金,並留下了假骨架混淆視聽。但它的傷可能需要很長時間恢復…現在的阿卡姆也沒人面鼠出現,對吧?也許是力量轉移了?不是有個叫奧伯倫.詹金的人冒出來了嗎?」

「至於這個人是誰…恐怕和留在密大的內奸有關。我們已經知道密大的內奸是向著女巫教團的,也許從一開始,他就決定將簡森和維茜娜作為祭品。一人為十三人儀式供血,一人為凱夏復活做憑依,按你們的說法,他們有出色的素質,是完美的祭品。」

「我認為,當務之急是搞清楚這個十三人儀式的目的究竟為何?這個在梅朵山白石頭處舉行的儀式,目的…啊不用說肯定是呼喚神祗的那一套。但搞清楚一點對我們有利,這個交給你們了,能做到吧?」

「…呃,能。」查理猶豫地說。

「還有那些什麼奇什麼斯基的,都再查查,別太樂觀,借用莎布力量的代價可能會延續到他們的後代,可能會變肉塊什麼的。」

「嗯,好。」格蕾點點頭。

「哦,對了,還有那個叫簡森的,錄音里是不是說了復仇什麼的?嘖,更麻煩了,我看啊,現在的馬祖爾維奇和德斯羅切斯怕是小命不保,不過用他們來當誘餌也不錯。」

「邵楊…你…」查理一愣,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呃,不不…我不是那意思…邵楊不會這麼做對吧?呃…」

「雖然你不是有意的,但我覺得你之前的計劃說不定會往這個方向發展…」格蕾嘆息道。

「哦,那不是正好嗎?邵楊還有這計劃?…呃,對,我的計劃…」

「邵楊…如果你覺得腦子出問題了,可以去找你的負責人。」格蕾微微皺眉,提出了建議。

「成,我會的。」通訊器那邊的聲音不以為意,「至於古老者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古老者?」查理驚訝地說。

「[…另外三個身影……蠕動著身體下端海星般的觸肢,如同蜘蛛一樣爬了過來],喏,這不寫著呢嗎?呵,那些清高的老傢伙們,張口閉口就是和星之眷族打過架,它們連神祗都不怕…結果自己和教徒有勾結,嘖,我們伊斯至少…呃,我是說他們伊斯…」

「邵楊?你要去調查古老者?」格蕾狐疑地說,「雖然在白堊紀,伊斯和古老者已經休戰了,但我不認為你有這個許可權…」

「哦,但1219有啊。」影像中的伊斯大大咧咧地揮揮手,「…呃,不…總之放心吧,我會想辦法的。」

「…」

查理和格蕾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對了,那個交換過去的伊斯怎麼樣了?」像是要

「1219嗎?我們一直在監視它,它一直沒什麼異樣,不過最近地質課程好像有遙感測量的實習,它在寢室放了幾台無人機改裝,還有…」查理津津有味地說著。

「你們覺得…它怎麼樣?」

突然,那聲音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道。

「呃,什麼?」查理一愣。

「它是個…好伊斯嗎?算了…抱歉,忘了吧,這個問題太蠢了…」

「邵楊,你上次還在懷疑它。」格蕾吐槽道。

「是嗎,那就是邵…我的不對,如果你們能信任它,事情會好辦一些。」

「你說話越來越奇怪了。」格蕾再次皺眉。

「哈哈,是么,看來伊斯的身體不適合我,你看,我都開始亂說話了。哦,通訊時間快到了,任務都記住了吧,希望下次見面,你們能給我個滿意的結果,當然,我這邊也是。」

查理還想說些什麼,只見那邊的伊斯揮了揮手,

「再會。」

影像消失了,只剩下查理和格蕾面面相覷。

過了片刻,查理打破了沉默,「不是說伊斯的身體會讓他變得…理性一點嗎?我怎麼覺得邵楊更…」

「也許是他的性格太堅韌了,就連伊斯的身體也阻止不了他頭腦發熱。」格蕾感慨道。

「不過,這很邵楊,對吧?」查理笑道,他的心情輕鬆起來。

「如果你是指自顧自地分析一大堆然後自大地分配任務的話。」格蕾說著,她的眉頭也鬆開了,「是啊,還是那個感覺,我還指望他有所成長呢。」

話是這麼說,但格蕾眼裡有開心的神色,她伸了個懶腰,「好了,現在我們也有目標了,不過需要先制定個計劃…」

—納克特,白堊紀—

伊斯關掉了通訊。

「邵楊的說話方式應該如此。」它輕輕摩擦著鉗子,似在自言自語,「看樣子我已經到那邊了,記憶也逐漸開始復甦。」

「奈亞?莎布?教團?你的生活很有意思,邵楊。」

它蠕動著膠質,緩緩地移動向門外。

「你一直在擔心查理和格蕾,他們會沒事的,這是我的誓言。

我會保護好他們的,邵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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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均為《魔女屋中之夢》的原文,引用自竹子大佬的譯本!呃,這部分的主要思路是想對原文情節進行延伸和魔改…但是,要把原文情節融入進來太難了啊…畢竟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一個個找人物後代很奇怪,又不方便用靈感現象,所以就引入了原文…請見諒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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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阿卡姆讀大學[克蘇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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