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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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了,這是絕命毒生的劇情。」邵楊吐槽道。

「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回去之後我們可以化驗一下這些儀器,上面也許有些殘留的成分,你還有什麼其他發現嗎?」格蕾問。

「哦,還有這些衣服…我不大懂這些牌子,你看看…」邵楊向格蕾展示衣櫃里的衣物。

「…都是高檔貨,就這麼隨便地放在了衣櫃里嗎?而且,能穿的起這些衣服的人,為什麼會住在這麼小的地方?」

「大概是被消費主義荼毒了,你知道,貸款消費什麼的…」

「…還有地下酒吧的制服…那裡…可不是個好地方。」

「欸,怎麼說?」

「阿卡姆的地下酒吧歷史可以追溯到禁酒令時期,曾經的地下酒吧可以說是人們追求自由和歡愉地方,但如今,阿卡姆的地下酒吧已經被某個幫派掌控,變成了一個魚龍混雜,見不得光的地方。」

「呃,你剛才是不是說到了幫派?是我理解的那種嗎?」

「邵楊,你在密大里呆的太久了,從某種程度上,阿卡姆還不是完全的現代社會,關於地下酒吧,我想查理會比格蕾.匹斯里更加了解。」

「為什麼你突然換了人稱…唔…這個事件倒是越來越往犯罪片的方向發展了啊…」

兩人交流了一會兒,又繼續在屋子裡搜尋起來,邵楊甚至連垃圾桶和馬桶水箱都找了一遍,但很遺憾,他也沒有發現更多的線索。

他們整理好了要帶走的東西:兩本特別的書,一些化學儀器,一瓶藥物的樣品,丹制服上的銘牌,接著他們盡量把房間恢復成了原狀,特別是衣櫃後面隱藏的保險箱。

把一切收拾好后,兩人退出了房間,就在他們打算離開的時候——

「格蕾,你聽見了嗎?」邵楊鎖好門的動作一頓。

「有孩子的哭聲。」格蕾說道。

這裡的房間隔音效果很差,站在丹房間的門口,他們可以很清楚地聽到隔壁房間里傳來了孩子的哭聲,還有一個女人痛苦而壓抑的安慰聲:

「…不哭…不哭…很快就會結束了…再過一段時間…那個人…一定會做到的…我們…很快就可以過上新的生活…」

邵楊沒有立即敲門,他在門口聽了一會兒女人柔聲的安慰,待孩子的哭聲慢慢平復后,他走上前,輕輕地敲了敲門。

對於房間裡面的人,敲門聲猶如一道驚雷,邵楊幾乎能感到房間裡面的人驚恐地屏住了呼吸。

邵楊富有耐心地,繼續輕輕敲門。

「誰?」

一個警惕的聲音在門后響起。

「是丹.道格拉斯讓我們來的。」邵楊沉穩地說,心想即使蒙錯了也沒什麼損失。

「道格拉斯先生?」那邊的聲音驚訝中透著欣喜。

「媽媽,是道格拉斯先生回來了嗎!?」同時響起的,還有一個小女孩喜悅的聲音。

「是的,丹是我們的學長,你看,這是我們的證件,我們都是密斯卡托尼克的,他應該和您說過,他在密大讀法學吧?」邵楊面不改色地說著,把密大的學生證件舉到貓眼的位置。

一隻警惕的眼睛出現在貓眼后,密大的校徽似乎讓她打消了一點懷疑,「嗯,我聽道格拉斯先生說過…他還是個學生…」

咔噠一聲,門被打開了一條縫,房間的主人透過縫隙謹慎地觀察著陌生的來客,邵楊克制住了打開門的衝動,儘可能地露出溫和的表情。

好在他最終取得了房主的信任,那女人完全打開了門,小聲地對他們說:「快進來。」

邵楊在心裡鬆了一口氣,他瞟了一眼從剛開始就一言不發,抱著雙臂的格蕾,(看來格蕾很不喜歡這種欺騙的行為啊,不過,都是為了調查嘛…),邵楊對格蕾使了個眼色(這種時候就別計較啦!)

「邵楊,你眼睛里進沙子了么?」格蕾沒懂他的眼神,困惑地說。

「呃,不是…算了…格蕾我們快進去吧…」邵楊尷尬地說,好在格蕾並沒有反對,兩人一同進入了房間。

比起丹的房間,這裡顯得更加的擁擠,也許是因為堆積在地上的衣服和雜物,又或者是因為那兩張擠在一起的板床?這裡不像隔壁有陽光照入,整個房間給人以昏沉,逼仄,壓抑的感覺。

「抱歉…家裡有點亂…」女子滿懷歉意地說道:「你們…先坐在床上吧…」

「嗯,謝謝。」

兩人有些忐忑地避開地上的雜物,小心地坐在了床上。

「你們是道格拉斯先生的手下嗎?」一個天真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邵楊回頭一看,是一個小女孩。

「你們是不是都是密斯卡托尼克大學的呀?我聽道格拉斯先生說過,那是一個負責拯救世界的秘密組織!而且…」小女孩興緻勃勃地說道。

「露希婭,別亂說,快去做作業。」女子打斷了她的話,小女孩吐了吐舌頭,跑到一邊玩去了。

「對不起…露希婭她還小,還會把那些玩笑當真,希望你們不要介意。」女子遞來了兩杯溫水,「不好意思,家裡沒有什麼可以招待你們的東西。」

「不,非常感謝,我叫邵楊,這位是格蕾。」邵楊連忙接過水,格蕾也輕聲道了謝,接過水來。

趁此機會,邵楊得以仔細觀察這名女子,她看上去在三十五到四十歲之間,儘管頭髮枯槁,眼神疲憊,衣服陳舊,但還是能從她臉上看出美人的痕迹,她說話的聲音和遞水的動作都十分輕緩而拘謹,把水杯遞過來的時候,邵楊注意到她的手臂上有一些淤青和累積的傷痕,同時,他有意識地看了看她的無名指——果不其然,那裡有戒指留下的痕迹。

「…道格拉斯先生,他有什麼吩咐嗎?」女子猶豫了一陣,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邵楊與格蕾對視了一眼,看格蕾的表情似乎是在說(你加油,自己扯的謊請努力圓下去)

「是這樣的,女士,丹學長,他…叫我們來看看您…是否安全。」邵楊選擇了一種較為穩妥的問法,從之前在門口聽到的話來判斷,丹似乎是準備為這對母女做某件事,好讓她們有「新的生活」。

「道格拉斯先生,他沒有告訴你們…我的…一些情況嗎?」女子有些詫異,邵楊感覺她的身體緊繃了起來。

(唉果然會這樣,不知道名字是很難辦啊…)

邵楊默默嘆了口氣,在心裡反覆權衡了之後,他決定採取比較保守的,不容易出差錯的說法,因為眼前這個女子看起來脆弱,多疑,一旦出了紕漏,想來她不會透露更多。

「是的,我們也很奇怪,丹學長沒有告訴我們更多,只是給了我們一個地址,讓我們來看看住在這裡的人是否安全,然後我們想再聯繫他,他也沒有回復,您說丹學長也真是的,總是這麼神秘莫測…」

邵楊以發牢騷的語氣說道,實際上,他一直在緊張地觀察女子的表情,希望她能夠相信這番說辭。

「哈哈,你們果然是道格拉斯先生的手下!」女孩調皮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露希婭,你不是在做作業嗎?快去!」女子蹙眉道,不過,多虧小女孩的打岔,邵楊發現女子的神色鬆緩了一些。

「既然叫你們來,想必他是信任你們的…」女子喃喃道,接著她又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真是麻煩你們了,我很好,很安全,你們跟道格拉斯先生說讓他專心做自己的事情吧,不用擔心我。」

「嗯,我們會和丹說的,對了,還不知道您怎麼稱呼呢?」邵楊試探地問道。

「莫娜,叫我莫娜就好。」女子局促地說。

「莫娜女士,您還有什麼想和丹說的嗎?其實…」邵楊絞盡腦汁想著怎麼能多套點話。

「我有話想說,道格拉斯先生什麼時候能回來呀!我好想他呀!」女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湊了過來。

「露希婭!別搗亂!」

「露希婭上幾年級了,三年級了吧?」

「露希婭明年就可以上大學了!」

「邵先生,您別聽她瞎說,她才上一年級呢。」

「是道格拉斯先生說的,他說露希婭很聰明,可以讀大學了!」

「哈哈…丹學長原來還說過這個嗎?」

————

(呼…萬幸還有孩子這個話題…)

邵楊鬆了一口氣,因為露希婭的突然加入,(雖然她很快又被趕去做作業了),話題終於被打開,邵楊一邊回想著父母和其他人聊教育時的那些話,一邊和莫娜聊天。

(「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尤其要注意…」

「啊,道格拉斯先生也這麼說,他說這個年紀應該要要成好習慣…」

「露希婭有好習慣!」

「露希婭,學習專心一點!」)

聊著聊著,邵楊總算是把話題扯到了丹身上,「丹學長這回不知道怎麼搞的,又突然失去了聯絡,唉,好像是出國了還是什麼,但他也應該提前說一聲吧…」

「道格拉斯先生有時候就是會這樣,他有的時候…很神秘,上一次我見到他已經是三周前了…」

「三周前?那麼久?」

「嗯,道格拉斯先生說他這一回就可以徹底…呃,徹底的…做完他的研究。」

邵楊假裝沒聽見莫娜話里的停頓,他自然地把話題扯開,又在談話中旁敲側擊地問了些關於丹的事情。

在莫娜的描述中,丹.道格拉斯是一個可靠,熱情,溫柔的人,從她說這些話的表情中,邵楊可以感覺到,她是真心地對丹有著感激和崇敬的心情,而且,丹似乎是個十分瀟洒,經常找不到人的傢伙,所以很久時間沒聯繫,莫娜也並沒有太擔心,倒不如說,聯繫不上丹,對她來說才是常態。

不過,無論邵楊怎麼想辦法在話里暗示,莫娜對於丹答應她要做的事情,還有她自己的情況,尤其是身上的傷痕,都閉口不談,邵楊也不敢問得太明顯,心想以後還有時間,還有機會可以問出來。

「媽媽,露希婭餓了!」小女孩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邵楊聞言看了一眼時間,心頭一驚,不知不覺,已經快下午一點半了。

「啊,」莫娜顯得有些慌張,「都已經這個時間了,邵先生,格蕾小姐,你們要不要一起吃午飯?」

「不必了,莫娜女士,我們中午已經有約啦,謝謝您!」邵楊站了起來,他自然知道這是對方的逐客令,「我們會和丹學長說的,請您放心好了!」

「嗯,如果…」莫娜不放心地說,「如果道格拉斯先生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也希望你們能告訴我…雖然,我有可能幫不上…」

說這話的時候,她一直不安地絞著手。

「嗯,我們會的,謝謝您的招待,莫娜女士!」邵楊真誠地說。

「莫娜女士,恕我冒昧,那個,是什麼?」

一直沉默的格蕾突然出聲了,她冷靜的聲音顯得非常不合時宜。

順著格蕾的手指看去,邵楊看到了角落裡,有個熟悉的小瓶子,不過,那瓶子被撕掉了標籤。

(那是…藥物!)

「哦,那個,是道格拉斯先生給我的,我前一段時間有些…精神衰弱,所以道格拉斯先生給了我一些物。」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格蕾冷冷地問。

「大概一個月前吧…那時候我狀態很不好…」也許是被格蕾的氣勢所懾,莫娜有些怯懦地說。

「請問,我可以看看這葯嗎?」格蕾說,「因為我最近在做藥物與情緒關係的研究。」

(喂這個理由也太糟糕了吧!)

「請…請便…」

(好吧好吧,有用就行…)

格蕾走到藥瓶旁,倒了一顆在手心裡,她觀察了一會兒,說道:「您吃過這個葯嗎?」

「吃過…」

「感覺如何?」

「我…我覺得自己很開心…很偉大…我看到了過去…看到了古代的人…我不知道…可能是巴比倫…姆大陸…歐卡米亞…我看到了那些線條…那些角度…我…然後…還有它…在黑暗中的…邪惡的…污穢的…」

(欸等等還能一邊回憶一邊發狂的嗎!?)

「呃,莫娜女士?莫娜女士?」

「啊?抱歉…我…我剛剛說什麼了嗎?我…」

「您剛才好像有點…不對勁…」

「莫娜女士,您吃過幾次葯?」

「就一次,因為道格拉斯先生說過,這種葯不能多吃,而且吃過一次之後,我的精神就好很多了。」

「您沒有一種想要繼續吃這個葯的衝動嗎?」

「欸?沒有…道格拉斯先生說過,經常吃對身心有害。」

「莫娜女士,我想取一些樣品做研究,不知是否可以,我可以付錢。」

「當然可以,你們拿去就好了,不用給我錢的。」

「謝謝您,莫娜女士。」

格蕾說著,從兜里拿出了類似銀灰色膠布的東西,她扯下一小段,按了幾下,雖然避開了莫娜的視線,但從邵楊的角度,他驚訝地發現那一段膠布竟然變成了個小盒子,格蕾把幾粒藥丸放進盒子里,又把盒子放回兜里。

「那我們告辭了,莫娜女士。」

(欸,這就走?真的不給錢嗎?)

「今天真是叨擾您了,莫娜女士。」

「沒有,是我要謝謝你們,帶來了丹的消息。」

「道格拉斯先生的手下要走了嗎?」

「露希婭,要有禮貌!真抱歉,邵先生,格蕾小姐…」

「哈哈,哪裡哪裡…」

————

離開莫娜的房間后,邵楊和格蕾(主要是邵楊)又敲了幾家住戶的門,希望能得到更多線索,不過並沒有什麼收穫,大部分能敲開門的住戶都不大友善,他們基本上不關心自己的鄰居,從小部分住戶的口中得到的一點消息則是:

丹.道格拉斯是個冷漠,神秘的人,而且似乎不常住這裡。

沒什麼收穫的邵楊和格蕾一起走回一樓,他們費了一會工夫才找到了杜拉吉夫人。

「你們是誰?」

「杜拉吉夫人,您不記得了,我們是邵楊和格蕾啊,密大的學生。」

「密大?密什麼…哦哦,密斯卡托尼克大學?你就是昨天那個午夜零點打電話殘害我這個孤寡老人脆弱神經的小壞蛋?」

「您的記性倒是真的好呀…」

「你們是想租丹的房子對吧,看的怎麼樣了?」

「挺好的,真是個安靜寬敞適合生活的好住處,對了,杜拉吉夫人,我想問一下,您和丹學長是什麼時候聯繫不上的,因為他的房租…」

「怎麼,你這小毛孩還擔心我訛你錢嗎?」

「呃,不是的不是的,我就是想問下,因為丹學長實在是…經常失聯…」

「哼,他的確隔三差五就找不見人,可每月交房租的日子他都會乖乖出現,但三周前他卻沒影了,打電話也不接,我一開始以為他只是又不知道跑到哪裡野去了,忘了還要交房租,誰知道這一不見就是三周,只好管你們學校要人。你們密大也真是的,學生出國不方便聯繫,那也要聯繫啊,現在的學校,現在的大學生啊…」

「嗯嗯,您說的對,順便問一下,丹學長一般都把車停哪兒啊,我看這兒好像沒有車庫什麼的…」

「車?丹那小子沒有車。」

「欸,那他怎麼去學校的,我是說…密大離這裡…呃,是有公車嗎?」

「我怎麼知道?丹這小子經常神出鬼沒的,有時候他明明沒回來,我把一樓的門鎖了,第二天他居然能從樓上下來,可能是爬窗戶什麼的吧?」

「爬窗戶?這個樓層…身手好一點也不是不可能…但果然還是…」

「你小子嘟嘟囔囔什麼呢?」

「啊?我把心理活動說出來了嗎…呃,杜拉吉夫人,我還有些事情想問您…」

接下來,邵楊問了問杜拉吉夫人對丹的印象,雖然杜拉吉夫人說丹是個「自大的臭小子」,不過對他的整體評價還是正面的,「不知道為什麼要來住廉租公寓」,這是杜拉吉夫人的概括。

邵楊還打聽了莫娜的事情,但杜拉吉夫人的反應很冷淡,「我怎麼知道所有住戶的情況」,邵楊怎能作罷,他以「還要再確定,希望能常來看看」為由軟磨硬泡地暫時拿到了丹房間的鑰匙,雖然拿鑰匙很順利,但他心裡不由吐槽(真的假的,鑰匙隨便給嗎?這公寓,沒什麼安全措施啊…)

最後,邵楊想起了沃爾特先生的忠告,對杜拉吉夫人說:「今天真是太麻煩您了,杜拉吉夫人,對了,杜拉吉夫人您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我看著街區…呃,不是很…很安定啊…」

「我都住這裡多久了,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哈哈,也是…但杜拉吉夫人,如果有什麼詭異的情況,比如奇怪的聲音啊…無風自動的窗帘啊…奇形怪狀的生物啊…總之,如果您遇到了什麼困擾,一定要及時聯繫我們呀。」

「你們這些年輕人,怎麼還不如我一個老人家膽子大?丹也是,那陣子神經兮兮的…」

「欸,丹,他怎麼了嗎?」

「哦,就在他失聯前那幾天,一個勁兒地說,它就要追上我了,就要追上我了什麼什麼的,真是讓人不得安寧…」

「那個,丹學長說的它,您知道是什麼嗎?」

「誰知道,好像是…什麼什麼獵犬來著?」

————

回去的路上,邵楊和格蕾的神情都很嚴峻,邵楊是因為——

(啊杜拉吉夫人不肯再說更多了…不過現在的線索好像已經很多了,而且好亂啊…先是在丹學長房間里找到的奇怪的書本,證明他再地下酒吧工作的制服和銘牌,大量來源不明的違禁藥物,以及疑似是用來製造一些更糟糕東西的化學儀器,接著是他的鄰居,莫娜女士,她有一個女兒,不過很明顯,這個家庭里似乎少了一個角色,再加上她身上的傷…我都可以腦補出一場法治在線了…哦對了,還有丹給她的葯,感覺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有一些零散的疑點,比如為什麼丹學長的衣服不便宜,但他卻要住廉租公寓?真的是消費主義的原因嗎?還有明明住的這麼遠,卻沒有車子出行,阿卡姆的公共交通並不方便吧?最後,杜拉吉夫人說的獵犬又是怎麼回事,丹學長很怕狗?)

邵楊覺得現在自己的腦中有太多太多的信息,他覺得自己需要坐下來,好好把思路理清楚,這時他突然想起了格蕾,(伊斯人應該能很理性地分析這些事情吧),他往旁邊一看,驚訝地發現格蕾的表情十分複雜。

「呃,格蕾,格蕾?」邵楊不確定地說。

「嗯?」格蕾恍過神來,邵楊很少見到她這麼神情不定的樣子。

「格蕾,你對這次的事件有什麼看法?」邵楊小心地問。

格蕾思考了一會,「你有什麼想法,邵楊?」

「哦,我已經編好了…我是說,我有一個猜測,比如說,從前有個人,他對住在隔壁的母女產生了同情,想幫助她們逃離苦海,但是這需要一筆錢。這人平時的錢都去買衣服了,所以湊不出錢來,所以情急之下,他有了一個辦法,也許是他看了一些電視劇,也許他業餘愛好化學,總之他想了一個來錢快的辦法——制毒販毒,作為原料的藥物,也許是他從地下酒吧那兒得到的什麼渠道吧,你不是說過那裡是個魚龍混雜的地兒么,可能銷售的渠道也是從那裡來的,畢竟一個學生沒有那麼大的能量吧。

他很有可能和某個大人物做了什麼交易,比如開發新型產品之類的,但是意外發生了,他製造出的藥物並沒有成癮性,然而交貨時間到了,他沒辦法只好畏罪潛逃,你覺得,這個劇情怎麼樣?」

「也許…有一點道理…」格蕾猶豫道。

「可是有兩個問題,一是他真的缺那麼多錢嗎?那些衣服,不是便宜貨吧?二是他對鄰居的態度,如果真的是同情,為什麼會拿她試藥?」邵楊不解地說。

「那時候,莫娜女士沒有說實話。」格蕾淡定地說。

「欸?」邵楊很驚訝。

「我的心理學知識告訴我,至少她在描述藥效的時候,是在表演。」

「咦?能看出來嗎?也就是說,那時候,她沒有…陷入瘋狂。」

「沒錯,那時候她是在平靜地複述內容。不過,我用心理學得出的結論,我無法判定它是否是正確的。」

「呃,那心理學有什麼用…我是說,如果是真的,莫娜女士為什麼要那麼做?」

「我不知道,不過邵楊,杜拉吉夫人也沒有完全說真話,她對莫娜女士的事情應該是知情的。」

「哦這個我倒是有點感覺…」

「邵楊,你看看這個,」格蕾停了下來,從兜里拿出那個銀色的小盒子,她按了一下,盒子神奇地打開了,裡面是——

「等等,這葯不對吧?怎麼是紅色的藥丸?」

「嗯,在丹房間里發現的是白色的藥片,這個可能就是他煉製出的產物吧,下午我們分析一下這個的效用,如果結果…邵楊,我們可能需要做好準備…」

「什麼準備?」

「這次事件,可能會遇到很危險的神話生物。」

「……呃,連伊斯都這麼說嗎。」

「對伊斯來說問題不大,可是對人類…邵楊,現在我要說一件事,希望你不要害怕——」

「你說吧,我都是克系的學生了,我不會怕。」

「有人,在跟蹤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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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阿卡姆讀大學[克蘇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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