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迦勒底的第8天

我來到迦勒底的第8天

今天橫濱的各位都能在路上看見令人忍不住會心一笑的一幕——一個長相精緻的小孩子跟在一隻三花貓身後,一人一貓走走停停,時不時湊在一起「喵喵喵」幾聲,像是在交流一樣。

awsl,可愛的雙重暴擊!

然而夏目貓貓此時卻很頭疼,因為他承受了不該由一隻貓貓承受的壓力。

他走在前方勤勤懇懇地帶路,一回頭,卻發現那小傢伙不見了時,他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忍不住開始想象橫濱會以何種方式原地爆丨炸。

結果,小蘭奇站在一家可麗餅攤邊,滿臉渴望地盯著店主手上的動作。

煎至金黃的餅皮卷上奶油冰激凌,再撒上一些水果碎,最上面點綴著兩顆鮮紅的草莓,最後再淋上巧克力醬。

一口咬下,一定能嘗到一朵甜蜜冰涼的雲在口中炸開,香脆的薄餅與軟綿的冰激凌完美結合,酸甜的水果令人食指大動,濃濃的巧克力醬更是散發著誘惑。

想要!( ̄¬ ̄*)可是……他回頭看看夏目貓貓,心情低落地想:我不能指望一隻小貓咪幫我付錢。

於是他看向夏目貓貓的眼神中帶上了「雖然你很沒用,但我還是會喜歡你」的意思。

夏目貓貓:我可謝謝你了:)

小蘭奇最後看了一眼可麗餅,有些可惜地搖搖頭,轉身便要帶著夏目貓貓回家。

就在這時,一個人在他身旁蹲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

什麼時候?什麼人?為什麼他一點都沒有注意到。

一股驚悚感冒上頭皮,他脊背發涼地緩緩轉過頭,連笑容都維持不住,眼中藏著被掩飾起的慌張。

就在他已經做好了下一秒就被一把槍指向頭頂的準備時,一個長相好看的青年卻笑盈盈地說:「你喜歡可麗餅嗎?」

「我請你吃。」

青年金髮碧眼,祖母綠的眼睛生機勃勃,閃著亮光緊緊盯著他,不錯過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謝謝您,但是不用了。」小蘭奇低著頭,委婉地表示拒絕,然後抬頭,笑得格外燦爛,「家裡人不讓我吃陌生人給的東西。」

青年同樣緩緩地笑了——他的笑容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硬要形容的話,他的下半張臉是微笑的,上半張臉卻是冷漠的。

他的眼睛倒映不出任何東西,除了正站在他面前的小蘭奇——正說著他們是陌生人的小蘭奇。

「我們才不是陌生人。」他的語調很柔軟,似是在撒嬌,可語氣又是篤定、不容置疑的。

「你喜歡可麗餅嗎?」他再一次問道。

「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小蘭奇下意識後退了兩步,他好像遇到從病院里逃出來的神經病了。

他看向路旁的行人,剛想要大喊一聲「救命」或者是「有人販子」。

或許是被他的動作刺激到了,青年的目光黯淡一瞬,有些委屈地問:「你討厭我嗎?」

「可是,我真的好喜歡你……」說著,他又展開一個笑容,「我們重新成為朋友吧。」

「好嗎?」他仍是詢問的語氣。

小蘭奇卻不由自主地睜大眼睛,恐懼地後退。

因為——

所有人,他視線所及的所有人,此時都停下動作,轉頭看向他,臉上掛著和青年如出一轍的笑容。

而肇事者本人,卻還期待地看著他,似乎想從他口中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不不不不不,你不要過來啊!小蘭奇眼眶含淚,他哽咽一聲,終於忍不住,兩滴淚水啪地掉到地上。

見到他哭的青年頓時手足無措,臉上的表情也生動了不少。

他一副「誒呀我明明是來找人道歉的,怎麼又把人弄哭了」的樣子,慌忙從一旁小販手中拿過可麗餅,遞到小蘭奇面前,笨拙地說:「對不起,我忘了,這時候你還不知道我的異能。」

「但是,你也不應該把我忘得一乾二淨。」說著,青年的語氣又變得幽怨起來,「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明明……」他的眼睛深處似乎翻滾著粘稠的惡意,可他只是有些失落地說,「我以為,這時候的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呢。」

「可你,還是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真是冷漠呢……」纖長的指尖挑起小男孩的一縷頭髮,他輕輕在發尾落上一吻。

「然而,一想到是你,我就完全無法生氣了。」

正在他高聲讚歎自己偉大的友誼時,小蘭奇的眼底藏著顯而易見的疑惑。

因為他……還不會法語。

而這個疑似腦子有病的青年先是用英語和他交談,之後又用法語逼逼叨叨了一通冗長、不知其意的話。

他只能依稀辨認出「你、我、對不起、朋友」這樣的簡單辭彙。

注意到青年的動作后,他心中飄過一個大大的念頭:這個人,不會是煉銅癖吧?

害怕QAQ,貓咪老師不要管我,你快走!他隱晦地看了一眼夏目貓貓,暗示道。

可能司湯達做夢都不會想到,面前這個看似認真傾聽的小男孩,心思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

正當夏目貓貓正準備離開此地,立刻前往武偵求助時,一個人突然出現在此地,褐發褐眸,五官清秀,眼中溫和的笑意在看到司湯達時便只餘下深沉的冷漠。

「你想對老師做什麼?」他的手已經搭在了指環上,彷彿下一秒金紅的大空之炎便會熊熊燃燒。

司湯達突兀地僵在原地,一會兒后才慢慢地直起身,低垂下眼帘,聲音聽不出喜怒:「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要來打擾我呢?」

「你知道為什麼我親愛的艾維斯(高貴的,大佬的中間名)會關注你嗎?」

他近乎是在喃喃自語,可聲音卻恰好能讓綱吉聽得一清二楚。

「我不在乎。」綱吉堅定地搖搖頭。

他的眼中是一片廣闊的天空。

不管是因為什麼,不管一開始先生帶著怎樣的目的去接近他,不管這段關係之間包含著多少算計、陰謀和利益……

他能辨認出哪些是虛情假意,哪些又是真心相待。

先生的目光中醞釀著深深的期望,每次看向他時眉眼總是不自覺地溫柔幾分,會為了把他培養成真正的黑手黨教父而竭盡所能,也會因為不忍心他的善良被泯滅而自責。

真正的,他覺得自己無可救藥地愛上一個人時,可能就是那一瞬間。

當先生跟他說「對不起」時眼中沉甸甸的哀傷與苦澀,當先生拽住他時略微顫抖的手臂,當先生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你是我的驕傲」時……

不論是初次見面就能說出「我願意為你親手加冕」的意氣風發;還是後來相處期間透露出的年長者的溫和與包容;亦或是在說「我會一直陪你走下去」時的認真與執著。

不久前成年禮上最莊嚴的宣誓……

太多了,多到他都數不清了。

有那麼多那麼多點滴的瞬間,難道都是假的、不真實的嗎?

當然不!

所以,他已經不在乎了。

先生永遠都是他的老師,永遠都是他信任的人。只要記住這一點,就足夠了。

當眼角的餘光注意到趁著他們對峙時,已經抱著貓跑走了的小蘭奇,綱吉才放下心。

然後下一刻,耀眼奪目的火焰在他身旁爆發,宛如盛大的披風在他身後搖曳。

「你和他認識了多久?」司湯達無動於衷地待在原地,仍是笑盈盈可眼中卻無半分笑意的樣子。

不等綱吉回答,他就自顧自地說:「我和他經歷了20年。」

「8歲那年第一次相見時,我就明白了,我遇見了我的天使。」

「你能想象嗎?當他對我笑的那一刻,我的整個世界——整個單調的、無趣的、黑白的世界,在一瞬間變得五彩斑斕。」

「我不知道我是誰,我看不到也聽不到周圍的任何東西,只剩下近在咫尺的那雙明亮的眼睛,和他稚嫩的聲音在我的心底響起。」

「像是上帝的福音,也像是繆斯女神的天籟……」

司湯達清靈的聲線突然變得沙啞又旖旎,連緩慢上調的尾音里都飽含著粘稠的甜蜜。

「他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只有我才能理解他的孤獨。」

「你想說的只有這些?」

眸子變成金紅色的綱吉整個人看上去冷漠了不少。

「當然不止這些。」司湯達搖搖頭,眼中是讓人恐懼的狂熱,「可是——」

「我又為什麼要和你分享我家親愛的艾維斯呢?」他一歪頭,神情無辜。

「先生討厭你。」綱吉戳中要害。

「不不不,怎麼會是討厭呢?他怎麼可能討厭我呢?」司湯達不暇思索地反駁,「他只是不想和我見面而已。」

「我們之間只是有一點小小的矛盾。」他說著伸出手,比劃出一個「一點點」。

在自欺欺人中堅信不疑呢。綱吉如是想到。

「先生討厭你。」

「都說了這才不是討厭!我們從小青梅竹馬,感情深厚……」

「竹馬比不過天降。」綱吉冷冷地說。

司湯達一愣,臉色頓時變得猙獰起來。

「呵呵,憑什麼……」他輕笑兩聲,祖母綠的眼睛愈發幽深,「我會比不上一個死人。」

他的聲音實在太輕了,以致相隔不遠的綱吉也無法聽清。

「蘭奇曾有過一個學生,你和他很像。」他又笑了一下,「一樣的天真、可笑、可悲。」

「唯一不同的是,你還活著,而他啊……早就死了。」

「那個孩子被他最信任的老師親手推進深淵,最後那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他鼓掌幾下,就像是在慶祝或是喝彩一樣,笑容都真實了幾分,「實在是精彩極了。」

是真的。綱吉心一沉,沒有任何撒謊的跡象,或許有隱瞞,但這幾句話本身是真實的。

可一種隱隱的違和感始終縈繞在他心上。

等等!如果司湯達本人沒有參與其中的話,又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你做了什麼?」他冷聲問道,「是你害死了老師的那位學生。」

「我做了什麼暫且不論,更重要的是,蘭奇可不是因為這個和我鬧矛盾的。」

司湯達的神情仍然是無辜的——可能,他自始至終都不認為自己有錯。

「你知道嗎?他是個很戀舊的人,既對死者念念不忘,又和生者纏綿悱惻。」

「在他心中,我無疑比他那死去的學生更為重要,所以他只是對我說了一句話——」

「沒有下次。」司湯達笑得眉眼彎彎,像是寶石一樣高貴的眼睛流露出難見的溫柔和……過分深沉的迷戀、執著,「你看,他最後還是選擇了我。」

「既然他能選擇我一次,那他就能無數次選擇我。」

「所以啊,我一直都搞不懂——為什麼他會如此在乎一個死人?為什麼他會因為一個可笑的承諾把自己埋葬在往日?為什麼,我不是他的唯一!」

「所有人都被他的偽裝所欺騙,只有我在意的是真正的他。」

司湯達的身體因激動而微微顫抖,他的眼中充斥著狂熱與過分的迷戀。

「你是個瘋子。」綱吉不禁微皺起眉,「你這樣只會給老師帶來麻煩。」

在了解到司湯達的價值觀和正常人有多大差異后,他已經不準備再談下去了——因為這根本毫無意義。

他揚起拳頭,司湯達微微一笑,眼神不善。

「嗨,抱歉打斷你們的談話,不過……」一個透著漫不經心的男聲突然插入他們兩人之間,蠢蠢欲動、硝丨煙瀰漫的氣氛有一瞬間的舒張,下一刻又更加逼仄。

來人是一位20左右的青年,不常見的沙色風衣已經能表明他的身份——武裝偵探社,太宰治。

只見他就像一個春遊的幼兒園小朋友,不緊不慢地走到司湯達身旁,然後猛地一拍——一道白光從他的指尖發出。

來不及說些什麼,司湯達——或者說司湯達選定的那位載體先生便顯出了原形,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與之反應相同的,還有先前被司湯達控制的那些人。

「還有呼吸。」太宰俯下身,頭也不回地對正向著這裡走來的一群人說,「剩下的,就是你們特務科的任務了。」

「真的是他……」為首的安吾看到一地的慘狀,神情嚴肅的同時又是讓人能一眼看出的驚恐。

「天災——司湯達,即使是在目前已知的所有特危級異能力者中,危害程度也排行前三的需要被管制的危險品。」

太宰卻沒有去關注即將陷入加班地獄的特務科。

「那麼這位先生,請問——」他只是微笑著對綱吉說,即使這笑容再虛假不過,「為什麼彭格列的十代目,歐洲黑手黨的新任教父會出現在這裡呢?」

解除火焰后氣質變得更柔和的綱吉,配上無害的外表,實在具有欺騙性。

「嗯……其實最近有一個傳言……」他佯裝有些為難地說,「據說老師的私生子疑似流落在橫濱。」

「雖然是傳言,但……」他眼神飄忽,吞吞吐吐地說,「因為一些私人原因,我很在意這件事。」

「請問您的老師是……」

這位十代目的老師,應該就是那位世界第一的殺手——Reborn。

一旁的安吾在心中敲著算盤。

「你們應該對老師不陌生。」年輕的教父先生靦腆地笑了笑,「是斯卡特先生。」

?什麼斯?什麼特?你說的這個和我認識的那個是同一個人嗎?

安吾臉色狠狠一抽,他已經不想再去說些什麼了,斯卡特本身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麻煩製造機,圍繞著他,無數的陰謀、詭計環環相扣,把所有人都算計其中。

太宰臉色也狠狠一抽,他沒想到,當初在吠舞羅酒吧的戲言竟一語成讖。

他竟然真的在外面瞎搞,把私生子都搞出來了。

說好的一起喜歡織田作,你卻背著我有別人的孩子。宰宰委屈,宰宰難過,但宰宰不說。

與此同時,在橫濱的某個小巷中,拎著手上像貓一樣的小不點,在仔細辨認他的五官后……

中也瞳孔地震:我以為暗戀我的人的私生子找上了我,我和這個孩子究竟什麼關係?

小蘭奇滿臉寫著「我很乖巧,我很可愛,請帶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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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吉,你在做什麼啊!不要在傷害大佬岌岌可危的風評了。

另外,司湯達是個鐵憨憨,不要看他嘴上這麼說,其實他只是單純想和大佬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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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身為大佬的我今天也在被當做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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