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三章. 開關
二百七十三章.開關
現在，黃旗軍後退二百里，黑旗軍請求開關貿易，煤炭是守關清軍也急需的，也算是雪中送炭。
兩下子經達成一致，黑旗軍和商販自由進出運送煤炭，清軍抽取關稅，也算是略作小補。什麼小補？隨著開採量的增大，煤炭源源不斷運往廣西廣東雲南，所獲不菲，以致其它地方督撫多有微詞。也是鑒於越南戰事未決，還有依仗馮子才部之處，錢好掙，可黑旗軍和法國人哪個是好惹的？想來，行呀！想想得了，也就暫時作罷。
兩廣素來缺煤礦小量少，遠未能滿足官民之需，即便是數十年後，也多從外省或越南運入。
所以黑旗軍運來的越南煤炭立時大賣，左近商家聞風而至，老街高平一帶，車馬交錯，晝夜不停。鎮南關上，守關兵士收稅收得手軟。
往日所欠兵餉，不日籌齊，便是不，各營兵士也是滿兜子的叮噹作響。
老街附近的山中，一支蘭芳勘探隊營地，負責保護勘探隊的劉福通手下的得力幹將之一劉玉柱，躺在樹蔭下的吊床上，躲避著熱帶叢林里的灼熱的午後陽光。
遠近都撒下了明崗暗哨，自己的百十號人，分成三隊，輪換警戒。
可這是為什麼呀？如果是勘探煤礦，怎麼之前的勘探交給一個營頭裡抽出的人就行了，這次怎麼特地叫我放下一營的事上這兒來了？這都個把月了，滿山的亂轉，最終扎到這裡不走了，眼下正是大哥用人之際，自己反到在這裡，成天吃飽了沒事幹。
那些勘探隊的也不讓我進去，也是，這裡法國人的密探、阮家的眼線、黃旗軍的細作、清軍的斥候，隨時都會出現。大哥都下了死令，寧可錯殺不能放過，消息走漏了提頭來見。
好把，那就在外面守著吧。兩支美國造後膛槍就立在身邊的樹榦上，腰裡還插著一隻六連珠，不遠處自己的幾個弟兄守著蘭芳的單兵火箭，周圍樹上都有槍手弩手，這周遭幾百步之內，就是耗子也是進得來跑不掉。周圍路口要道，都買了地雷，派了人手換班守著。
後面傳來了一陣響聲，一個夥計跑過來說勘探隊長請他進去。
交待了一句，劉玉柱拎著一支步槍，跟著跑進去了。
坑道外面低矮的的棚屋裡，幾個滿身滿臉泥土的人見到他進來，都露出一口白牙朝他笑。
他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幾個人，好傢夥，你們幹什麼去了？怎麼著一身的泥？肯定是鑽洞去了。
再一望桌子上，他驚住了，一塊攤開的麻布上，幾小堆晶瑩剔透的小東西，他湊近來，彎下腰。
「寶石！這可是真正的藍寶石，紅寶石！」這鑲嵌在滿清大員頂子上的小石頭，拿在手裡竟是那麼的攝人心魄。
「難道這是——寶石礦？」
「哈哈！你家劉將軍派你來的目的，這下明白了吧？」
他捧起滿把的寶石，一陣悅耳的聲響，流光溢彩從指間流淌下來，眼淚也流了下來，「黑旗軍了！我們的苦日子到頭了！」
他轉身跑出去，雙崗！暗哨加派一半，明崗再放遠一個山樑，許進不許出，如有不從格殺勿論！
一個月後，派往老街等地的寶石礦勘探隊有了第一批收穫，三十名黑旗軍士兵都不知道自己押回了什麼。
劉福通看著滿桌子五光十色的寶石，已經是笑開了花，拍著賀公子的肩膀：「哈哈！劉先生，你可是黑旗軍的財神爺呀。」
「蘭芳能夠這樣夠朋友，劉某唯東萬律馬是瞻，黑旗軍就是蘭芳的安南偏師。」
「將軍言重了。有黑旗軍在安南，蘭芳在柬埔寨遙相呼應，法軍在安南不久矣。」
越南寶石主要分佈在老街、安沛、清化、義安、河靜和林同等省，開採出來的越南寶石主要是運往海外和中國，換回大量的機器設備。
越南又現幾處紅寶石新產地，如位於越南北部6安城、中部義靜省蔡市、以及南部玄武岩區內的紅、藍寶石礦等。其中6安紅寶石的產量最大，質量最好，次為蔡州的紅寶石。
越南紅寶石的顏色從粉紅到紅色，多帶有紫色色調，也出現有最佳的鴿血紅的顏色。紅寶石具有流紋狀的顏色分帶現象，流紋狀色帶可參雜有粉紅色、橙紅色、無色和藍色條帶。
就這一塊小石頭，就是幾千幾百甚至萬八千的銀子，隨便哪次帶上一小袋，都能換回多少車的東西，拍著手去帶著一隊車回來，黑旗軍的糧草官那個樂，就別提了。
有了錢，哪什麼不能搞到？
廣西清營的槍枝彈藥都買得過來。蘭芳接的黑旗軍黃旗軍的訂單，都是錢付一半，交貨再付一半，而且運費另付。
蘭芳香港新加坡採購的設備工具一船船運到黃旗軍在廣寧的轄地。黃旗軍隨便找個借口，就調了一支人馬移駐廣寧，聯邦的勘探人員接踵而至，後續的開採設備也到了。
法國人不是不想管，可掛著英國美國旗子，又儘是洋人船員，惹上國際糾紛也麻煩，又不是戰爭時期，法國又沒進入戰爭狀態，查也查不出什麼違禁品來。能怎麼樣？你還別不樂意，黃旗軍現在就對峙著，誰也不打誰，還做起了買賣，煤鐵木材寶石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法國人氣的倒仰殼，這還是什麼打仗呀，倒是打呀！做***什麼買賣呀？
不過這廣寧的煤倒是法國人也需要，也看著煤礦眼饞，可是黃旗軍看孩子似的看著，幾乎所有的精銳都扎在廣寧，沒點子人馬還真動不了他們。
越南人？那簡直就是一幫廢物，河內的王公大臣就知道吃喝玩樂，老百姓一年到頭種水稻，還得吃三月木薯呢，聯邦礦上招工都搶著去，掙了錢交捐納稅養家糊口，誰管你誰打誰，還主權了正義的？扯淡！
這邊，聯邦工地上可是日夜趕工，三頓飽飯加上雪花洋錢什麼工招不來？越南人中國人呂宋人爪哇人都加班加點地搶工期。要論幹活，除了中國人、越南女人之外，其它的就那麼回事，尤其是爪哇人，一頓飽飯就夠他們睡半天的。
所以各國人都是在不同地方，待遇也不一樣，中國人是收入最高的，也是最有技術的活兒。爪哇人他們就給點粗活三頓飯就行了，錢？只有幹完一批活兒才，偷懶的就扣錢，怠工的免談。
越南女人能吃苦，白天幹活，晚上有不少還再掙一份皮肉錢，一到晚上，越南女工的窩棚就空了，聯邦技工技師的住處就熱鬧了，洗洗涮涮上下伺候，臨了還收拾乾淨，第二天直接上工，連鋪位有的都轉手租給了別人。
到了第一的工期完的時候，回國的蘭芳技師們就帶回了不少越南的二房三房，還跟來了不少投靠的親戚姊妹和同鄉女伴來蘭芳相親的。
不久，幾個月後，鐵礦也出礦了，已經建成的小煉鐵廠，等到了第一批礦料。從南洋、閩粵招募來的民工在蘭芳技師的帶領下，生火煉鐵。
另一邊，機械廠也快完工了，一旦煉鐵廠正式量產，就可以生產簡單的武器和工具。送往蘭芳培訓的工人回來后，就可以修理槍械，為進一步製造槍支做好了準備。
鋼鐵產量不斷提高，黑、黃旗軍的裝備也開始更新。
槍支增加的不少，從關內清軍手中收買的一部分槍支，還有自己製造的大量火箭、地雷，兩軍實力大大增加。人數也從原來的四、五千人，展到八千左右。
這還不算煤礦鐵礦鐵廠機械廠的護礦、護廠隊，也有兩千來人，而且戰力決不比黑旗軍差。
前後三千多越南親法派俘虜和官吏，以及他們的家眷，全進了礦場砂石場，挖煤修路採石頭，有的是事兒干。
拿著二旗軍的錢，揣著來往商販的稅，鎮南關守軍現在除了賭錢**就沒什麼可以吸引他們的了。
邊關平靖海天寧，馮將軍也不免有時夜夜箏歌，那可不？蘭芳住安南特使的宴請，就是禮貌也不能不去吧？還有各省商會的孝敬、越南華幫的拜會、黑黃二旗軍的答謝，是可以不去，可都不去？那也太不近情理了。
沿著紅河，就可以把廣寧的煤、老街的鐵、聯邦的軍火運送到昆明，岑毓英的高興，越南烽煙初定，雲南的事就更好辦了。他想著，是不是，這兩旗軍兵，能為大清所用呢？就算不行，可不可以能為滇軍所用呢？再不濟，要能夠謂成為滇軍在越南的前站先鋒也是好的。法國人的目標，不只是南半個越南吧？他們要是到了鎮南關，還能不接著往北？
這高盧公雞的腦袋早晚得扎進雲南廣西裡面。